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兩戰(zhàn)皆定
申不鳴不語,只是背后的四千余虎丘營士卒緩緩列成陣型,一只模樣威武的黑紅兇虎出現(xiàn)在了空中。
祝融千山與山慷同樣不語,背后也徐徐出現(xiàn)一只通體燃燒的火紅巨虎,和一只渾身散發(fā)厚重之感的棕黃色猛虎。
“昂~”
伴隨著三聲虎嘯,三人齊齊升空,腳踏兇虎兵魂,持刀而立,目光冷漠的看向已經(jīng)神色虛弱的王中庭。
此戰(zhàn),王中庭極其四位筑基長老全部戰(zhàn)死,四萬余人戰(zhàn)損近兩萬余,傷者不計其數(shù),投降者近萬。
而此時的六千多浮屠鐵騎,也經(jīng)過極速奔馳來到了通往寶器宗的一處道路上,這條道路是平丘城回到寶器宗最快的一條路,他們面色堅毅,手持刀槊,一雙眸子隱隱泛有一絲猩紅。
聽著前方的奔跑聲,陳元槐抬起頭顱,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前方,手中的戮神槊也微微露出鋒芒。
當李玄賀費勁心思才逃跑至此,他看著不遠處的浴血城,眼中升起了一股希望,可是迎接他們的卻是一股黑色洪流的沖殺。
當轟隆如雷鳴般的馬蹄聲響徹在他耳旁時,他眼中的火苗逐漸黯淡,他望著那黑色如死神一般的騎兵,聽著那粗重的鼻息,他不由得喃喃自語道:
“非要斬盡殺絕嗎?我就想活命怎么就那么難?哈哈哈,費盡心思結(jié)果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王中庭,我恨你~”
“噗嗤~”
寒芒咋現(xiàn),一抹槊尖帶著絲絲鮮紅綻放于空中,那盛開的血花是那么的妖冶,那么的美麗。
“噗~咚~”
李玄賀兩眼無神的癱倒在地,他眼中的景物緩緩消散,只有那一抹的黑色成為了他最后的記憶。
馬蹄轟鳴,長槊吐露,滾滾洪流之下,盡是殘肢碎骨。
半盞茶后,李玄賀所率五千余部,折四千余人,投降者不過數(shù)百。
兩戰(zhàn)皆定,就差最后的定鼎之戰(zhàn)了。
平丘城西北方是寶器宗起家之地-萬寶城的方向,此刻城數(shù)十里以外必進之路上有一處密林,名為臥虎林。
此林郁郁蔥蔥,枝繁葉茂,人落入其中就像是大海掉入了一根針一般,毫無波瀾。這林乃是寶器宗所控制的一處靈木生產(chǎn)地,每年都會為寶器宗帶來豐厚的利益。
張旻是怎么也想不到,這個時候景國竟然會插手?他就不怕隨意插手導致蒼元郡失控而被妖蠻侵占嗎?
百思不得其解,張旻只好抱著殘肢,面色蒼白的準備撤回到萬寶城之中,療養(yǎng)生息。
至于王中庭他們一干長老,他已經(jīng)顧及不到了,只能祝福他們能夠突圍回來。
看著自己已經(jīng)缺失的一條手臂,張旻心中暗道:
“羅一道的清風劍道已經(jīng)是越來越厲害了,只是一劍,就刺破我五道防御法器,并將我這一條手臂斬斷!看來這幾十年,是出不去了?!?p> 張旻看著已經(jīng)被斬斷的手臂,臉色微微有些發(fā)苦,依靠金丹之境的修為手臂是可以生長出來的,但是肯定沒有以前那么合適,這是無疑的。
這一段時間,寶器宗與殷氏大戰(zhàn),真可謂是損失慘重啊,不僅大量精兵戰(zhàn)死,諸多筑基長老也是九死一生,現(xiàn)在就連寶器宗的扛把子張旻張真人,也被景國供奉斷去一臂。
張旻心中酸苦不已,這一戰(zhàn)寶器宗起碼得休養(yǎng)百年,才能緩回過來。不過,起碼自己還在,這樣一想張旻心中郁結(jié)也算是散了不少,只要自己不死,那寶器宗就還能崛起。
“殷氏,我倒要看看景國能幫助你幾次?”
