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肅清行動
“走罷?!?p> 老乞丐扶著欄桿,對風星河說。
“走?去哪兒?”
風星河疑惑地問到。就在這時候,他忽然看見老乞丐爬上了天臺的欄桿,徑直向前走去!
“危險!”
他剛想驚呼提醒,誰知道老乞丐并沒有如想象中地掉下去,而是踩在了一塊金屬板上。
風星河驚愕地看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一架小型的直升機懸停在了大樓的旁邊。
不,準確來說,是掛在大樓外壁上。它的機艙側翼伸出了兩個鉤爪,牢牢抓在大樓的邊緣墻體上,
老乞丐踩在機艙門口伸出的一塊收縮板上,像走樓梯一樣走進了機艙。然后,他似乎是察覺到身后風星河有些猶豫不決,便說道:“大膽走罷,摔不死你。我看過了,你的死期不在今日?!?p> 風星河看著樓外面的高空,雙腿正有點發(fā)抖,聽見這話,卻是如同打了一針強心劑,急忙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坐進了機艙。
這是一架很小的直升機。艙門關閉以后,駕駛員按動了一個按鈕,于是機體外部的一塊一塊反射板都亮了起來,機身逐漸變得透明,只有一個高速轉動的螺旋槳還隱約可見。
“我騙你的?!崩掀蜇ふZ不驚人死不休?!皩嶋H上,我的眼睛唯獨看不到你的死期。”
“啊?!?p> 風星河喘了兩口氣,后怕地望著窗口。這個高度,要是跌下去的話,真正是粉身碎骨。
但是,老乞丐的話終究是引起了他的好奇。他看了老乞丐一眼,問:“你說什么?”
“你是第一個讓我感到費解的人。”老乞丐靠在座椅上平靜的說。“在我眼里,每個人的生命都如同一條線一般平鋪在時間的軌道上。如果我的眼睛,看到他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節(jié)點上斷了,那么也就意味著這個人的生命之終結?!?p> “嗯?!憋L星河認真地聽著。老乞丐咳嗽了兩聲,又接著說道:
“我之前就曾聽說過你,并用我的能力窺探了你的未來。你知道得到了什么結果嗎?”
“什么結果?”
“你的生命之‘線’,中斷于昨晚遭受襲擊的時刻。我的能力所觀測到的,你在那個時間點,切切實實的是死亡了?!?p> “可我現(xiàn)在還活著。”
“對的,這就是令我費解的點。”
老乞丐的手,撫摸過自己瞎掉的眼眶。
“縱然失去了雙眼,那些‘線’卻愈發(fā)的清晰,就好像我這雙眼睛真實能夠看到的一樣??墒?,自那以后,我看不到你的‘線’了?!?p> 風星河默然,思考著這句話的意味。
他剛剛明白過來老乞丐說的意思——后者已經在無形中闡述了自己的推測,那就是,現(xiàn)在的風星河實際上是一具“死尸”。
“可是,我能夠深切的感受到我還活著。我的呼吸比以往更加強烈,我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個行動都比以往更加的真實了。”
“這,就超出我的知識范疇了?!崩掀蜇ゎj然搖了搖頭?!皩嵲捀嬖V你,別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年輕時候是做天體間電子通訊研究的。你知道的,這個領域里的研究,總會發(fā)現(xiàn)那么幾條不知來由去向的不明‘雜音’,就像電子信號中的幽靈一樣。你現(xiàn)在在我的‘眼睛’里就像是一只‘幽靈’。我可以看到萬物的壽命與歸宿,但唯獨看不到你。但我卻可以觸摸到你,這正證明了你是真實存在的。這種認知的沖突,讓人感覺到恐懼。你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啊……”
風星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p> 他現(xiàn)在并不關心這個問題。
他看著小方窗外的高樓大廈飛速向后掠去,問:“我們去哪兒?”
