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是一個世界!
是一個游離于國與國之間,朝廷之外,是現(xiàn)實與非現(xiàn)實的世界。
這個世界同樣有溫情,同樣有殘酷!
誰想要在江湖之中成為一個傳說,或者傳奇,誰就要敢于斗爭,敢于挑戰(zhàn);挑戰(zhàn)那個傳說,或者那個傳奇,然后讓自己成為那個傳說,或者那個傳奇!
有人不想成為那個第一,卻會在不由自主地成為那個第一,有人拼命想取代那個第一,卻永遠(yuǎn)無法取代!
這二年多來,賈風(fēng)的封陽刀就成了那個傳說!
江湖傳說有這么一把刀,一把遇人殺人,遇鬼殺鬼,吸血成魔的吸血魔刀!
誰要是得到這把刀,誰就可以成為江湖第一,武林第一!
那么這把刀,長的什么樣,沒有幾個人說的出,因為真實見過它的人,已經(jīng)被封陽刀吸干血,成了干尸!
見血吸血,立馬干尸。
魔刀封陽,一刀封陽!
一時間就這樣傳開了。只要你手中拿著刀,你就可能是封陽刀的主人,那么就會有人向你發(fā)起挑戰(zhàn),甚至殺了你,拿走你的刀!
這是一個殘酷的循環(huán)!多少人活在這種殘酷的循環(huán)與恐懼之中!
這個傳說幾乎江湖人盡皆知,也許江湖另一場腥風(fēng)血雨,已經(jīng)越來越近……
李兆安用的是劍,現(xiàn)在他走在路上已經(jīng)沒多少人理會他,因為他不是持刀之人!
他見過賈風(fēng)的刀,碰過賈風(fēng)的刀,但他沒有見過傳說中那股魔力。
他也知道賈風(fēng)已經(jīng)在伯父那里學(xué)習(xí)刀法有了一段時間,但江湖傳說那是把會吸血的魔刀,他有點不信。他也沒空去信!
他只想著張揚(yáng),與他不共戴天的張揚(yáng)!只是,張揚(yáng)就像一下子消失了一樣,他放出的眼線,至今沒有回信,所以他有點失落。
一個心情低落的男人總會想到酒。
一個心情低落的男人想到的酒,都不會特意要求什么好酒!
有酒就行,因為這個時候,沒有比酒更好的了!
因為那時候不叫吃酒,或者品酒,叫灌酒,大碗大碗的灌,直到爛醉如泥!
李兆安也許是個例外,他會去找淡煙,然后在淡煙那里喝,那里醉,甚至爛醉如泥!
淡煙在醉花樓。
午后的醉花樓已經(jīng)開始接客,落夜時分,才繁華正榮!
所以,午后的醉花樓客不多。
他剛走進(jìn)醉花樓就聽到一個男人大聲喊道:“我就要淡雅姑娘,快讓她出來陪老子喝酒,老子今天高興……,”
但聽醉花樓老鴇子在好話求說道:“這位客官,淡雅姑娘今天確實不行,就讓淡水陪你吧,淡水也是本樓淡字輩姑娘,長的同樣好看,溫柔……”
“不行,老子今天高興,老子今天就要淡雅姑娘!”
“淡雅姑娘今天已經(jīng)有客,明天,明天就讓淡雅姑娘陪客官……”。老鴇子還在好聲好氣的說道。
老鴇子旁邊還帶著幾個同樣美貌動人,顯胸露背,嬌艷欲滴的年輕女子,其中一個嬌聲嬌氣道:“這位大哥,就讓小女子陪你好了,我也可以讓大哥滿意的……”。
“走開,我就要淡雅姑娘,你是淡雅嗎?你不是,她也不是,你們?nèi)疾皇?,我要淡雅,我要淡雅……?p> 大聲叫嚷的是一個刀客,一把長刀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大聲道:“老子手上拿的是封陽魔刀,你們不怕嗎?老子還要喝酒,還不叫淡雅姑娘出來!哼!”
大家一聽“封陽魔刀”都倏地紛紛失色散開。
李兆安搖了搖頭,正想往醉花樓后院而去時,忽聽人群中有人道:“閣下拿著的是封陽魔刀?”
“就是,這么了,你還敢來搶不成?”
