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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教書匠

第191章免費保姆

不嫁教書匠 姝娟 2578 2021-07-15 08:52:27

  聞立一周沒回家,也夠好笑的,有家不能回,那個家被呂大炮釘子戶似的堅守著。

  一天,該做晚飯時,沉默的大門突然被一頓猛捶,呂大炮飛跑出去,哆嗦著抽下門栓,一抬頭愣住了,識趣地躲在一旁。

  聞立大步走進來,身旁走著一個女人,他們旁若無人地進了房門。

  大炮插好門,跟進來。

  “做飯,我們沒吃飯呢”,聞立脫下大衣,吩咐著。

  “……哎”!答應一聲后,她連跑帶顛地去了菜店,到家后鉆進廚房。

  電視大開著,那兩個人邊看電視邊聊天,電視聲音很大,聊天聲音很大。

  與其說聊天,不如說調情,從怪異的聲音判斷兩個人嘴上不消停,手腳也互挑。

  呂大炮的手都涼了,鍋鏟子要握不住,但她執(zhí)著的做完了那頓飯。

  她站在門口請示:“在哪里吃”?

  聞立騰出空來說:“茶幾上”。

  她端來四盤菜,放下兩瓶啤酒,茶幾上已擺了瓶白酒,他和那個女人挨著坐在沙發(fā)上。

  他用筷子在啤酒瓶蓋上突然一撬,“嘭”瓶蓋飛了,“嘭”又飛一個。

  他們每人一瓶,酒瓶嘴對著他們的嘴,瓶底朝上,眼睛對視著彼此,咕嘟咕嘟往嘴里灌。

  在他們豪飲時,呂大炮仔細地打量那個女人。

  她有五十來歲,白白胖胖,齊肩卷發(fā)上粘著黏糊糊的東西。

  一張圓臉肉乎乎,五官圓溜溜,軟乎乎的短脖子纏了條黃澄澄的項鏈。

  下巴頦下的雙峰極高極軟,從大紅針織衫的低領口旁逸斜出。

  軀干被緊巴巴的針織衫勒出幾個圈,圈里塞滿了牛腩般的軟肉。

  聞立把酒瓶子往茶幾上一蹾,摟著胖女人,把帶著啤酒泡沫的口水“吧嗒”一響后涂在那女人肉腮上,向呂大炮介紹說:“這是我干姐,老相好的,長得比你年輕比你漂亮吧”。

  干姐笑瞇瞇地把那顆腦袋靠在聞立肩膀上,慢搖著啤酒瓶打量著站在門口的大炮。

  大炮一轉身出去了。

  他們喝了很久,舌頭根都伸不直了。

  電視依然吵鬧著,從半開的門里暢通無阻地傳遞出來。

  說話聲消失后她正納悶,只聽電視聲中夾雜著另一種聲音,那聲音有了電視聲的助興不受壓抑地渲染著,她的頭被抽了一悶棍般木了。

  她不由自主地捂緊了耳朵,但那聲音無孔不入,她蹲在地板上。

  就像一直在燃放一串爆竹,突然暴響幾聲,然后歇火,又只剩電視聲。

  “倒杯水”!

  聞立突然一嗓子,她鬼使神差地進了廚房,倒了兩杯水來到那屋門外,躊躇間聞立罵:“x你媽的,不能進來了”?

  她撞開門走了進去,兩手各握一杯水,余光瞥見那個女人趴在床上,肥膩的后背像一面寬厚的白膘。

  而聞立毫不掩飾地接過水杯,咕咚咚喝了一半,挪了幾下屁股俯在那女人背上問:“你喝嗎”?

  女人悶著臉說:“先放那吧,讓她出去”。

  聞立瞪起了眼睛:“沒聽見嗎?x你媽滴,滾”。

  她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大屋電視關掉了,安靜了,一夜無話。

  早晨,聞立沒吃飯就走了,上班去了。

  大屋繼續(xù)沒動靜,那女人一直睡覺。

  上午九點多鐘,大炮蹲在廚房洗抹布,她擦地不用拖布,而是抹布,蹲著,爬著,跪著,一寸寸,像擦她家炕革那樣小心。

  一個人的影子在她面前停下,她慢慢抬起頭,干姐出現在她面前。

  干姐一張白臉浮腫了,眼泡也像充滿了水,她站起來的時候,更像一個彭松大饅頭。

  干姐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著她,眼神輪轉間露出憐憫。

  人與人之間可以有各種相遇,這兩個女人如此面對面,她們能說什么?