“去見王進安議員。當然,首先要去找文泰萊警官,由他帶路,領我們過去?!?p> 風星河點了點頭。他想起來上周的時候,文警官已經預告過了,說王進安議員要見他。
“文泰萊警官一直在議員王進安的手下辦事。事實上,就連你的父親,馮慶山將軍,也曾經向王進安學習。這名議員乃是軍方出身,如今已經有五十多歲了吧……整個弗多聯(lián)邦的軍警布防都在他的掌控當中?!?p> 老乞丐語不驚人死不休,再度拋出了一個令風星河吃驚的“重磅消息”。
只不過,在與丹尼爾、張舜交談過后,風星河已經逐漸適應了接受大量的新信息,所以并沒有剛才那么吃驚。
他只是問了兩個問題。
“王進安議員同意我父親對戰(zhàn)爭的預測嗎?”
“同意?!?p> “那他是什么派別?”
“刺殺派?!?p> 機艙里只剩下了一片寧靜。
——
七星大廈的會議已然拉開序幕。來自全國各地的專家次第登臺,向同僚展示匯報自己的研究成果。
張舜坐在角落里,低聲嘀咕了一句:“都在擠牙膏。”
兵可樂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手里拿著一個筆記本,悉心記錄著每個人的成果和方向。
與之同時,在大廳的角落里,江流月壓低了頭,鬼鬼祟祟地坐在那里,眼睛四處張望。
在確信李俊杰沒有跟來以后,她繼續(xù)搜索臺下,終于在第二排的某一張圓桌旁發(fā)現(xiàn)了兵文興的身影。
此時后者正在低頭與他帶來的學生交談。江流月找到了他的位置,眼睛便鎖定在他身上不動了。她用余光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尋找適合截住他的地點和場所。
她發(fā)現(xiàn)舞臺與下面的座席區(qū)之間并沒有直接鏈接的臺階,那些學者們登臺都需要走一側的員工通道來到側翼的后臺,再從后臺走上舞臺。
于是她想:那不如就到員工通道那里埋伏著,截住他。
于是她便悄悄到了員工通道。
這時候,臺上一名年輕的材料學家剛剛展示了自己苦心研究許久的類蛛絲型纖維材料,在眾人的鼓掌慶賀中,兵文興站起身。
會場歡聲雷動,作為弗多的材料學界泰斗,年輕的研究員們無不把他看做是人生目標。
兵文興并沒有走員工通道。相反,他挽起袖子,十分利落地爬上了前臺。
從剛剛演講完的那名目光滿是崇敬地看著他的年輕學者手中接過了話筒,兵文興清了清嗓子。
“諸位。光質轉換材料今年的進展依舊微乎其微。該技術在走出實驗室的道路上遇到了最大的挫折——生產環(huán)境的苛刻性。我們想出了一千四百七十多種方法改良生產流程,都沒有辦法將其技術成本降下來?!?p> 臺下的張舜聽見了,忍不住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一句:“真是蠢到家了?!?p> 在臺上的兵文興并不知道,他仍眉頭緊鎖,對下面的一眾學者們深鞠一躬。
“作為學界的領頭人,大家的實驗都在進展,只有我在原地踏步。我實在是非常慚愧?!?p> “哪里哪里,兵教授謙虛了!”
“您言重了!我們的實驗難度怎么能和您的比呢?”
“兵教授,再接再厲!”
一時間,臺下皆是聲援之音。張舜聽得心里滿不是滋味的。
這些名譽,本該由他享有??伤F(xiàn)在卻只能坐在臺下默默看著。
最關鍵的是,這頭蠢驢,就算接盤了他留下的所有實驗數(shù)據(jù),也最終沒能做出成果來!
