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涵爾走在街上,這里四處人不算多,走到一個小坡道往上,發(fā)現(xiàn)是一條商業(yè)街。
“這村子也不小啊……”諸黎往上走,邊看著周圍,“還有這么熱鬧的地方。”
隱隱看到這條街的盡頭,再往里走還是一戶戶人家。
時涵爾正在打量的時候,聽見身后有人喊了她一聲,回過頭去,看到一個穿著黃色T恤、牛仔花邊短褲的姑娘,綁著單馬尾正笑著看她,“好巧啊,客人,你們也是來買東西的嗎?”
時涵爾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她是酒店的那個前臺。
“你好你好!”
姑娘指著自己笑,“凌茗真?!?p> “你好小真!”
“時小姐真的好活潑啊?!?p> “哪里哪里,長輩都說我很文靜內(nèi)向?!?p> 旁邊的諸黎忽然換了個眼神看著她,“……”
“你不信???”
“不,我信?!敝T黎說道,“下次有機會的話,還真想見識一下?!?p> 時涵爾懶得理他,“小真,你這是來買東西的么?”
“對啊,今日我休息,所以來買點吃的回去。對了,你們是外鄉(xiāng)來的,不熟悉這里吧?已經(jīng)吃過了嗎?”
“呃……”時涵爾如今提起“吃”這個字,可以說是毫無興趣,含糊地應了一聲。
“那就可惜了,本來能去我家里吃的?!?p> 她這也太熱情了!
“那怎么好意思的,我們吃過了,吃過了。”
“我聽說異能者不能吃我們這里的食物,正好我家里有一點糧食,據(jù)說是異能者也能食用的,但是過了這么久,也是頭一回碰到真的異能者……看來那傳言都是假的?!?p> “真的假的?!”
凌茗真被嚇一跳,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的雙手被兩人同時握住,那熱烈的眼神就像是看著救命恩人,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道,“吃的!”
凌茗真猶豫片刻,“你們……不是吃過了嗎?”
時涵爾生怕錯過這個機會,“不瞞你說,其實我是吃飽了還能吃一點的體質!”
諸黎搭腔,“是啊,小真你這么熱情,我們怎么好意思推托呢?你家在哪兒?我們快去吧!”
凌茗真被兩人的熱情嚇到,呆呆地伸出一只手,指著往高處的長坡,坡道的盡頭正是他們方才瞧見的那一片房子。
時涵爾動作更快,轉身繞到凌茗真身后,推著人的肩膀就往前走,“走吧走吧!”
爬上了三樓,凌茗真低頭拿著鑰匙開門,狹小的樓道里擠下三個人已算是擁擠,凌茗真邊往里走,邊回頭說道,“我家有點小,希望你們不要介意?!?p> “怎么會~”時涵爾的心情都要蕩漾起來了,跟在人的后面,走到了客廳沙發(fā)上坐下,興奮地勾著唇角,左看看,右摸摸,有點停不下來。
反觀諸黎就比她冷靜許多,隨手在桌上拿了本雜志看。
凌茗真走到里屋去了,好一會兒都只聽到動靜。
“好興奮?。 ?p> 諸黎翻了一頁雜志,忽地在上面停住了視線,他略微有些出神,似乎是沒仔細去聽她說了什么,時涵爾發(fā)現(xiàn)他沒有搭理自己,扭頭湊過去,疑惑地看他書中的內(nèi)容。
“戀情曝光?!K.L集團公子與名模幽會!”
“不是吧你,看個八卦那么認真?”
諸黎把書頁舉起來,指著上面跨占兩頁的照片,里頭的那西裝男,“你看這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眼熟……”時涵爾瞇起了眼睛,盯了一會兒,看清之后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咳,咳咳……”
“你……誒……”諸黎放下雜志,連忙給她倒了杯水,遞到她手里。
時涵爾接過連灌了兩大口,又一把將那雜志搶過來,下面的小字清楚明白地寫著“名模陶瑾初與景氏公子景寒秋深夜幽會,兩人氣氛曖昧,共赴酒店同處,直到第二日凌晨,才先后從酒店出來”,暗示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胡扯!”時涵爾看著里面的照片,這圖把景寒秋的臉拍的相當清晰,但陶瑾初又是墨鏡又是口罩,而且還只露了一丁點的側臉,根本看不出是誰,“陶瑾初跟,跟景寒秋怎么可能???他兩之前都不認識!”
諸黎看了眼上面的日期,“昨天的?會不會是我們在酒店……被拍了?”
“蛤?!”
時涵爾懵逼地眨眨眼,半晌后丟掉了雜志,雙手捂住臉頰,“不,不會吧,那我們也……”
諸黎就看到她驚慌失措得如臨大敵,一臉悲痛地,“被拍到了?”
“……”
“完蛋了!我不上相啊!”
身后有了動靜,諸黎轉身無視她的崩潰,看向凌茗真。
這姑娘是真的文靜,頭一回看到時涵爾鬧騰,頗有些不習慣地站在原地,大概是不知道靠近了會不會被她咬一口,猶豫地站在三米遠看著他們。
她手里捧著一大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東西,就是常見的薯片跟面包而已。
諸黎回憶起之前在超市買的那兩包零食,其實當時他也不信邪地咬了兩口,就那致命的一小口味道,如今都尤在眼前。
“這和別的東西不一樣嗎?”
除了上面有這玫瑰紅的標簽貼紙,諸黎實在看不出有什么差別來。
“起開!”時涵爾一把支棱起來,勇敢地站起身,“我不怕吐,我來!”
刺啦一聲!
薯片包裝袋被人扯開,時涵爾附身靠近了些,鼻尖輕聳,竟然沒聞到反胃。
試探性地拿出一塊,咬了一口,那屬于食物獨有的香味,在口中彌漫開來。
時涵爾淚目了。
她抬頭仰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留下了幸福的淚水。
諸黎見她沒吐,猶豫著也吃了一塊,那一瞬間的感動,簡直是天翻地覆,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兩個人干脆抱頭痛哭了起來,“嗚啊啊啊啊啊——”
凌茗真在沙發(fā)旁站著,從前一秒起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又僵硬了一分,看著鼻涕眼淚流一臉的兩人,不著痕跡地又后退了一步……
他們……沒什么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