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文茫然睜開眼睛。
火把的亮光映襯著一道銀色匹練。
凌空斬落。
就在他心想要完犢子了的時候。
誰知,握住刀柄的手卻穩(wěn)穩(wěn)停在半空中。
仔細(xì)一看對方虎口上的繭子。
頓時明白人家刀把子上的活,耍的有些年頭了。
溜得很...
“好險!”
“好險!”
“好險!”
三道共同的心聲,在三個不同的人心里同時響起。
朱允文因為應(yīng)激反應(yīng)才使得他睜開雙眼,看了一會兒,感覺沒啥大事兒又昏迷過去。
好家伙!
傻人有傻福,心大交好運。
但凡朱高煦手上的刀再往下劈個30公分。
說不得朱老四會拍著他二兒子的肩膀,指著自己的龍椅說:兒?。∥宜乐?,那個位置你坐。
別在乎你大哥,我?guī)湍愀愣ㄋ?p> 什么,你還想殺你大侄子?
行吧!
誰讓你替咱家除了一塊心頭大患呢!
朱高煦運氣不好,明明比朱高熾牛批。
偏偏生的晚,在家里排行老二。
就藩去云南能咋地?
山高皇帝遠(yuǎn)。
經(jīng)營好了照樣能跟他爹似的重掃天下。
可朱允炆沒殺的了叔叔,他卻窩囊的死在了自己侄子手里。
朱高熾生的好兒子??!
你說他建文元年奮力死戰(zhàn),殺出重圍,圖什么?讓老大老三都下去找爺爺玩,哪還有后面的這些糟心事兒?
悲劇??!
朱高煦表情凄涼中帶著一絲痛苦,顫抖的手誰都能看出他很掙扎。
所有人的焦點此刻都聚集在他的殺與不殺之間。
這鏡頭搶的...
“麻蛋,張文弼有這么好的兵器,居然藏著掖著不告訴老子?欠收拾!”
“還好收住手了,不然如此寶刀在我手中的第一次,沒能痛飲韃子之血,簡直是對它的不尊重?!?p> 繡春刀:還有什么比砍死一個皇帝更尊重我?雖說他是曾經(jīng)的...
微風(fēng)吹過。
吹醒了差點都睡著的大家。
朱高煦扭頭狠狠的瞪了紀(jì)綱一眼。
大步離去。
悲情的身影那么高大,又那么無奈。
也就這個年代沒有奧斯卡,不然妥妥的一代影帝。
緊隨其后的士兵們,眼睛竟然漸漸變成了星星的形狀。
可見粉絲經(jīng)濟(jì)。
貫穿了整個天朝歷史。
信安伯張輔除外。
他現(xiàn)在就想問問朱高煦,那個刀你用完了,是不是應(yīng)該還給我了?
你走的那么快干嘛?
但又怕出聲破壞了意境,只能跟在一旁干著急。
紀(jì)綱搖著頭目送他們一群人離開。
抬手看了看陪伴自己征戰(zhàn)許久的老伙計的殘軀。
撿起被斬斷的刀頭。
打算回去找個頂級工匠讓戰(zhàn)友重生。
對了。
張文弼是從哪里弄到那么好的兵器的?
回去找張府的暗線打聽打聽,咱也弄一把。
“走!回衙門...”
-------------
朦朧之間,仿佛我又看見你的臉。
依然帶著淡淡憂愁的雙眼,忽隱忽現(xiàn)。
就當(dāng)全是一場夢...
朱允文醒了。
可是好不甘心?。?p> 差1厘米就能吻到馬皇后的雙唇了...
一個傍晚。
他從一張云床上幽幽醒轉(zhuǎn)。
深吸口氣,鼻腔內(nèi)充斥著滿滿一股脂粉味。
不會是做夢吧?
他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很疼很疼。
是真的。
但怎么來到這個地方的?
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想不起來,腦袋疼。
朱允文伸手撫額,一層厚布阻擋了他的手心跟頭皮接觸。
“不對。”
他瞬間醒悟。
剛才掐大腿的時候,褲襠里面涼颼颼的,誰特么給把內(nèi)褲脫了?
身上被清洗過,也治療過。
失身沒什么。
只期待這個房間的主人別是個恐龍妹。
雖然昏迷無意識,屬于被動。
但穿越時空的頭炮。
最好能上點檔次。
要求也不高。
跟那天遇到的,特像丫丫的媲美就好。
直接是她,更好!
“嘶~好像沒有簽到...”
“靠!劉誠開業(yè)絕對錯過了!”
朱允文看向窗外。
夕陽西下,大地沐浴在余暉的彩霞中。
腦子還有點疼,不過思緒漸漸回歸。
該想起來的,慢慢的在腦子里成形。
“簽到系統(tǒng)下面的這個燈一直在閃是什么意思?”
“亮度就不能明顯一些嗎?”
“很容易忽略過去的好不好?”
朱允文吐槽著點開一看,頓時氣的嘴唇直哆嗦。
無良的系統(tǒng)?。?p> 能憋暴擊你早說會死嗎?
早知道我還用大晚上跑出去挨了一頓毒打?
凎!
簽到系統(tǒng)的簽到天數(shù)是能攢的。
攢7天跟攢1天,系統(tǒng)給的東西肯定不一樣。
但限制也有。
只能攢一次。
攢兩天簽了,下次再兩天一簽就沒啥鳥用。
該給大路貨還是大路貨。
想要精品,要么累積天數(shù),要么升級。
朱允文捂著肚子起身。
他穿的這套睡衣,感覺很不習(xí)慣。
好在系統(tǒng)的面板上,內(nèi)衣內(nèi)褲都有現(xiàn)成的。
小旗的服飾也不知被誰清洗過。
掛在床邊的衣架上。
拿過。
穿好。
下地。
“兩天啦!”
簽到系統(tǒng)顯示的時間告訴他,此時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
朱允文站在窗前,看著落日即將消失在地平線,喃喃自語。
他想離開,但暫時不能走。
因為要確認(rèn)一件事。
M1917不見了,那可是個要人命的東西。
繡春刀再怎么丟都無所謂。
槍絕對不行。
“大人,您醒了?”
一聲推門而入的呼喚,使得朱允文轉(zhuǎn)過身來。
他定睛一看,來者是熟人。
“原來是你救了我,謝謝!”
朱允文對著向他走過來的張超說道。
暗想: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咱此生恩怨分明。
既然救了我,說什么也要還。
“不是,是紀(jì)大人來了,他救了我們?!?p> “紀(jì)綱?”
朱允文眉頭緊皺,跟張超小心翼翼的確認(rèn)道。
他后怕。
真的后怕。
大明朝最大的特務(wù)頭子,怕不是做夢都想抓到朱允炆吧?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切,不過爾爾。
什么狗屁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居然讓獵物從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對!是的?!?p> 張超有點納悶這個問題,雖然他知道朱允文假裝錦衣衛(wèi)。
但某些屬于常識性的東西。
裝之前,能不能打聽打聽?
“哦!那也要感謝你?!敝煸饰膽c幸的擦了把冷汗,環(huán)視一圈房內(nèi),含蓄的表達(dá)。
“你哥呢?別告訴我是你自己背我回來的?!?p> “在后面。沈...大人,你昏迷了兩天一夜,還是先去床上休息一下吧!”
張超撓撓頭,局促不安的指指云床。
“臥槽!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別用表情配合?我特么看著就惡心。”
朱允文環(huán)抱雙臂,悄悄的向窗戶旁躲了躲。
預(yù)備,但凡張超有點別樣的想法,他就跳下去。
不,掏槍。
簽到系統(tǒng)里還有支湯普森。
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