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道士忙點頭,越玉卿放開手,那小道深吸了一口氣忙道:“善人,是我呀平成,秋天的時候是你救了我?!?p> 越玉卿看了他的模樣,才想起來秋天的時候救了一個掉到山崖樹枝的小道士。
小道平成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忙問道:“善人可是糟了難了?”
越玉卿不敢說很多,只說是家道中落被壞人追殺,小道想了想,帶著他到了一間極為偏僻的客房,客房一陣濃郁的霉味,但好在還有床,有桌子,小道平成輕聲道:“這間房不好,但師兄們不來這里,善人可先安頓在這里,我去把善人以前留宿的鋪蓋拿來。”
越玉卿見這個地方與雜物間只隔了一條路,便去雜物間接了越子書果兒來到客房。
小道平成拿著一個大大的包袱,包袱上面寫著一個越字,褥子厚厚的,就是被子有些薄了些,越玉卿把雜物間的稻草搬不少鋪在床上,這床本就是土砌成的矮塌,床面有些霉斑,越玉卿鋪好稻草才把褥子鋪好,小道打來滿滿一壺的熱水又拿了一個盆道:“善人們的鞋襪都濕了,洗洗喝點熱水睡覺吧,明日我給善人們帶些吃食?!?p> 越玉卿千恩萬謝,用熱水給小侄子小侄女洗了臉,手,腳,如今這般境地還講究什么,就著臟水洗了腳,好在孫季送來的鹿皮靴子,鞋襪倒是沒有濕,腳上卻磨了好幾個水泡,越玉卿咬著牙用手把水泡撕破,越玉卿擦了擦頭上的虛汗,把衣物放在火盆邊烤起來,也許是火盆的緣故,屋里也暖了一點。
越玉卿看著床上熟睡的孩子們,心里一陣絞痛,二嫂子為了讓他們順利逃脫,用身體擋住洞口,大嫂嫂用身體去擋刀才讓我們逃出生天,想起這些越玉卿痛不欲生,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偽帝千刀萬剮也不解恨。
孫季把越文兒救起,背著她連夜回到了家,孫季的母親看著一身血的孫季嚇了一跳,忙問怎么回事兒?
孫季不便給母親說起,只說越文兒是自己在廟外救的,血也是這個女子的。
孫季洗了身上的血水,又讓妹子給越文兒換了衣衫,越文兒是背后兩刀,好在不致命。孫季看著眼前如此貌美的女子,心想這貴族家的女子就是不一樣。
次日越玉卿在床邊醒來,看著還在睡覺的越子書和越果兒,心里嘆了一口氣,把還有著余熱的衣物穿在身上,正巧聽見小道輕輕的敲門,越玉卿打開房門,小道平成手里拿著食盒,里面是兩大碗熱粥,一些粗面饅頭一碟子咸菜。
小道平成剛要說話,就見有個十八九歲左右的道士推門進來,越玉卿嚇了一跳,平成一看吃了一驚,忙拉著那道士說:“師兄,師兄?!币荒槹?。
進屋的道士是小道平成的師兄也是他的親哥哥平遠,平遠看了看越玉卿,又看了看平成說道:“今日你給師傅說你晚上餓了吃了供品,今早你不吃飯,還偷摸拿了那么多飯菜我就詫異了。”
小道平成解釋:“阿兄,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越家娘子,越家遭了難了,越家娘子被人追殺?!?p> 平遠一聽是救過自己弟弟的越家娘子,也放下了成見,忙道:“善人,要不是善人我家弟弟就命歸黃泉了?!?p> 越玉卿知道瞞不過平遠道:“我就是京城越家七娘子,要是你們要報官我也無話可說。”
平遠看了看外面關上房門道:“善人放心,我等絕對不會做如此小人行徑,只是善人可有什么打算?”
越玉卿知道他什么意思,他不會報官,但也不希望他們一直留在這里給道觀招災,越玉卿行禮道:“感激真人,我想等十日后出城?!?p> 平遠松了一口氣,也知道自己做的過分,如今世道不太平,誰知道官府會不會來搜查一旦連累了道觀,自己如何面對師兄弟們。
平遠想了想道:“好吧,這幾日我安排你們吃住,好在冬季無人上山,我知道善人沒有戶籍文書,我給你我的戶籍文書,我弟弟的也可給你們,也算是報答你們了?!?p> 越玉卿一聽大喜,平成見事情解決,也高興道:“那越家小娘子,你們快吃飯吧,涼了就不好了。”
山下破廟整整燒死了八十多口人,里面的侍衛(wèi),衙役全都沒有出來,犯人也全部被燒死。
東營房副將林??戳丝词绦l(wèi)尸體,已經(jīng)焦黑,東營房守衛(wèi)二十個人無人幸免,一看就是謀殺,林海想了想對身邊的副官道:“這件事情趕快報給大司馬。”
大司馬知道越家女眷一夜之間全部誅殺,氣的摔了手中的茶盅,怒道:“到底是誰,皇上昨日的登基大典今日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讓天下人如何看待皇上。”
陳亭聽聞此事也進了宮,看著魏王道:“皇上,這破廟的事情,您知道多少,如今京城里傳的沸沸揚揚,有損您的聲譽?!?p> 魏王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舅舅道:“一群婦孺而已,死了就死了,何必如此?!?p> 陳亭看著眼前無所謂的魏王焦慮道:“前段時間厲太子已經(jīng)下了討伐文書如今長江以南盡數(shù)到了太子的手里,要不是冬季嚴寒,厲太子揮兵進京我們該如何是好?!?p> 魏王想起前段時間厲太子的討伐文書,心里多少有些怯懦,如今朝局不穩(wěn),王汀等人居然逃回到肅州老巢,肅州原來就是王家的大本營。
王虎生看著眼前的表妹明貴妃問道:“你怎么不給我商量就讓劉毅做下此事?”
明貴妃淡定的喝著茶道:“反正朝中之人不讓這些賤人去軍營,那么就不要活了?!?p> 王虎生也不愿意讓人知道金陵王家與范家的事,而且魏王剛剛登基,萬事都要小心一些問道:“可有遺漏?”
“劉毅回話無人幸免,那些婦孺如何能逃脫呢,要不是越家那些人被關押在大理寺,他們也成了一團焦土了?!泵髻F妃絕美的臉上帶著凄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