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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棄子路

第四章 寒冰古陣 第一節(jié)

玄天棄子路 金禾二馬 6303 2021-04-05 14:29:16

  聳立的兩座巨山,像兩根巨大的擎天柱。而寒冰河從兩個柱子之間穿過,沿岸陡峭的石壁、怪石和巨大的枯樹將這狹長的水道裝飾得越發(fā)的詭異,湍急的河水不停地拍打著岸邊,枯枝上的蛇身和鵠鳥,不時探出呆滯的頭注視著四周。

  寒冰豚載著水生他們,來到一片水流緩慢的灘涂之前,傷勢已讓它難以為繼,絲絲的血液順著鰭尾,不停地在水中滑過。

  水生將赤鳳凰提上岸,看了看還在昂頭叫喚的寒冰豚。它失去了最大的依靠,如今又有傷在身,實是不忍。于是伸出雙手按在寒冰豚的頭上,運轉(zhuǎn)陰陽之氣,交濟互融匯入寒冰豚的體內(nèi)。陰陽之氣在它體內(nèi)穿行,寒冰豚被陰陽之氣灌頂而入,體內(nèi)的傷勢立時得到緩解。骨骼處閃現(xiàn)精光,尾鰭處也由稚嫩的乳白色變成得青光閃閃。

  寒冰豚將頭輕輕的頂了頂水生,一拍尾,在江水中撒歡。水生揮了揮手,對著寒冰豚輕輕的道:“后遠離人類,沒了依靠,好自為之”。之后,便橫抱著赤鳳凰向著岸邊怪石嶙峋的山崖走去。

  落日的斜暉照射在大地之上,在崖上的一處石洞中,赤鳳凰緩緩地蘇醒,睜開了雙眼,望著冰涼的巖壁,在不遠處,一堆火在燃燒著,火架子上一只雉雞在熱浪中泛著油光,香氣宜人。

  赤鳳凰輕咳一聲,看著火堆旁坐著一個滿頭蓬松的怪人,是他救了自己嗎?自從與黑風(fēng)爭斗,受傷落入水中之后,赤鳳凰便失去了知覺,所以并不曾知道后來發(fā)生的事。此時見一個怪人在火堆旁,火光透過他的臉部,只見半張臉,還算清秀。顯然年齡并不大,但蓬松的頭發(fā)和瘦削的背影,卻給人一種滄桑之感。歲月并沒有在此人臉上寫下印記,然而他的背影卻留下了莫名的故事,想來一定是個有經(jīng)歷的人。

  赤鳳凰倚著石壁站起,慢慢地走向怪人道:“多謝這位仁兄相救,只是不知這是何處?”

  水生轉(zhuǎn)眼看看了看他,殘留的寒冰河水讓她的臉頰顯得有些憔悴,道了一聲坐后,便將火架上的雉雞扯下一半,遞給赤鳳凰。

  赤鳳凰愣愣的接過半只雉雞,卻不肯下口。這人給她的感覺不討厭,也不讓她害怕。說來也怪,若是換個人,誰能想象在黑夜里,在荒山中,一個怪人在赤鳳凰面前,而她卻不感到害怕。她也不知為何,但怪人給她的感覺確實如此!

  水生見赤鳳凰拿著半只雉雞,卻又不吃,只是看著自己?;鸸庵?,赤鳳凰的眼光就像一道道波光柔和的涌向他,不知不覺臉色發(fā)紅。他自從小遭難后,便不曾見過如此妙齡女子,此刻在赤鳳凰的注視之下,顯得笨拙不堪。他是用手擦了擦臉,掩飾的自己的尷尬,而后又有點惱怒地轉(zhuǎn)過臉,將手中另一半雉雞大口的塞入嘴中。

  赤鳳凰哪里曉得這怪人的心理波動,見怪人看了她一眼后,便惱怒的扭過頭去,大口的吃著雉雞,還以為自己的舉動惹怒了他,正待她決定要不要將自己手中的雉雞吃掉,肚子卻不失時機地咕咕叫起。她紅著臉望了一眼,見他似乎并不曾注意,趕忙坐在怪人身后的石塊上,用手撕著雉雞,小口的吃了起來。

