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豐收季節(jié)。蔣家和柳婦家因為有蔣大郎，比其他家收割的要快得多。
收完稻子后就到晾谷場曬谷脫谷。得知水稻大概畝產(chǎn)三百多斤，柳燕都震驚了，好像現(xiàn)代的普通水稻都可以到1000多斤，還是雙季稻。這還沒算上袁隆平爺爺?shù)碾s交水稻，都可以到達2000-3000斤了。
柳燕掐指算了算，一畝地才收300來斤，一斤七文錢來說。也就二兩多，柳下村戶均五畝地，年收入大概10來兩，相當(dāng)于80年代的萬元收入。但全年吃喝拉撒全靠這，能到鎮(zhèn)上打工的人是少之又少。所以每年能存下銀錢的農(nóng)戶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大部分人還都吃不飽穿不暖。
哎，柳燕嘆了口氣，要不是靈泉有限，她真不介意幫其他村民育個種什么的。能增加點收成也好。
秋收過后，柳燕真的育了一些大白菜的種子，然后分給蔣大郎和顧伯三伯他們。一般農(nóng)戶靠近冬季種的都是芥菜，成熟期大概一個月，但味道有些苦，所以一般是腌制成咸菜。
柳燕總覺得這個芥菜還能做成一種好吃的東西，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蔣大郎和三伯家秋收后又下種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柳下村。
“大郎啊，這大白菜都要兩個月才能收，現(xiàn)在種太晚了”再過一個多月就天冷了，菜會被凍死的。蔣二娘苦口婆心的勸道。
“招娣說來的及”
“她說你就信？有這功夫還不如幫我去挖河泥。再不去，都要被挖光了?！笔Y勁松沒好氣的說。
“是啊，蔣家大郎，你們家要是實在缺菜，不如種些芥菜啥的，還能搶收一波。這大白菜實在是不行，小心白做工，還耽誤養(yǎng)地?！碧镞厙^的群眾里有人說道。
“是啊，你們家雖然有八畝地，但也不能這么糟蹋呀。”
“對啊，那掃把星的話不能聽啊。”
“招娣不是掃把星，還有我不喜歡吃芥菜”
冬季里的青菜不好保存，一般都是吃些土豆咸菜什么的。大白菜耐放，現(xiàn)在種，入冬前收，保存?zhèn)€三四個月沒問題。這樣整個冬季也有新鮮蔬菜可以吃了。
雖然只有大白菜，不像現(xiàn)代物質(zhì)豐富，但比起只能吃土豆咸菜已經(jīng)好太多了。
蔣大郎我行我素，蔣勁松見勸不動他也懶得勸了，而圍觀的人里有好幾個都擠眉弄眼，等著一個多月后看好戲呢。
——-
一個月后，竹屋邊
“招娣，你看，你們家的雞開始下蛋了耶”蔣大郎興沖沖的拿著一顆蛋遞給柳燕：“而且還特別大，一個都快頂?shù)蒙蟽蓚€了?！?p> 柳燕接過來一看，還真是：“可能是雙黃蛋”
“雙黃蛋？”古代的雙黃蛋很少出現(xiàn)，因而一旦出現(xiàn)都被視為吉利的象征。
“有幾個啊”
“好像有三四個”蔣大郎又跑回雞窩，不一會便又拿來三四個蛋，都很大。柳燕拿了個碗，隨便磕了兩個，果然都是雙黃蛋。而且蛋黃顏色特漂亮，可不是現(xiàn)代加了料的“土雞蛋”可以比的。
“不錯啊，你去生個火，我們蒸兩個蛋吃”
“??？這不好吧”太浪費了。一般只有逢年過節(jié)時才吃的。而且這還是雙黃蛋，拿到鎮(zhèn)上去，可以賣個好價錢的。
“有什么不好的，都已經(jīng)打開了，快去。吃完我們上山一趟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山貨。如果能收一些，大后天趁著集市拿去賣?！?p> 雖然現(xiàn)在一天能穩(wěn)定收個百來文，但離幾百兩還差十萬八千里呢。柳燕一時半會也想不到掙大錢的方法，不如進山，說不定運氣好挖到個幾百年的人參，一下子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不過理想是豐滿的，現(xiàn)實是骨感的。要是有那么好挖，常年進深山的顧伯和三伯早就發(fā)財了。
“招娣，好了”蔣大郎把蒸好的雞蛋放在石臺上。