  大炮低下頭繼續(xù)洗抹布。

  “你干啥非得留在這里呢?”

  干姐說話了,“自取其辱?

  嫁不出去了嗎?那就不嫁!

  像我多自在!不愁吃,不愁穿,不愁沒錢花。

  作為女人,我們本身就是資本。男人耍我,我也耍他們,各取所需,誰也別說誰不好,一輩子就這么回事吧。

  你傻不傻?非得吊聞立這棵樹上?他是能托付終身的人嗎?

  聞立四處吹牛B,說他甩了他老婆,誰不知道她老婆甩了他?

  他老婆就在沙塘子三中,人家是個老師,年輕漂亮,看清了他的德行,人家跳出火坑了,現在住市里,沒準早找人了。

  你可倒好,為啥往坑里跳????”

  干姐開導起了癡情大炮。

  大炮懂了,這是個說客,現身說法,言傳身教,無非就是幫聞立攆她走!

  她豈能打退堂鼓?

  她握著抹布,站起來,比干姐高出很多,心里上第一次有了居高臨下的底氣。

  這樣一來,說出的話也發(fā)揮出難見的表達水平,變得鏗鏘有力,她一字一句地說:“他老婆是仙女,瞧不起他是土渣!我看他就是我的神仙,我愿意做土渣”。

  “……”!

  干姐無語,半天無語,退到門檻外,說:“我混社會這么多年,你讓我開眼了”,她回屋了,看電視去了。

  接下來的午飯,由大炮端上端下,見多識廣的干姐,果然開眼。

  干姐也不含糊,也讓大炮開眼,她和聞立有盟約似的,聯(lián)手執(zhí)著地驅趕大炮。

  刺激逐步升級,但大炮咬緊牙關硬抗。

  這是一場極限較量,極限挑戰(zhàn),極限忍耐。

  三天后,聞立又到了上班的時候,他出了房門,干姐與他同行。

  他們消失在大門外,聞立再沒回來,干姐也消失了。

  一場較量,大炮贏了。

  她寸步不離這個院,生怕離開就進不來。

  那二百塊錢都花在了聞立的吃喝上,她又身無分文,家里米面本來有限,她只有精打細算活命。

  聞立沒事兒人似的往來霧海和沙塘之間,全然忘了這個院里還有一活物。

  就在大炮的儲備要彈盡糧絕時,一天下午,聞立回家了。

  他看看家里無啥可吃,摔給她五十塊錢:“買菜做飯,我餓了”。

  她撿起錢,沖進了菜店,買了一兜菜后,百米沖刺的速度返回,忐忑的到了門口,放心下來,大門依然開著,沒鎖。

  她進屋就馬不停蹄地施展本領,做飯做菜是她的強項。

  她母親告訴她的:“女人會做飯,會拾掇屋子,對男人就有用”。

  看來這條座右銘起作用了,聞立自動回來了。

  那頓晚飯,聞立與她同席,聞立坐在沙發(fā)上,她在茶幾對面,坐在地板上。

  聞立一會兒要水,一會兒要啤酒,一會兒要盛飯,像個吃奶巨嬰,她不停地站起坐下。

  他飲盡一杯啤酒,筷子在菜上挑剔著,輕慢地說:“你不走是不是?那你就待著。我隨時隨地回家都得有飯吃,別讓我等!

  我領朋友回來你無權干涉!受得了你就在這,受不了你就滾蛋!反正是你自愿的!到哪里講我都不怕”!

  他口中的朋友,她懂,比如干姐。

  但那都是小事,她心花怒放,繼而感恩涕零,終于拿到允許令牌了。

  聞立為什么轉變態(tài)度了呢?

  他用盡手段也趕不走她,忽然開竅,你不走是嗎?好啊,那就侍候我吧!

  愿意當免費保姆,那就當好了。

  這段時間,他發(fā)現呂大炮挺適合他的要求。

  她,飯菜會做,屋子會拾掇,還做到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呂大炮聽他罵人像聽耳旁風,他在她面前為所欲為,而她沒有任何脾氣,這極大地滿足了他大男子主義的那顆心。

  他曾要這么訓練章紅梅,沒想到遭遇了強烈反抗,罵她一句差點沒被她打死。

  章紅梅那種女人,是他永遠不懂,也控制不住的女人。

  而呂大炮,雖然像白開水一樣無味,但也像白開水一樣廉價,經濟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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