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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神綠歌

第九章 鷓鴣國·生之途·初見

土地神綠歌 女神星人 2066 2021-05-16 19:43:47

  于是我就沒有怎么收斂自己心里那股戾氣,在袁有才回家后,我就把他拉到墻角,念了一句詩。

  “滿園春色關(guān)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

  袁有才的表情,就像是看見柳氏描眉化妝一樣吃驚。他肯定想不到我竟然識字,還能猜出他兒女們名字的彎彎繞繞。

  “你你到底是——是——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開始語無倫次。

  “如果我把這些都告訴夫人,老爺你猜她會不會沒日沒夜都拿鐵鏈子栓著你?”

  “你,你又知道!”他臉上著惱,飄過一絲成年人的尷尬,看起來被傷到了身為男人的自尊。

  最后我不費力的連恐嚇帶威脅的限他三日內(nèi)找出鑰匙,不然我就把腳上這只鐵鏈子讓給他。他好像真覺得柳氏會做出這種事,猶豫不到幾秒鐘就答應(yīng)了。

  我想這不難,少吃三十個包子,就能再買一個奴隸回來,他給小滿女士買的料子還值十個銅板呢,他偷偷給她塞錢時我都看見了。

  不過后來我才知道我錯了,我的價錢是例外,我那是急著出手當(dāng)發(fā)瘟的豬一樣便宜賣的。

  本來我心急,要袁有才一天就辦成,他與我講價還價說非得三天不可,我故意冷臉又敲詐他八個銅板,他一臉肉疼的數(shù)給我,大概他想不到一個奴隸竟然這么大膽吧。從那以后他見到我就全身戒備??晌也挥X得他們家虧了,我做工這些天足夠賺到去長安的路費了。只因為我是奴隸,不但要被主人家隨意打罵,更別提什么工錢。她對袁有才和兒子以外的人,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鐵公雞——一毛不拔。

  黑子得到書后就常捧著看,幾天下來黑眼圈變得特別的重,六天時間他讀完了四本書,又問我能不能借到九農(nóng)國的算書。

  說到這個,我就不得不感嘆黑子的記性。不過就是那天我去摘柿子時,閑著無聊,按照一網(wǎng)兜五個柿子,一共二百零五兜來算,算出一板車大概有一千零二十五個柿子,張口就說了出來。黑子吃驚問我怎么算的,我解釋一通后他似懂非懂,問我從哪兒知道的。我說是聽袁有才說的,他看書學(xué)的,黑子說他只知道七國中唯有九農(nóng)國的人精于珠算之術(shù)。我隨口就說,他家有算書。這是真的,我以前送飯的時候見過。不過那些算書和科舉無關(guān),都被袁有才拿來墊桌腳了,還積了灰。

  沒想到他一直記著。

  “我試試吧?!币郧安灰欢?,現(xiàn)在八成能。我記得袁有才書房里不但有九農(nóng)國的算書,還有醫(yī)書,都是被翻譯成小篆文的。都說舉凡天下神醫(yī)、算士,皆出自九農(nóng)。九農(nóng)據(jù)傳是遠(yuǎn)古神農(nóng)氏后代。

  可惜我把古人想的太簡單。其實不管是哪個年代,在什么背景,人都是一樣的。袁有才看著老實,從他與小滿女士茍且這一點我就該明白他壞的一面來。他說什么也不借給我,除非我答應(yīng)他一個條件。

  吃完飯沒多久,周大娘竟帶著下學(xué)堂的兒子方小海上柳氏家串門來了。柳氏中午從酒樓里帶了許多剩菜回來,心情大好。說是剩菜,可我見都是囫圇兒的肘子、紫蘇魚、蓮花鴨、炒蛤蜊,甚至還有蒸螃蟹這些尋常百姓過年才能吃到的菜。她放在籃子里遮遮掩掩帶回來,袁有才一個不貪口舌之欲的人也胃口大開吃了一小半。問及緣由,柳氏說是縣令家公子的朋友,那個從長安來的富商定的席面。他們都吃慣了好的了,酒過三巡也不怎么下筷,她趁機就帶了點回來。恰逢老板不在,后廚做工的幾個分了分,大家都默契的閉口不言。我當(dāng)然一口沒吃,我吃的是中午的剩飯,柳氏見外人來,催促我把吃剩的食物蓋好,別讓他們聞到香氣,拿扇子扇了扇屋子她才去開門。

  柳氏讓我沏茶過來,一邊打嗝兒一邊和周大娘兩個開始八卦。兩人說的熱火朝天,其中一個版本最吸引我,我悄然豎起耳朵聽下去。

  說的就是今日瓦子里毛驢狂奔事件。

  “天可憐見”

  周大娘開口就這一句,可她肥溜溜的臉蛋兒把擠上去的眼睛都給笑沒了,哪有一絲同情的意思。

  “村野民婦”柳氏照舊看不起人。

  “天可憐見,那村婦被帶到縣衙,三十大板打的七竅流血,當(dāng)場就咽了氣!那個四歲的孩子嚎著叫著快要哭暈了過去,吵著要找娘??h令爺沒露面,師爺出馬本打算放了那可憐的孩子,還讓官差送他回家,可是你猜這么著?”

  周大娘神神叨叨的,縮頭縮腦在避諱什么,目光炯炯又偏偏帶著隱秘的激動。

  柳氏這個刻薄的人也被吸引了,竟不再吝嗇的配合問怎么著。

  “師爺讓人一打聽,那村里的人都說孩子的娘早死了!被婆婆親手殺死的!浸豬籠淹死的!聽說那婦人和人私通,還合謀害死了那婆婆的兒子!”

  “還有這等事?”

  “可不就是!最怪的還不是這個!是那孩子吵著哭著找娘,說他娘沒死!他說在街上看見過她!乖乖,據(jù)說那孩子他娘的墳頭都長草了。死了有一年多!當(dāng)時恰好縣令家的公子帶朋友坐轎子回來聽說這事,那客人恰好聽到,不經(jīng)嚇,竟白眼一翻暈了過去!縣令家的公子發(fā)怒,就讓人把孩子丟進大牢!等貴客醒了任憑他處置,可誰知更奇的又來了!”

  周大娘的小腳都在展示她的激動,在地面上摳來摳去。

  “還有更奇的?”

  “可不就是!就上次那頭護主的毛驢!它它它又來了!它馱了那孩子就跑,聽說派去的官差到現(xiàn)在都沒抓到人。縣令爺知道了這件事,都張榜通緝了呢!要說這孩子也倒霉,偏就沖撞到貴客。據(jù)說那貴客也曾是杏花村人呢,好像和那個孩子的爹還是一起出去闖蕩過的。那可是個好人,孩子的爹死后他還專門回來祭奠。我看他醒來后不會追究這件事,那孩子命不該絕。”

  周大娘暫時說完一段落,十分滿足的捧著杯子喝了一口茶,卻喝了個空。倒了兩下發(fā)現(xiàn)沒水,柳氏不滿的瞪了我一眼,我忙去添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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