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星辰之地
無數(shù)的星辰,在黑暗中亮著,晶瑩透澈。
邊沿站在星辰中心,那世界,似乎只有他一人了。
片晌,星辰之光動了動,一美麗的女子,安靜的躺在他的面前,就這樣,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出現(xiàn),是秦時月。
邊沿雖有意外,但還是怔怔的望著。
“你做好為她獻出生命的準備了嗎?”黑影問道。
“嗯?!边呇攸c了點頭。
“她就那么值得你為她獻出生命?”黑影沉道。
邊沿抬起頭,面無表情,冷冷道:“士為患難許一死,何問相交價多少。”
黑影看著邊沿,右手中的骷髏頭,瞳孔越來越亮,仿似直透人心一般。忽然間,他收起骷髏頭,雙手一拍。
“好,好,說的好,士為患難許一死,何問相交價多少?!?p> 黑影對著邊沿,幽邃的眼中,慢慢散發(fā)出,一種莫名的狂熱,“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蓖瑫r,左手退出一方盒狀的黑色異物。遞送道邊沿胸前,“這是神十盒,里面記載著她最后要對你說的話,你想不想聽?”
邊沿心中咯噔一下,仿似琴弦被拉斷一般,雙腿一軟,再也堅持不住,俯身到秦時月的身邊。
那潔白無瑕的面容,柔弱恬靜,像是深睡在甜美夢中,想不到,初見便是永恒……
靜謐的星辰之地,隱隱有悲憤之聲,微微哽咽。
“是你殺的她,對吧?”
空氣中,慢慢的彌漫著兇煞的戾氣,似乎,下一刻,就有狂野兇獸嚎叫著爆發(fā),但,兩個呼吸后,一切變的平靜起來?!澳阏f,需要我怎樣,才能救她?你會信守承諾對吧?”
黑影輕哼一聲,似是嘲笑了一下,然后對邊沿道:“當然,說出你的名字,然后往那神十盒中,滴一滴你的鮮血吧!”
邊沿照做,說出了自己名字,然后咬破右手食指,朝那神十盒滴下一滴鮮血。
鮮血入盒,神十盒微顫,似是蘇醒一般,亮起一路路的金色條紋,在神十盒上游走著,阡陌縱橫的,勾勒著神奇怪異的圖案。
“你,還有什么心愿要講嗎?”
沉默,過了片刻,邊沿朝秦時月看去,那容顏,應該是記在心間了。深深吸氣,道:“我沒有什么心愿了。”
這句話,雖是平淡,但卻誠懇真切,更不給自己留半點雜念亂想的余地了。
“好,這世間,就需要你這般深情的男子?!焙谟肮裥Γ蝗灰恢?,道,“你有什么東西要留給她的么?”
東西……
邊沿沒有說話,他注視著面前這個秀麗婉約的明媚容顏,良久之后,他取出自己珍藏的飛花似夢,放在她纖白柔弱帶傷的手中。
時間仿似回到那個海岸,悅聲回蕩,琴聲悠悠。
他深深呼吸,那一般從胸膛深處響起的音律,仿似遍布他整個跳動的心,“我確實吹奏的不好……”
不知為何,黑影的眼中,卻是痛苦的神色閃過,慢慢的,低下頭。
但是下個瞬間,他身形一閃,便近到邊沿身前,一黑氣升騰的掌,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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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星辰之地。
無數(shù)星辰,在黑暗中亮著,晶瑩透澈。
秦時月站在星辰中心。
片晌,星辰之光動了動,稚氣少年,安靜地躺在她的面前,就這樣,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出現(xiàn),是邊沿。
秦時月雖有些意外,但還是怔怔的望著。
“你做好為他獻出生命的準備了嗎?”同樣的問題,黑影這次問向了秦時月。
雖有準備,但當親眼看到,秦時月的身子,晃了一晃,“如何讓我相信你,你所說的都是真的?!?p> 黑影笑了下,道:“你別無選擇,在這里,你只能相信我,只能按我提供給你的選擇,做與不做?!?p> 秦時月深深的看了眼邊沿,然后目光對上黑影,道:“說吧,要我怎么做?!?p> 黑影目光在秦時月身上停留片刻之后,落在邊沿身上,道:“你可是誠心為他去死?”
清冷如月光的傾世容顏,在這星辰之光下,無瑕的纖塵不染,更無半分雜念,道:“無需多言?!?p> 黑影怔了下,但轉(zhuǎn)瞬,他眼中的光愈發(fā)銳利,一股莫名的氣氛緩緩升起。
“好,好個無需多言,好個臨危不懼的烈女子。”同時,一方盒狀的黑色異物,遞送到秦時月面前,“說出你的名字,往那神十盒中,滴一滴你的鮮血?!?p> 秦時月照做,鮮血入盒,神十盒微顫,似再次蘇醒一般,只是這次,卻是亮起了一路路紅色條紋,在神十盒上游走著,阡陌縱橫,勾勒著神奇怪異圖案。
“你還有什么心愿要講得嘛?”
