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幾曲過后,天也便暗了起來,陸旭和李程當(dāng)然也沒餓著,要了點(diǎn)東西填飽了肚子。
要說這吃飯,還得是去聚豐樓那種專業(yè)的地方。花滿樓也就一個雞腎砂鍋好點(diǎn),其他的吧,就那樣。
既然來了花滿樓,那最近出現(xiàn)在望京的羽扇公子,自然也是免不了要碰到。不過陸旭見到這位的時候,后者正摟著一個吃腿兒飯的妹妹從廂房里出來。
看那妹妹的面色,陸旭便知曉這羽扇公子也是個風(fēng)流之人??此骑L(fēng)流倜儻,實(shí)則生活怕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當(dāng)羽扇公子看到陸旭之時,面色突然變了,有些訕訕放開女子。嘿笑道:“呦,兄弟你來了?”
陸旭抿著嘴,翻了個白眼,一句話都不想說,還兄弟呢,星星你個星星吧!
“咱兩不熟,別套近乎!”擺擺手,他說道。也不知道這羽扇公子怎么想的,兩人加上這次總共才見了兩回,就兄弟叫上了。而且看他那表情,就好像是在勾欄被內(nèi)人撞見一樣,顯得極其曖昧。
真是大無語事件,我陸旭一向行事光明磊落,也沒造什么孽?。吭趺淳团龅竭@么個玩意,屁股都整得突然有點(diǎn)涼了……
“兄弟看你這說的,咱兩誰跟誰啊?怎么能是套近乎呢?”羽扇公子臉色幽怨,喃喃說道。
“別介!我不是啥好銀,你也不是!別給我整這出嗷,否則別怪我跟你翻臉!”陸旭一挑眉,語氣略微有點(diǎn)沖。
“噗呲!”羽扇公子突然笑了出來,道:“哎呦,兄弟你說你也打不過我啊,怎么能說這話呢?到時候打不過,丟的不是咱兩的臉么?”
……
真無語啊,真無語!這個人是真賤吶!就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打不過還罵不過你了?知道以前哥們我綽號叫什么嗎?”
“什么?”
“陸地鍵仙!天不生我陸旭,鍵道萬古如長夜!”
“啥意思?”
“罵人就沒怕過誰!”
得,兩人都挺賤,五十步笑百步,鴨兒笑老鴉,一般黑!
半晌后,陸旭只覺得嘴有點(diǎn)干,拿起酒壇就要給自己倒酒,結(jié)果莫名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一只手,率先將酒壇搶走。
陸旭氣的鼻孔粗大,看了過去。只見得羽扇公子拿著酒壇,直直往嘴里灌酒。
咕嘟咕嘟好幾聲,酒壇便已經(jīng)見底,羽扇公子砸吧砸吧嘴,又見得落下一滴,趕忙張嘴吸了一口。
咚!
“?。 本茐只氐搅俗雷由?,羽扇公子閉上眼睛,發(fā)出一聲舒爽的叫聲。不過當(dāng)他睜開眼睛之時,便看到了陸旭面無表情的臉色。
“您倒是真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肯牒染谱约嘿I不行?”陸旭冷冷的問道,不是因?yàn)榫铺F,而是這人本來就跟自己不熟,不經(jīng)過同意就能拿別人東西。
這禮貌嗎?不禮貌!所以要怎么辦?教訓(xùn)他!打不過咋搞?那算了?
“兄弟,不就一點(diǎn)酒么,不至于!”羽扇公子即使看到陸旭的眼神,面色也是毫不在意,輕松的說道。
“我覺得至于!你真是一點(diǎn)眼力見沒有?。空f了幾遍咱兩不熟,怎么還往上趕著來呢?”陸旭極其氣憤,指著眼前的無恥之人質(zhì)問,唾沫橫飛。
眼看左右無人,羽扇公子伸著左手小拇指,扣著鼻孔,道:“我都說了咱們是兄弟,喝你壇酒也沒啥,你也不至于生氣咯?反正生氣也沒用,我以后還能干。”
說罷,抽出手指搓了搓,將指甲上的污垢彈了出去。反正就是一副不管你怎么說,俺就是油鹽不進(jìn),你又能怎么著?
陸旭深吸一口氣,翻著白眼,要不是真怕打不過丟臉,他還真想上去給其來幾個大嘴巴子,讓這人感受感受社會的險惡。
不過也還好,左右只是半壇酒而已,也不是什么觸碰底線的事,陸旭也不會為了這么點(diǎn)事就去動手。但倘若這賤人哪天做了什么人神共憤之事,就算境界有差距,那他也會毫不猶豫上去給其點(diǎn)苦頭嘗嘗。
雖然實(shí)力有差距,但自己身上的神通,也能稍微彌補(bǔ)一下境界間的巨大差距。
“行了,蹭酒喝就明說,別套近乎就行!”此時,陸旭也算是想通了。遇到這種賤人你是真沒法子,索性也就不管了,隨他去吧。蹭酒也認(rèn)了,反正每月的俸祿買酒也足夠了。
只是有件事他不明白,像這種人,應(yīng)該不缺銀錢這種凡俗之物啊?總不至于豁出去好幾十年的名聲,做這種令人不齒的事吧?直到若干年后,他和羽扇公子成為了真正的朋友,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人,叫賤仙。
不過這也是后話了,至于現(xiàn)在,陸旭可看羽扇公子還是不順眼。要是知道自己會和這賤人成為真正的朋友,恐怕他都能立馬抹脖子死了算了。
李程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坐著吃瓜,不停的笑著。心里不住的想著,怎么把兩活寶湊一塊了?要是擱外面,這不就是百姓快樂的源泉嗎?
“笑錘子哦?”
陸旭早就注意到一直笑著的李程了,只是現(xiàn)在才得空說而已。不過他也沒生氣,相比于那賤人,李程才是真正的朋友。
“嗬嗬嗬……”李程聽到陸旭的話,卻像是憋不住一般,突然放聲大笑。
……
回了家后,陸旭猛然想起來,好像忘了給寶兒投喂,也不知道他吃了沒有。問過后廚后,知曉老娘眼見自己沒回來,很早就讓后廚準(zhǔn)備了飯菜送了過去,碗都洗過了。
如此,陸旭也便不再操心,徑直回了房睡覺。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待到他到了緝兇司之時,便聽聞一件意料之中的事。
嘉慶王,宣帝的弟弟,也就是花滿樓背后的那位,被查出與妖魔國有大量來往,交易。而引子,就是那位女性特色極其明顯的男子武生。
說起來也是挺奇怪的,本來昨天陸旭以為在場之人除了自己,沒別人注意到這個武生,但偏偏今天就被查了出來,巧合?還是早有預(yù)謀?
再說這被查出與妖魔有染的嘉慶王,到這種時候竟然也不知悔改,一被發(fā)現(xiàn),就利用秘法符箓逃遁出了大秦。
并放言,待他回來之日,就是大秦亡國之時!
亡國不亡國陸旭不知道,反正現(xiàn)在的宣帝極其生氣,嘉慶王肯定是要亡的。
景帝也不例外,忍哪個皇帝在位不到兩年,就被放話要亡國能不生氣的?
在前后兩位皇帝的情緒下,整個大秦,尤其是望京城上空,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勢。
頗有股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