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平安歸來
陸臨鳶并不著急返回昭徳寺,一路走走停停好不愜意,日影他們也極會做戲,將青濘送回去后就裝作從沒見過陸臨鳶,仍然派人四處尋找,雖然說是郡主下落不明,只是派出去尋找的人那狀態(tài)看上去總覺得有那么幾分懶散。
昭徳寺山門口青濘一臉焦急的蹲坐在石梯上,日影守著他一步也不讓他跨出大門,青濘擔心之余又不免懷念起了月影,若是月影那個呆子看守自己,想必早已經(jīng)說動他站在自己這邊了。
回想起陸臨鳶后背的傷痕,青濘愧疚不已,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有沒有危險,身上的傷有沒有包扎處理。
陸臨鳶回到昭徳寺時,青濘已經(jīng)在山門口等了她兩三個時辰,見到陸臨鳶一臉云淡風輕,面色紅潤自然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青濘傻傻的站在原地,只覺得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陸臨鳶伸手在青濘額頭上彈了個腦崩,青濘也不說話,只是目光灼灼,帶著一絲柔情的看著她,陸臨鳶微微挑眉,心中暗道,這孩子莫非是魔障了?伸手又準備彈上一彈,右手卻被青濘握在手中。
“阿鳶,我疼?!?p> 青濘癟著嘴,將臉埋進陸臨鳶的手中摩挲,一雙桃花眼中蓄著委屈的晶瑩,陸臨鳶心頭一軟,連聲音也溫柔了不少。
“哪里疼?是腿上的傷嗎?”
青濘搖了搖頭。
“那是哪里疼,可傳隨行的太醫(yī)診斷過?”
“太醫(yī)治不好的?!?p> 陸臨鳶蹙眉,有些擔憂,“到底哪里疼了?給我看看。”
青濘見陸臨鳶一臉著急,心頭暖意橫流,拉著陸臨鳶的手放在胸前,故作扭捏道:“阿鳶,我心疼?!?p> 陸臨鳶一時沒反應過來,只當心疼那可是大毛病,正準備吩咐日影去喚太醫(yī)來,轉(zhuǎn)頭見日影一臉鄙視,神臺頓時清明了過來。
陸臨鳶眼簾微沉,唇邊噙著一絲壞笑,“心疼是吧?我覺得你不止心疼,我讓你全身都疼!”
青濘只覺得耳朵快被陸臨鳶擰下來了,痛的吱哇亂叫,趕緊求饒:“阿鳶,我錯了,我錯了,你松手快松手?!?p> “那你還疼嗎?”
聽出陸臨鳶語氣里的怒氣,青濘趕緊矢口否認,“不疼了,不疼了,再也不疼了,阿鳶,我耳朵要被你擰掉了?!?p> 見青濘認錯服軟,陸臨鳶冷哼一聲,饒過他這一次。
找了一夜的顧念笙,清晨十分因為體力不支而被人送了回來,休息了也不過兩個時辰,得知陸臨鳶回來了,又立刻掙扎著起來,剛到昭徳寺門口,便目睹著陸臨鳶和青濘兩人旁若無人的打鬧,一時心中五味雜陳,一股酸澀涌上心頭,正準備默默轉(zhuǎn)身離開,聽得身后陸臨鳶輕聲喚他。
“笙兒?!?p> 眼看披著外衫就匆匆忙忙趕來的顧念笙一臉疲憊,陸臨鳶心里有些愧疚,顧念笙實誠,知道她失蹤了即使不會武功也冒著大雨出去找她,陸臨鳶心中十分感動。
“笙兒,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顧念笙收起心中說不明道不清的異樣,拱手向陸臨鳶一揖,“多謝郡主殿下關(guān)心,草民無礙。”
陸臨鳶拉下顧念笙的手,笑道:“以后私下不用行禮了?!标懪R鳶想著,都是一家人,顯得太生疏了。
顧念笙猶豫了片刻,本想說“于理不合”,目光卻突然瞟向陸臨鳶身后一臉不悅的青濘,心中一時涌起一陣勝負欲,鬼使神差的就回了句“是?!?p> 陸臨鳶揉了揉顧念笙的頭頂,“真乖?!?p> 顧念笙一頓,臉上隱隱浸出一絲紅暈,將頭微微轉(zhuǎn)向一側(cè),沒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見顧念笙走路腳步虛浮,陸臨鳶勸到:“笙兒,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沒事的?!?p> 顧念笙見她確實無恙,便點了點頭,“草民告退?!?p> “日影,送笙兒回去,照顧好他?!?p> 日影:“是?!?p> 顧念笙頷首,“多謝郡主。”
見顧念笙離開,原本一臉不悅的青濘又立刻笑逐顏開,陸臨鳶只當是沒看見,轉(zhuǎn)身回了院子。
“阿鳶,等等我呀!”
青濘瘸著一條腿,在后面追著,陸臨鳶連頭也沒回,甚至還用上了輕功。
一見到陸臨鳶回來,芷卉就開始號啕大哭,跪在陸臨鳶面前埋怨自己沒有照顧好她罪該萬死云云。得知她回來的消息,太子妃楊玉婉和青煜也趕了過來,送上一堆補品。
陸臨鳶一邊安撫哭的傷心欲絕的芷卉,一邊以身體不適需要靜養(yǎng)為由送走了前來慰問等人,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都說陸臨鳶人品不好,無親無友,怎么現(xiàn)在一個個都跑來關(guān)心她了,果真是她葉笙的人格魅力太盛,征服了所有人嗎?
好不容易打發(fā)掉他們,陸臨鳶不過剛坐下喝了兩口茶,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房間的窗框處一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人也不怕被陸臨鳶發(fā)現(xiàn),正大光明的潛了進來,落地時瘸著一條腿,對著陸臨鳶燦爛一笑。
陸臨鳶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青濘這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本事用的越發(fā)純熟,如今也懶得再訓他。
青濘自顧自坐在陸臨鳶對面,拿著水壺為陸臨鳶續(xù)上,討好的說:“阿鳶,你別趕我走,我就問幾個問題,問完我就走,絕不打擾你休息?!?p> 陸臨鳶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問吧?!?p> 青濘湊近了些,小聲道:“你扔下我一個人跑哪兒去了?是不是找那人尋仇了?”
“你倒是了解我。”
“那是自然?!?p> 青濘洋洋得意起來,他和陸臨鳶都是睚眥必報半分委屈都受不得的人,昨夜在歃血閣手上吃了這么個暗虧,不報仇枉為這么多年在瑜京打下的盛名。
“放心吧,已經(jīng)幫你報仇了?!?p> 青濘眼睛一亮,立刻追問:“快說說,怎么報的仇,我要那人跪在小爺面前磕一百八十個響頭。”
“那可能有點困難,我已經(jīng)全殺了?!?p> 青濘一頓,隨后有些失落起來,“小爺居然錯過了這么精彩的場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