  月光在不停地傾瀉著寂靜,水生三兩口便把手中的雉雞吃完。而后偷偷望了望小口吃著雉雞的赤鳳凰,心想照這樣的吃法,要是在叢林中,不等吃完,便被別人搶去了。

  此刻在火光和月光映襯下,微微翕動的粉紅色雙唇,在優(yōu)雅的張合著,赤鳳凰不時用手中的絲帕擦拭嘴角,清雅的動作倒是讓水生看得別有一番風(fēng)味。

  赤鳳凰感受到怪人的眼光,頓時覺得窘迫,只能低著頭不停的進食,而水生卻仍是愣愣的望著。就在赤鳳凰快要無法忍受之時,抬頭望向怪人之時,那怪人卻像是一個做了壞事的小孩子一樣,躲過她的眼神,背對著他踱步走到火堆前盤坐下。而赤鳳凰見此,嘴角竟莫名的泛起一絲笑意,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若是被這寒冰河流域的人知道,不知多少人會爭破頭,與水生決一死戰(zhàn)。所以這事想著讓人覺得詫異,卻又顯得那么自然。人們會詫異,是因為不茍言笑的火仙子,為什么會對一個怪人面露微笑!而赤鳳凰自己,此刻卻十分的享受這種尷尬而有趣的過程。她本應(yīng)該討厭這種無禮的舉動,可此刻內(nèi)心卻有一股莫名的喜悅,真是奇聞怪事。少女心確實最難猜,大概是只會為自己覺得舒適的事情而笑,在她自己覺得自然無比,但在旁人看來卻是難以理解。

  水生盤坐在火堆前,望著天空中的皓月,平復(fù)內(nèi)心的波動之后,雙手張開,運轉(zhuǎn)了自己的陰陽之法,吸收著這月華精氣。慢慢的在水生周圍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月華精氣不斷的被吸入漩渦之中,而后匯入他胸口的渦眼。而在腳下的土地,黃色精氣也不斷地匯入他的體內(nèi)。

  赤鳳凰吃完東西之后,也察覺到周圍的精氣波動。她從未見過有人能如此大規(guī)模的吸收天地之氣,難道他不怕被撐壞嗎?而就在精氣匯入水生體內(nèi)之后,在他的骨節(jié)處不停的幻化著陰陽的漩渦烙印,將他全身的骨節(jié)照得像一個個小太陽。赤鳳凰原本以為這怪人,只是個荒山部落中一個普通的獵人。不曾想,此刻展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能量波動,便是她父親也難望其項背。在她的記憶里,便是玉門山的修行之人,也未必有此等威勢,大概也只有她那神秘的師傅有此本事。

  就在她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觀察之時,忽見怪人體內(nèi)的漩渦反向運轉(zhuǎn),將精氣從胸口匯出,通往四肢,隨著漩渦散入四周。原本四周枯萎的干草和樹木竟神奇的在精氣散入之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fā)出新芽,結(jié)出綠葉。如此一刻鐘之后,陰陽漩渦再次翻轉(zhuǎn),將天地精氣吸回,四周的草木再一次變得枯萎。

  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數(shù)次之后,赤鳳凰已被驚愕的無以復(fù)加。此前她也曾在府城中求學(xué),得到過高深博學(xué)的修行前輩指點,知道修行講究天人合一,但凡最頂尖的高手都要求做到水火相融、陰陽交濟。但她從未見過,只是聽到過傳說而已。如今親眼所見,如何讓她能夠鎮(zhèn)靜?可目前以她的修為看不出水生是如何運轉(zhuǎn)的這個法術(shù),不然倒可以學(xué)習(xí)一二。

  此刻的水生并不曾感到有任何的異樣,他只是進行著每日必修的過程。待到陰陽往復(fù)九周天之后,只見水生單腳屈膝,另一只腳尖點地,雙手向上合實。在第九周天完成之時,全身燃起赤焰,而原本蓬松的頭發(fā),也在夜風(fēng)中被吹得向后飄揚,露出一張青澀而又冷峻的臉。

  赤鳳凰靜靜的觀察著,但見到怪人的臉龐全貌后,不由得更加心驚,這個人竟如此年輕,跟自己相差無幾。他是如何在這個年紀,有這般修為的??磥砥綍r自己太過自傲,小覷了天下英雄,自己的修為連這個怪人的萬一都不如。

