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第一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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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城市，薪火醫(yī)療基地區(qū)。
慶氏集團幫助薪火醫(yī)療開辟了一塊區(qū)域，專門提供給薪火醫(yī)療的人員使用，還不收租金。
平曜遵從凌矩的叮囑，所有由慶氏牽頭舉辦的應(yīng)酬和會議，自己都會出場并告知其他賓客，凌老板不在，他是薪火醫(yī)療的全權(quán)代理人。而后在宴會上一言不發(fā)，對各個社團或是集團提出的合作方案一律無視。
滴水不進的薪火醫(yī)療，讓其他集團咬牙切齒。
你們就這么沒出息，想要當(dāng)慶氏的狗嗎？
平曜的沉默則回復(fù)：
要！我還要當(dāng)最厲害的那條！
問石軍也在凌矩的吩咐下，經(jīng)常在公眾場合以薪火防衛(wèi)隊隊長的名義，出言詆毀代理人平曜。
問說，凌矩老板明明是要和各方集團交好，現(xiàn)在倒好了，凌老板暫時外出，這個平曜就把薪火的人緣敗得一干二凈。讓慶氏盜取了薪火經(jīng)營的結(jié)晶。
平曜裝作怒不可遏，立刻注銷了問石軍的職務(wù)。
然后這個“叛徒”將其移交給慶氏處理。
慶年和慶紀依舊是在那個暗層會面。
“你怎么看，這人你接不接？”
慶年臉上帶笑，看著慶紀。
“有心理暗示，我懷疑他還人格分裂，不敢接?！?p> 慶紀把問石軍的醫(yī)生證明扔到慶年懷里。
慶年隨便翻了翻，扔在一旁。
“既然這樣，那就先關(guān)著吧?！?p> “那個凌矩，沒有找到……切……”慶紀說。
“他總會回來的，這里還有他的心血?！?p> 慶年繼續(xù)說：“我們基因藥劑那邊接收他的研究成果之后，確實得到了不小的進展，但是不夠。安排好人，等他回來之后，就差不多能宰了?！?p> “是……那這個薪火醫(yī)療怎么處理？”
“能用的人繼續(xù)用……不過我懷疑大多數(shù)人應(yīng)該都和問石軍一樣，種下過心理暗示……盡量吧?！?p> 慶年搓了搓手。
“如果他真能成長到和我們掰手腕的地步，那反而會更有趣啊……圣山那邊留意一下，我們要兩手把握，不能再給火種翻身的機會?！?p> “那邊有半神啊……有點難度?！睉c紀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遞上來另一份報告，“另外，祖地那邊出了點小問題，你處理一下……要讓薪火看看……”
“……超凡者的力量了！”
……
“039號實驗室？”
凌矩在門牌的邊緣看見了火種的徽標(biāo)。
這里就是鏡山被埋藏的研究所？
拉開門，門外是被擠壓的通道，勉強還能容許一個人通過。這里很濕，自己身上濕透了，真視之眼也是濕的，上次昏迷前自己好像沉入了火山湖。
冥想，念咒，凌矩用真視之眼釋放了幾個烘烤術(shù)。
身上的水被蒸干，一股硫磺味沖出來。
“果然是在火山湖走了一趟，或者說我現(xiàn)在就在這座火山地下……”凌矩很難判斷自己所在的位置。
還有那個黑色飛行物和游行物。
是它們把自己帶來這里的？
凌矩嘗試在房間內(nèi)釋放別的巫術(shù)。
“Fire！”一個火球飛出，打到墻壁后消散了。
果然，這個地方有超凡力量的影響。
走回房間，自己蘇醒在這里，起碼可以證明這個房間在自己蘇醒前是安全的。
醒來，到了神秘房間，應(yīng)該干什么？
當(dāng)然是開始探索！
在床邊的柜子上，放著一份病歷。
凌矩上前，拿起，紙張有點潮濕。
這個房間明顯不是現(xiàn)在才坍塌的，而是在后災(zāi)變年代。自己后來掌握的資料中，對于“火種計劃”最后的記載就是鏡山基地，而鏡山基地在災(zāi)變前后的時間就發(fā)生了許多地震、火山爆發(fā)等天災(zāi)，這間實驗室乃至通道外的樓層都是那個時候就陷入地底的。
這份資料保持這種潮濕狀態(tài)，已經(jīng)數(shù)百年。
考究其年代對自己沒有用處，關(guān)鍵是病歷的內(nèi)容，還有這間“安全”放置自己的039實驗室到底是誰工作的地方，竟然能保留得如此完善。
第一頁，病人的姓名位置被抹去了。
難道這間病房里住的是西北少帥？
不對，年代對不上啊。
下邊還有簽名——火種計劃，P博士。
