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意思?”
我一臉疑惑地看著萳萳,眼中一陣不解。
“白大導(dǎo)師,”萳萳輕輕站起了身,走過座位直直走向了我,“你要知道,在古雷神國能夠直接到達(dá)大導(dǎo)師之位的,可從未有過,您可是第一個?!?p> “我確實是第一個?!?p> 我正了正眼鏡,輕輕點了點頭,“你又怎么知道的?”
“看出來的,”萳萳也是對我輕輕一笑,“在你們來之前,我什么都沒聽說,哪怕是貴族的消息那也不可能如此嚴(yán)嚴(yán)實實,他們看不出來,不代表我看不出來,突然出現(xiàn)的大導(dǎo)師,如此推測,那定然是貴族之上的權(quán)貴所決定的,整個神國有這種本事的,只有兩個人?!?p> “哪兩個?”我繼續(xù)裝糊涂。
“女王與祭司,”萳萳回答,“既然如此,能夠讓女王與祭司都忌憚到拿出‘大導(dǎo)師’當(dāng)做籌碼的人,恐怕并不是簡簡單單的上上課的本事,對吧?”
“有點道理,那么,你想做什么?”
聽著她似是威脅又不像威脅的話語,我平靜地反問了一句。
“我想……”
萳萳輕輕放下了書籍,視線直指于我:“我想與您交手!”
在萳萳的一番話說完之后,我原本的笑意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不禁輕輕一笑。
“你……你笑什么?”
萳萳似乎有些皺眉,略有些不滿。
“沒什么,”我笑著,指了指身后的米蘭,“要跟我交手的話,你不如先跟她比一比吧?”
“跟她?”
萳萳看了米蘭一眼,眼中略有一抹輕蔑,仿佛絲毫沒有將米蘭放在眼里。
“嗯,”我輕輕點了點頭,“你若能贏了她,我自然跟你交手。”
米蘭聽不見我們在說什么,我大致傳達(dá)了一下信息,米蘭也是明白了過來,宛如守衛(wèi)一般地走到了我面前,一副隨時拔劍的模樣。
“好?!?p> 萳萳輕輕點了點頭,絲毫沒有猶豫地回答。
“今天的話就算了吧,可以的話,你最好做做準(zhǔn)備,”我說著,臉上原本的笑意也是緩緩化作了淡漠之色,輕輕看了她一眼:
“看清本質(zhì)是件好事情……可有時候戰(zhàn)場上活下的人不是本質(zhì),而是本能。”
說完這句話,我們也是沒有理會萳萳看到我的神色之后微微一愣的神情,轉(zhuǎn)身拄著權(quán)杖就是離開了教廳。
回去的路上,我并沒有將這個萳萳放在心上,在我看來,這位學(xué)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個地方待久了憋得慌,又或者是傲慢而如此作為,所以此人很快就被我拋到了后腦勺。
畢竟我來這個南府只是個教書的,而不是來閑扯或者跟人交手的。
回去的路上,我還順便讓米蘭帶我逛了逛南府的武館,至于那些休閑的地方我倒懶得去,多走兩步的原因也自然是熟悉一下這里的建筑分布,免得在這種地方迷路,畢竟皇家學(xué)府實在是太大了,要說王宮恐怕都沒有它復(fù)雜。
知道了武館的位置,我與米蘭就是準(zhǔn)備回房。
用餐之后的時間,米蘭與我告別去了武館自習(xí),我則是閑來無事,又一次去了圖書館,希望這次瞅瞅還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潘多拉魔盒的事物。
不過很可惜,之前圖書館的媒介此時早就沒了反應(yīng),似乎這種東西只能觸景生情一次,也僅僅只有一次,多了無效。
這倒是讓我失望了一下,不過想想也是,輪回紋或是潘多拉的魔盒本身就是個玄妙無比的東西,你要是能夠隨隨便便解決那怕是要被天底下的眾神笑話了。
在圖書館翻閱著那些書籍,雖說剛開始感覺有點意思,但久而久之沒有找到什么讓我感興趣的元素術(shù),我也是放棄了閱讀。
古雷神國這種九大神國對常人而言確實是個寶地,但在被賦予了“九祁鼎天棺”的我面前卻反而沒有太大誘惑力,要不是一定要通過九大神國才能擁有名額,我恐怕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帶著米蘭擠進(jìn)九宮學(xué)院了。
想著想著,手中的書本也是翻閱完畢,合上書,我在看到窗外天色不早,就是拄起權(quán)杖起身離開了圖書館。
在離開圖書館的時候,我忽然發(fā)現(xiàn)了萳萳的身影,此時的圖書館人影寥寥,那些貴族弟子早就沒了影,只留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看到她的身影我倒沒有驚訝,只是看了一眼就是離開了。
不過在接下來的好些日子中,我經(jīng)常能在圖書館或是去往武館的路上看到萳萳,而萳萳的身影每次都是一人,雖說看起來身形單薄,但看得出來很多人都會退避三分,看起來這個家伙的威望在皇家學(xué)府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果不其然,我在查閱了之前的考核名單上,就看到了萳萳的名字,而且名列前茅,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第二名處,要知道,這可是四府的考核,不是單單一個南府!