李兆安看到人群中慢慢鉆出一人,一個手中有刀的灰衣人:“你手里的不是封陽魔刀!”
大聲嚷話的男子舉起刀,回頭對著灰衣人:“你說我這刀是假的?”
“不錯!”灰衣人冷冷道。
“難不成你手里才是真的?”
灰衣人道:“我沒說我手里的刀是什么刀?!?p> “那你敢說我的不是封陽魔刀?”
“不錯,我說你手里不是封陽魔刀?!?p> “它就是封陽魔刀!”男子又大聲嚷嚷道。
“聽說封陽魔刀會吸血,會把人變成干尸,你的刀會吸血嗎?”
男子一愣:“我的刀吸不吸血關(guān)你什么事?”
灰衣人道:“它原來不關(guān)我的事,但你說它是封陽魔刀就關(guān)我的事?!?p> “為什么?”
“因為我會殺了你!”灰衣人冷道冷。
“殺了我?”
灰衣人道:“不錯!”
男子大聲道:“你殺得了我……?”
他哈哈大笑!忽見刀光閃過,男子用手捂著脖子,撲通一聲,圓瞪著驚訝的眼神倒了下去,血從他的脖子倏地噴了出來!
人群中突然一陣尖叫,慌亂中有人大叫著:“殺人了,殺人了”!
灰衣人好快的刀!
李兆安不禁說道:“好快的刀!”
灰衣人瞧了李兆安一眼,冷冷道:“閣下用劍?”
李兆安淡淡道:“不錯。”
灰衣人道:“用劍的人不配說刀?!?p> 李兆安道:“哦!為什么不配?”
灰衣人冷冷道:“因為你不懂刀。”
李兆安輕輕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灰衣人道:“就算你懂,你也是一知半解!”
李兆安又輕輕一笑,道:“那我可不可以說你不懂劍,不配說劍?”
灰衣人一頓,道:“你的劍沒啥好說的?!?p> 李兆安道:“我從不說我的劍?!?p> 灰衣人道:“所以我不殺你!”
“哦!”李兆安也是一聲冷笑:“為什么?”
灰衣人道:“我只殺用刀的?!?p> 李兆安道:“為什么只殺用刀的?”
灰衣人道:“因為我要找到那把封陽魔刀?!?p> 李兆安道:“哦!那你殺得了它的主人?”
灰衣人道:“不錯?!?p> 李兆安道:“那你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灰衣人道:“不知道?!?p> 李兆安道:“你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為了得到封陽魔刀,你就要殺所有用刀的人?”
灰衣人道:“不錯。因為我不知道,所以我要殺到它出現(xiàn)?!?p> 李兆安輕輕一笑,道:“你就不怕我也可以殺了你?”
灰衣人道:“你殺不了我?!?p> 李兆安道:“哦,你就這么自負(fù)?”
灰衣人道:“你若再惹我不開心,我也會殺你!”
李兆安道:“哦!閣下好大的口氣!”
突然,醉花樓的樓上慢慢走下一個人,一個錦衣人:“因為他是人稱閃電刀客的劉一刀!”
劉一刀,就是留一刀,因為他太快了,所以殺人只用一刀!
灰衣人就是閃電刀客劉一刀,難怪剛才那一刀快如閃電。
劉一刀瞪著錦衣人:“閣下是誰?閣下也用刀?”
錦衣人走了過來,手里是有一把有弧度的,長度剛剛好的刀,說道:“聽說劉一刀殺人只用一刀,剛才終于有幸親眼所見了,不過……”。
“不過什么?”劉一刀問道。
“不過那只是用在殺豬上。”錦衣人說完自己哈哈大笑。
場上沒人敢跟著笑,想笑不敢笑。因為在場的人都見過劉一刀殺人,殺的并不是豬,萬一惹劉一刀不高興,就會被他一刀割喉。
只是在錦衣人口中,剛剛死在劉一刀刀下的人就是“豬”。
倏然一道刀光到了錦衣人眼前!
錦衣人一句殺豬惹怒了劉一刀,劉一刀極快的出刀和移動速度,讓李兆安也有點意外,但錦衣人并沒有慌,他也以極快的身法躲了過去。
劉一刀一愣,也是出乎意外,心想遇到高手了,一般人可是躲不了他這一刀,緊接著,他又連出三刀,但絲毫未能得手!