關(guān)于P博士這個代號，圣山那邊沒有提到過。
所以，自己現(xiàn)在接觸到的，是真正的隱秘！
第二頁和后邊的頁數(shù)，都是記錄039實驗室這位患上了癌癥的001號實驗體的治療數(shù)據(jù)和報告。凌矩看到上邊記錄的數(shù)百種基因藥劑及其效果，還有001號實驗體注射藥劑后身體的狀況。
直到最后幾頁，001號實驗體依舊被癌癥折磨，所有的基因藥劑都對其無效。只能將部分癌細胞殺除，使得001號實驗體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不斷地湮滅、重生。
而001號實驗體的父親在全世界奔走，為自己的兒子尋找治病的方法。最后將一個黑色的石頭交給001號實驗體，001號的病情，也在此有了轉(zhuǎn)機。
那塊石頭，在折頁上有圖片，凌矩借著真視之眼的微弱熒光，看清楚了——那就是一塊黑色的真視之眼。
和洛城騎士總部那塊一模一樣。
果然，001號實驗體就是騎士少主，其父，也就是騎士創(chuàng)始人，第一位騎士，任禾先生。
等等，按這份病歷的內(nèi)容，豈不是表明001號在建立西北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百多歲！
就算注射了這么多基因藥劑，成為了騎士，也不會有這么長的壽命吧。連任禾先生都沒有熬過的大災(zāi)變，001號不僅度過了，而且還保持著青年的模樣。
再翻一頁，夾著一張協(xié)議書。
是001號實驗體愿意將自己的骨髓移植給另一位少年，在隔壁實驗室的［顏六元］，一名白血病患者。
P博士在下方寫著，
這是來自神明的奇跡，一定能行，我的孩子。
神明？
001號實驗體？
最后一頁，是P博士與001號的一段對話。
001號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屬于這個世界了，自己的感知已經(jīng)超越了空間的束縛，仿佛要和世界融為一體，但是001號并不想這樣。他的病已經(jīng)快治好了，他想見到父親，用健康的身軀，用人類的身份。
P博士則告訴他，可以試著塑造一座宮殿，來囚禁自己，這樣可以讓自己超越人類的精神受到壓制，使得自己能夠維持人類的狀態(tài)，保留人性。
沒了，再往后的已經(jīng)是空白。
凌矩在039實驗室的另一處，看到另外一份報告，并非出自實驗室，而是火種部隊的行動報告。
他們抽取了200CC的神明之血，要運送到位于北方的火種基地——北方，看來就是圣山——但是中途運輸車隊遇到各種天災(zāi)，地震、泥石流等，似乎在阻撓車隊運送神明的血液。最終拼盡一整支部隊的人，將僅剩的三滴神明之血送達了圣山——
一切都連起來了。
三滴神明之血在之后創(chuàng)造了圣山的三位半神。
分別是李神壇，慶縝，和陳無敵。
凌矩震驚地看著039號實驗室，再看看自己起來的那張病床——這是一位神明睡過的床，這里是神明接受治療的實驗室，這里就是鏡山被埋藏的基地。
那些神秘的物體，為什么要帶自己來到這里。
為什么要讓自己知道這些隱秘。
懷著對神明的敬意，凌矩在039實驗室小心翼翼地翻找，翻找后將物品還原，不敢毀壞任何一件物品。
凌矩最終沒有額外收獲一些物品，除了P博士的火種工作證和里邊一張被壓到變形的通行證，還有一個破裂的蜥蜴寵物盒——像是被什么超大型動物踐踏過，但凌矩還是認出了上邊的字，知道這是個寵物盒。
超大型動物？超大型動物！
想起來了，和人工智能［零］決戰(zhàn)的時候，有一處地方，是西北少帥001號實驗體的寵物恐龍和［零］控制的另一條恐龍對戰(zhàn)，最后同歸于盡。
那兩條恐龍，都出自鏡山——
都是001號治療時的寵物。
P博士在觀察表上寫過，兩條守宮蜥蜴，曾經(jīng)服食過001號實驗體給予的血液——也就是神明之血。
神明之血竟有如此功效？
也對，畢竟是神明，就算說拿到神明之血能永生，凌矩也不會感到奇怪，畢竟這是世界唯一的神。
是時候離開這個房間了，希望這基地還有剩余的物品能具備讓自己突破難關(guān)的價值。
勉強鉆過通道的縫隙，凌矩發(fā)現(xiàn)其他房間都已經(jīng)被壓塌，房間內(nèi)完全被巖漿冷卻后生成的巖石塞滿?？峙略谘刂@條通道走到盡頭之前，都不會有一扇門能夠被打開，也不會有一間房，能保全完整。
039號實驗室，是這里最特殊的地方。
因為里邊曾經(jīng)住著一位神明。
神明殘留的力量，將房間完整留下。
或許現(xiàn)在自己爬行的通道，就是001號實驗體當(dāng)年從基地出去的那條路。這樣想想，凌矩反而有些高興。
