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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陽刀的江湖

第七章 認主之刀

封陽刀的江湖 老喬如歌 4371 2022-03-23 23:54:00

  小竹林,滿眼翠綠!

  竹林深處有人家,用竹搭成的小屋,用竹編織的桌子,用竹編織的椅子,一切可以用竹做成的東西,都是竹的。

  喜竹似狂,屋主應(yīng)該是一個愛竹的人,

  小屋門前有張桌子,用竹編成的桌子上面擺著茶具,精美的茶具。

  二個人在品茶,二個老者。

  一個身材魁梧,精神飽滿;一個身材中等,不胖不瘦,一股仙風(fēng)道骨的氣質(zhì)。

  賈風(fēng)和唐倩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

  遠遠的,唐倩就高興地叫喊著快步跑來:“爹,姥爺……”

  喝茶的正是唐四海和方德。

  仁義之刀方德!曾也叱咤江湖,救萬難的仁義之刀,這些年漸漸淡出江湖,少問江湖事了。

  方德看見快步而來的唐倩,先是指著對面的唐四海,笑著道:“閨女也來了,你就不能先告訴我一聲嗎?”

  唐四海也笑著道:“我這也想要給你個驚喜嗎!哈……”

  方德打量著這位來到眼前的落落大方的美貌孫女,笑著點頭道:“兩年沒見,又長的越來越好看了!”

  唐倩撒著嬌,道:“姥爺,也越來越年輕了!”

  方德道:“就要拿我尋開心!”

  唐倩道:“沒有啊!我說的真話,我爹也一樣!”

  唐四海搖著頭,道:“你這孩子,這么大了,還像個小孩子!”

  唐倩扮了個鬼臉,嘻嘻笑著,道:“爹,姥爺,我?guī)€人給你們認識?!闭f著,揮手示意賈風(fēng)過來!

  遠遠站著的賈風(fēng)慢慢走了過去,臉上略有靦腆,但還是大大方方對著唐四海和方德行了禮:“晚輩賈風(fēng)見過方前輩,唐前輩。”

  唐四海嗯了一聲,上下打量著賈風(fēng),突然道:“我是不是見過你?”

  賈風(fēng)也有些詫異,因為當日在入城小道,他也并未完全留意到哪位才是唐倩父親。

  唐四海突然又道:“我想起來了,在入城的時候,你跟小女一起來的,我認得你手里的刀?!?p>  賈風(fēng)馬上道:“晚輩失禮了,請?zhí)魄拜吅:?!?p>  唐四海道:“江湖之人,不必拘于小節(jié),賈少俠不必放心上?!?p>  唐倩道:“爹,當日那種情況,那有時間管那么多呢。賈風(fēng)一路上幫了我很大的忙呢。”

  唐四海手指頭戳了戳唐倩:“你??!怎么不早說,那得謝謝人家??!”

  賈風(fēng)連忙說道:“不用,不用!”

  一旁的方德靜靜地看著賈風(fēng),和他手里的刀!

  賈風(fēng)回過頭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雙手遞到方德面前:“方前輩,這是我的朋友托我給前輩的書信!”

  方德接過信,有些詫異:“李兆安?”

  賈風(fēng)點點頭!

  方德閱完書信,道:“把你的刀給我!”

  賈風(fēng)將刀托與方德。烏黑亮麗的刀,吹毛斷發(fā)!

  方德接過封陽刀,拿在手里仔細看了又看,輕輕道:“好刀!”

  方德問道:“信上說你未曾學(xué)過武藝?”

  賈風(fēng)道:“是的?!?p>  方德道:“那你怎么用刀?”

  賈風(fēng)突然跪了下去,做了個拜師禮,連忙說道:“懇請方前輩收晚輩為徒,教晚輩刀法!”

  賈風(fēng)的突然舉動嚇了大家一跳!

  唐四海過了一會,哈哈哈笑道:“這下好了,你的仁義之刀后繼有人了?!?p>  唐四海又道:“你姥爺可不隨便收人為徒,據(jù)我所知,這么多年來,他就收過兩位,可惜了,兩位徒弟幫朝廷抵御外敵,后來都戰(zhàn)死沙場!”

  賈風(fēng)聞言又連忙叩頭道:“懇請前輩收晚輩為徒!”

  方德看了看賈風(fēng),臉有難色,封陽刀緩緩放在茶桌上,坐了下去,像在思索著什么!

  賈風(fēng)還跪在地上,等著方德的應(yīng)允。

  方德道:“你先起來吧!”

  賈風(fēng)跪著沒動,就等著他答應(yīng)!

  唐四海道:“你就答應(yīng)他吧,仁義之刀也需要被傳授下去,不能讓它給失傳了,而且,我看這小伙子人還不錯?!?p>  唐倩過去搖著方德的手,也撒著嬌道:“姥爺,你就答應(yīng)吧!”

  方德笑了笑,隨手抓起一杯茶,慢慢品起來:“這茶不錯,上好的龍井!”