劉一刀其實只是出手快,手快刀就快,未能在一刀制勝之下,他就有了劣勢!
但他也很聰明,一刀三刀未能致勝之下,突然收刀,說道:“閣下為什么不出刀?”
錦衣人道:“因為我想讓你三刀!”
劉一刀冷笑道:“閣下口氣不小?”
李兆安已經(jīng)看了出來,劉一刀的破綻已露,錦衣人能輕松躲過劉一刀三刀,他只要比劉一刀足夠快,也就能以一刀制勝!
因為劉一刀,果真只有一刀,誰能躲過劉一刀的那一刀,就會有取勝的把握,否則,就會被他一刀所殺。
錦衣人笑笑道:“還好,對你劉一刀,我也只會出一刀!”這言下之意,你再出手我就不讓了。
劉一刀還是冷冷的,心想此人身法確實也挺快的,自己必須要比他更快,而且必須一刀,一刀見效!
劉一刀道:“能在我手底下躲過三刀的人,并不多,你是其中一個?!?p> 錦衣人道:“哦!我可聽說沒有人能躲過你的第二刀。”
劉一刀的臉上有點難看,這不是變相的在諷刺他嗎?
他冷冷道:“我看你也不會再有機(jī)會了!”話音一落,一刀飛了出去……
錦衣人的刀也已出鞘了……
劉一刀感到后背涼涼的,身體已經(jīng)發(fā)不了力,腿腳失去了控制,他強(qiáng)忍著疼痛慢慢轉(zhuǎn)過身,吃驚的看著錦衣人手里的刀,錦衣人刀已入鞘,:“你……你”,后面的話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慢慢的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他快,錦衣人比他更快!
李兆安沒有看到錦衣人怎么出刀,這個人比劉一刀出手更快,他更像是閃電刀客!
李兆安不禁的道:“閣下好快的刀!”
錦衣人道:“閣下有把好劍!”
劍未出鞘怎知是好是壞,這人話里有挑釁的味道!
“劍在鞘里,怎知好壞?”
“遇風(fēng)不動,氣定神閑,非一般高手不足于這么淡然。”錦衣人道。
李兆安淡淡一笑,:“閣下過獎,未知閣下尊姓大名?”
錦衣人道:“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李兆安又淡淡一笑:“如果在下猜的沒錯,閣下用的是繡春刀?”
但見此人手里的刀有點弧度,不大不小,不短不長,刀鞘華麗。
錦衣人道:“哦,閣下知道繡春刀?”
李兆安道:“閣下身著貴氣,用的是繡春刀,應(yīng)該是錦衣衛(wèi)的吧?”
錦衣人臉色一變,瞪著李兆安看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身往外面去了!
李兆安目送此人離開,心想錦衣衛(wèi)在此出現(xiàn)必有重案,難道是因為賈風(fēng),因為封陽魔刀?
殺人的人走了,剩下的爛攤子就交給醉花樓去收拾了!
淡煙的船,有酒!
淡煙幫李兆安滿上了酒。
淡煙總是會靜靜的陪著他一個人喝酒,李兆安不說話,不問,她也就不會說。
也許,一個聰明的女人就是這樣,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也不問!
因為大多數(shù)男人都喜歡話少的女人。
但今天她突然道:“有人說在杭州城看見了他!”
李兆安眼睛忽然發(fā)亮,:“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钡瓱熉曇艉茌p,輕地只有李兆安才能聽到。
“杭州城哪里?”李兆安道。
“具體沒說?!钡瓱煄屠钫装矟M上了酒。
酒是好酒!入口醇厚濃郁,回味無窮。
已是黃昏!
另一個日落日起的黃昏。
李兆安走了,淡煙沒有留著他過夜。
她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含情脈脈,眼眶濕潤。
這是她的男人,無名無分的男人。
她愿意等,她等著他親口說要娶她!
那種敲鑼打鼓,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娶!
現(xiàn)在這個男人需要去做一件事,了卻他的心愿,那時他就可回來娶走他!
杭州城不遠(yuǎn),也就四五天的路程。
李兆安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騎著馬,連夜啟程!
夜,沒有月。
出城的夜路,漆黑漆黑的!
前面官道,有一片空地,空地有火。
一個人,生著一堆火。
似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