  在赤鳳凰暗自神傷之時,只見水生一聲長嘯,全身泛起了火花,在身前幻化成一只巨大的九天玄鳥向著長空呼鳴。這一聲鳴鏑不僅將黑夜劃破,同時也讓赤鳳凰全身一震,插在發(fā)髻上的三色羽此時飛出,幻化成鸞、鳳,凰三鳥,伴著空中的九天玄鳥翱翔。

  三色羽幻化成三只天鳥伴飛空中之時,赤鳳凰體內(nèi)的精氣也跟著運轉(zhuǎn)。原本強行施展的鳳鳥三變,讓她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甚至傷到了修行的根基。然而此刻飛翔在空中的三色鳥,不斷地從九天玄鳥身上汲取精氣,涌入她的體內(nèi)。精氣匯入之后,并不像往常一樣順著氣血涌入胸口,而是不斷地在清洗她的骨膜和內(nèi)臟。就在她的骨膜和內(nèi)臟被洗凈之后,又一股精氣匯入她的體內(nèi)。這股精氣將她所練就得化血境得血氣,催化成一條條金黃的絲線,纏繞在她的全身五臟及骨骼。只聽得全身骨骼顫動之聲大作,不停匯入的絲絲金氣,最后全部融入她的骨骼之中。在她的骨節(jié)之處,烙印下四色鳥影。在三色的鸞影、鳳影、凰影之上再添加一道青色的九天玄鳥之影。

  水生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幫助赤鳳凰突破化血境,成就了化骨境。不僅醫(yī)好了她體內(nèi)的傷,而且將自己幻化的九天玄鳥也烙印入赤鳳凰的骨骼之中,讓她邁入更高的門檻。

  水生收功之后,見赤鳳凰的體內(nèi)四色精氣也隱入四肢。此刻天邊微亮,清晨的第一縷光,正掙扎著劃破濃云的封鎖,照向人間。

  第一縷光照在了赤鳳凰的臉上,這時她早已沒了昨日的憔悴,清麗的容光在晨光之下更顯嬌美,長長的睫毛在紅云下扇動著早晨的溫柔清新。與發(fā)髻之上的四根彩羽,一起在微風(fēng)中徜徉著優(yōu)美。

  水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只覺得此刻赤鳳凰,比他在大荒中看過的任何美景還要令人愉悅。他不知道“此女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的贊美,只覺得這是他看過最令他心悅的美景。

  赤鳳凰收拾好儀容之后,走向水生道:“多謝前輩!啊,不,多謝仁兄,兄長相助?!?p>  她本想叫前輩,卻覺得水生過于年輕,叫仁兄,卻又與自己不甚相熟,所以只能紅著臉,磕磕絆絆地叫聲兄長。但此時水生好似中了魔一般,不曾回答。

  于是赤鳳凰又上前道:“敢問兄長貴姓,小女子無以為報,但愿將恩人之名銘記于心,時時為恩公祈福?!?p>  水聲愣了一會,撓著頭道:“我姓水,你叫我水生就好了”

  “那我就叫你水大哥!水大哥,感謝您的救護之恩。不知許大哥下一步要做何打算?小妹想,要是水大哥有空,可否與我回一趟家。一來,給家里報個平安。二來讓小妹好生感謝水大哥的救護之恩。”

  “嗯,你是我劫來的,不用謝我!你要當我的向?qū)В胰ジ?,將來還要去國都。”

  “大水哥莫要與小妹玩笑,大哥怎會將我劫來?定是大哥戲弄小妹,救助守護之恩,小妹定是要報答的!”

  “你真不用謝我,當我向?qū)У搅烁?,便放你離開!”

  兩人一陣沉默,水生不便多作解釋,而赤鳳凰卻因當時昏迷,不記得那日之后的情形。時間在沉默中顯得尤為尷尬,尷尬的氣氛最是讓人難受。

  水生望著面色微慍的赤鳳凰,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心里想著算了,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府城,不要為難這姑娘了。而赤鳳凰此刻心里想的卻是,我難道不夠漂亮?說的還不夠明顯?為什么不愿跟我回家見父親?見到他一定會高興的!這木頭居然還說到府城就分開,難道分開,不是要由我說了算嗎?