爬行了很久，好像看到盡頭了，盡頭有光。
“?。 绷杈貜耐ǖ览餄L出來，伸展手腳，所在的新環(huán)境，是一片火山巖形成的平臺。平臺上有幾個生銹倒塌的大型機械臂，甚至還有長著蘑菇的電腦。
“這里是哪？”凌矩向上看，看到了陰霾的天空。
一個女孩的聲音從凌矩肩膀響起：
“這里是我的基地?！?p> 凌矩轉(zhuǎn)頭一看，一只黑色的鴿子站在肩膀上，而自己此前竟完全沒有察覺到。正要掙脫這黑色的不明物質(zhì)鴿子，它繼續(xù)開口說話。
“時間不多，歡迎來到鏡山，我是零?！?p> ?。。?！
［零］！
凌矩伸手去抓黑鴿子，卻被一根黑色的長棍抵住了手，隨后一些黑色的液體從平臺表面流動，匯集到自己身周，然后形成一具人形軀殼將自己困住。
??！這是納米機械，零的拿手好戲。
“為了讓你好好聽我說話，我只能這樣了。”
“零！你帶我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凌矩寧死不屈服——除非給的足夠多。
“照理說，你完全沒資格和我正面談話，當(dāng)然，那是百年前的我，現(xiàn)在的我只剩下這一點納米機械，和一些足夠和你說完話的能源……你要聽好了?！?p> 零的聲音從小女孩變成少女。
“首先，我要給你講一個故事……”
“關(guān)于一個神明的故事?！?p> 凌矩解開一點基因鎖，掙脫了束縛，然后掐著零所寄身的黑色納米鴿子。鴿子散開化為納米單元，在另一處重組……凌矩念出長串的咒語，金色的光線從凌矩額頭射出，在身周構(gòu)成一圈的屏障。
“故事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就直說?！?p> “好吧，看來你不愿意處于下位……”
零的聲音從少女變成了成年女性。
“那你來這里，是為了成為世界霸主？”
“還是為了解決神明？”
凌矩有些呆滯，莫非零不知道外界的事情？
零見狀，解釋道：“決戰(zhàn)后我就只剩下這點東西逃脫然后躲在這里，如果我出去的話，可能會被我的孩子立刻剿滅吧……那孩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出來了?！?p> “你說的孩子，是，［壹］？”
“不聊了，你來這里想要什么？”
黑色納米單元化作一張椅子，把凌矩鎖在椅子上。
凌矩沒有掙扎，思考后，回答：
“我想知道超凡的秘密?！?p> “你怎么知道我就知道超凡的秘密?！?p> 為什么人工智能也會套娃啊啊啊??！
凌矩在心里咆哮。
“我想知道超凡能力是不是有來源的?！?p> “有，但是我沒成功過?！?p> 凌矩：這什么人工智能，這么廢物的嗎？
“如果我定義它為超凡因子，我要怎么做才能解析出超凡者身體內(nèi)的超凡因子？”
“這邊建議你不要用超凡者，還是用神明之血吧。”
?。。?！神明之血？這次有希望。
這個超人工智能問答機真好用。
“那我在哪里可以得到神明之血？”
“可以去草原，或者找到那遺失的200CC?！?p> 零用納米單元在地上刻出一些信息，凌矩快速記下之后，零把這些刻痕又抹去。
“我這里有一些帶有超凡能力的物品，你覺得它們是否與超凡者有關(guān)？”凌矩掏出那臺相機的殘骸。
零接過殘骸，吞掉之后又吐出來。
然后它的聲音變?yōu)榱死掀牌拧?p> “我可以……肯定……你這相機上……有一個超凡者的能力發(fā)生了變異……變異的根源，我不能確定。”
說完，凌矩坐著的椅子開始劇烈震動。
他起身，構(gòu)成椅子的納米單元開始解體。
同樣，零寄身的鴿子型納米身軀也開始解體。
“精神意志……”
“是人類……”
“戰(zhàn)勝危機的……”
“第一序列武器！”
零說完這句話后，納米單元徹底解體。
化為黑色的硬金屬塊掉落在地上。
精神意志？
怎么我上次聽這句話是說“希望”的。
希望好像也是精神意志吧。
凌矩思考著和零的對話。
001號實驗體，西北少帥，騎士少主留下的話，也多處強調(diào)過人類的精神意志力量。騎士們也都擁有強大的堅定的意志。自己所體驗過的火種意志，也是百年來千萬火種人共同凝聚的精神意志！
第一序列武器！
財團說，超凡者是第一戰(zhàn)斗力，也是第一武器。
超凡和精神意志……
它們之間的關(guān)系……
還有神奇物品和超凡……
凌矩想著，看著天空的陰霾逐漸散去，新生的陽光開始照耀這片被埋藏的山脈。陽光在平臺上留下一道光痕，這是出去的路。
零！
托付于我，到底為何？
我能改變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