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動了春心
世家權(quán)貴的公子向來風(fēng)流瀟灑慣了,陸臨鳶倒是沒想到,青濘竟還這般純情,不過三兩句挑逗,就讓他落荒而逃了。
至于慶功宴,一群熱血少年吵吵鬧鬧的聚會,陸臨鳶嫌煩,也不打算去。
回到看臺,芷卉頂著一雙星星眼大聲喊著“郡主威武!”
臨云也跟著芷卉咿咿呀呀的附和。
陸臨鳶深知自己球技爛的驚人,能獲勝全靠取巧,不過卻不妨礙她接受別人的崇拜。
“低調(diào)低調(diào)?!?p> “恭喜郡主獲勝?!?p> 韓玉書向陸臨鳶道喜,不過清癯的臉上只掛著強(qiáng)顏歡笑,陸臨鳶這出奇制勝的踢法讓他無言以對。
陸臨鳶笑道:“韓大人客氣了,韓大人這是準(zhǔn)備走了嗎?”
韓玉書僵硬一笑,面露尷尬,“實不相瞞,下官得去醫(yī)館看看他們的傷勢?!?p> “這倒是得好好看看,可別落下病根了,煩請韓大人替我轉(zhuǎn)告他們,一定要好好養(yǎng)傷,等他們傷好了,我們再開一局友誼賽,你看怎樣?”
怎樣?他能說不怎么樣嗎?再踢一次,只怕能踢成廢人了。
韓玉書自然不敢說出心中所想,只得敷衍,“屆時再行商談吧。”
“那本郡主就不挽留韓大人了,韓大人請?!?p> “失禮了?!?p> 目送韓玉書離開,陸臨鳶心情很是暢快,帶著芷卉和臨云又去了繁華的太古南街閑逛,一路走走停停買了不少東西。
而西越的球員們被送到離萬盛球場不遠(yuǎn)的一家醫(yī)館看病,一群人鼻青臉腫斷胳膊折腿的,一瞬間就擠滿了整間醫(yī)館。
因為離球場比較近,醫(yī)館里也時常接診蹴鞠過程中不小心受傷的人,但是也從沒有一個整隊都受傷的。
坐診的老大夫料定他們是輸球后干了架,臉上白胡子一抖,十分不悅,“你們這些孩子,蹴鞠就蹴鞠,怎么就干起架來了,還下手這么狠!瞧瞧這胳膊這腿,是不想要了嗎?”
球員們紛紛低下頭,被呈瑜國郡主狂虐這么丟臉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出去了,就讓這個美麗的誤會這樣美麗下去吧。
再說說仙客居的慶功宴,仙客居乃是京中最好的酒樓,雕廊畫柱,陳設(shè)裝潢無一不精,三樓更是雕花玉砌的雅室,寬敞又明亮。
蘇挽風(fēng)作為京中第一皇商蘇家的嫡子,自幼錦衣玉食財大氣粗,但凡有什么大小聚會都愛呼朋喚友在仙客居三樓設(shè)宴,儼然成了他的專屬。
此刻在三樓一群少年們喝得大醉酩酊,原本清幽雅致的樓閣就像個菜市場,鬧哄哄嘈雜一片,地上還橫七豎八躺著些醉的不省人事的。
蘇挽風(fēng)提著一壺酒踉踉蹌蹌的出了門,在走廊盡頭的紅木椅上找到了正獨(dú)自飲酒的青濘。
青濘手中握著青瓷酒杯,目光卻望向窗外繁鬧的大街,嘴唇輕抿,神色嚴(yán)肅。
“世子,大家都等你喝酒呢!”
蘇挽風(fēng)順著青濘的目光望去,正巧看見大街上陸臨鳶牽著一個半大的孩子,兩人看得出心情十分的好,手中分別拿著一根冰糖葫蘆邊走邊吃,全無半分女子該有的儀態(tài)端莊。
蘇挽風(fēng)吃驚道:“你不是吧,你偷跑出來就為了看昭櫟郡主?”
青濘白了蘇挽風(fēng)一眼,“瞎說!”
以前的青濘若是見到陸臨鳶總是要吐槽上幾句的,反觀現(xiàn)在,目光灼灼一瞬不瞬,恨不能眼睛都長在她身上。
蘇挽風(fēng)打趣道:“喲,咱們風(fēng)流瀟灑的世子爺,這是動了春心了?”
青濘沉了臉,揚(yáng)了揚(yáng)拳頭,“你再瞎說,本世子揍死你。”
蘇挽風(fēng)現(xiàn)在還瘸著一條腿,自然不敢將青濘惹急了,萬一待會兒真打起來,他只有挨揍的命。
“好好好,我瞎說,那你到底在看什么?”
青濘回過頭,看著大街上兩個穿黑衣服行蹤詭異的人道:“那兩個人你不覺得很眼熟嗎?”
蘇挽風(fēng)定睛一看,何止眼熟,熟的不能再熟。
“那不是四皇子的人嗎,我記得叫賈狗來著?!?p> 提到這個名字蘇挽風(fēng)忍不住嘴角抽搐,四皇子青烽乃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渾人,整日不思進(jìn)取流連煙花之地,是青遙四位皇子中唯一沒有封王的兒子,在京中權(quán)貴公子圈里也是向來不受歡迎的存在,性格更是惡趣味的很,愛給自己身邊的親信取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名字,什么賈狗王貓張鴨子,而這個賈狗在四皇子身邊跟了有些年頭了,很多場合都露過面。
“這賈狗是在跟蹤昭櫟郡主嗎?”
“嗯?!?p> 青濘剛剛確實是瞥見陸臨鳶才偷摸跑出來的,看了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她身后跟著四皇子的人,賈狗一路上遮遮掩掩的,一看就沒憋著什么好屁。
蘇挽風(fēng)一拍腦門,“我想到了,會不會是因為西越的三皇子?”
“什么意思?”
“日前與朱碩他們吃酒,他爹不是戶部尚書朱霖嗎,聽他爹說最近四皇子常常到驛館拜訪玄佑,我估計昭櫟郡主不是前些日子當(dāng)眾打了西越的臉,會不會是玄佑指使的?”
青濘手枕著下巴思考,不管是青烽還是玄佑,都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倆人一定在密謀些什么,不會是想對陸臨鳶下手吧?
青濘心中一跳,覺得此事極有可能,青烽傻得一批,若是被玄佑煽風(fēng)點(diǎn)火,說不定真能干出來什么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蘇兄,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們接著喝吧!”
“誒,這酒.....”
蘇挽風(fēng)舉著酒壺話還沒說完,青濘已經(jīng)一溜煙跑沒影了。
蘇挽風(fēng)俯身看了眼大街,果真見著出了仙客居的青濘朝著陸臨鳶走過的方向追去,頓時悟了。
“嘖嘖,還說不是動了春心,口是心非的男人啊。”
陸臨鳶坐在街邊的甜品鋪?zhàn)永?,點(diǎn)了三碗糖水,與臨云一人一碗,另一碗是給回胭脂鋪?zhàn)尤|西的芷卉點(diǎn)的,臨云一只小手舉著沒吃完的冰糖葫蘆,一只小手拿著勺子吃得津津有味。
“郡主,奴婢回來了?!?p> 芷卉抱著大包小包跑來,額頭都是香汗,陸臨鳶將糖水遞了過去,“先坐下休息吧,吃點(diǎn)東西?!?p> 芷卉連連點(diǎn)頭,在陸臨鳶旁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