  赤鳳凰吸了一口氣,正聲道:“那好,水大哥,我?guī)闳ジ?。不過我叫赤靈兒,以后叫我靈兒就行了。”

  “好,靈兒!”水生紅著臉,撓腮道。

  待到聽到這聲“靈兒”之后,赤鳳凰臉上立刻綻放出花一般的笑容。他叫的是靈兒,而不是赤靈兒。這一聲“靈兒”立時讓她心中激蕩。她的閨名從未曾告訴過任何異性,在外人們都叫他赤鳳凰或著火仙子,其實她最喜歡的還是叫一聲“靈兒”。這一聲叫喚,讓她打開心扉,像小時候母親將她抱在懷里,讓她倍感放松與愉悅。

  “水大哥,我剛看了一下,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寒冰河的上游,你看前方高聳的兩座山,便是當年水神共工用利斧劈開,引寒冰河穿流而過,從而灌溉了下游的無數(shù)土地。我們要去府城就必須跨過這兩座山,或者往回走,繞過大山。這兩座山當年被水神共工劈開之后,同時也鎮(zhèn)壓著無數(shù)化妖的精怪。而沿著河乘船往上走,通過這兩座山也是不可能的,在兩座山之間的河流,有一段陰河,不但船不能浮,鳥也飛不過,所以只有跨過這兩座山這一條路。而跨過之后,向東穿過一片荒原,便離府城不遠了”。

  赤靈兒說完,看了一眼水生。見水生順著她的手勢,望向遠處的高山,便接著道:“這兩座山方圓幾百里,雖當年被水神共工劈開,但當時的妖獸大多被鎮(zhèn)壓。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山中還是有妖獸存在的,甚至有一些老妖從水神的手中逃脫,隱藏在山中。所以我們在跨過這兩座大山之時,要多加小心。

  不過水大哥你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我曾聽長輩講過,這山中的老妖,就算存活下來的也不甚強,都是茍延殘喘之流,所以不需要太過擔(dān)心。但我們在經(jīng)過陰河時要小心、留意。這陰河原是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大戰(zhàn)時留下的,名為一陰河,實則水中蘊藏著天火之靈,所以任何落在水上的東西,都會沉入水底后,被天火之靈焚為灰燼。且這陰河附近,原是個大陣,當年不僅為了防備妖獸外而修,更是為了防備火神大軍而筑。在水神打敗火神之后,將寒冰河引入,使得原本這片區(qū)域的赤土變?yōu)槲痔铮采w在大陣之上,但據(jù)傳大陣還在運轉(zhuǎn),所以還是十分危險的。”

  “水大哥,我們走吧!”說著,赤靈兒邁開腳步,輕快的在水生前面奔行著。水生則在她的身后不緊不慢地跟著。若此刻有人看見大名鼎鼎的火仙子,居然像個踏春的少女般歡快奔行,估計又要掉一地下巴了。他們何曾見過如此溫情的火仙子?

  巨木青藤的樹林之中,一雙碧藍的眼睛在密林中窺探四周,待到四周寂靜如暗夜,只聞得風(fēng)從樹頂掠過的聲音。慢慢的探出一顆毛絨絨的腦袋,原是一只碧睛火尾豹。此時,它邁著稚嫩的腳步跑出樹叢,剛跑兩步卻見從樹上降下一張大網(wǎng),將這只幼獸網(wǎng)在其中。只見幾個壯漢從樹上落下,一把掐住幼獸的脖子,將他提出網(wǎng),隨后相視一笑,便向著林中飛去。不久后,幾人到達一處聚集之地,將這只小獸關(guān)在籠子之中,便轉(zhuǎn)身向火堆走去。只見火堆旁立著一個巨大的帳篷,卻是真絲制作。幾人進了帳篷,對著正坐中央的錦袍中年頓首:“公爺,碧睛火尾豹已抓到,現(xiàn)如今寒冰水蟒和碧睛火尾豹都已齊全,便可破開這水火共生之陣”。

  幾人還未說完,便見一個身影匆匆走進帳篷,沖著錦袍中年道:“公爺,不好了,用來祭祀的童男童女出事了!”

  “怎么回事?”錦袍中年厲聲盯著進來之人。

  “稟公爺,童女被公子給折磨死了!”

  “這個孽畜難道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嗎?怎敢如此?”錦袍中年怒目咆哮道。

  “公子說要修行陰陽合歡之功?但那童女體質(zhì)太弱,經(jīng)不起公子的鞭撻,氣、氣弱血崩而死了?!?p>  “廢物,滾!”

