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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無邊煉獄

第二章:我的名字(林濋視角)

末世無邊煉獄 落林人 2142 2021-04-07 20:57:21

  好學生這個詞語早在我初中的時候就不能用在我的身上了,盡管我的成績一直保持在年級前十。

  我的父母自我開始記事起便不在身邊了,我仿佛是一個被遺棄在世界某個角落的垃圾,黑暗與寒冷遮蔽了我的整個童年。

  記憶中是一個佝僂的老頭把我拉扯大的,據(jù)村里人說他以前是一個秀才,不知怎么就成了個撿破爛的糟老頭。

  在他身上我只學會了兩個技能:第一個技能是生存,無論在什么環(huán)境下都要活下去,所以我的童年便是穿梭在一座又一座的垃圾山間,臭氣熏天,我宛如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在夾縫中茍且地生存。我活在那一間泛黑的沒有屋檐的茅草屋,我活在那沒有任何肉香的干飯野菜中,我活在他佝僂的背后。

  第二個技能便是學習,他自詡為一名無所不知的儒生,自小便教會了我認字寫字,他說只有不斷的學習才能改變現(xiàn)狀。我問他:“既然你懂那么多為什么現(xiàn)在還在這撿垃圾呢?”

  他只是沉默不語,最終還是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他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重要的還是做人,和防人啊,這些離你尚遠,你現(xiàn)在暫且先學好知識,做人不是光說就能學會的?!?p>  他生前一無所有,死后連一塊碑也立不起來,以后路過的人也不會知道他的名字。真是殘忍的老頭,還沒教會我怎么做人呢,就又扔下我一個人了。

  我靠撿破爛勉強維系著生活,我開始流浪,流浪在鄉(xiāng)野田間,流浪在大街小巷。我一直沒有忘記他始終掛在嘴邊的“學習”,于是靠撿破爛湊了我的第一筆學費。

  沒有戶口的我在入學時也是四處碰壁,最后還是求助當?shù)氐南嚓P(guān)部門辦理了一系列的手續(xù)才得以上學。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學習,最后以鎮(zhèn)里第一的成績保送縣里重點中學。

  那年,我12歲。

  是的,盡管我的成績優(yōu)異,但歧視的陰霾仍籠罩著我。有人說我除了學習成績好之外,其他都一無是處。

  于是我用兩個月學會了素描,后兩個月學會了三門樂器,再兩個月小成了5種棋類……

  我不斷地完善自己,仿佛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老師們將我稱之為天才,但大多數(shù)同學叫我為野種。

  我第一次被搶劫是在初二,那年我十四歲。我懷疑劫匪的眼睛有問題,竟然搶我這么一個一年四季除了校服就沒有其他衣服穿的窮酸小子。

  但不可否認,在半工半讀的幾年里,我的確是有一些積蓄的,只是一直都不舍得花。所以面臨搶劫我自然不會將錢交出去,最后不出所料地右腿被打成了開放性骨折,懷里死死揣著的幾十塊錢也被搶走了。

  那是我自己定的這兩個星期的生活費。

  傷勢痊愈以后,我用半年學會了自由搏擊和擒拿。之所以在這方面取得了很大的進步,是因為我到縣里的武館里免費當陪練,盡管在那半年里我的身體沒有一寸肌膚是完好的,但我也是心甘情愿。于是從那年起,我學會了對自己殘忍,不留余地地殘忍。

  驀地想起了初三的那個夏天,我經(jīng)歷的第二次搶劫。

  主角和第一次一樣,還是那幾個在附近小區(qū)游手好閑的四個混混。不過這次見面,他們顯然已經(jīng)不認識我了。不過正常,他們已經(jīng)搶過不計其數(shù)的學生了,怎還會記得我這么一個當初被打得像只死狗一樣的穿著校服的小子呢?

  記得那個夏天,他們四個將我圍在學校工地后的一個圍墻下各個都獰笑地伸手向我要錢。他們都十分輕松的斜站著,一副吃定我的樣子,仿佛我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我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十分順從的在身上掏錢,然后又將手表啊,飯票啊什么的都掏出來,仿佛要將我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給他們一樣。

  我的“識趣”讓他們十分地開心,于是更加張狂的獰笑著。

  我將所有東西遞向為首的一個黑衣混混,就在快要碰到他手心的一剎那,我反手將手中滿滿的一些小物件擲向身后兩人的眼睛,卻聽見身后兩人的怒吼我便知道那兩雙不知道見過多少學生恐懼的面龐的眼睛已經(jīng)掛了彩。

  不理身后兩人地咒罵,我反手扼住了黑衣混混伸出來的準備接錢的手的手腕順勢繞了一圈將其像擰毛巾一樣擰成了麻花狀,然后一個膝撞直接將其手肘反向彎折了90度。不顧他那如殺豬般的慘嚎,我一個直蹬腿蹬在了他的小腹之上,那人便如一只折椅整個人都折疊了起來。

  在他的頭向下低的瞬間,我一記鞭腿絲毫不差地鞭在了他的左太陽穴之上使他的右半張臉與那粗糙不堪的紅磚墻來了個親密接觸。

  打倒那名黑衣混混之后,我徑直沖向了黑衣混混身旁另一名還在發(fā)愣的混混,飛身一個膝撞擊向他的胸口,借助慣性在空連踹了他的下頜骨三下。我落地之后再是一記低掃腿將他掃倒在地。

  那兩名先前眼睛掛彩的混混恢復視力以后發(fā)現(xiàn)倒在地上的兩名混混在痛苦地哀嚎臉色大變,自覺不是我的對手,攙扶著到在地上的兩名混混逃也似的跑了,臨走前黑衣混混還一臉怨氣地說:“小雜種,有種說出你的名字!”

  我仰著頭,以一種俯視的眼神看著他們一字一句的說:我的名字叫林濋。

  ……

  “那后來呢?”我身旁一名二十一二歲左右的女大學生興奮地問道。她叫辜梓鑫,是今天才到這棟樓的,也就是我的隔壁,一來便請了挨得近的上下樓幾個鄰居一起來吃飯——這種現(xiàn)象到現(xiàn)在到現(xiàn)在已是極為罕見的了。

  然而來的卻只有我一個人,畢竟現(xiàn)在的社會人與人之間仿佛無形中產(chǎn)生了一層看不見的隔膜,彼此間處處防備著。

  我本不想對一個陌生人說太多我的事情,更不會帶有自負的色彩去描述我的成長經(jīng)歷,但看到她我腦海里便浮現(xiàn)出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臉,就不由地多說了幾句。

  我盯著女生那期待的眼神,不禁想到那幾個混混面如死灰的臉上鑲著的渾濁的眼珠射出絕望的光芒,嘴角已然泛起一股笑意。

  我看了看表,17:45,我說:“今天有些晚了,改天我親自登門拜訪與你講講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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