他越想越氣,心中怒火中燒,就要站起來罵兵文興的時候,
一只冰涼細膩的手伸過來,輕輕地搭在他的手上。張舜低頭一看,正與兵可樂的視線對上。
少女蹙著眉,悲憫地看著他,輕輕搖頭。那目光之中的懇求之意不言而喻。
張舜的呼吸,由粗變細。他看著少女的目光,火氣逐漸壓下來。
籍由定情信物和風琴手指的能力,兩人可以不必言語,直接在心中交談。
“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我不想讓他太過難堪?!?p> 兵可樂在心中對張舜說。
“可他畢竟奪走了我的一切。”
張舜在心里回應道。
“他奪不走你的一切。光質轉換只是你人生中的第一個杰作。以后還會有很多的作品?!?p> “可那絕對是最偉大的一個杰作?!?p> “相信我,親愛的。如果離開了光質轉換這一實驗你便什么也不是了,那么你也便配不上“天才”這兩個字了?!?p> 張舜似乎被說服了。對于名譽他固然看得很重,但他對少女更加珍重。
人一生中能遇見一個全心全意對自己好的人很不容易。
“走著瞧?!彼谛睦镎f?!拔疫€年輕,將來人們蓋棺定論的時候,我的成就將數(shù)不勝數(shù),而這可憐的老人,沒有一項成果是他自己的?!?p> 臺上的兵文興足足講了半個多小時,反復說著一些勉勵的話語。
在員工通道里藏著的江流月,腿都蹲麻了。
就在她懷疑兵文興是不是嘴巴里裝了核能復讀機的時候,兵文興終于告于段落,戀戀不舍地把話筒交給了身旁的人。
人過中年,膀胱便有些不耐戰(zhàn),難免有些尿急。兵文興下了臺,匆匆從員工通道奔向廁所。
江流月在走廊上看見了他,心中一喜,心想:總算逮住他了!
她等兵文興靠近了,一把沖過去,捂住了他的嘴。
兵文興猝不及防,從未想過自己會被襲擊。
他掙扎著推搡江流月,然而后者死不松手。而且嘴巴被捂住了,罵人的話又說不出口。
江流月挾持著他轉到了另外一條走廊上,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聽說,你是帝國的人?”
兵文興打了個激靈,立刻不再掙扎了。
他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看了江流月一眼,又似是不敢確信。少女很配合的把帽子摘了,露出全貌。
那一瞬間,兵文興的嘴巴張開,再也合不攏了。
“靈……靈者之刺……太陽的十二使徒……啊,太陽神憐見,我兵文興可從來都沒有背叛過陛下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不斷地磕頭求饒,甚至連逃跑的念頭都沒生出來過。
太陽的十二使徒,是皇帝直屬的特工勢力,代表著對皇帝的絕對權威的執(zhí)行。
一旦被使徒找上門來,幾乎相當于宣判了某個人的死刑。這么多年來,還沒有人能夠逃脫。
兵文興深知使徒出馬的意義,他根本不敢逃。逃跑只能坐實了他的背叛,或許就會被江流月當場斬殺。
江流月哭笑不得,心說:“我還沒怎么著呢,他怎么就直接跪下了?!?p> 不過反正問題也不大。接下來,她從手中拿出了一張金黃色的紙卷軸。
紙的背面印著許多古樸的太陽繪畫,這張紙,即是代表著尼斯南圖帝國最高政治決議的,皇帝的諭旨。
“神廟詔曰:有錦書一封,兵文興啟,旁人不得拆閱?!?p> 江流月將詔書遞給兵文興,說道:“你既已跪下,剛好接詔。錦書在夾層中,需用皇帝圣旨上帶的金屬軸劃爛,不可用刀,凡鐵必會褻瀆了太陽神的權威?!?p> 與之同時她在心里卻是想到:“真麻煩,是我我就用手撕了?!?p> 她背過身去,以免自己不經意間看到這諭旨中的內容。
兵文興不敢用手撕。他顫巍巍接過諭旨,按江流月說的,將金屬軸抽出來,用它劃爛了紙張,露出了里面的錦書。
只見錦書上清晰的寫了四個大字。
“以軸擊首。”
兵文興立刻把金屬軸對準自己腦袋來了一下狠的。江流月只聽見“乓”一聲響,她好奇不已,卻又不敢轉過身去看。
兵文興砸的自己頭暈眼花,這時候定睛一看,才看見大字旁邊赫然寫了一行小字:“不是叫你擊自己的首。”
“不是叫我敲自己的腦袋?那是?”