  錦袍中年怒斥一聲后,轉(zhuǎn)向站在身側(cè)的長須青袍老者詢問道:“姬長老,這可如何是好?本公的計劃要斷在這逆子之手手中了!”

  “公爺,還請安心。如今我們?nèi)f事俱備,只待月陰之時,祭祀上天,用碧睛火尾豹和寒冰水蟒為引,就可以破掉陣法。我觀察天象,離月陰之時還有幾日,現(xiàn)在再去尋一名童女來,還是來得及的?!?p>  “好虎、豹四衛(wèi),你們帶公子去尋一名童女,越快越好。記住,不能在途中橫生枝節(jié)!”

  “諾!”

  “你們這群強盜,放開我,若讓我姐姐知道,定將你們碎尸萬段!”

  “小姑娘,你就別喊了,我等正欲尋一名女童,不想讓你從江面而來,這不是天賜的禮物嗎?也是你命該如此,待到大業(yè)完成,你也算為我們公爺立下汗馬功勞,到時我們定讓公爺給你找個好墳地?!?p>  這說話的姑娘不是別人,正是溯江而上,追尋水生他們的,赤靈兒的好妹妹,女扮男裝的假小子赤火兒。那日,她一路追趕寒冰豚的腳步足跡,不曾想水生他們中途上岸,沿著密林而行,所以她還是駕著小船一路溯游而上。沒想到在這里被人圍住。這些人一開始還好言好語,待聽到他發(fā)出女聲之后,便立即翻臉將她制住。

  赤凰兒雖然平時調(diào)皮頑劣,但說到底是一個小女孩,哪里知道世道險惡。本來想向他們打聽自己姐姐和怪人的消息,不曾想被這些人誘騙。此刻被制住之后便是破口大罵也無濟于事。

  抓她的正是虎豹四衛(wèi),此刻他們的公子正在后面的樹林中睡懶覺,但聽到有女人聲音時,便推開眾人來到赤火兒面前。

  瞧著赤火兒嬌俏的身影,頓時面露淫光。此時虎豹四衛(wèi)中的老大見此,怎能不明白自家公子的心思?但想道在公爺?shù)慕淮?,便嚴聲提醒道:“公子,不可莽撞,這童女是破陣的關(guān)鍵,若有紕漏,公爺那沒法交代?!?p>  “知道了,不用拿我爹來壓我,只是可惜了這么水靈的小妞?!?p>  “公子放心,待到此間事了,我等定從山中各部抓些少女來,供公子享用?!?p>  “算了,這山里的土著,有甚稀奇!”

  說完又看了一眼赤火兒,陰陰的笑著對虎豹四衛(wèi)道:“真是可惜了,這么好的美人胚子?!?p>  “走吧,大家趕緊回去,抓緊破去那勞甚子破陣,這樣就可早日離開這鬼地方。到回到府中,我可得好好的疼我那孿生雙婢?!卞\袍少年淫笑著揮揮手,帶著眾人往林中走去。

  此時的赤火兒,那里還不明白遇見的都是些什么人,她雖然頑劣,但最多就是惡作劇,何曾遇到這種卑鄙齷齪之人?這些人不但污穢,而且心狠手辣。赤火兒此時早已被嚇得失了心防,被綁住手腳,不聽抽泣著:“姐姐,你在哪?我好害怕的?!?p>  而此時的赤靈兒與水生,則沿著江邊,在叢林峭石上行走,一路上赤靈兒被水生的陰陽精氣滋養(yǎng),跟在水生身旁修煉,此刻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站在化骨境之上了。他們正在河邊奔行著,卻見上游飄來一條空船,在船檐上還掛著一條赤紅的絲帶。

  赤靈兒這兩日已被告知,她昏迷后的情形,此刻見上游而下的孤船和船檐上的紅絲帶,只覺得分外眼熟,于是飛便飛上空船,撿起紅絲帶一看之后,頓時臉色大變。沖著水生道:“水大哥,我妹妹有危險,我們快去救她!”

  說完便向著上游狂奔而去,而水生隨之也跟著向前飛去,那條紅絲帶在陽光下隨著波浪飄動,在帶角之處隱隱浮現(xiàn)著金色的“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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