吞下這枚苦果,張旻的神色顯然并不是很好看,可是這個時候的他已經(jīng)無能為力再對殷氏下手了,只能等待他養(yǎng)好傷之后,再找殷氏算賬。
張旻臉色深沉,化作一道青光向著萬寶城遁去。
“昂~”
一聲虎嘯,張旻的臉色瞬間凝重下來,他連忙幾個瞬息,便來到了距離臥虎林十里處的一方空中。
“這…這是上古的兵魂,怎么…怎么可能,如今竟然…還有…不可思議啊…”
張旻的瞳孔猛然緊縮,他目瞪口呆的望著下方的猙獰黑虎,語氣有些遲疑的說道。
不怪張旻大驚小怪,真是兵魂之術(shù)已經(jīng)失傳太久,他們這一方小世界最多能夠修到四階結(jié)丹之境,哪里還有這等上古兵家之術(shù)。
殷氏部隊顯露出兵魂的只有三處戰(zhàn)場,一是雨夜追殺妖獸,而那些妖獸都已經(jīng)死了,二是攻擊破山部落和青瞑鷹的時候,這兩貨一歸降一族滅,第三就是陳元槐前往遠陽城,殺戮疾風盜的時候,而那些馬匪要么死了,要么也投降了,至于遠陽城?大小姐楊紅驕差點被擒,他們能宣傳出去嗎?
更何況張旻一直閉關(guān)修煉,哪里知道外面的消息啊?這不一出來,剛想亮亮身手,結(jié)果就被景國供奉給斬了一臂。
望著褚彪腳踏黑紅兇虎,張旻神色不由得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欲要偷襲本座?”
“我是何人?哦!忘了你剛出來,還不了解情況,好吧!我告訴你,我叫褚彪!”
褚彪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褚彪?你是殷氏的褚彪!好膽,真是好膽?。∥覜]有前去找你們的麻煩?結(jié)果沒有想到,你倒是來找我的麻煩!咳咳,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
張旻神色一震,隨后緩緩冷笑幾聲,望著面色平靜的褚彪,他的心中涌出一股怒火。
一陣滔天的氣勢瞬間震蕩而出,這股氣勢包含著張旻無盡的怒火,仿佛要將這片山地都要毀滅一般。
只見臥虎林中樹木搖曳,眨眼間便根根斷裂,大地翻涌不止,無盡的火焰蓬勃欲出。
褚彪不言,憨厚一笑。
身影逐漸消散,隨后便迅速融入這頭黑紅巨虎體內(nèi)。褚彪的融合,使得這頭巨虎身形更加的凝視,尤其是那一雙猩紅虎目,于雨夜之中尤為冷冽。
“昂~”
黑紅巨虎仰天長嘯一聲,猶如牛犢子般大小的虎掌,猛然拍地,一股血煞之力好似波浪紋一般蔓延而去,這一刻,風靜,地止。
“結(jié)丹期…”
“沒有想到啊,那個小小的殷氏如今竟然也有了結(jié)丹坐鎮(zhèn)!”這一刻,張旻的心中是后悔不已,他要是能有后悔藥,絕對回到當初殺了殷拓這個小子。
“一失足,則成千古恨也!”
