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季回到破廟找了沒人的時候到關(guān)押越家人的地方喊道:“越家七娘子,越家七娘子?!?p> 越玉卿一看是孫季忙跑過去,孫季左右看了看,輕聲道:“你娘某已經(jīng)幫忙安葬了,別擔心?!?p> 越玉卿一聽心里感激萬分道:“真是謝謝您了,我無以為報?!闭f著給孫季跪下磕了一個頭。
孫季擺擺手道:“小娘子別,別這樣,虧得那位公子留下的銀子,要謝也是謝謝那位公子?!?p> 越玉卿心里對幫忙的公子感恩萬分,想問詳細信息,孫季搖頭道:“只說是你家的故交,還是你家誰人的至交好友?可是你阿兄的的好友?”
越玉卿也理不清頭緒,阿兄的至交好友年紀對不上,但知道鄭氏好好安葬,越玉卿心頭放下了一塊兒石頭,
孫季問道:“聽說七娘子舍了一個簪子?可是重要?”
越玉卿當時也悲痛萬分只希望阿娘能好好安葬,那是阿爹在自己十一歲時候花重金找了一塊兒萬年沉木,親自動手雕刻的簪子,如今阿娘安葬,只是可惜了那根簪子。”
越玉卿無奈的點頭道:“那是阿爹送我十一歲的生辰禮物,只希不要被蒙塵了才好?!?p> 孫季知道這陳癩子極為貪財,要是讓那位公子出手也是方便的很,便對越玉卿道:“要是那公子還來找我,我就把這件事情說與他,但單靠某,也拿不出這么許多錢財?!?p> 衛(wèi)氏對孫季道:“我阿家的事情,極為感激大人,以后有機會我一定報答大人,我娘家便是邯鄲衛(wèi)家?!?p> 孫季心里一陣竊喜,但也知道無憑無據(jù)就算上門也不見得有人管自己,如果這些姑奶奶都能出去娘家人焉能不管,祈求她們能平安,順勢自己也可攀上高枝。
衛(wèi)氏看孫季出去,這才對越玉卿道:“剛剛你是不是有了把身上財物給他的念頭?平時你極為機靈,怎么遇到阿家的事情你就失了方寸,那簪子是死物,你身上的銀錢卻能保你平安,阿家阿公最大的希望就是我們都能平安?!?p> 越玉卿忙點頭,也知道自己魯莽了,如果自己從內(nèi)衣里面拿出錢來,被別人看到安能保證姊妹嫂嫂不被翻查身上,先不說財物,這種屈辱如何讓她們受得了。
白銘軒帶著禮物到了孫家,才知道鄭氏已經(jīng)沒了,是孫季安頓了鄭氏,感激萬分的行了禮,孫季趕緊避開道:“越家七娘子有個簪子,被陳癩子弄走了。”
白銘軒忙問道:“什么簪子?”
孫季道:“說是一個萬年沉木做的,不懂的人一文不值,懂的人價值千金,那陳賴子這三日都上躥下跳的要把簪子賣掉。”
白銘軒拜托孫季能約出陳癩子,又讓他幫忙給越家人捎了不少的吃食,衣物。白銘軒讓人放下禮物,這才離開。
白銘軒剛走,孫季就聽見妹子在屋里驚呼起來,忙進去看,只見兩個銀錠子,三匹布料,若干點心盒子,另一個包裹里是肉干,點心饅頭,耐放的一些大餅,四雙皮靴和一些棉衣藥丸若干。
孫季知道包裹里是要給越家人捎去的,忙收拾好包袱對妹子道:“咱們家這種事情萬不可對別人說起,不然可是有禍事的。”
孫季的妹妹冬月一臉羞澀的看著自己阿兄道:“這是哪家公子?長得如此俊朗。”
孫季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剛剛說的話記住沒有,誰都不能說起?!?p> 冬月看阿兄口氣嚴厲也不太敢造次,忙點頭道:“我自是知道,我家如今這么多銀錢,要是讓那些小人知道,來偷,我去哪里哭,這里頭可還有我的嫁妝呢。”
孫季聽了這話也知道妹妹不是那種多嘴多舌不知道輕重的人,但還是忍不住囑咐道:“記住,誰也不可說,這布匹留著給你做衣裳,要是你說了這些東西不但被人搶走,你阿兄我也要丟掉差事,打入牢房的。”
冬月一聽也嚇了一跳,忍不住又想問白銘軒的事兒,但看阿兄如此嚴厲只好作罷。
白銘軒按照孫季說的地點果然看到一個孤孤單單的墳丘,使了侍人擺上供品,燒了紙錢,做完之后磕了頭,對著鄭氏的墳?zāi)馆p聲道:“伯母,希望您能保佑太子,子文他們順利,我也會盡我所能保護好七娘子?!?p> 越玉卿收到東西,心里萬分感念,卻不知道是誰這么的幫忙,如今越家落難,與越家走的很近的估計下場也不好,但到底是誰家?
