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剛出茅廬的甜小白
清晨,一縷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
格蕾莎睜開那雙迷人的眼睛,濃密柔軟的頭發(fā)在枕頭上留下淡淡的香味。她嗅了嗅屬于自己的獨特氣息,起身將纖秀的雙足輕放在地面上。
今天是進入頭條日報實習的第二天,這里殘酷的斗爭超乎她的想象,女記者為了獲得一個好的推薦位和主編上床的傳聞屢見不鮮。
從洗手間出來,她飛快脫掉那件令她如精靈般飄逸美麗的白色絲質(zhì)睡衣,迎著窗外的陽光展現(xiàn)出完美身材。換了一套淺灰色通勤套裝,化了一個淡淡的妝,背上背包快速從公寓走出去。
“嗨?!卑酥槐偃芸Х茸哌^來。
“嗨,艾莎?!备窭偕桶蛲暾泻?,快速將最后一塊培根三明治塞進嘴里。
艾莎負責政經(jīng)新聞采訪和報道,她的身份是艾莎的臨時助手,幫艾莎干著一切需要她干的活兒。
“老板讓你進去?!卑谒呅÷曊f。
“什么?”格蕾莎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的老板叫肖恩.默納德,是個五十多歲整天把自己打扮的像花花公子的瘦高個。身價一百億美元,在政經(jīng)界和娛樂界混的風生水起。
“不要不識抬舉。”艾莎說,“小心他分分鐘讓你走人?!?p> “哦!”格蕾莎忐忑不安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強迫自己做了一個深呼吸動作,慢慢朝最里間的辦公室走去。
“嗨,早。”編輯部的漢莫對她眨了眨眼。
“早?!备窭偕蜐h莫打完招呼,走到肖恩.默納德的辦公司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笔切ざ?默納德那略帶沙啞聽起來讓人昏昏欲睡的聲音。
格蕾莎推開門走進去。
肖恩.默納德正仰靠在沙發(fā)上咀嚼著一根鮮嫩的胡蘿卜,這是他今早的早餐。他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皺了皺眉頭,額頭上深刻的皺紋可以夾死蒼蠅。
“你想做哪一版塊的內(nèi)容?”他問。
“我昨天剛來,目前是艾莎小姐的助手,幫她干一些雜活兒。”
“不,你可以獨立去干一份活兒,我劃分一個版塊給你。你做娛樂版可惜了,應該去采訪一些大人物。他們不會拒絕你這種剛出茅廬的甜小白,甚至想跟你多呆一會兒,聊聊有趣的話題?!?p> 他說完又在她纖細的腰圍上停留了好一會兒,令她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要不這樣好了?!彼f,“你找機會接觸一下我們的總統(tǒng)先生,他喜歡下棋。你拿過圍棋大獎賽獎杯,這是很了不起的成績?!?p> “我沒聽錯吧?”格蕾莎驚的嘴都合不攏了。
“是的,我會想辦法讓你靠近他。他有很多題材可以寫,隨便一個新聞就能讓你上頭版?!?p> 肖恩.默納德說完從抽屜里翻出一張名片,拿起手機給對方打過去。
“敲定了,我的最大投資伙伴拉爾夫,一個健康的就像這根胡蘿卜的家伙,他會幫你安排?!?p> “噢,謝謝?!备窭偕c了點頭。
肖恩.默納德走過來,用雙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貼近她:“投資是相互的,我需要對等回報?!?p> 格蕾莎往后退了退:“我不知道你說的回報是指什么?”