“沒有了?!?p> “那你救活了他,你有什么東西或者有想說的話,留給他的么?”
“我和他萍水相逢,只是患難,并未有太多交集,若要有東西給他。”秦時月深深呼吸,道,“若他有機會活著出去,那就請他,將我的星鉆琴弦交給我?guī)煾?。?p> 黑影搖了搖頭,聲音變的低沉,道:“這個不許?!?p> 秦時月的目光,有些黯然,不語起來。
“這是他最后留給你的東西。”黑影幽幽道,同時,右手將邊沿的飛花似夢催送到秦時月身前,“還有,你有什么要留的話,對著那神十講吧,它會記錄下你所述的內(nèi)容?!?p> 秦時月接過飛花似夢,那個瞬間,手心一顫,思緒翻涌,眼里閃過一絲痛楚,慢慢的低下頭,似是自嘲般的苦笑了一下,沉默了會兒,然后對黑影道,“你能不能,單獨給我和他一個空間,我有話跟他說?!?p> 黑影淡淡道:“可以。”話畢,便消失不見了。
四周安靜起來。
星辰晶瑩,清輝寂寂,正是低語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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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星辰之地
似乎像是正在做一場夢。
不知醒著得夢,還是睡著的夢,長長的,悵然著。
“你想不想聽她最后給你所說的?!?p> 星辰幽光中,邊沿睜開眼,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道:“難道我還活著?我不是已經(jīng)用我的命,去換她活下去了嗎?你騙我?”
默然片刻。
黑影道:“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想還是不想?!?p> 身處在這亦幻亦夢的星辰之地,星光幽幽,涼涼如水。
半空中,旋轉(zhuǎn)著一方盒狀的黑色異物,是神十,其上紋路,有金光與紅光相互交錯,細細游走,在這靜的只剩下呼吸和心跳的空間中,仿佛有淡淡溫柔。
“想。”邊沿打破沉默,望著神十,靜靜地道。
黑影望著他,緩緩道:“跟我談想法,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準備好付出代價了嗎?”
邊沿道:“你說。”
黑影頓了下,道:“你想不想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物?”
邊沿臉上掠過一絲奇怪的神情,緩緩點頭,道:“想?!?p> 黑影聲音低沉起來,幽幽道:“那你的機會來了,這神十盒中,有上古密法——地藏絕,若你能將其修煉到十層,其中,那少女對你所訴真心言語,便可聽到?!彪S后,黑影嘆了口氣,似有感慨,道:“我放眼神州,雖說地藏絕有十二層,但能將其練至十層的,寥寥無幾,這修真之路,初入,猶如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到中期,便似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云低,斷雁叫西風;到后期,便似那老叟聽雨僧爐下,鬢已星星也。其間苦楚,也只有自個知曉,這份代價,你可愿意付出?”
邊沿略感意外,但還是伸手,接過懸停在空中的神十,神色平淡,道:“那當是在所不辭了?!?p> 這句話,雖說是平平常常,但聽的出,在置之死地,他已是義無反顧了。
黑影看著邊沿,忽然間,雙手一拍,“好,好,當謹記承諾?!?p> 邊沿收起神十。
黑影深深呼吸,垂下眼簾,忽然,怒盯著看他,厲聲道:“今日我所說之事,你就將他爛記于心,但毋需對任何人說起此事,尤是這地藏絕,否則,你將前程盡毀,萬劫不復。你知道了嗎。”
邊沿心頭一震,點了點頭,道:“我當致死謹記?!?p> “另外。”黑影頓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低沉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管你怎么修煉地藏絕,但是,日后,若你進了大門大派,這地藏絕,是絕不能在人前顯擺的,更不可在人前修煉,否則,必招殺身之禍,我言至于此,你好自為之。”
隱約中,邊沿感覺這其中,好像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自己又說不出個什么來,便低頭道:“我知道了?!?p> 黑影低低的笑了一聲,笑聲中頗有陰郁之意和輕蔑冰冷。
邊沿心覺意外,欲抬起頭看他,卻突覺眼前一黑,像是被抽走了什么,身子不由癱倒,不省人事了。
星辰蒼穹,如蓋籠罩,幽幽光芒,如雪似水。
黑影將帽子退去,仰望星辰,任由那光芒恣肆的照在自個有著疤痕的臉上。半晌才收回目光,低道:“久違了,我遺忘的人世,是時候給那些老家伙們送上一份驚喜了,我先從誰開始呢?”
黑影思索著,唐門,武當,少林,峨眉,仙云劍宗,還是萬象派。
忽然,黑影全身一震,面顯痛苦,干枯如鷹爪的手,輕撫臉上的疤痕,口中喃喃道:“武當、武當……”似是痛極,只是他心念斗轉(zhuǎn),好像抓住了所想要的,然后,眼中是一種莫名狂熱的亮,“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這世間,早就該運行我的意志了!?。 ?p> 他仰天大笑,如若瘋癲,在笑聲末了,,卻又似哀嚎,帶有一絲悲鳴。然后整個身軀幻了幻,如氣體蒸發(fā),緩緩升騰,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