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老秀才寫欠條
李柏樹盯著左翎,混濁的老眼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愚昧無知。
左翎一直柔柔的笑著,“村長大人安排得很合理,欠債還錢,算上利息是應(yīng)當(dāng)?shù)?,還請村長大人辛苦辛苦,幫忙寫下欠條?!?p> 李柏樹斗大的字只認(rèn)識一籮筐,哪能寫得來欠條,老臉有些掛不住,招手讓人去找村里的老秀才,帶上筆墨紙硯來。
老秀才五十多,放現(xiàn)代,裝裝嫩,還是一大小伙。可在這,老的只能讓人扛著走。左翎看著老秀才抖得比她還厲害的腿,嘴角抽了抽,至于嗎?這才幾步路?
果然啊,百無一用是書生。
李柏樹也看不上老秀才,這貨比他還小一歲,可現(xiàn)在他這德行,活活比自己老了十歲。但該有的敬重得有,誰讓人家是秀才,祖墳冒青煙的成就,“勞煩您。”
老秀才在破凳子上坐下,對著一張紙,抹了又抹,放在桌上,又開始擺弄筆墨,不慌不忙的樣,急死了一堆人。
老秀才吸口氣,剛要提筆寫,又突然頓住,看向老村長,“老夫這些筆墨平常時(shí)候都舍不得用,這可都是上好的,還有這紙,就這一張,可得一文錢?!?p> 啥啥都不懂的父老鄉(xiāng)親吸一口涼氣,就這一張破紙,能趕上一個白面饅頭了,果然讀書就是最費(fèi)錢的。
李柏樹翻個白眼,一文錢他能買這樣的一堆。
左翎吃的那只雞已經(jīng)快消化完了,這會渾身無力,四肢發(fā)軟,完完全全的靠著秦直抒身上。狗男人還趁機(jī)占她便宜,有以下沒一下的捏。氣得左翎去擰他腰間的軟肉,奈何她身嬌體軟,擰的勁比撓癢癢還輕。
秦直抒無名火朝小腹涌,湊近左翎耳邊吹氣,“別勾引你男人,老子辦事可不分場合?!?p> 左翎抖了抖,麻袋,狗東西,這具身體才十五歲啊,禽獸。
哦,狗男人自己也才十七歲,不過讀高中的年紀(jì),太禽獸了。
大好的花骨朵,怎么下得去手。
左翎突然后悔了,救命之恩其實(shí)也不用以身相許的,她還可以涌泉相報(bào)啊,失策。
小身板難受的很,左翎不想聽老秀才瞎掰扯,趕緊出聲,“您老說得是,小婦人是請您來幫忙的,萬萬不敢讓您老破費(fèi),寫欠條的事也是小婦人提的,這錢理應(yīng)由小婦人給,小婦人家欠大嬸家一兩銀,您花費(fèi)多少,請一并添上,勞煩大嬸先代為支付,到時(shí)候小婦人和雞錢一起還,村長大人,您覺得如何?”