肖恩.默納德詭異地冷笑一聲:“這正是你最誘人的東西,帶好它,去籠絡那些大人物們,我需要看到利潤?!?p> 格蕾莎默默地走出來,一整天腦子都是昏昏沉沉。
阿諾.夏爾戈,史上最年輕的總統(tǒng),她的殺父仇人。
如果不是他,她現(xiàn)在也可以創(chuàng)辦一間和肖恩.默納德一樣的傳媒公司。
四年前,2018年的7月,她19歲,剛考入著名的政經(jīng)學院新聞系,身為議長的父親奧利文突然死于一場離奇車禍。
她的腦子里至今仍能記得當時所有場景。
她和父母那時住在加納東南部的馬索爾小鎮(zhèn),那里風景十分優(yōu)美。除了出產(chǎn)品質(zhì)優(yōu)良的白葡萄酒,還有一所非常著名的黑騎士學校。每月會舉行五天馬術(shù)表演,吸引全世界的有錢人前去觀看。
那里幾乎聚齊了加納最有錢的富豪和許多重要的政治人物。
富裕了幾代人的夏爾戈家族在那里擁有非常廣袤的土地,在上面修建了許多座古堡式別墅,還有公園、池塘、高爾夫球場、網(wǎng)球場、打靶射擊場、游泳池。
她家離夏爾戈家族大概有一公里的路程,中間隔了一條寬闊美麗的河流。河流常年碧波蕩漾,時不時有一些野天鵝在那里流連棲息。
那天正放暑假,她和姨媽家的表姐佐伊約好了一起去埃及玩一陣子。
她背著行囊剛出門沒多久,天空就開始下雨。
不一會兒雨點變得很密集,不斷打在她的頭頂和肩膀上。
父親奧利文撐著一把深藍色大傘走過來,一手撐著傘,一手牽著她。父女倆繞過一棵大槐樹,走過一條兩邊種著整齊灌木的青石小路,來到通往市中心的那條寬闊漂亮的柏油路路口。
司機將車開過來,她和父親上了車,快速往市中心開去。
雨漸漸小了,窗外的景色逐漸清晰。
一片空地的中央修建了一座清真寺,頂端的柱子伸的很長,遠遠望去似乎要刺破蒼穹。
父親那天就離開了,那把深藍色大傘、清真寺,以及父親牽著她的手的那種厚重感和溫度,四年來已經(jīng)定格在她的記憶中,像影片一樣時常在她的腦海中回放。
那天父親和姨父在客廳下棋,他們下的是國際象棋,殺的十分激烈。姨父好像輸了,不斷嘀嘀咕咕說著什么,聲音時而低沉時而高亢。
她淋了一點雨,有些輕微的感冒,躺在床上休息。
姨媽用盤子端著熱毛巾幫她擦了擦身體,關(guān)切地問:“好點兒了嗎?”
她點了點頭:“好點兒了?!?p> “起來用餐吧!”
她頭昏腦漲地爬起來,來到飯廳,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一股酸酸的胃液突然翻上來,令她難受極了。
全桌人都在開心切蛋糕,雖然沒有人過生日,但是為了歡迎她的到來,表姐佐伊特意訂了一個三層高的大蛋糕。
她用完餐重新回到床上,喝了一杯溫水繼續(xù)躺下了。
父親輕輕推開房間的門,看到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摸了摸她的額頭。
“爸爸!”
“你舒服一點了嗎?”
“我沒事了,你要走了嗎?”
“是的,我要去議會廳一趟,祝你在埃及玩的開心?!?p> “好的,謝謝?!?p> 父親走了一個小時后,她聽到姨媽和表姐佐伊在樓下說話。
“你爸爸怎么還沒有回來?他送你姨父出去有一會兒了。”
“我爸爸可能去附近的藍鱒咖啡館了,這段時間他總愛去那里?!?p> 佐伊的話音剛落,大街上突然拉響了刺耳的警報,聲音又尖又長,似乎有緊急情況發(fā)生。
格蕾莎連忙從床上爬起來,穿著拖鞋幾個箭步?jīng)_到樓下。
“發(fā)生什么事了?”姨媽問著,準備去拉開窗簾。
大門突然“咔嚓”一聲被推開了,滿臉驚恐的姨父出現(xiàn)在門口。
“出什么事了?”佐伊問。
“汽車突然失靈,撞到了一輛大卡車,你姨父他已經(jīng)……死了!”
時間在這一刻凝固,每個人都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格蕾莎驚醒過來,顧不上換鞋子,“蹬蹬蹬”就往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