他四下張望,也沒有發(fā)現(xiàn)別人。走廊上除了他,似乎只有江流月了。
“那……擊她的首?”
不行吧,九成九會被殺掉……
但那是皇帝的旨意。
皇帝為什么叫他敲靈者之刺的腦袋?
難不成是借刀殺人?
那也不可能借他一個文弱學者的手殺人吧……
不管了,做了再說!
他揮起手中金屬卷軸,狠狠地打在少女的后腦勺上。
后者連一聲慘叫都未發(fā)出,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剎那間,走廊上的燈光盡數(shù)熄滅。
整個會場都是為之一暗。
兵文興手里握著那根短短的金屬卷軸,一扭頭,竟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身邊已經多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燈光重新亮起,那道黑色人影逐漸清晰,逐漸化為了江流月的模樣。
不,準確來說,與少女還有所不同。她的眼睛是紫色的,沒有瞳孔;頭發(fā)比江流月更加長,幾乎及腰;臉上有著奇特的光澤紋路,看起來詭異無比。
她穿著緊身的黑色衣服,那曼妙的身材被完美的凸顯,十分婀娜,卻又透露著肅殺之氣,宛如一朵綻放的血蓮。
“哼,多謝你將我放出來。”
她那雙兇戾的眼睛盯著兵文興,令后者脊背發(fā)涼。
不知不覺之間,他的褲子竟?jié)裢噶恕?p> “你……你才是真正的靈者之刺……”
“不錯,我正是靈者之刺。地上躺著的那名少女,正是我的宿體,也是我得以隱藏的‘外殼’?!?p> 少女冷笑道。
“兵文興?;实鄞笕丝墒鞘窒肽钅阊健D汶y道就沒有想過,回國去看望下他老人家?”
兵文興噤若寒蟬,不敢出一言以對。
靈者之刺的嘴角冷笑愈發(fā)強烈,她猛然踏前一步,手掌如利刃般穿刺過了兵文興的身體。
兵文興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他的嘴巴張了張,仿佛想要問那三個字。
為什么。
“沒什么原因。只是死人更方便運輸罷了。”靈者之刺微笑著答道。“皇帝本意并不是取你性命,他需要你腦子里的知識。我會將你交給鷹眼之刺,讓他將你帶回國內,浸泡在環(huán)繞神廟的圣河中。屆時,你將獲得‘新生’?!?p> 說罷,靈者之刺將他拎起,丟出了窗外。
只聽見黑色的夜空里傳來一聲鷹鳴,一只漆黑的大鳥抓住了他,旋即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靈者之刺回到了江流月的身旁。
“嘻嘻,皇帝為我挑選的這具‘軀殼’,還真是好用。她純潔的外表,遮蔽了我大部分的殺氣。從神河水中獲得的自愈力,讓她不會被損壞。嗯,我可真是舍不得離開你呢。”
她輕笑著,把江流月抱起,放到了墻角。
爾后,她從腰間抽出了短刀。
“蘇醒之后,就是獵殺時刻!”
此時此刻,會場上的科學家們還在交流成果。
這些來自弗多各地的軍事武器研究專家們,包含了材料學、空氣動力學、電磁學、熱力學、工程設計等多個領域內的高級學者。
這些人是弗多軍事產業(yè)的頂梁柱。
同時也是主張?zhí)嵘ザ嗟年憫?zhàn)軍事科技,以抗衡帝國入侵的“保守派”所倚仗的中堅力量。
靈者之刺揮揮手中短刀,齜牙笑著,森然走向大廳。
“刺殺派的圖謀只是空想,太陽神石賦予了陛下無限自愈的身體機能,常規(guī)的武器根本無法殺死他?!?p> “激進派的圖謀又是紙上談兵。就算籠罩工業(yè)區(qū)的防輻射大屏障被修好,弗多人也絕不可能有勇氣,瞄準自己去按下發(fā)射按鈕的。這計劃之瘋狂,首先會被弗多人民自己否決掉?!?p> “所以,唯有這些發(fā)展軍事工業(yè)的保守派人才,才是腳踏實地的一派,才是我們一統(tǒng)整個帕多行星的偉大征程中最大的威脅?!?p> “他們,必須死!”
