虎子難道不知道這是石總比較高明的策略么?商務(wù)部的David已經(jīng)離職很久,這個當(dāng)時答應(yīng)了讓湯若雁頂上的職位,就這么一直懸空著。石總對虎子的態(tài)度,我相信聰明如虎子心知肚明,至今還留著,甚至愿意此時去幫蔣總,憑借的都是一腔對事業(yè)的熱愛,以及為人秉性。
我不得不說石總真的厲害,自己答應(yīng)了的職位不想許諾,也不愿意虎子這么聰明而犀利的在自己手下,就接著蔣總用人之際,把虎子推給有過節(jié)的二把手-蔣總。這一招借刀殺人用的真好。而自己真的是面子、里子全都賺到了。
看著虎子就像看我自己,我們兩個的處境何其相像。
接項目,尤其是在困境重重的情況下接的項目,其實和借錢給別人是一樣的。等你接下了項目,自然就沒有什么拿捏端著的態(tài)度,一切都要聽債主蔣雪凡的了。所以矛盾頻起,每次有矛盾,石總就尿遁屎遁的,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證和保護(hù)沒有了。湯若雁雖然脾性耿直而烈性,為了項目還是選擇隱忍了,蔣總卻步步逼近,所以大家總是以一種不怎么愉快的方式相處。再加上,石總允諾過給虎子的職位遲遲沒有下落,他們?nèi)齻€摩擦頻起。而此時,研發(fā)卻迎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地震“。
臨近2016年年底,總部發(fā)出了裁員的通知。亞洲三個辦公室包括上海的研發(fā)必須裁員達(dá)到總?cè)藬?shù)的30%。這樣的消息別說A公司,就是業(yè)內(nèi)也是極少的。而且臨近年底年關(guān),讓人尤其不好受。裁員的陰影就像一塊巨大的烏云籠罩在每個人的頭頂,從消息一公布,很多岌岌可危的部門整天愁云慘淡。
我倒是不緊張,行政部門雖然人微言輕,但是公司都離不開啊。首先金肖和一婷是服務(wù)性質(zhì)的外包勞務(wù)人員,不計入合同制的人頭數(shù),他們走的是公司費用類型,所以她們兩是安全的。至于,李玉潔,石總那么喜歡她,剛剛升級加薪完畢,是不會讓她被裁掉的,至于他想什么辦法,我也不好奇。無外乎將別人的職責(zé)強(qiáng)加在李玉潔身上,跟上面請示她的重要性。那么,我就有自信,既然保住她,也就不會裁掉我。裁員不會裁掉一個“勞苦功高“的剛剛完成大項目的上級,留下一個剛?cè)肼毑痪玫南录壍摹J倢嵲诤妹孀?,做的太明顯總是會讓自己丟臉。所以,我可以理解的是,石總的日子真的不怎么好過。
這幾日,石總一直在忙碌游走于不同的電話會和會場中間,就不太有時間來我們這個小團(tuán)隊這里來騷擾了。和3個姑娘在一起很輕松,烏云不在我們頭頂。玉潔卻一副思慮重重的樣子,好幾次找我談話,想要我安慰她,給她肯定的答復(fù)。
“圖南,這個形勢好嚇人,我是不是要被裁掉了?”玉潔無不擔(dān)心的問。
“他裁掉我,也不會裁掉你。”我回答的也夠徹底。
“為什么?你是資深的,我覺得我很危險。”玉潔繼續(xù)道,很不安的看著地上。
我不是很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了:“玉潔,我說了,你是安全的,如果你不信我的話,也可以開始自己找工作,我接受你請假。其實與其在這里擔(dān)心被炒掉,你是不是應(yīng)該想一想每天上班不要那么晚來?”
她立即抬頭看我,瞪大了了眼睛,可能沒想到我的話題跳轉(zhuǎn):“為什么要早到?我起不來的?!闭f完,扭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