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北聞言往后看去,此人正是清妙所說的夜羅門五主之一的鬼陰。
皮膚白皙,身材苗條,看起來文文靜靜,柔柔弱弱的,就像一個普通人家的小姐。
可見過清妙那種,俊北覺得,這人還是不能只看表面。
“俊北,請賜教?!笨”比圆煌又Y,拱手道。
鬼陰掩面輕笑了一聲,大概是覺得這小白臉也太愛行這君子禮,估摸著是真的正經(jīng)人呢,她有模有樣的半蹲了一下,道:“小女鬼陰,請,賜教?!?p> 兩人這模樣,活像是哪家公子跟小姐的見面,要是忽略現(xiàn)在這位兩人說話,跟現(xiàn)在這種場合。
俊北沒見她亮出兵器,便先發(fā)制人飛旋出短刀,只見剛才還在原位的人,忽然不見了。
鬼陰一個閃影,動作極快像一只蜘蛛一樣跳到了俊北身后的石柱上,整個傾斜的上面,像是背上長了觸角一樣吸附在了神像的手上。
“我在這呢,小公子?!惫黻幙粗奶幷宜男」?,輕喊了一聲。
俊北抬眸一看,眼神一沉,左右手中的飛刀先后而去,但鬼陰,果然就像是鬼影子似的,從四個石柱之間來來回回穿梭,速度比曹風(fēng)快了差不多一倍。
“小公子,你這樣可是打不到我的哦?”鬼陰仍舊用著那知書達禮的小姐語氣,說道。
俊北額頭上不一會兒,便覆蓋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再這樣下去,只能是單純的消耗自己的內(nèi)力罷了。
此人看的異常年輕,最多也就剛及笈,沒想到功力如此深厚。
這大千世界,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手輩出。
俊北將手中的短刀合而為一,再次使出了十八斬,只不過,這一次,很明顯的不一樣了。
風(fēng)更加凜冽了,無數(shù)的透明刀刃以他為中心,朝著每個石柱而去,讓鬼陰避無可避,無處可躲,只能是抬手擋住。
鐺鐺鐺……
刀刃在她手中撞出了火星子,那明明是一只有血有肉的纖纖玉手,卻仿佛有金剛護手,所有的刀刃都被擋開了去。
萬沐傾心里驚道:地獄陰爪?
飛身而來的刀刃越來越強,風(fēng)吹起的她的衣決,一塊掛在她身上的吊墜被吹得叮當響了起來,萬沐傾憤怒的看向身后的人:“你怎么沒說她是五主之首?”
那個吊墜象征著夜羅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quán)利,她是在熟悉不過的了。
清妙同樣也很吃驚,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既是五主之首,修的還是地獄陰爪,她道:“我也是剛知道。”
她看到萬沐傾并不信任的眼神,肩膀一聳:“愛信不信?!?p> “你!”萬沐傾被氣的沒了話。
俊北悶哼了一聲,低沉道:“第,十八斬!”
短刀飛速在空中旋轉(zhuǎn),像是一個戴著利刃的車輪火速飛了過去!又像個彈簧球似的,無論鬼陰如何擋,都會從其他的地方彈回去。
滋?。。。。?p> “車輪”抵住在了她手心,無數(shù)火星子從她掌中噴發(fā),可無論怎么切割,都無法在進鬼陰手心半寸,鬼陰望著那合起來的短刀,眼中燃起了一團火。
她冷哼了一聲,五指慢慢的朝著掌心靠攏,那“車輪”在她手中變了形。
鐺!
兩把短刀瞬間變成了一塊廢鐵,掉在了地上。
俊北捂著胸口,剛準備開口認輸,一口血從嘴角溢出,一個黑色的爪子猛的朝著他飛了過來。
“小心!”
寧辰羽,萬沐傾,顥白,都動了。
一把用粉色羽毛做的半圓團扇比所有人都快的擋在了俊北面前。
俊北聽到有人低聲驚呼的喊了一句:
“妖羅扇!”
那只是一把看起來有些漂亮的扇子,可他卻聽到了那些人低聲驚呼的里隱藏的恐懼。
能不恐懼嗎,他那一刀都沒有破開那只手,卻被這把扇子給擋住了。
鬼陰操控的那只陰爪在那把扇子面前既然撼動不了半分,進不了板寸,門主曾炫耀魍魎魅影有多厲害,她不以為然,畢竟狐魅可是她的手下敗將!
如今一見……鬼陰想要撤回陰爪,卻太遲了,陰爪像是被什么給吸住了似的,進退不得,動彈不得,她還未來來得及想出什么對策。
那帶著羽毛的團扇忽是一把無比鋒利的劍旋轉(zhuǎn)起來,鐺鐺鐺……
她精心打造的兵器被那把扇子碎成了無數(shù)塊。
成了一塊無用的廢鐵碎落在了地上。
萬沐傾神情復(fù)雜的看著出現(xiàn)在臺上的清妙,搖著她手中那把丑不拉幾的妖羅扇。
比她神情還復(fù)雜的是寧辰羽,他看的不是清妙,是俊北,這傻子眼睛都直了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人。
這模樣,可不就是春心萌動了?
這模樣,可不一副要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了?
這模樣……
“清妙前輩果然還是一如當年風(fēng)采啊?!蹦剿{壓下了因為清妙突然出手的訝異,心想:難不成是因為花錢請來的,所以要保護他們的性命?
清妙淡淡的掃了一眼鬼陰,此人倒是個天賦異稟的人,能修煉成地獄陰爪的人,就算是個白頭老兒,夜羅門論誰都要說一聲此人是個天才不可。
“哪能跟慕莊主比?!鼻迕盥龡l斯理的說了一句,又對鬼陰道:“他輸了,鬼陰姑娘您繼續(xù)。”
清妙帶著俊北正要下臺。
“清妙前輩既然上了臺,那就應(yīng)該比一場?!惫黻巿?zhí)呦的說道。要是光明正大打一場,她未必會輸。
清妙連人都不看,明明就受了內(nèi)傷,還想逞強,大概,這就是年少時才有的模樣吧。
她道:“我輸了。”
鬼陰:“……”
眾人:“……”
還沒等其他人回過神,清妙一把抓著俊北的衣領(lǐng),消失在了大廳里。
等眾人回過神時,寧辰羽幾人的位置上,也已空空如也。
玉琴抱著一把古琴落在了臺上:“玉琴,賜教!”
陸江見寧辰羽不見了,本想追出去,一邊的弟子攔住了她:“莊主說了,此事你是主場,不可離席?!?p> 陸江這才發(fā)現(xiàn)慕藍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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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沐傾呢?”
寧辰羽一路追著清妙來了他們住的客棧,見俊北只是受了一點內(nèi)傷,并無大礙,便也由著清妙去問他十八斬的事了。
可回頭一看,走廊上只有兩個連氣都喘不上來的顥白跟清水,兩人趴在護欄上,只能是對他擺手或搖頭。
嘴巴只能用來喘氣了。
太難了。他們。
他明明看到萬沐傾也跟著出來了,難不成?
寧辰羽折扇往手心一拍,低沉道: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