短刀在手上左右拋動,靈者之刺快步向大廳走去。
她首先削斷了走廊上的電閘,切斷了七星大會所整個樓層的電力。
會場上的燈光再度熄滅,人們開始躁動不安。
靈者之刺從員工通道,走到了會場二樓的看臺,伏在欄桿上,向下望去。
樓下的黑暗之中人頭攢動,人聲鼎沸。
還沒有人意識到,災厄即將來臨。
靈者之刺站在高處,緩緩地,把手中的短刀,對準了下方的人群。
“這就是我的格拉維瑞斯能力。好好看著吧——它的名字叫做:‘鏡中繁花’!”
尖利的聲音,埋沒在人群里,沒有人意識到這是一句死亡的預示。
就在靈者之刺發(fā)動能力的一剎那,無數(shù)漆黑的黑影在每一名與會者的身側成型。
很快便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異樣。只是,他們還未曾來得及提醒周圍的同伴,喉嚨便被黑影手中的利刃刺穿。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咻,多么精確完美的操控?!?p> 靈者之刺一腳踏在欄桿上,哈哈大笑,在她的操控之下,那黑影不斷地在會場中成型。
但是數(shù)量,始終維持在十個左右。
隨著會場中人們的不斷倒下,人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身邊發(fā)生的異常。
這時候,已經有一半的人死于非命了。
先是有人喊道:“是煤氣中毒,快開窗通風!”
又有人喊道:“不對,有血!是謀殺!謀殺!呃??!”
他的話語被身邊出現(xiàn)的黑影所遞送的一刀截斷了。于是會場里徹底慌亂了起來。
人們四散翁向出口,卻發(fā)現(xiàn)斷電的情況下,出口處的自動鋼化玻璃門都無法開啟。
于是他們之中的一些冷靜之士急忙摸黑尋找機械應急開關。
但在斷電的最開始,靈者之刺就特地操控黑影們,先行把所有出口的應急機械開關給劈壞了。
19毫米厚的鋼化玻璃,如同銅墻鐵壁。絕望的學者們抄起椅子,妄圖憑借他們姿弱的身體砸開這足以防彈的透明門。
門后就是安全出口。可是這近在咫尺的生路,卻被這薄薄的鋼化玻璃自動門給封死了。
甕中捉鱉。靈者之刺是有預謀的,她一開始就規(guī)劃好了。
“別喧鬧,老鼠們。我會一只一只地,將你們的頭顱切下來的?!?p> 她輕輕舔了舔嘴唇。
維持黑影出現(xiàn)期間,她無法分神移動。所以,她并沒有注意到,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有兩個人佝僂提攜著,踩著會場中散亂的桌椅,逐漸向她所在的位置靠近。
是兵可樂和張舜!
作為會場中僅有的幾名能力者之二,他們早在第一次熄燈的時候,就判斷出這是一次格拉維瑞斯能力襲擊。
爾后,二人悄無聲息地接近了靈者之刺所在的地方。張舜俯身曲膝,將雙手并墊在腿關節(jié)上。兵可樂則絲毫不停地向他沖刺過來,輕輕一躍,踩在他的掌心。張舜順勢用力向上托舉,將她送往上方,兵可樂便抓住了二樓的欄桿,爬了上去。
她未做停留,立刻又俯下身去,伸出右手。張舜助跑向上一躍,抓住了她的手。
少女用盡全身的力氣,努力地將張舜向上拉了一寸。這一寸的距離,讓他的手能夠抓住欄桿,隨即爬了上去。
抵達二樓,兩人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這一場謀殺的幕后黑手。
兩人悄無聲息地爬上來,并沒有引起靈者之刺的注意。兵可樂看了張舜一眼,問:“能復制她的能力么?”
兩人的交流仍舊是不出聲的。張舜聞言,暗中試了試,頓時面露難色。
“不能。”兵可樂的心里,響起了他沮喪的聲音?!拔业摹L琴手指’似乎對她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