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深夜。
朱雄像似被控制了一樣,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一個夢境。
朦朧的畫面里看到一個小孩。那是他小時候。
而旁邊是一個女人。
是媽媽嗎?
模糊的畫面間接變得清晰,那是一個扎著馬尾的女人。
不對,這不是我媽?這是那個第三者,那個死賤女人。
突然,他在夢境里聽到一個聲音,這個聲音跟他的聲音一模一樣。
“對,都是這個女人害死你媽的。想不想讓她死?想不想讓她死的很慘?”
朱雄的眼睛閉著,額頭間接冒出冷汗,身體微微顫抖,感覺很懼怕那個畫面,又恨不得撕碎那個畫面。
他在夢里跟那道聲音說:“想,我好想弄死她,想她死的很慘...甚至希望她被論干?!?p> “沒錯,就是這樣。明天下午2點(diǎn)半,去12中學(xué)教學(xué)樓頂,那個女人就在那等著你。”
詭異的聲音一說完。那個夢境就中止。
朱雄楞一下睜開雙眼,眼神帶著惡劣的陰氣,像似被什么給附身控制了一樣。
那天晚上,他幾乎兩眼睜著度過了一整晚。
............
2008年,茂元。
“秋榮,你干嘛呢?趕緊把東西搬過來。等下客戶要罵人了!”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王秋榮跟著樂叔從五臺山來到茂元。
樂叔是做鋼管生意的,而王秋榮是他的徒弟。
那夜,王秋榮的父母不幸被人捅死。而他跟王秋晨在滄城意外走散。
經(jīng)過三天三夜的乞討經(jīng)歷,幸而被樂叔發(fā)現(xiàn)他,看他好像跟自己挺投緣,便將他帶去了五臺山。
而后便留在樂叔手底下學(xué)技術(shù)。
7月20號。
他們剛好從五臺山來到了茂元。此行也是為了一個重要的生意,剛好也帶王秋榮見識見識。
“這次的客戶,比以往的重要。剛好也讓你多見識見識,你總不能老是埋頭干苦工吧,也要多訓(xùn)練一下自己的膽量,好好學(xué)習(xí)一下怎么與人溝通。”樂叔一臉在意說道。
王秋榮自從目睹父母被殺害,自身得了一種人群恐懼癥,害怕與陌生人交流。
“誒,秋榮,你好像第一次來南方吧。這茂元雖是南方的一個小城市。但環(huán)境很好,又靠海邊。你不是喜歡大海嗎?等以后賺了錢在這買套海景房,怎么樣?”
“叔,你別開我玩笑了。我哪買得起房子??!”
“呵呵,你小子還不到20呢,你還怕以后沒機(jī)會啊?!?p> 當(dāng)王秋榮背著材料包走過一家餐店,無意間看到一塊看似像火燒的甜點(diǎn)。
想起了過往的一些記憶。
“秋榮啊,我們快到了,待會兒記得...”樂叔回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王秋榮站在一家餐店。
王秋榮執(zhí)著的眼神落在那份點(diǎn)心上。
好想回到以前啊。
倘若還能見到姐姐,他發(fā)誓再也不調(diào)皮搗蛋了。
從轉(zhuǎn)角口突然走出一個女子,扎著馬尾。那副外貌,王秋榮看的入迷,眼神一直跟著她走。
“是姐姐?”王秋榮疑惑道。
那個背影是王秋晨。但卻不是真的王秋晨,而是來自2015年的謝欣怡。
他的眼神一直望著她的背影,像被記憶沖昏了頭腦,背著沉重的材料包一直追著她。
王秋晨在半路坐上一輛計程車。
而王秋榮就在車后拼命追趕。他眼角泛起淚光,激動的情緒一直在心里浮現(xiàn)出來。沒想到自己在這世上還有親人存在。
但無論他怎么追逐,始終追不上那輛計程車。他跑的累了,便只能忍心放棄,半彎著腰兩手杵著膝蓋不停喘氣。
樂叔在他身后追了上來,厲聲道:“你跑什么呢!你是不知道今天要見客戶啊。”樂叔氣沖沖的拉起他的手往后走,“趕緊走,等下時間過了,我們就白來這了!”
