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我就去看弓箭射過來的方向,就見到,離我們十米遠(yuǎn)的地方,一個女人手持弓箭,還保持著射出弓箭的姿勢,緊接著她又取出三只箭,箭弦拉滿,朝我們走了過來。
老常身上全是血,胸口衣服破了幾道口子,我把老常扶到樹下,去查看他的傷勢。發(fā)現(xiàn)并沒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嚴(yán)重,只有肩膀處被咬了兩排牙印,牙印淤青,還在不斷流血,我就從老常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料包扎了起來。
在我給老常包扎傷口的同時,我就發(fā)現(xiàn)他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我身后。我心里一驚,心說難道那些狼又圍了過來,就連忙回頭去看。發(fā)現(xiàn)狼群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就連死了的那只也不知道哪去了。
就在這時,老常突然搖晃著站了起來,撕下身上所剩無幾的衣服,擦了擦血,扔到了一邊。
我想上前扶他,老常卻給我拜了拜手。
“全是狼血,不用擔(dān)心?!?p> 我剛想說你就別逞能了,可話還沒出口,就聽“嗖”的破風(fēng)聲一響,就見老常單手一揮,好像碰到了什么東西,緊接著就是“鐺!鐺!鐺!”三聲,三只箭打在了樹干上。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我看的目瞪口呆,什么樣的速度才能攔下那些箭,這反應(yīng)也太快了點(diǎn)把!
正在我為這一切震驚時,那女的突然說道:“你們是誰?誰帶你們來這里的?”說過,又取出一只箭,很謹(jǐn)慎的看著我們。
老??戳丝茨桥?,很淡定的叢背包里拿出一件衣服,一邊穿,一邊說。
“你要認(rèn)為你那牙簽?zāi)軅轿覀?,就盡管來吧?!?p> 老常說這么諷刺的話,我以為那女的會再次發(fā)飆,沒想到她卻把弓箭放了下來。
“口氣到是不小,不管你們是誰?勸你們趕緊回去把,山里的夜不好過,你們也過不好?!?p> 說著,那人竟然頭也不回的走了,臨走又說了句:“希望你們能熬過今夜?!?p> 那女的走后,我和老常收拾起背包,正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時候,阿離突然從后面跑了過來,還用衣服包了一堆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果子,有拇指大小,青色的。一邊跑還一邊數(shù)落我們。
“你們怎么丟下我一人跑了,我還好心給你們摘果子吃呢,早知道就不摘給你們吃了。”
原來當(dāng)時阿離上樹摘果子,剛上去就看見我們倆跑了,喊都喊不應(yīng),就急急忙忙摘了點(diǎn),從后面追了過來,還好她跑的慢,要不然遇到狼群,照顧都照顧不過來。
我們背起裝備,阿里帶路就繼續(xù)向深處走,路上我就問老常傷勢怎么樣,需不需要休息。老常沖我拜了拜手,看著天,嘆了一口氣。
“天快黑了,如那人所說,這里的夜晚,不好過?!闭f這話的時候,我就感覺老常的表情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就那么一瞬間,就消失了。
“不好過?會有什么?難道會有老虎獅子的出來群毆我們!”
老常沒有回答我,阿離走在前面這時候說道。
“這里晚上的卻很危險,姥姥晚上都不讓我出門,所以我也不知道會有什么?!?p> “都不知道有什么就下結(jié)論?這不是自己嚇唬自己么?”
我在上軍校的時候,有教過野外生存的知識和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的方法,更何況有老常在,應(yīng)對野獸還是很有把握的。
“哎呀!不是野獸,是。是。。”
阿離話說到一半就沒往下說,我知道她肯定知道點(diǎn)什么,如果我繼續(xù)追問,她可能也不會說的,還不如用話直接激她。
“呵!難道還會有鬼不成,你可別逗了,我看你們就是自己嚇唬自己!”