看起來不單單心智比之常人稍高,實力在同齡人中也不簡單。
而我在翻閱之時,也是看到了那考核名單上一直居于第一名的名字:
都零。
這個都零我詢問過一些學(xué)員,無意間在他們的交談中了解到這個人全名是“都零·瓦羅”,是為古雷神國盛名僅次于皇家的“瓦羅家族”年輕一輩最強(qiáng)勢的晚輩。
在我看到這個名字之時我就知道這個家伙定然是萳萳以及米蘭的勁敵了,荌姬女王分配的名額,雖說分配了名額,但如若有任何人不服,甚至當(dāng)面挑戰(zhàn),在神國的各個律法中,關(guān)于九宮名額爭奪,都規(guī)定了合法的挑戰(zhàn)必須接受。
在同等級挑戰(zhàn)接受并且成功之后,后續(xù)低于該等級的挑戰(zhàn)全部無效,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人故意騷擾,畢竟你連高等級的考核都過了,低等級一直纏著你那也閑得慌。
正因如此,我看著這名字多看了兩眼,推了推眼鏡同時,心底希望過幾日能碰見。
畢竟名額這種事情,夜長夢多,若是能在這些天就解決掉不必要的麻煩,我也好安然處理古雷神國與精靈神國的問題。
不過說起來這荌姬女王和蒙特也是老油條,分配名額不保護(hù)名額,這不明擺著在試探我的實力么,若是連名額都保不住,鬼讓你出使,你若是保住了名額,那就是你有本事,你愛咋咋地。
說到名額,這里多提一句,九大神國的名額每一國每一屆僅有三個,三個中包括一名導(dǎo)師、兩名學(xué)員,沒錯,導(dǎo)師也可以參與其中,起到引導(dǎo)作用,畢竟九宮學(xué)院的考核極其嚴(yán)苛,生死考驗都不為過,所以需要三人一組,避免不必要的意外。
換句話說,包括我在內(nèi),都會面臨其他三府導(dǎo)師的挑戰(zhàn),古雷神國的導(dǎo)師我倒是并沒有怎么放在眼里,但碰上九大神國的各個導(dǎo)師,就算是我也要多掂量掂量了。
想到這,我也是合上了名單,走出了圖書館的書房,眼見外頭天色已晚,所以也沒有停留,徑直向外走去,出奇的是,今天最后出門竟然就我一個。
稍稍看了身后閉上館門的圖書館,也不知道那個夸下??诘呐⑷チ四模袢赵趺礇]見到她身影。
沙沙。
正走著,卻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葉片風(fēng)動聲自路邊傳來,目光跳過灌木叢,就是見到一個女孩子正半蹲在一道樹梢上,一手似乎是抱著什么小動物,女孩子一躍而下,我還未看清她的容貌,就是看清了她裙下的一抹顏色。
粉色。
有點意思。
我正若有所思,那女孩子瞬間就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當(dāng)即就是狠狠壓下了自己翻起的裙角,與此同時怒目圓睜地盯住了我,不過當(dāng)雙方看到對方時,也是愣了愣。
“萳萳?”“白大導(dǎo)師?”
兩個人互相望了望,隨即我就是收回了目光,略有一絲尷尬地正了正眼鏡,我尷尬,那萳萳自然也是尷尬,松開手放開了那似貓似狗的動物,她緩緩起身,一時不知所措。
“該回去了……”我隨口這么一說,正要拄起權(quán)杖往外走,那萳萳當(dāng)即就是阻攔了我一句:“你跟蹤我?”
“啥?”
我滿臉問號地看了萳萳一眼,眉頭緊皺,對于這個家伙的想法我都是一時半會有些無法回答。
“你看到了?”
萳萳緊緊盯著我,面色紅如浴血。
“沒有?!?p> 我稍稍斬釘截鐵地回答,這種問題我碰到過很多次,一般你說慢了基本死翹翹,你認(rèn)真說人家反而不好追問,等問起來你早就溜了。
“真的?”
萳萳反問了我一句。
“假的,”我淡然一笑,一副轉(zhuǎn)移話題的模樣開了口,“有時間嬉戲,怎么不去多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你不會因為之前的話,覺得我只是個只會打打殺殺的人吧?”萳萳看著我,補充了一句,“流氓大導(dǎo)師?”
“咳咳,”聽她語氣中的故意,我也沒有計較,“難道不是么?”
“我只想證明一些東西。”萳萳看著我,我頭一次發(fā)覺她的眼睛如此清澈,若說寶石都不及她眼眸的一絲韻味,那仿佛望穿了星河,只余下一抹漆黑。
“證明什么?”
我反問。
“證明這個神國的貴族,大部分是一群敗類?!?p> 萳萳看了我一眼,緩緩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