王秋榮仍舊不舍轉(zhuǎn)過頭。他被樂叔拉著走,眼睛還是望著那計程車,直至漸漸消失在遠(yuǎn)處。
.........
計程車行駛到12中門口。車?yán)镞€有羅焱,他們兩人下車后,面面相覷互相對視,再望著12中的門口。
現(xiàn)在是放假期間,周邊空無一人,仿佛是一座充滿陰氣的殞校。
“我先進(jìn)去了,你在外面等我吧?!蓖跚锍康?。
“欣怡...”
羅焱叫住了。她回頭看了看羅焱,頭發(fā)幾乎全是白色,感覺已經(jīng)是老年的模樣。
她往回走靠近他身邊,很直接給他一個擁抱,道:“羅焱,真的很感謝你。等回到2015年,我一定好好報答你?!?p> 羅焱欣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關(guān)心道:“趕緊去吧,記住有事記得發(fā)短信我?!?p> 她松開,點(diǎn)頭“嗯”了一聲,便轉(zhuǎn)身走入了12中。
羅焱頓了一下,脫下老花鏡,嘴里念叨:“對不起,欣怡,結(jié)局永遠(yuǎn)都只會是這樣了?!?p> 王秋晨進(jìn)入了12中,門衛(wèi)剛才空洞的眼神,加上那把搖墜的聲線,簡直跟機(jī)器人沒什么兩樣,像沒有了靈魂。
但王秋晨心急見李起光,并沒有很在意那些細(xì)節(jié)。
她直奔教學(xué)樓去。剛走進(jìn)教學(xué)樓門口,突然在她身后“嘣”的一聲。
她驚嚇的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前面是一個人的身體。
她恐懼不安的挪動腳步,靠前望了一眼,那背朝天的身體正慢慢溢出血液,間接滿地是血。
是李起光。
怎么會?
不可能!
王秋晨頭部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身體里的那段記憶開始混亂。
她手腕上的電子羅盤表突然閃出紅點(diǎn)。
她聽到聲音,那是真正王秋晨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干嘛占著我身體?干嘛要害我?”
她用雙手捂住耳朵,拼命搖頭,低聲道:“不是我。我并沒有害過你?!?p> “他來了,小心...”
一陣烈音過后。從她身后突然走出一個人。
那是朱雄,他的樣子顯得讓人覺得恐怖。他快速的勒住了王秋晨的脖子,將她牢牢扣住。
王秋晨幾乎喘不過氣,面露難受。
她只聽見后頭的呼吸聲越來越大,感覺要將她給埋沒了似。
手腕上的電子羅盤表的紅點(diǎn)越發(fā)濃亮。
她看著羅盤表。羅焱曾告訴他,只要羅盤表出現(xiàn)紅點(diǎn),那就代表有不干凈的東西存在。
“這下你終于落在我手里了。你個賤女人,你那么愛發(fā)掃,老子就滿足你?!敝煨蹍柭暤?。
他將王秋晨拽到了頂樓。
王秋晨的兩條腿被拖著,被樓梯的石階劃出了傷痕。
朱雄將她拽了過來,眼神一直對視她。
王秋晨看著他,嚇到說不出話來。
朱雄泛起了不好的邪念,樣子像一只憤怒的老虎,一只手就將王秋晨的衣角給扯破。
整個人直接趴到了她的身上。
王秋晨淚流滿面,身體顫抖的說:“不要,拜托你別這樣子。”
王秋晨想掙扎,但朱雄的力氣賊大,將她的兩只手牢牢摁在地面上。