李柏樹掀掀眼皮,“行,就這么做。”
胖大嬸還暈乎乎的,沒太聽明白,恍恍惚惚的好像是讓她給銀錢,當(dāng)即就有些不樂意,但沒敢吼出來。
李柏樹老臉一唬,胖大嬸焉巴了,縮著脖子,但還是不樂意給錢。
老秀才已經(jīng)寫好了欠條,欠條上的金額是一兩銀零十文錢,這一趟,他給自己掙了十文,老秀才很高興,就喜歡干這樣的活,遇到這樣大氣的雇主。
左翎看了眼欠條,垂下的眼簾里,眼珠子亮晶晶的,抬頭時(shí),又是一副嬌嬌弱弱的小媳婦樣。把欠條遞給秦直抒,“相公,你是一家之主,你來摁手印吧。”
秦直抒掃了眼欠條,邪魅的勾起嘴角,看向左翎的眼神,特別意味深長。
左翎吞吞口水,總覺得自己好像被狼盯上了。
狗男人長得好看,可咸可甜,外表看起來瘦巴巴的,可辦事的時(shí)候她沒少摸,有料得很。一張臉很俊俏,加上獨(dú)特的邪笑,還挺勾人。
但在這個普遍保守的年代,這樣的人,只能稱作流氓,二流子,不正經(jīng)的混混,被所有父老鄉(xiāng)親鄙夷孤立,大姑娘小媳婦避之不及。
左翎不敢再看,怕一不小心栽進(jìn)去。
秦直抒很滿意小娘們的反應(yīng),證明他有魅力啊。沒作妖,老老實(shí)實(shí)的摁了手印,扔給李柏樹。
李柏樹磨磨牙,混球,一點(diǎn)禮貌都沒有,但對這個惡霸他又敢怒不敢言,拿著欠條看了一眼,他一個字也不認(rèn)識。扔給胖大嬸,“自己收好了,這可是一兩銀子零十文。拿十文給秀才老爺,趕緊的。”這一大上午的,瞎折騰,正事一件沒干。
胖大嬸拿著欠條,她也不識字,但聽到說值一兩銀子零十文,高興的找不到北,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多了十文,但越多越好啊。
所以讓她給老秀才十文,她也沒太不情愿,摳摳索索的數(shù)了十個銅板給老秀才。
老秀才拿到銀錢,在手里數(shù)了又?jǐn)?shù),聞了又聞,還上舌頭舔,那猥瑣惡心的樣,一點(diǎn)不像讀書人。
事情辦完了,左翎很適時(shí)機(jī)的晃晃悠悠的在秦直抒懷里暈了過去。
李柏樹掃了一眼,招呼看熱鬧的鄉(xiāng)親走了,有這功夫,還不如多挑兩擔(dān)糞澆莊稼,蠢貨。
山腳下的小破院安靜了,左翎睜開眼,跟條咸魚一樣掛在秦直抒身上,“要死了,快,抱我去床上躺躺?!毖輵蚴切枰珰馍竦模蝗谎莩鰜淼臇|西沒靈魂,連條咸魚都不是。
秦直抒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從哪叼了一根狗尾巴草在嘴里,邪氣的居高臨下看在懷里搗騰的女人,也不動彈。
左翎費(fèi)勁的抬腿,企圖全部掛上去,奈何狗男人跟電線桿子似得,杵著不知道動彈,也不伸爪子幫幫忙,就直挺挺的站著,注孤生的牲口。“手?jǐn)嗔??”翻著白眼往上瞅,不是故意翻白眼的,這貨太高,她身高不足一六零,可不就得翻著白眼看。
不足一六零,左翎心塞了,不過沒關(guān)系,她才十五歲,還有機(jī)會。
秦直抒嗤笑一聲,俯視看小娘們真丑,尤其是翻白眼的樣子,“你腿斷了?”
左翎磨牙,她這樣誰害的?“草,你給老娘等著?!焙苡泄菤獾囊话淹崎_狗男人,她堂堂神醫(yī)大人,注定要在古代發(fā)光發(fā)熱的,狗男人,等著膜拜吧。
豪言壯語剛落下,“啪……”左腳拌右腳,摔了個狗吃屎。
左翎……能暈過去嗎?摔成狗吃屎的樣,真的太丟人了。
秦直抒這個狗東西,看她摔了,不說幫忙扶起來,還雙手環(huán)胸,繞著她轉(zhuǎn)圈打量,臉上的幸災(zāi)樂禍不要太明顯?!皢褑褑?,讓老子等的就是這個啊,不錯,小娘們長得丑,還弱了吧唧,身無二兩肉,可取樂老子本事勉強(qiáng)過關(guān)?!鄙焓忠怀?,就這么拎著進(jìn)屋了。
左翎……
她敢用狗東西的狗頭堵,這貨絕逼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