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揍成豬頭
陸臨鳶沒好氣道:“有功夫在這里唉聲嘆氣,不如好好練功,下次再遇上這樣的危險,可不是每次都有我恰好在你身邊?!?p> “放心吧,回去我就加倍練功,下次絕不拖你后腿?!?p> 青濘轉念又一想,目光中閃過一絲精光,試探的問:“阿鳶,這練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瞧我現在這么弱,肯定需要人貼身保護的,要不然我倆住一起,這樣你又能指導我武功又能保護我豈不是兩全其美?”
陸臨鳶一想,卻也是這個道理,青濘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學武時間,想練成絕頂高手除非有奇遇,但若是她親自教導,短時間內成長到三流高手也并不是難事。
“你若是真心想習武,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收你為徒。”陸臨鳶將水壺推到青濘面前,“跪下敬茶吧?!?p> 跪...跪下?看著面前的水壺,青濘一時有些恍惚。
青濘尷尬一笑,“那個,阿鳶,我的意思不是要拜你為師。”
“這天下想拜本郡主為師的能從呈瑜國排到西越,你可別不知好歹。”
青濘咽了咽口水,瞅著陸臨鳶微瞇的眼神格外危險,一時進退兩難。
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青濘萬分后悔試探陸臨鳶了,不過要讓他真的拜陸臨鳶為師是決計不可能的。
青濘一番糾結,最后一咬牙一跺腳,看著陸臨鳶怯懦的開口,“阿鳶,住一起不一定就要拜師吧,要不然,我...我們...成親吧!”
陸臨鳶眉角一跳,頓時怒上心頭,一拳就朝著青濘揮了過去,臭小子口無遮攔就罷了,居然將主意打到了太奶奶頭上。
芷卉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邊為陸臨鳶熬著藥,一邊想著怎么為她補身體,突然之間一聲巨響,一道人影從房中被扔了出來,重重砸在地上,芷卉嚇了一跳,以為是什么刺客,正準備大聲呼救,卻見那人影十分眼熟,雖然左臉紅腫得不成人樣,但是俊朗絕美的右臉還是讓芷卉認出了這人是誰。
“世...世子!”
青濘見院中還有人在,立刻羞愧難當,舉手擋住左臉狼狽而逃。
芷卉呆愣了片刻,隨后趕緊坐下繼續(xù)為陸臨鳶熬藥,扇扇子的手忍不住發(fā)抖。
郡主生氣實在太可怕了,連那么風流倜儻的世子爺都被揍成了豬頭,自己可得小心伺候,不然小命不保了。
陸臨鳶將青濘扔出去后又有些后悔了,那孩子雖然目無尊卑但總歸是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陸臨鳶嘆了口氣,回想起青濘高高腫起的左臉,好像下手太重了些,但要她拉下老臉去給他賠禮道歉,她是決計做不出來的。
罷了,睡覺。
陸臨鳶一覺睡醒已經是日落西山,晚霞映得云層燼燃,群山的青葉也仿佛是深秋紅楓。
見陸臨鳶起身,芷卉趕緊上前為她換藥,然后又是各類補品往陸臨鳶面前送,黑乎乎的藥汁喝得陸臨鳶直皺眉。
陸臨鳶漫不經心的問:“誰在院子里?”
像她這樣的高手,身邊多出一個人的呼吸是很容易察覺的。
芷卉道:“是肖統(tǒng)領,午時剛過就來了,見郡主在休息就沒敢打擾。”
芷卉頓了頓,又添了一句:“肖統(tǒng)領在外面跪了快三個時辰了?!?p> “讓他進來吧?!?p> “是?!?p> 芷卉出來的時候,肖齊仍然在院中跪的筆直,耷拉著一張臉,仿佛生無可戀一般。
“肖統(tǒng)領,郡主讓你進去?!?p> “郡主醒了?”肖齊既高興又絕望,高興的是郡主平安無恙,絕望的是他的壽命即將到達終點,連堂堂信陽世子都被揍得下不了床,而他一個護衛(wèi),兩次害郡主身陷險境,革職查辦都是輕的,只怕是免不得要一死贖罪了。
肖齊站起來時雙腿酸麻得厲害,一瘸一拐的走進房中,陸臨鳶正吃著晚膳,肖齊見狀便在她面前跪下,將頭盔高舉在頭頂。
“你這是做什么?”
“屬下保護郡主不力,讓郡主險象環(huán)生,實在罪該萬死,還請郡主降罪?!?p> 陸臨鳶夾了片酸黃瓜,放在嘴里嚼得生脆,肖齊聽著一聲聲“嘎嘣”響,額頭漸漸沁出了一層密汗。
等陸臨鳶吃好,擦了擦嘴,這才開口道:“這事兒跟你沒關系,下去吧?!?p> 肖齊激動大喊:“肖齊愿受任何責罰!”
隨后反應過來,抬頭看著陸臨鳶一臉不可置信,“郡主剛剛說什么?”
“讓你退下,聽清楚了嗎?”
肖齊趕緊點頭,連忙道:“聽清楚了,聽清楚了,屬下這就告退?!?p> 肖齊顧不上腿上的酸麻,轉身連蹦帶跳的跑,突聞陸臨鳶喊了一聲“站?。 毙R一瞬間仿佛從天堂跌落到地獄。
默默轉過身,又跪了下去,“郡主有何吩咐?”
“昨日的事情,切記保密,不要上報給皇伯伯。”
肖齊急忙應下:“是,屬下遵命?!?p> “去吧。”
肖齊再一次轉身出去,走出院門,虎威營的其他幾個統(tǒng)領早已經等候多時了,見他完整的走出來,紛紛上前詢問。
“肖大哥,怎么樣了,郡主可說了如何處置你嗎?”
“對啊,郡主怎么說的?”
“你快說話呀!”
肖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先是一陣沉默,隨后哈哈大笑兩聲,嚇得一眾人莫名其妙。
“郡主并未降罪,我不用死了!”
眾人明顯不信,憑昭櫟郡主那心狠手辣的德行,怎么可能放過肖齊,這不合常理。
肖齊道:“是真的,郡主寬宏大量,連一聲責罰都沒有!”
眾人愣了愣,見肖齊不像說謊的樣子,二營的曹翔一拍肖齊的肩膀,笑到:“肖大哥劫后余生,等回了京城一定要大醉一場慶祝一番。”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心中不免對陸臨鳶有了一些改觀,曾經的傳言似乎言過其實了。
亥時初,寺中傳來三聲鳴鐘的聲音,是入夜宵禁的鐘聲,睡了一下午的陸臨鳶此刻卻是半分睡意也沒有了。打發(fā)芷卉去休息后,陸臨鳶獨自一人披著夜色在寺中散步,不知不覺間又來到后山的那處懸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