王秋晨手腕上的羅盤表也因此被砸成破碎。
羅焱感應(yīng)到羅盤表出現(xiàn)了問題。慌忙的奔進(jìn)了12中。
誰知被門衛(wèi)給攔住。
羅焱看著那門衛(wèi),是一個60多歲的大爺。但他眼睛沒有神,仿佛被控制了一樣。
羅焱將自己研發(fā)的追蹤羅盤拿了出來,才發(fā)現(xiàn)詭異點(diǎn)就是在12中
羅焱顧不了這么多了,直接單手揪起老大爺?shù)囊骂I(lǐng),愧疚道:“得罪了,大爺?!?p> 另一只手揮起拳頭狠狠地砸向大爺?shù)牟弊印@洗鬆斨苯踊杳缘沟亍?p> 羅焱找到了教學(xué)樓的位置,剛走進(jìn)教學(xué)樓門口,才發(fā)現(xiàn)李起光已經(jīng)墜樓。
他面露不安,擔(dān)心道:“糟糕,欣怡有危險。”
從門口后頭走出一個人,穿著警服,舉起槍對準(zhǔn)朱雄的后背,大喊:“朱雄,住手?!?p> 朱雄面部猙獰的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是警局的白警官。
但他沒有理會他,而是將王秋晨給拽了起來,從褲兜里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單手扣勒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拿著小刀貼近她的脖子邊上。
他猙獰道:“死警察,別過來。否則我一刀劃過去。”
白警官:“好,我不動,”
站在他對面的是他親兒子。他做了這么多,也就是不想自己的親兒子走上一條不歸路。
朱雄:“把槍放下,退到后面去。”
白警官聽從把槍放到地面上,雙手舉了起來倒退到后面去。
朱雄眼看這有警察,便拽著王秋晨慢慢移動到樓梯門口。
羅焱剛好趕了上來,看到王秋晨被朱雄給擒住。
連忙躲在旁邊角落里。直至看到他們下來,一下沖到朱雄身后,一手勒住他的脖子,王秋晨才得以抽身掙脫。
王秋晨緊皺眉頭,摸了摸脖子,盡量放松咳了兩聲。
羅焱力氣不如朱雄,加上身體越發(fā)快速老化。朱雄一下就將他翻了過來,倒在地下,手里緊握小刀向他捅下去。
王秋晨看情況不妙,便左顧右看,隨意拿起旁邊的一把壞掉的掃把砸了過去,將朱雄砸倒在地。
朱雄迅速從地上起來,沖了過去。羅焱將王秋晨推到一邊,跟朱雄打了起來。
羅焱將他手腕一翻,拳頭使勁毆打朱雄的腹部,朱雄的小刀脫手掉落在地上。
朱雄眼看前面下不去,便轉(zhuǎn)身走出門口,走出了樓頂。
羅焱也跟著沖了過去。
王秋晨朝他喊道:“羅焱,別跟他打了,趕緊走吧?!?p> 但羅焱沒有放棄。好像有一種使命非要完成不可。
朱雄的腦子里突然又出現(xiàn)那道聲音...
“你還等什么,趕緊把那個女的解決掉。”
羅焱看朱雄不太對勁,抓住了機(jī)會向前沖過去,卻被白警官開槍打中。子彈剛好穿過他心臟位置,整個人緩慢倒落在地。
王秋晨看到羅焱中槍,連忙跑了過去,扶起羅焱。
羅焱的嘴角與心臟位置不停溢出血液。王秋晨連忙掏出手機(jī)想要撥打120。但發(fā)現(xiàn)手機(jī)竟沒有了信號。
朱雄看到了王秋晨頓時失去了理智朝她撲過去。
白警官突然沖了出來,撲倒了朱雄,眼睛含淚對著他怒道:“你個畜生,還不收手,你還想干嘛,哈...”
