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起來的,真的,我真后悔貪戀這一時的胸大肌。
我在看到他的小侍女進來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楚家不能只來一個,當我看到楚懷香的弟弟們、楚鏢頭一堆人熱情洋溢地闖進來,我就知道,完了。
你們全都愣住,我目光也已經麻木了,我的腦袋瘋狂轉動,究竟章遠山得什么病才能配得上現(xiàn)在這種炸裂的情況。
“他病了。”楚天驕眉頭都沒皺一下,淡淡地說。
“啊?!北牒返母赣H呆呆地應了一聲,隨后又抬高聲音,“???”
我想問,是什么病,需要我躺在你的膝上,風吹進來,吹過窄榻,吹過我五顏六色的心,吹開我們交織在一起的頭發(fā)。
“姐!章公子得了什么病?”
“姐!還能救嗎?”
“姐!沒聽說你會醫(yī)啊?!?p> 弟弟們聚攏過來,嘰嘰喳喳,葫蘆娃喊爺爺大概也就這樣了。
楚鏢頭卻愁容滿面,小心翼翼坐到墩子上,“女兒,咱是商戶,章公子是要入仕的,咱這也配不上章公子啊,這可咋整啊?!鄙韽娏训母赣H重重嘆了一口氣,寬厚的脊背塌陷下去。
“父親,他不舉了?!?p> “什么!章公子不能生孩子了!”他的弟弟震驚地大喊出來,“姐!這你也愿意?”
楚鏢頭先是愣住,然后大牙呲得在夜里都發(fā)光,語氣是忍不住的歡樂,“女兒,小點聲,這可不能往外說啊?!?p> 我抬頭就看了楚天驕得意的下顎,恨我,是不?
“唉,章公子,可惜啊,您這等才學相貌,怎么就攤上這種事了。”楚鏢頭握住我的手,言辭懇切,頗有種痛心之感,如果他的牙不是那么亮就好了。
“世事無常?!蔽铱粗颐擅傻囊?,麻木地說。
“那您和小女的婚事?您年紀也不小了?!?p> 什么婚事?什么?我睜大了眼睛,我才24歲,精力充沛得像毒辣的日頭一樣,還是夏日正午的,什么叫年紀不小了。
但是我只能說:“我都這樣了,配不上楚小姐?!蔽业穆曇裟敲窗r得夜色也寂寥。
鏢頭的嘴抽了抽,還沒說什么,楚天驕已經先他一步勒住我的腰,我差點沒喘上氣,他說:“哦,除了我,你還想娶誰?”
腰疼,腦袋也疼,這世間的一切都是有價格的,就好比現(xiàn)在,我在他腿上躺了一會,現(xiàn)在就得遭這種罪,這還不是我主動躺的,這要是我主動的,代價我都不敢想。
“我發(fā)過宏愿,要打掃干凈這河山再成家,國家尚且破碎,生靈也都涂炭,我如何能只顧自己?。 蔽艺f得聲嘶力竭,無他,只因為楚天驕掐我的腰掐的太疼。
“你在哪許的愿?”他陰惻惻地問我。
“記不清啦!”
“再想想?!彼稚嫌脛?。
我咬咬牙,說:“就那個驛站,趙烏念咒時我許的?!?p> “哦。”他氣定神閑,隨后貼在我耳邊氣聲說:“回去我就蕩平它,只要有我在,你的愿望永遠不會靈?!?p> “還是恨我,是不?”我憋著氣說。
他冷笑,“欠我這么多,還想擺脫我,世上的好事都讓你一個人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