  唐倩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這把刀也不錯,很奇怪的?!?p>  耍刀的人,總是對刀有一種特殊的感情,遇到好的刀,也總會多看幾眼。聽到奇怪二字,方德也有點動容!

  方德道:“哦!”

  唐倩道:“是的,這把刀真的很奇怪,我也想姥爺幫我解釋解釋呢!”

  方德問道:“有什么奇怪的?”

  唐倩道:“血,對,這刀它愛吸血!”

  唐四海也是驚訝的問道:“吸血?!刀怎么會吸血?”

  方德聞言也是大感意外,盯著桌上的刀,道:“你說這刀吸血?”

  唐倩點點頭道:“刀劍本就是用來見血的,這我知道,但這刀不但能見血,它還吸血!”

  方德問道:“怎么個吸血法?”說著轉(zhuǎn)頭對還跪著的賈風(fēng)道:“你先起來!”

  賈風(fēng)又叩了叩頭,“請前輩答應(yīng)晚輩,收晚輩為徒!”

  方德哎了一聲:“起來吧!沖你是我侄李兆安推薦過來的,還有這兩位在幫你求情,我不收也不行??!”

  賈風(fēng)喜出望外,又連續(xù)叩叩頭:“謝謝師傅,徒兒賈風(fēng)給你行禮了!”

  唐四海哈哈哈大笑,道:“沒曾想,你晚年還得一愛徒,恭喜恭喜!”

  唐倩一邊扶起賈風(fēng),一邊也趕緊道:“謝謝姥爺!”

  方德一愣:“你謝我干嘛?哦哦,我?”說完開心的笑了。

  唐倩心頭突突兩下,臉色一紅,紅的像紅太陽一樣躲到唐四海后面去了!

  唐四海看女兒此等反應(yīng),心中也是有些意外,難不成女兒看上了眼前這個愣頭青?

  方德對賈風(fēng)說:“過來吧,說說你這刀!”

  賈風(fēng)道:“刀是我找人打造的,我也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它還會吸血!”

  方德拿起刀,仔細觀察一番,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奇怪之處,它就像某種黑鐵打造的,才會烏黑發(fā)亮。

  賈風(fēng)看著刀,突然伸過手指向刀刃一劃,留下的血水一下就不見了!

  唐四海也是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

  方德已是七十開外的人了,在江湖那些年,這種類似于黑鐵打造的兵器見過不少,像這種會“吸血”的武器倒是第一次見,所以它一時之間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賈風(fēng)道:“我覺得我漸漸控制不了它,一旦我有動刀的念頭,恰好附近有血腥味,它在我手里就會變得很重,然后它還會抖,會飛,會帶著我去殺人,一刀一個,那時,我完全無法左右它!”

  唐倩搶著道:“我親眼看過它吸血,就像剛剛那樣,它好像有口一樣,遇到血就張開口,拼命喝!”

  她說得讓聽的人有點毛骨悚然,方德又再次從頭到尾仔細看了看這把封陽刀。

  他忽然起身往小屋后走去,隔了一會,提著一只咕咕叫的公雞,二話不說,提著公雞對著封陽刀一劃。

  但聽公雞一聲慘叫,就已歸矣!

  公雞與刀放在一起,公雞身上流出的血慢慢流進封陽刀,但見封陽刀微微抖抖而已,沒有很大的動作!

  只是,公雞身上流出的血一下就被刀吸干了!

  刀,封陽刀,還是烏黑發(fā)亮,閃閃發(fā)光!

  這場景讓第一次遇到的唐四海和方德都大感意外!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很多事情都是這么活久見,只是這樣的刀,確實有點魔性!

  方德突然問道:“你這刀怎么來的?”

  賈風(fēng)如實告知了這把刀的來龍去脈。

  方德聽后陷入沉思中……

  唐四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怪事?

  方德道:“這刀一定是摻和了某種特殊材質(zhì),才有這奇怪的反應(yīng),但我現(xiàn)在不清楚是什么?!”

  方德又道:“目前最關(guān)鍵的是,你得學(xué)會控制它,要不然后果可能不堪設(shè)想!”

  唐四海也道:“是?。∫欢ㄒ刂扑?,不受人控制的刀,萬一失控怎么辦?!”

  唐倩也搶著道:“所以,姥爺要教教賈風(fēng),……!”她話音未落,但見方德倏地拿起刀,一刀砍向空中……

  方德拿起封陽刀,腳步一移,做出一個砍刀勢,忽見刀到半空,就舞不動,任憑方德如何運功用力,刀就是停在半空不動,直到方德停止運功,他才能自如的把刀收回去!

  這下真的把方德嚇了一大跳,一旁的唐四海也目瞪口呆,他也想試一試,提起刀,手里一發(fā)力,他就揮動不了,如同被點了穴位定住一樣。

  唐四海感嘆著道:“這刀還真有魔法?!”

  唐倩因為已經(jīng)見過封陽刀的魔力,倒是沒有那么吃驚,看父親跟姥爺都揮動不了這把刀,她也想試試,可惜,同樣的下場,你一運力,它就不動,你輕輕擺弄它,它就像其它物品一樣沒什么不同。

  唐四海對賈風(fēng)道:“看來這把刀就認定你這個主人了,你耍一套讓我們見識見識!”

