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是誰?
朱老四身邊的紅人。
深受明成祖信任。
不然北鎮(zhèn)撫司偌大的特務機構,怎么會交到他手上。
領導錦衣衛(wèi)以來。
紀綱什么時候受到過此等陰陽怪氣的暗示?
你是皇帝嗎?
你是太子嗎?
你爹你大哥跟我這么說,老子甘之如飴。
一個家里排行老二的,還反了天了。
“二世子,話不能這么說吧!”
“嘴臭是嘴臭的問題,打人是打人的問題,兩碼事兒,不能混為一談!”
“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紀綱雖然是個三品官,面前站著的也有兩人比他品階高。
但什么是錦衣衛(wèi),什么是北鎮(zhèn)撫司?
他今天就想讓這倆官職高的見識見識。
我衙門草創(chuàng),至今還沒打過幾場惡仗呢!
世人終歸霧里看花隔一層。
不直觀。
朱高煦:“......”
朱能:“......”
文官:記著?。≡蹅兙退阕詺⒁膊荒苓M北鎮(zhèn)撫司的詔獄...
“是!”
“是!”
唐牛有點驕傲。
看!
來抓老子的人居然是兩個錦衣衛(wèi)千戶,就算立馬死了也足以吹噓一番。
值了!
“慢著!”朱高煦惱怒紀綱的不給面子。
出聲阻止。
當然伴隨著未來王爺一怒的還有周遭的士兵們。
超過300人,團團圍住了不到50個錦衣衛(wèi)。
只要動手,不出一炷香保證拿下!
“二世子,你是打算造反嗎?”
紀綱冷眼看著周遭的一切,不屑開口。
心中篤定,朱高煦根本就不敢有動作。
嚇唬人的成分居多。
“紀綱,你少污蔑老子?,F(xiàn)在事情不明就想動老子的人?就算官司打到父皇那里我也要說道說道!”
朱高煦不傻,做事之前給自己找好理由。
站得住腳,才能做得下去。
護犢子是軍隊的一貫傳統(tǒng)。
他這么做名正言順,沒毛病。
還能順道收割一波威望,讓我朱老二的軍心更加凝聚。
“世子,這件事情還另有因由。雙方是動了點拳腳沒錯,但這個小旗,打不過就動刀,才使得我們的沖突進一步加劇。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p> 張輔突然指著躺在地上的朱允文,擲地有聲的說道。
現(xiàn)在這個情形,有理沒理先把水攪渾了再說。
不能眼睜睜看著錦衣衛(wèi)抓人。
“哦?是嗎?把他架起來,老子要好好問問他,是怎樣的喪心病狂才能做出對同僚揮刀的事情。
太惡劣了!”
站在旁邊半天沒插上嘴的朱能說話了,再不說幾句,存在感更低到?jīng)]朋友。
還直接扣了頂鐵帽子,想把事情的性質(zhì)給砸死。
呃...
也不算扣,他真聰明,這就是事實。
“還有這事兒?”朱高煦玩味的看向紀綱。
后者眉頭一擰。
擔心此事另有隱情。
自己手底下這幫人什么德行,他心里有數(shù)。
囂張跋扈,那都是很收斂的形容啦!
“大人,不是這樣的...”
張鵬嘴唇哆嗦的插嘴。
雖然他斟酌再三不想出頭,可不知道為什么腦袋一沖動就脫口而出。
“放肆,這里豈有爾等說話的地方...”
張輔憤怒的呵斥道。
他不想大好局面被別人破壞掉。
眼看著躺在地上的小旗已經(jīng)神識迷糊,到時候把經(jīng)過摻點水,還不自己說什么就是什么?
“繼續(xù)!”
紀綱看到事情果真另有隱情,根本不管不顧,直接命令張鵬說下去。
還猙獰的看了一眼信安伯。
后者頓時臉色難看。
偷偷用眼神向成國公朱能和二世子朱高煦求助。
張鵬冷汗直流,他在幾個高官面前確實感到壓力巨大。
不過既然已經(jīng)開始。
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大人,今晚在蘇百戶的帶領下押送犯人到衙門。
可剛走到半路金川門大街時,突然遭遇截殺。
同僚們死傷慘重?!?p> “上官命沈大人和我等前來軍營求援,可是剛到此地,就被巡邏的兵將攔下。
說我們鬼鬼祟祟偷窺軍營,要把沈大人抓走?!?p> “沒有虛言?”紀綱輕輕問道地上已經(jīng)抬起上半身的張鵬。
語氣還溫柔的一批。
令人忍不住瘆得慌。
“大人,不曾有半句虛言!”
張鵬回答的斬釘截鐵。
心中一橫。
沒錯,這就是真相,這也必須是真相。
就是到了朱棣面前也不能改口。
“好!”
紀綱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微微一笑,回頭看向張輔,“文弼,你還有何話說?”
信安伯張輔此刻臉上面無表情,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成國公朱能和二世子朱高煦默默對視一眼,心下一沉。
看張輔的模樣肯定還有后續(xù)。
要趕緊想辦法讓這件事情過去...
“那也不能隨便動刀?。拙湓捑徒忉屒宄氖聝海尤簧仙絼拥秳訕尩牡夭?。
改天我求見陛下,要好好請奏上諭。
紀大人的部下就是金貴。
別人打不得,罵不得,碰不得?!?p> 成國公朱能率先開口打破僵局,隨后二世子朱高煦跟上。
“唉!老紀啊!你是該讓下面的人收收脾氣了。
不然傳出去,對你的名聲有損...”
紀綱眼睛一瞇,他恨不得用手指戳在朱高煦的眼珠子上。
什么特么的叫名聲有損?
給你爹干那些臟活累活的時候,你怎么不考慮考慮我的名聲?
現(xiàn)在跳出來裝好人。
“世子,我錦衣衛(wèi)都是為天家辦差的,他們的一言一行可是代表著皇家形象。
你看看現(xiàn)在,還有何威嚴?”
朱高煦聽到紀綱的話,不動聲色的撇撇嘴。
皇家威嚴?
去跟我爹和大哥說。
關我何事?
咱的基本盤是軍隊。
只要手上有兵權,去到哪里沒有威嚴?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計上心頭。
“紀綱,差不多得了!”
“你又不是沒在軍隊里待過。也知道當兵的都是粗人,有時候嘴上說話沒個把門的。”
“形容不到位也沒有惡意...今天這事兒算我們不對,不該以多欺少。
你們錦衣衛(wèi)都是好漢子,20多個人就敢硬頂200多個丘八?!?p> “雖敗猶榮,呸...我說的不到位,平手...”
“你們說是不是?”
朱高煦頭大,脖子硬,身份還足夠。
他軟話說了,面子給了,姿態(tài)也稍稍放低。
這事兒現(xiàn)在讓他平的,不似剛才端著架子。
基本上讓人挑不出毛病。
紀綱要是不借著臺階就坡下驢,都能罵一句不識好歹了...
“你們他娘的倒是說話啊!”
朱高煦假裝惱羞成怒對著張輔和動手的士兵們罵罵咧咧。
“200多個人打人家20幾個,說出去很有臉是吧?”
“還等什么呢?把人抬進軍營治傷,好酒好菜備上,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