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過去了,張文龍早已把他的“洗車店”改成了“洗車行”。
店比之前大多了,也不僅僅只有洗車一項服務了。
而張文龍自己也早已不再洗車,還有了助理。所以,現(xiàn)在,他已然成了張老板。
嚴麗姣現(xiàn)在成了一個真正的闊老太太,本來她是可以無憂無慮坐著享清福的人。但是,有一件事,時刻在她心里讓她無法不著急,不操心!
眼看著張文龍都快奔三的人了,可是連個媳婦也沒有,她想抱孫子的心讓她每天都無法不忙活著,給張文龍張羅一個媳婦。
她每天都在想,該如何給張文龍找一個稱心如意的人。
可是,無論嚴麗姣如何忙活,如何熱心,張文龍總是微笑著說道:“媽,你不要著急,還早著呢!”
“還早什么早,你都快三十了!”
“這不,還沒到三十嗎!”
“還沒到三十,你好意思說!你看,人家張二狗,不到二十,娃都有了?!?p> “他到是有娃有媳婦了,你看那媳婦,天天和他還有和他媽吵架,你想我找一個人來氣你呀?”
“只要能抱上孫子,啥氣我都能受!”
“你能受,我可不能!”
“文龍呀,你到底想找個什么樣的呢?你看,那么多漂亮姑娘都追著你,你怎么就是不理人家呢?我看,那個小宋就不錯嘛!”
“媽,人家小宋有男朋友。還有,你說的那些漂亮姑娘,都只長了一張臉,一個個還不都是看上了我的錢,我若是沒有錢,他們能那么殷勤嗎?”
“唉,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呢,圖你錢又怎樣,你掙錢不就是給家人花的嗎?等你娶了她,她就是你的老婆,你給老婆孩子花錢,還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
“那我要是沒錢了,她跑了怎么辦?”
“女人也不都是那樣無情無義的呀,你怎么這么悲觀呢?也有好姑娘的呀!”
“我知道呀!媽,我不是不想找,而是在等一個好姑娘!”
“等?你等到何年何月去?難道這么多年,你就沒有遇到一個合你意的好姑娘?”
“遇到過,不過……”
張文龍嘆了一口。
“不過什么?”
張文龍不知道如果回答,他知道,如果告訴媽媽他在等一個外星人,媽媽肯定覺得他不是瘋了,就是在找借口。
于是說道:“沒什么!”
嚴麗姣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繼續(xù)追問道:“你說遇到過是什么意思?是人家結(jié)婚了嗎?誰家的姑娘?哪里人呀?多大了?”
“不是,應該沒結(jié)婚吧。哎呀,媽,你問題真多,你不認識她的!”
“只要沒結(jié)婚就好辦了。沒結(jié)婚,你就去把她追回來呀?!?p> “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不知道,就去找呀。反正現(xiàn)在店里面你也不用天天去盯著了,你現(xiàn)在的任務,就是給我找個媳婦回來?,F(xiàn)在就去,立馬就去,我等下就讓小宋給你定機票。”
“可是,媽,我真不知道她在哪里,你說訂機票,訂哪里的機票呢?”
嚴麗姣想了想說道:“這樣,你先去你們一起去過的地方找一找。如果找不到,你就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去找,我就不信,她能飛出地球去!”
張文龍真想說:她還真飛出地球去了!
為了暫住穩(wěn)住媽媽,他說到:“嗯,你說的對,想就去做,你讓小宋給我定明天去某市的票。”
嚴麗姣終于滿意的笑了,只要他積極的配合她,有想找的想法,她就覺得孫子有著落了。
張文龍走的時候?qū)利愭f道:“媽,你照顧好小黑,我走了!”
嚴麗姣笑著說道:“你放心去吧,小黑現(xiàn)在跟我關(guān)系比跟你都好了,你看不出嗎?”
“看出來了,你現(xiàn)在對它,比對我都好呢!”
“那是,它可比你乖多了。你趕緊去給我找媳婦去,找不到媳婦,就別回來見我?!?p> “啊,媽,你不要我了!”
“好了,別貧嘴了,快走吧!”
張文龍走了沒兩步,嚴麗姣又把他叫住了。
他回過頭來問道:“怎么了媽?”
嚴麗姣笑著說道:“找不到也沒關(guān)系的,這么多年,你剛忙店里的事了,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這次,就當出去旅行了?!?p> “媽,你也還沒有旅行過呢!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
“算了,我就不去了,我一坐車就跟丟了半條命似的,對我來說,旅行就是受罪?!?p> “好吧,媽,我走了!”
張文龍來到了他第一次工作的地方,發(fā)現(xiàn)那個加油站已經(jīng)廢棄了。
他記憶中那涂著火紅油漆的加油機,上面的油漆已經(jīng)斑駁脫落,紅漆脫落的地方又穿上了紅褐色銹衣……
張文龍開著一輛白色的路虎,來到了他記憶中的那個廠房門口,可是他走的路全不是他記憶中的路了,沒有了當初的野草和小花,連那個廠房也不見了!
他駕駛著和當初夢雪送給他一樣的車,走在不一樣的路上,找到的卻是一座高樓,高樓前已經(jīng)沒有空曠的田野,有的只是高樓。
本來張文龍想著也許廠房已經(jīng)破敗不堪,但是他還是想進廠房內(nèi)看看,找找之前的痕跡??墒?,現(xiàn)在他站在高樓前,看著門口進進出出的人,他忽然覺得好孤獨!
張文龍站在大樓門前的一顆大槐樹下,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學校,還有那個學校門口的大槐樹。
他想起來在大槐樹下遇到小黑,然后天上掉下一個鐵碗,后來還掉下來一百塊錢……,此刻他才想到,那個碗和那張錢,應該是夢雪給他的。
他又想起小黑當初在廠房內(nèi)被警察打傷的情景,他記得很清楚的,看見當時小黑的屁股挨了一槍。但是后來,他在小黑的身上壓根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傷口,他知道那肯定又是夢雪治好了它。
張文龍站在樹下朝上看著,然后忽然喊到:“夢雪,夢雪,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張文龍又來到了那個學校門口的那棵大槐樹下!
在路上的時候,他很害怕那個學校和大槐樹都不見了。
還好,那個學校竟然還在,雖然比之前大了,但是位置還沒有變。
而那顆大槐樹竟然還在那里。
張文龍一看見那棵槐樹,便忍不住流出淚來……
他來到樹下像當年那樣坐了下來。
這時,人來人往的人都朝他看著,他們不明白,這么一身西裝革履的英俊男子為什么要坐在樹下。
張文龍靠在樹下想象著當時的夢雪,待在樹上會想著什么,最后他竟然自己爬到了樹上,他覺得這樣就能離夢雪更近一些。
這時竟然有人開始駐足,朝他看著,大家紛紛議論,各自猜測著這個男人為何如此:
“你看,那人是不是瘋了?”
“他是想做樹先生嗎?”
“要不要報警呢?”
“人家妨礙你什么了?你報警?”
“就是,人又沒破壞什么東西,也沒有傷害什么人,報警做什么?”
還有那多情的女子,深情的望著他說道:“說不定,他就和怦然心動中的女孩一樣,在欣賞風景呢?你看,他多帥!好浪漫!”
“那你去追呀!”
“我還真想去追呢!”
“是不是看人家穿一身名牌呀?”
“才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