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氣得舌底發(fā)苦,師兄看似精明卻原來這么愚蠢?這人他昨日見過,原本以為不過是個剛“引靈入體”的小角色,卻不想對方不過是扮豬吃老虎。都這個時候了師兄還想要挾對方,豈不是找死?
他張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能說話了,連忙打圓場道:“這位前輩,我二人身上之物盡可取走,我還能教你這靈餌、陣盤、還有那蠱蟲的使用方法!只要您能饒我二人性命,我起誓,決不告訴師父你的任何消息,也絕不報仇!”
何在哧地笑出聲:“你不說,你這師兄說了怎么辦?”
沈度挑眉,似乎在向清風(fēng)確認(rèn),清風(fēng)連忙向巖柏使眼色,把巖柏氣個半死,心道:這個蠢貨!此人只一招便制住他師兄弟二人,修為必然高深,方才他報出門派也是希望這人能對師父有所顧忌。
如今看這兩個人便是聽了師父的名頭也無所畏懼的樣子,恐怕修為還在師父之上!此時便是跪地磕頭求饒也沒有用了,他剛要對清風(fēng)破口大罵,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不能說話了!
清風(fēng)見到這時候了巖柏還嘴硬,心里都快要嘔出血了:這個時候你還裝個P的氣節(jié)啊,待要開口罵人,才發(fā)現(xiàn)也不能說話了,不禁淚如泉涌。
“青城門,破空?!鄙蚨壤湫Γ骸斑@老道的修為一百多年來一點進(jìn)展也沒有,原來把心思都花在這兒了。你二人助紂為虐,死有余辜。”
說完,手一翻,一只通體雪白的玉瓶出現(xiàn),只見他口中念念有詞,那玉瓶散發(fā)出柔和的光,光芒中翻滾著纖細(xì)繁復(fù)的花紋。
何在于是眼睜睜地看著兩絲微弱的光從那倆牛鼻子天靈飛出,慢慢飄進(jìn)瓶里,那二人神情恍惚了片刻,似被抽出了魂魄一般,隨后又恢復(fù)成各種求饒痛苦的扭曲表情。
“想去看看破空的下場嗎?”沈度轉(zhuǎn)過來對少女說,修長的劍眉突然多了一些冷厲,何在從未見過這樣的沈度,不由頭皮發(fā)麻,只覺得渾身氣血上涌,連忙屏息壓制住。
少女看著沈度,仿佛在確認(rèn)什么,見沈度目光堅定,竟點了點頭。
何在此時方恍然大悟,只要蓋上那裝蠱蟲瓶子的蓋子,她就能聽懂了。
沈度見少女點頭,便道:“換好衣服,跟緊了?!闭f完轉(zhuǎn)身當(dāng)先向山下走去。
烏黑沉重的云層不知何時已遮了半個天空,上山五人,下山卻只剩三個了。
何在邊走邊問:“哎,沈兄,這下我能問了吧?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姓不姓沈?你修煉多久了?該不會幾百歲了還跟我稱兄道弟占我便宜吧?那倆人就扔那兒了?你說要讓破空好看,這事兒必須帶上我啊,我雖然……什么聲音?!”
凄慘無比的哭號從他們離開的山坳突然傳出,夾雜著許多野獸爭搶發(fā)出的嘶吼,打斷了何在的喋喋不休。
原來沈度三人走后,無法動彈的巖柏和清風(fēng)成了山里野獸的美餐,偏沈度在此時解開了他們的噤言令,一時間漫山遍野都是他們的慘叫。
何在想了想便明白了慘叫的來源,那二人作惡多端,他倒是不覺得沈度過分,但……他盯著沈度,似乎剛剛認(rèn)識這個一直看似慈悲的男人。
“那……那什么。”何在咽口唾沫潤潤干澀的喉嚨,小心地問:”那巖柏好像說了,他二人下山的時候,師父點了命燈?!?p> ”你知道命燈?“沈度仿佛沒聽見那些慘叫,腳下不停,神色如常。
“當(dāng)然不知道,但聽那意思,他們要是死了他師父會知道?”何在好奇地問:“命燈到底是什么?“
“不過是一種尋常術(shù)法,門派若派弟子出山執(zhí)行重要任務(wù),會在弟子的魂魄上留下半道法術(shù),并將另半道放入燈中,這燈就叫命燈。
一旦弟子身亡,魂歸于天,魄歸于地,命燈熄滅,門中人自會知曉死訊,若帶著命燈追尋,便能知道死者死于何處,道法高深者,還有可能知道死者是如何死的?!?p> “我取了他二人帶著法術(shù)的那一魂一魄,強行留在玉瓶里,這樣一會兒他們就算死了破空也不會知道。”
沈度解釋得認(rèn)真,何在卻不禁背后生出一絲冷意,但又抑制不住旺盛地好奇心,便壯著膽子又問:“你不怕他們說的‘天律’?”
沈度停下腳步仰頭看看已經(jīng)烏云密布的天空,半晌才道:“只有修行者殺傷凡人才會觸發(fā)‘天律’。不過,這‘天律’已不知多少年沒出現(xiàn)過了。
不過大部分人族修士還是會將這一條奉為鐵律,只因殺傷凡人會成為修行者的心魔,對修行百害而無一利。”沈度一笑,不知為何語氣中有些嘲諷的意思。
“所以……”何在見沈度開始回答問題,連忙又要開啟快問快答模式。
沈度看穿他的企圖,立即果斷叫停:“馬山要下雨了,先找個地方避雨,到時候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闭f完便大踏步向山下走去。
何在撇撇嘴,回答問題又不耽誤走路!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不想說的即使再問他也不會回答,還是抓緊時間想想問哪三個問題吧。
少女看向慘叫傳來的方向,似乎在認(rèn)真地聽,待沈度二人停下等她,又跟了上來,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
山腳破廟
三人走進(jìn)去已是后半夜了,破廟陰冷潮濕,沈度笑吟吟地看著何在:“何少俠不去拾柴,我二人便要凍死在這深秋雨夜了。”
何在不服氣:“為什么是我,你不是挺厲害的,變個火堆出來應(yīng)該很容易吧?”
沈度笑道:“這是第一個問題?”
何在張了張嘴,只得出去拾柴。
這破廟就一間廳堂,許是棄用已久,四下里已積滿厚厚的灰塵,沈度手一翻,自他的須彌袖中取出兩只蒲團(tuán),將一只遞給少女。
少女一愣,確認(rèn)沈度是遞給自己的,便不客氣地接過坐下。
何在手腳頗快,不一會兒便撿了一堆干柴回來,麻利地生起一個火堆。
薛寶釵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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