話音剛落,阿離突然就回過了頭。
“其實,這是一個傳說,我還是聽我姥姥說的呢。。?!?p> 故事發(fā)生在五十年前,當(dāng)時這里還住著幾十戶人家,都是以打獵為生,有一個叫烏森的獵戶,由于村子附近沒什么獵物,他就走到了大山深處,到了一個叫塔子崗的地方,那地方有著些許多高塔,足有幾十米高,那人就好奇,就想進(jìn)去看看,可圍著塔轉(zhuǎn)了一圈,那塔竟然是沒有門的,根本進(jìn)不去。
就在這時,他突然聞到一股惡臭,實在待不下去了就想離開,可是回頭一看,四周全是塔,根本找不到來時的路,正在他不知所措時,面前出現(xiàn)一個女人,那女人背對著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向里走。
這荒山野嶺的怎么有人會來這里,看她那打扮也不是打獵的,就奇怪,跟了上去。
在里面轉(zhuǎn)了幾個彎,那女的在一座塔前突然就消失了,這時這人才發(fā)現(xiàn),這座塔,有一面已經(jīng)坍塌,這惡臭就是從里面發(fā)出來的,走近一看里面,那人差點(diǎn)沒背過去。。。
說到這兒,阿離停了下來,好像下面的她實在無法說下去。我就安慰她,讓他繼續(xù)說。她才定了定神,繼續(xù)說道。
他看見那塔的下面,全部都是腐爛的尸體,有人的,還有動物的,都粘在了一塊,剛才那個女人竟然就站在腐尸堆里,只露出上半身,并且還在向下陷,那人感覺出事情不對,想趕緊離開,可為時已晚,那人只感覺后腦一疼,眼前一黑,就直直的摔進(jìn)了腐尸坑。
等他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就躺在村口,可村子里,死一般的安靜,所有人都消失了,也可以說,都死了!
“這怎么可能???”
聽到這里,我插嘴道,五十年前也就1950年左右,當(dāng)時國內(nèi)情況雖然不太平,可在這與世隔絕的深山里,別說屠村,就連找到村子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更何況村民手里都有搶。
阿離看了看我,說故事就是這樣,不過變故發(fā)生在他回到村子里一個禮拜以后。那天早上,烏森發(fā)現(xiàn)村子里莫名其妙來了好多人,都是獵戶裝扮,他想調(diào)查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藏了起來,暗中調(diào)查,可不為人所愿,悲劇再次上演,村子里的人一個個在夜晚被殺,只留下一攤血跡,尸體都找不到,直至....
說到這里,阿離聲音就越發(fā)的小,不過我還是聽清楚了。整村的人再次被殺,不過既然是傳說,就一定得有人說,那才能一直傳下去。我就問阿離。
“那烏森呢?他最后怎么樣了?”
“死了?”老常突然插嘴道。
阿離聽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的人說烏森也死了,可還有的人說,烏森被女鬼迷住了,整村人都是烏森殺的,也包括原來的村民,你說這事怪不怪。”
聽完,我深吸了一口涼氣,原來他們認(rèn)為這是鬼干的,這聽起來確實挺可怕,不過傳說也始終只是傳說,我不會相信有鬼殺人,小時候老人們也經(jīng)常編些恐怖故事來嚇唬那些不聽話的小孩子,這對于我這個社會主科學(xué)論的人來說,是不相信神鬼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的。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了山頂。在山頂?shù)南路讲贿h(yuǎn)處,有一片人工開采出來的平地,足有兩個籃球場那么大,中間是一棟木制的尖頂木樓,
周圍圍著柵欄,此時在院子里,正站著一個人,我看向她的同時,那人也正巧看向我這邊。
“姥姥!”