朱雄氣怒,精神有些失常,道:“你個死警察,別在我面前裝好人,剛剛那一槍就是你開的,還好意思在這假裝圣人。”
王秋晨反應(yīng)過來。原來開槍的竟是白警官。
她疑惑的看向他:“你為什么這么做?明明兇手是朱雄,你干嘛開槍打無辜的人?你不是警察嗎?這點(diǎn)眼力見都沒有?”
白警官自愧的不敢回頭看王秋晨。嘴里念叨心里那個隱瞞很久的秘密:“我不能看我兒子受到傷害?!?p> 兒子?
朱雄竟是白警官的兒子?
朱雄滿臉吃驚。而且滿臉不信的看著他。
王秋晨更是吃驚一臉,沒想到朱雄竟是白警官的兒子。
朱雄使勁掙脫白警官的束縛,站起身驚愕道:“不可能,你胡說個屁啊,老子無父無母,我親生父親早就死了。你別給我亂認(rèn)!”
說完。他便滿臉受驚的樣子快速離開了這里。
白警官跪倒在地,哭泣了一會兒。然后,便站起身,深呼吸嘆了一口氣,低沉的嗓音道:“你知不知道,一般知道秘密的人,都是不可能活在這世上的?!?p> 王秋晨扶緊羅焱,一邊不安的眼神看向白警官那詭異的背影。一邊擔(dān)心羅焱的傷勢在想辦法。
可這糟糕的小靈通手機(jī)關(guān)鍵時刻卻掉鏈子。
白警官轉(zhuǎn)過身,面露兇惡,眼神像一頭野狼。
王秋晨說:“就算朱雄是你的兒子,你身為警務(wù)人員就應(yīng)該守法,而不是包庇?!?p> 白警官帶著沉重的低音,蹲下身將手槍撿了起來,手安撫摸了摸槍頭,道:“誰說我包庇兒子了。我兒子從來沒有犯過法。雖然12中的那名高三級的女孩是他害死的,但都不是出自他的手。所以...我兒子根本就沒有殺過人?!?p> 王秋晨追問:“那李起光呢?他沒有錯,他才15歲,那朱雄就不用償命了嗎?”
王秋晨此刻情緒波動,她無法忍受親弟弟死在她面前。
白警官道:“誰說我兒子殺了李起光啊。姑娘...我想你搞錯了,李起光根本就不是朱雄殺的?!?p> 奄奄一息的羅焱突然想起2015年看到的那張照片,他弟弟背后站著一個背影,但就看不清背影穿的是什么樣的衣服。
由于照片太過陳舊,清晰度比較差。
結(jié)合他如今所看到的,他這才想起來,原來殺死李起光的就是白警官。
“欣怡,他...他就是...他就是殺死你弟弟的真兇。”羅焱很難受的說了出來。
王秋晨震驚看向白警官。
他嘴角上揚(yáng),詭異一笑道:“你都快死了,還這么聰明。沒錯,李起光就是我推下樓的。不過說來也巧,本來我就約他在樓下見的。誰知他竟跑上了樓頂,手里還握著一張合照?!?p> 白警官將照片拿了出來,那照片竟是李起光和謝欣怡,還有謝父謝母一家的合照。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2008年在李起光身上也發(fā)生了輪回嗎?
羅焱微微一笑,大概知道了這一切。
白警官將照片丟在地上,筆直向她走過去,說道:“反正他不死,那就是我兒子死。我是不會讓我孩子受到法律的制裁的。對不起了,你們兩個今天都得死。”
王秋晨害怕到抱緊羅焱的身體,奄奄一息的羅焱將她手腕上的手表摁了一串?dāng)?shù)字——
2015——
白警官揮起手槍瞄準(zhǔn)了王秋晨的腦門。
王秋晨呼吸急促,顫抖的身軀仿佛因為弟弟死去,而放棄了抵抗。
白警官摁下把手的那一刻。王秋晨突然覺得眼前一片閃白。
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而且是很熟悉的聲音。
“欣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