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銘軒看著手中的簪子,心里有說不出的憐愛,一個千嬌百媚的貴女為了安葬母親,親自跟賤民磕頭,可想而知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不知道還受多少屈辱。
“軒兒,軒兒?!?p> 白銘軒聽見母親的聲音,忙把簪子放到枕頭下面,打開了門,白母帶著貼身侍女端著一碗湯進(jìn)來。
白母看著眼前俊朗優(yōu)秀的兒子,心里忍不住的歡喜,笑著道:“你這幾日天天忙什么呢,也不著家?!闭f完把甜湯端給他笑著道:“等一年后皇族孝期過了,娘就把你和你表妹的事情辦了?!?p> 白銘軒一聽急了,忙問道:“我和誰?什么事兒?
白母笑道:“你表姑婆家侄女,長得極俊,現(xiàn)如今朝堂不穩(wěn)定,等穩(wěn)定了你們相看一眼,要是中意,阿娘就把事情辦了?!?p> 白銘軒一聽忙道:“不用了,我還不想成親?!?p> 白母一看他這樣,心里知道這孩子還惦記越家七娘,無奈道:“過幾日就要發(fā)買了她們,就算沒入教坊我們也可以讓你舅舅把人贖出來放到你房里?!?p> 白銘軒聽說能贖出越家娘子,心里歡喜,但要是成為通房丫頭這樣的角色是萬萬不可的,低聲道:“娘,我的親事先不用費(fèi)心,如今舉明經(jīng)不能考了,我還沒有立業(yè),等做出一番事業(yè)再說吧。”
白母知道這是他的說辭,以前看上越家七娘子也不說立業(yè)的事情,急團(tuán)團(tuán)的拖人去提親。
白母拉著白銘軒的手道:“傻孩子,你這只是一時迷了心竅?!?p> 白銘軒也不想在這事情上糾纏,拿起書本坐在書桌前,白母心里暗嘆,對自己這個一根筋的兒子沒有辦法。
孫季看著一臉傷,還一瘸一拐的陳癩子想笑也忍住了,走上前一臉關(guān)切問道:“老兄,這是怎么了?”
陳癩子拿眼睛瞥了瞥他,嘴里的牙也掉了幾顆,想起被人搶去的銀錢,心疼的直打哆嗦,怒道:“不知道誰人走了風(fēng)聲,說我得了千金,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的一群強(qiáng)人劫了我家,把我以前存的老本也搶走了,還打了我一頓。”說完想到什么,那眼睛瞥著孫季道:“是不是你小子?”
孫季想笑也不敢笑,忙搖手一臉無辜道:“我昨天在這破廟幫著咱頭整理檔案,可沒有出門呀?!?p> 陳癩子想起昨日的事情恨的嘔血。
夜里越玉卿看了看外面的大雪,搓了搓手,給二嫂嫂到了點(diǎn)水,喂她吃了藥丸,自己抱著果兒蹲在角落睡覺,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越玉卿悄悄扒開松動的磚塊往外看,只見一群黑衣人,一招抹了侍衛(wèi)的脖子,越玉卿心里一驚,會是太子找人來救越家女眷嗎?接著看見黑衣人開始倒油,越玉卿這才覺得不對勁,忙退了過來,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喊著道:“嫂嫂,大事不好了。”
衛(wèi)氏剛驚醒,就聽見外面一句“什么人,阿······”接著一陣打斗聲,
牢房人都醒了,越玉卿先順著洞趴出去見外面沒有什么人,讓越子書出來,接著越果兒,趁著外面打斗,越玉卿把女眷幾乎都拉了出來,這是聽到那些黑衣人怒喊道:“全殺了?!?p> 突然二嫂嫂趙氏用身體堵住洞口,接著血水順著她的身體流了出來,染紅了地上的雪,
越玉卿看到這樣的情況也知道二嫂子用命幫著他們逃走,越玉卿含淚低聲喊道:“快跑?!北称鹪焦麅?,衛(wèi)氏拉著越子書,越文兒越佳兒攜手迎著風(fēng)雪往山上跑去。
那黑衣人看有人跑了,忙分出一隊(duì)人追了出去,這些婦孺如何能逃過武功高強(qiáng)的黑衣人,衛(wèi)氏把越子書交給越玉卿,大聲喊道:“快跑。”因會幾分拳腳,上前攔住黑衣人,卻也是螳臂當(dāng)車,越玉卿含淚看了一眼,拉著哭喊的越子書道:“快走?!?p> 越玉卿背著果兒,拉著越子書飛快往山上的叢林,越玉卿對三清觀周圍比較熟悉,憑著一口氣帶著越子書連拉帶拽飛快的往一個山凹躲起來,山凹極為隱秘外面全是枯草,好在大雪抹去了他們的足跡。
孫季捂著嘴躲在一棵大樹洞里,看著黑衣人燒殺。
“閣主,我們追丟了兩個孩子和一個少女。”
那黑衣人頭領(lǐng)看了看地上的尸首冷冷的道:“都是一群廢物,把尸體全都搬到破廟,一把火把里面全燒了。”
“那跑的人呢?”