  賈風(fēng)看著唐倩,似在征求她的意思,唐倩輕輕點了一下頭。

  賈風(fēng)拿起刀,移出幾步,深深吸了一口氣。場上沒有血腥味,公雞的血也已被吸盡。手里的封陽刀沒有抖,也沒有變重,拿著手里收放自如。

  賈風(fēng)不懂怎么運氣用力,他只懂每砍出一刀,這一刀就必須要有力氣,有力氣砍出的刀才會有殺傷力,所以他的手在發(fā)力。

  刀在他的手里舞動了起來,如一頭失控的獅子,只是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雜亂無章,破綻百出,看來真的是個沒有武術(shù)功底的人!

  一會下來,賈風(fēng)就有點氣喘吁吁的。方德不覺皺起眉頭來,這樣的年輕人要怎么教啊,練武不單要有天賦,還要從小就練起,一個已成年的小伙子,很多基本功都已經(jīng)不合適了!但不對他加以指點,就怕他誤入歧途!

  唐四海也已看出賈風(fēng)應(yīng)該沒有騙人,他也希望這是個誠實的孩子,小伙子長的雖不是那種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的模樣,但還是給人一種誠實穩(wěn)重的感覺,如果他能在岳父這里學(xué)點本事,以后把女兒交給他,還是能放心的!

  一番下來,看出這是把認主的刀,這真的不可思議!在場的他們實感意外,一時間要弄清這把刀的真實面目,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樣的一把刀,在外人眼中就是一把千真萬確的魔刀!

  方德看完賈風(fēng)舞完刀后,皺著眉道:“希望你以后好好用這把刀,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出手傷人,”

  賈風(fēng)嗯了一聲,點點頭。道:“多想師傅指點?!?p>  方德接著說道:“我會先教你用氣,其它的我也沒法教你太多,接下來,你要吃得起苦,”

  唐倩臉露喜色,對賈風(fēng)道:“還不快多謝姥爺!”

  賈風(fēng)一愣,連忙道:“多謝姥爺,多謝姥爺?!?p>  方德道:“師傅,是師傅”,說著搖了搖頭。

  賈風(fēng)又是一愣,馬上改口道:“多謝師傅!”

  這下又讓唐倩臉上發(fā)燙,連忙轉(zhuǎn)身不好意思去了!

  唐四海卻突然哈哈哈大笑。唐四海對著賈風(fēng)道:“我女兒看來對你蠻不錯的,你可不要做對不起她的事,否則,休怪老夫?qū)δ悴豢蜌狻!?p>  賈風(fēng)忙著道:“晚輩不敢!”

  天色漸漸變暗了,唐四海忽然道:“咱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姥爺吧?!?p>  唐倩卻道:“我可以先不回嗎?我想多陪姥爺幾天。”

  方德哈哈一笑,道:“怕不是想陪我吧!”

  唐倩跑過去,又抓著方德手袖口:“姥爺!”

  孩子長大了,留是留不住的,何況是長大了的女兒,唐四海也是江湖豪俠,不是那種小氣之人,從小到大,女兒的要求都是有求必應(yīng)的。

  唐四海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就多陪你姥爺幾天?!?p>  夜,有月,新月。

  清風(fēng)微徐,水波不興。

  一條小溪流順著這小竹林彎彎曲曲的,不知流往何處。

  唐倩拿著一支長長的竹支,擺弄著緩緩流淌的溪水,忽然道:“你知道嗎,我喜歡這里的山,這里的水,等我老了,我也要有這么一所小屋,邊上也要有這么一條小溪,晚上可以這樣吹吹風(fēng)。”

  山風(fēng)輕撫,有遠處泥土的味道,也有花木的清香!

  唐倩仰著頭,閉著眼,一口紅唇在月光下紅艷動人,卸下發(fā)簪的秀發(fā),隨風(fēng)搖曳,飄飄忽忽,此情此景,就像一個仙女下凡。

  看的賈風(fēng)都醉了!

  “你呢?”唐倩睜開眼睛,突然問道:“你喜歡嗎?”

  賈風(fēng)慌忙轉(zhuǎn)過頭去,道:“喜歡!”

  唐倩道:“你喜歡什么,能跟我說說嗎?”

  賈風(fēng)道:“你喜歡的我都喜歡?!?p>  唐倩內(nèi)心感覺甜甜的,道:“以后你想去哪?”

  賈風(fēng)道:“我不知道,我就想四處走走,四處看看?!?p>  唐倩道:“好?。∥乙蚕?,我也想去很多很多地方,見很多很多的人?!?p>  賈風(fēng)想了想道:“等我練好功,我還想回去再找一下那位打鐵師傅?!?p>  唐倩道:“你會找我嗎?”

  賈風(fēng)點頭道:“會,我會找你!”

  唐倩側(cè)頭靠在賈風(fēng)肩膀,柔聲道:“那我等你!”

  月,一輪新月。

  如勾的新月在慢慢升起,又在慢慢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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