“不錯啊，有進步。蒸的又香又嫩的?！?p> “是這蛋好，感覺比我家的好很多”
“你還能記得你家雞蛋的味道？”柳燕揶揄道，隨后往蛋里加了一點醬油，看的蔣大郎眼睛直抽搐。這醬油可貴了，一斤就要五十文。加這么多，估計都頂?shù)蒙蟽蓚€雞蛋的錢了。
“來”柳燕給蔣大郎舀了滿滿一大勺蛋。自己也吃了一口，真是又香又滑，好吃的連舌頭都想吞下去。
“呦，這有田有房的人就是不一樣，這么快連雞蛋都吃上了?！狈绞喜恢朗裁磿r候走了進來，一雙眼睛好像黏在蒸蛋上動不了，但喉嚨卻動的歡快。
香，真是太香了。方氏趕緊跑到一邊去拿調(diào)羹。柳燕不理她，和蔣大郎一人一大勺，很快就把蛋吃完了，連剩余的醬油湯都沒放過。
看著空盤子，方氏咽了咽口水，心里直呼可惜。但眼睛咕嚕一轉(zhuǎn)，一下子就掃到了剩余的三個雙黃蛋上?！斑@蛋怎么這么大？不會是雙黃蛋吧？”方氏邊說邊把手伸過去。
速度很快，但還是被柳燕一筷子打縮了回去。
“小氣鬼，看一下也不行啊”
被你拿到了我還能搶的回來，柳燕譏笑了一聲：“你來這里干嘛？”
“水仙生病了，我來找你娘回去看看”
“生病就找顧伯，我娘又不是郎中”
“這不是水仙想念你娘了嗎？人都燒糊涂了，嘴里還一直念叨著你娘。”
“我看是你念叨著我娘吧？這水仙生病了，家里的活沒人干了？告訴你，我娘沒空。我們已經(jīng)分家了，你少沒臉沒皮來找她。”
“分家了又怎么樣？你和水仙可是親姐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你還是趕緊去找顧伯吧，這發(fā)燒可是大事，小心燒傻了，以后可沒人幫你干活了?！?p> “你居然詛咒你妹？”
“我只是實話實說”
“我沒錢，你這不是有草藥嗎？給我拔兩棵”
“行，一棵一兩，沒錢拿田來抵”柳燕不客氣的說道。開玩笑，隨便給兩棵草，就算治好了，人家一口咬定沒治好還吃壞了，到時候不給訛上一大筆錢才怪呢。
“你想錢想瘋了？連親妹妹的便宜你都想占？”
“可不是想錢想瘋了嗎？我這還欠幾百兩東珠錢呢。你好歹也算我二娘，要不賣兩畝田給我支援一下？”
“你想的美”方氏氣道，隨即便坐在地上，大聲嚎哭起來，說柳燕不孝，無情無義，小氣吝嗇，見死不救。
哭了一陣，見沒人理她，村民又聽不到，形成不了譴責(zé)的輿論。便一骨碌爬起來，往屋后種草藥的田地里沖了過去。
眼看著那手就要碰到草藥了，蔣大郎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領(lǐng)扯了回來。
方氏張牙舞爪，在蔣大郎臉上留下了兩道血痕。蔣大郎沒反應(yīng)，柳燕卻心疼的要命。隨手抄起一根細棍打了她好幾下。
方氏被打的哇哇大叫，邊閃邊喊：“你居然敢打我你，這次不抓你去見官我就不姓方?！狈绞蠍汉莺莸目粗?，想撲過去打她，可是又害怕她手里的棍子。更何況還有一個蔣大郎在一旁虎視眈眈，那眼神殺氣很重，好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可以啊，走。不過你可別怪我不提醒你。我們已經(jīng)分家了，你現(xiàn)在可是私闖民宅，意圖偷竊。我倒要看看縣老爺會怎么判？”
方氏只不過是個村婦，哪里懂得自己這行為是不是私闖民宅，一下子便被柳燕唬住了：“你，你這殺千刀的。你妹都快病死了，你居然連兩棵草你都舍不得給啊你?！?p> “不是我不給，而是這草都是顧伯的，你要當(dāng)然得給錢?！?p>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這些青草都是我的，你有意見？”三人身后傳來顧伯的聲音，方氏的脖子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有了顧伯壓陣，方氏很快就被趕回去了，同行的還有顧伯。現(xiàn)在因為草藥都是自己種，不用顧伯冒著生命危險去深山里摘。藥價便宜了一大半，顧伯在這十里八鄉(xiāng)的威望也更高了。方氏自然不敢逆了顧伯的意思，乖乖請他回去幫水仙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