張旻臉色復雜的看著已經(jīng)和黑紅巨虎融為一體的褚彪,他知道殷氏是真的崛起了,他不可能殺了褚彪,就像景國四大供奉也只是重傷他而已,因為成為結(jié)丹期后,打傷容易,擊殺太難。
一個結(jié)丹期想要逃命,除非數(shù)倍圍殺,否則根本阻止不了。
張旻看著褚彪露出結(jié)丹期的氣息后,便沒有了再戰(zhàn)的意思,因為光靠他一個重傷的,是根本沒有可能擊殺褚彪的,反而這一戰(zhàn)斗還有可能導致自己傷勢加重。
所以,他想逃了。
可是,他想走!褚彪?yún)s想留下他,殺不死,也要讓他傷勢加重,起碼百年不能出山。
“昂~”
黑紅巨虎張開腰間雙翅,一股凌厲猩紅氣息瞬間綻放而出,隨后便猶如子彈出膛一般,化作一條紅光向著張旻極速飛去。
張旻咬咬牙,單手掐訣。
一道道玄靈之氣飄蕩而出,在其四周化做一朵青蓮,然后緩緩合攏將他保護起來。
這朵青蓮于空中徐徐旋轉(zhuǎn),散發(fā)陣陣清靈之感。
“轟?!?p> 一聲巨響,黑紅巨虎被瞬間彈來開,他搖晃著腦袋,不斷的振翅飛舞于空中。
褚彪面色不變,說道:“結(jié)陣!群虎破甲陣!”
七百陷陣虎賁營士卒紛紛快速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虎王浴煞圖》,只見磅礴的煞氣紛紛外溢而出,與那熾熱的血氣之力,和那令人膽寒的驚天殺氣,快速融合,隨后,七百只猶如壯牛般的黑紅猛虎便出現(xiàn)在其身后。
那能夠遮天蔽日般的海量殺氣,覆蓋天空,仿佛要將黑夜都要染紅一般,而那鋪天蓋地的暗灰煞氣,則綿延百里不絕。
身處無盡煞氣之中,他們周身環(huán)繞猩紅殺氣,眼神冷冽,身形威嚴。陷陣虎賁,為戰(zhàn)而生,為戰(zhàn)而死。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有死無生!”
眾虎齊齊長嘯,龐大的暗灰煞氣與猩紅殺氣交織,猶如排山倒海的海浪一般,向著張旻的青蓮撲去。
猛虎矯健,隱于煞氣之中,沖于殺氣之內(nèi)。
連綿不絕的沖鋒使得那朵青蓮瞬間破碎開來,露出了里面的張旻,他神色平靜,仿佛早有意料。
一聲脆響,他的身上亮起一陣清光。隨后他的身形便出現(xiàn)在了十里開外。
這是他最后的一件防御法寶了。
張旻神色不悲不喜,可他那捏的發(fā)白的手指,還是充分表現(xiàn)出了他此時的心情是何等的悲憤。
沒錯,就是悲憤!修為剛有長進,本想出來亮亮身手,結(jié)果就被景國供奉給斬了一條手臂,還沒等回家,又遇上了仇家,然后還沒裝逼一次,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仇家已經(jīng)有了結(jié)丹期修士,更可悲的是仇家顯然獲得了莫大的傳承,不僅有結(jié)丹坐鎮(zhèn),更有上古兵家訓練之術(shù)。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張旻憤怒不已,他要不是心態(tài)好,差點就崩潰了。
張旻收斂情緒,目光復雜的看著猩紅巨虎,感受著周圍傳來的驚天煞氣。他只得嘆息一聲。
一口心頭血,張旻的臉色瞬間憔悴下來,他那黝黑的長發(fā)也出現(xiàn)了斑駁白點。
沾著心頭血,張旻雙目緊緊閉,快速掐訣。
只見這雨夜之中,竟然出現(xiàn)了千朵用靈力凝聚而成的熾烈紅蓮,這紅蓮栩栩如生,璀璨奪目。直接映紅了半邊天空,而后紅蓮徐徐展開,隨后快速旋轉(zhuǎn)起來,迸發(fā)出一股熾熱的氣息,這股氣息更是將周圍的雨水直接蒸發(fā)個干凈。
“殺!”
七百群虎伴隨著遮天的暗灰煞氣,腳踏那能夠蓋地的猩紅殺氣,毅然決然的沖向了紅蓮中的張旻。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