黑衣首領(lǐng)嘴角一個冷笑道:“你想讓兄弟們跟著你一起受罰嗎?這么大的雪,我們?nèi)ツ睦镎??再說了再有幾個時辰就天亮了,官府必會追究,把死的人全燒了,記住我們把人全部殺了,一個也不沒有剩下?!闭f完一把火把破廟燒了干凈。
孫季身體都凍僵了,等黑衣人離去,這才悄悄的往山后的山莊上,剛跑到半路被什么東西絆倒,孫季定眼一看居然是越家的女眷,大著膽子摸了摸鼻下,居然還活著,孫季背起這名女子往家跑。
越玉卿見無人來追,背著小侄女,拉著越子書一路狂奔往山上的道觀跑去,越子書回頭看著山下眼里帶著驚恐和不知措施道:“阿姑快看,怎么辦?阿娘,阿娘,死了,阿娘·····”越玉卿回頭看只見破廟大火燒了起來,越玉卿咬著牙,只說了一句:“跑,趕緊跑”
越玉卿背著小侄女往山上道觀跑去,不知道多久她整個身體都已經(jīng)到了極限,身體趴在地上小侄女果兒輕聲哭起來,侄子越子書也忙扶起越玉卿,越玉卿站在山上大雪刺骨的寒冷,看著山下破廟的大火,耳邊聽到越子書恨恨的聲音“阿姑,我會記住的眼前的一切的,我會記住的?!?p> 越玉卿抱了抱越子書,越玉卿背著果兒和文書一起走在崎嶇的山路上,越玉卿也明白這次謀殺的手筆絕對跟宮里有關(guān),但想不通,偽帝已經(jīng)下旨把越家打到了塵埃里,為什么還要謀殺這個手段。
越玉卿看著有些蒙蒙亮的天空,知道現(xiàn)在必須藏起來,越玉卿加快腳步,慶幸大雪,風(fēng)雪很快掩蓋了足跡。
越玉卿來到三清觀后門,自己翻到墻頭,看沒有人,讓越子書抱起果兒遞給她,拉著子書的手,三人翻到了三清觀里,越玉卿看有一間雜物房,見里面雜亂無章一定好久沒有人進(jìn)入,輕聲對越子書道:“你和妹妹在這兒等阿姑,我去給你們找點(diǎn)供品吃。”
越子書又累又餓只能點(diǎn)頭,看著懷里已經(jīng)閉眼的越果兒,抱著她到了后面稻草上睡了下來。越玉卿把披風(fēng)給兩人蓋上。
越玉卿悄悄到了三清觀的正殿,正殿無人,殿上供奉的蠟油把大殿照的亮堂堂,上面供品有一些點(diǎn)心和干果,越玉卿用衣服下擺兜起,趕緊離開,剛到門口就見一個小道瞪著眼睛,越玉卿上前捂住他的嘴道:“敢出聲我殺了你?!?p> 那小道士點(diǎn)點(diǎn)頭,接著在越玉卿手背上寫了一個“恩人”兩字。
越玉卿不敢輕易放開手,只能挾持他到了后院,到了無人的地方,惡狠狠道:“你要是敢出聲我就把你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