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夜襲
一切吩咐完之后,又已經(jīng)到了正午,但李鶴知和周如庭不敢稍有放松,害怕北梁大軍不知道何時又攻來了。
于是便匆匆和士兵們一道用了午飯,便立馬指揮他們做好準(zhǔn)備。
可雍州與洛州不同,雍州的兵力有一半都是之前李鶴知自京城帶來的,而且南方人口多與北地,雖然兩州距離不過隔著一座山,但人口差距還是很明顯。
畢竟雍州背風(fēng),而洛州迎風(fēng),這樣溫度差距大了,自然人口也有了差距。
所以在雍州的地界,要是想要長時間待下去,是不可能把幾十萬大軍都放進里面的。
所以就算上次陳蛟他們突襲過之前在淯水和沘水交界處的軍隊,他們也不過是在夏季豐水期把軍營往高處遷了些,便也沒有換位置。
但是巡邏的士兵卻比以前多了很多。
而李鶴知他們自然是待在這邊的軍營,至于北梁想攻打雍州,必然也要先過他們這一關(guān),且雍州守城軍隊也有五萬以上。
所以這邊軍營派了一個副將過去和城中守將一起指揮城中準(zhǔn)備,防止敵軍偷襲。
所謂準(zhǔn)備,也不過同洛州城那樣,準(zhǔn)備一些火油圓木,弓箭在城墻上。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在于在河流旁邊軍營的防守。
……
今日陳蛟照舊用了藥丸,變成普普通通的張平,他此時早已經(jīng)帶著兵翻越了橫亙早兩州之間的山,候在一處還算隱蔽的地方,并在此地休整。
朱宴早他們一晚出發(fā)。
所以他們在此地等了不過一個時辰左右,便有探子回來稟告了。
“如何?”陳蛟眼眸中墨色翻涌。
“雍州已經(jīng)出了幾萬兵支援巴郡和衡山郡。”探子道。
陳蛟笑了:果真不出他所料,他們會派兵出去,因為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還是很容易想通的。
陳蛟以新任將軍的名義,給了柳靖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讓他此次跟著他一起來攻打雍州。
柳靖看到探子稟告后,一如既往的急躁沒耐心:“將軍,那我們現(xiàn)在可要整軍出發(fā)?”
在他眼里,他們現(xiàn)在離南朝軍營也不遠(yuǎn),快速趕過去,說不定他們還沒準(zhǔn)備好。
可誰知道陳蛟擺了擺手道:“不,正是此時,我們不能去?!?p> “不僅不能去,我們還要在此地休息睡覺。”陳蛟笑道。
柳靖有些摸不著頭腦:“???睡覺?”
“沒錯,午時的時候,我們再去?!?p> 柳靖略思忖了一下,便恍然大悟,于是當(dāng)即就下去通知他們睡覺。
而南朝這邊,他們等了整整半天,也沒有等到有人攻來。
李鶴知甚至有些懷疑了:難不成他們真就只攻打兩郡?
但隨后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畢竟北梁人詭計多端尤其是在打仗方面最是計謀多。
但是這半天他們吃沒吃好還擔(dān)驚受怕,到了晚上再不讓他們睡覺也是不能。
只能又派了幾隊士兵巡邏,輪班切換,以防被偷襲。
可到了子時末丑時初,正是人困乏的時候。
巡邏的也忍不住哈欠連天,困得不行,可是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敵軍出沒,覺得將軍還是太緊張了,于是他們就有些放松。
也正在這時候,陳蛟所帶領(lǐng)的軍隊已經(jīng)快速摸索過來了。
有個巡邏的因為太困了,便悄悄的找個地方偷懶,他找到一個角落,正要借勢躺下去休憩一會兒,卻突然看見有什么東西在微涼的月光照射下金光閃爍。
他揉了揉眼睛,想要仔細(xì)看清。
但下一刻他眼花一樣,眼前閃過什么東西,他的脖子像是被什么東西輕撫了一下。
癢癢的。
他當(dāng)下就要伸手去撓,但不過稍一會兒,那癢就變成了痛,脖頸噴涌出溫?zé)岬囊后w……
“敵軍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
南朝士兵才一個個從睡夢中驚醒,營地驟然間火光大亮,喊殺聲乍起。
可是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的北梁軍隊讓他們措手不及。
沈常安聽到聲音,也被驚醒過來,她趕緊穿戴好衣服,怕在混亂之中被人輕易發(fā)現(xiàn)身份。
可她營帳的簾子卻突然被人掀開。
進來一個面容普通的人,來人身上穿著北梁的鎧甲。
沈常安渾身戒備起來:“你是何人?”
陳蛟見到了許久不見的人兒,見她像個刺猬一樣戒備的樣子,瞬間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便也不開腔,只是步步逼近。
沈常安見來人不說話,便抄起旁邊桌子上放的茶杯扔過去。
陳利落點蛟側(cè)頭躲了過去,見快要惹急了她,趕緊開口道:“是我?!?p> 沈常安拿茶壺的手一頓,然后訝異的看著他:“陳蛟?”
“是我。”陳蛟無奈道。
沈常安聽到外面的殺喊聲,有所頓悟:“所以他們說的那個相貌平平的不知名的北梁將領(lǐng)……就是你?然后這次又是你帶兵來偷襲?”
陳蛟一時無語。
“朕答應(yīng)你的不曾忘,但是南朝攻洛州在先……”
正說話間,周如庭卻沖了進來。
“常安!敵軍來犯,你快……”逃。
他一進來就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在里面,于是最后一個字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他一看到陳蛟的裝束,立馬戒備起來:“北梁人?”
他提刀就向陳蛟劈去,但是被陳蛟輕松擋去,然后借勢手腕一轉(zhuǎn),便再一次拆開周如庭的下一個凌冽的殺招,并從他臂下穿過,不過一瞬,刀鋒利的一側(cè)就橫在了周如庭的頸旁。
周如庭目眥欲裂,但他還不忘讓沈常安先走,然后手上的刀也不松開,又想舍命一搏。
沈常安自然不可能就這么走了,但她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而陳蛟見他這樣,當(dāng)下眼中一寒,將他手中的刀踢飛,手上準(zhǔn)備用力按下了結(jié)他的性命……
千鈞一發(fā)之際,沈常安喊了一聲:“住手!”
陳蛟愕然,但是卻也松了手。
沈常安沖過來:“不要殺他!”
此時外面情勢越發(fā)危急了,時不時的便有幾個人會在帳前打斗一番。
陳蛟等到沈常安一靠近,便伸手抓住她細(xì)白的手腕:“外面局勢越發(fā)混亂了,沈常安,跟我走?!?p> 沈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