阿離叫了一聲,就跑到了那人身邊,抱住了她。
“姥姥,我好想你呀?!?p> “你這妮子,想姥姥還亂跑,要不是你這小嘴兒甜,看姥姥怎么收拾你?!?p> 說著,就用手捏了捏阿離的臉蛋。
阿離嘟了嘟嘴,做了個鬼臉。
“這兩位是?”此時,我和老常已經(jīng)走了過來,離得近了,發(fā)現(xiàn),阿離的姥姥,并沒有我想想中的那么老,如果不是那幾根有些發(fā)白的頭發(fā),喊姐姐都不足為過,當(dāng)然這或許有些夸張,但看容貌,五十歲肯定不到,要不是阿離喊她姥姥,我還真不敢相信。
我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姥姥,姥姥白了阿離一眼。
“阿離這孩子呀,被我寵慣了,給你們添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
“姥姥,您別這么說,其實我們這次來,也是想順便欣賞一下這里的風(fēng)景,避避暑,給您添麻煩了才是?!蔽铱蜌獾?。
之后姥姥就讓阿離帶我和老常去休息,說今天剛打的兔子,要給我們做兔肉,好了叫我們,我說簡單點(diǎn)就行,不用那么麻煩,姥姥說那哪兒行,一切都得聽她的。。。
阿離帶著我和老常進(jìn)了屋子,屋子很大,可通向外面的只有客廳這一個門,客廳里除了一張桌子和幾個凳子以外什么都沒有,很干凈,進(jìn)門左右兩側(cè)是通向臥室的走廊,每邊各有三間房,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奇怪格局的房子,就問阿離。
“這房子是什么時候修的?結(jié)構(gòu)挺特別的?!?p> “何止是特別,也不知道我爹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修那么多房間,住的過來么!”
阿離把我們帶到一間房間門口說道。
說著,打開了房間門,房間里只擺了兩張床,“你們今晚就住這里吧,需要什么,告訴我,我在給你們弄?!?p> 把一切安排妥當(dāng)后,阿離就去和姥姥做晚飯了,臨出門的時候,突然回過頭來沖我嘻嘻的笑了笑,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
“老常?你說是不是我們想多了,這一路走來,雖然危險,但阿離并沒有對我們做什么,咱們是不是錯怪她了?!蔽姨稍诖采希胫㈦x爬樹給我們摘果子,給我們鋪床,還把打來的兔子給我們當(dāng)晚飯,就忍不住的問老常。
老常摸了一把臉,輕聲道:“但愿吧....”
我和老常躺在床上休息,沒過多久,阿離就喊我們出去吃飯。
客廳里,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子菜,阿離的姥姥還特意給我們燉了草藥野雞湯,說是能驅(qū)寒養(yǎng)胃,在配著他們調(diào)制的藥酒,我吃了很多,特別是烤的野兔,外酥里嫩別提多好吃了。
酒足飯飽后,我和老常都已經(jīng)暈乎乎的。
“姥姥,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這里怎么就您一個住戶,就沒別的人了么?”我忍不住問了起來。
“有,都住小河邊了,那里用水比較方便。”
說過,姥姥就讓阿離把桌子上的剩菜收拾了起來。
“聽說,阿離還要跟你們?nèi)コ抢锿?,這孩子呀,從小就跟著我住在山里,沒見過世面,轉(zhuǎn)眼幾十年過去了,她長大了,留不住了,也是時候讓她去走走了?!?p> 看阿離出了門,姥姥才訕訕的對我們說道。
“是啊姥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多走走有好處的,再說了,她都這么大了,遲早要嫁人的?!?p> 我喝的有點(diǎn)多,這話順口就出去了,根本留不住,話音一落,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姥姥和阿離相依為命幾十年,心里肯定很難受。
“姥姥,我不是這意思...”我敢忙補(bǔ)充道。
“我知道,這一天遲早要到來,你也不用安慰我,我有準(zhǔn)備。”姥姥淡淡的說道。
我看著姥姥的表情,表面上若無其事,其實我知道,心里面肯定不好受。
“姥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阿離也一定會把您接過去住的,她這么好一姑娘,肯定不會丟下您不管的?!?p> 聽了這話,我看見姥姥微微笑了笑。
“老了,走不動嘍!我本屬于這大山,也要守著這大山,但她不一樣?!?p> 說著,姥姥就站了起來,“好了,你們早點(diǎn)休息吧,我也累了。”說著,就獨(dú)自一人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