越玉卿把棉衣遞給越家在京場的旁系親屬,自己穿的還是自己做的鵝絨皮草棉衣,外面披著披風(fēng),越文兒裹了裹披風(fēng),咳嗽了幾聲,不愿意的說道:“給那些···人干什么?忘了剛進來怎么罵我們了嗎?當時大伯···坐擁高位時候苦苦的巴結(jié)···如今卻罵我們,好事兒不是白占的?!?p> 越玉卿給越果兒喂著吃點心,嘆口氣道:“但他們確實也是受了連累?!?p> 越文兒如今病也輕了不少,裹著披風(fēng)縮擁身體坐在稻草上看著外面的窗戶輕聲道:“如今才知道以前的日子才是最好的?!笨粗掷锊簧岬贸缘娘?,苦笑道:“以前在家里這種東西上不了臺面,胭脂米都是平常的東西,就是肉鋪也只吃家里做的肉脯,鮮香軟嫩,如今這些在這里可遇不可求了?!?p> 陳癩子看著眼前騎著高頭大馬的公子哥穿著綾羅綢緞,身上帶著極為精美的玉佩,玉面劍眉,年紀不大帶著四五個侍衛(wèi),心里先是怵了一下,拉了拉孫季的衣袖輕聲道:“你在哪里認識的這個公子哥,你小子要發(fā)達了?!?p> 孫季笑了笑道:“好說,因這位公子要找一個沉木,我知道老哥才得了一個沉香簪子,這才給你牽線搭橋,要是他不要老哥的簪子可是沒處賣了?!?p> 陳癩子拿著找市井商人看了看,大家都說是個好木頭做的,但值不了多少錢,正好孫季給他說有個公子要看看。
陳癩子把手中的簪子遞上,諂媚道:“公子看看能值幾何?”
白銘軒帶著不經(jīng)意的拿起了看了看道:“這能值幾個錢,你要多少?”
陳癩子眼珠子一轉(zhuǎn)笑道:“給我簪子的人說,值千金?!?p> 白銘軒隨手把簪子給侍衛(wèi),侍衛(wèi)冷笑道:“當我們冤大頭呢,到底要多少錢?”
陳癩子忙跪下來道:“真的不敢誆騙公子,那人真這么說的?!?p> 白銘軒看了看馬鞭帶著不經(jīng)意和世家公子的傲慢道:“你說個價,合適了我就要下。”
孫季拉了拉陳癩子道:“這公子雖有錢也不是什么傻子,千金買個木頭簪子,誰也不是傻子?!?p> 陳癩子覺得那越玉卿誆騙自己,但又覺得這越家也是豪門大家,帶著東西說不定真的值錢,白銘軒見他猶豫不決,讓侍衛(wèi)拿了一個托盤,里面是十個金元寶,帶著漫不經(jīng)心和不在意道:“你那簪子沉木雖說不錯,但畢竟小了點,這些錢已經(jīng)足夠了,賣不賣隨你。”
陳癩子已經(jīng)眼睛瞪直了,貪婪的看著眼前的金銀,咽了咽口水,又一想萬一有更好的價錢呢,試探一下瞇著眼睛笑道:“公子也不在乎這點子錢財,那人可是說值千金呢?!?p> 白銘軒想再加點,但見那陳賴子眼睛帶著期許,白銘軒面色不漏丁點痕跡,看了他一眼道:“算了,有錢還能尋不來上好的沉木嗎?這簪子本身就是一個邊角料?!闭f著要帶人走。
陳癩子一看也慌,忙攔著道:“我賣,我賣。”
白銘軒沉著臉,看著陳癩子那猥瑣的背影,對身邊的侍衛(wèi)輕輕說了一句:“去把陳癩子得了千金的消息放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