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追根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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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過一輪炮火，凌矩躲進(jìn)一處山洞。
自己從鏡山出來，進(jìn)入財團控制范圍之后，就遭到了不明部隊的突然襲擊。
起手就是“正義者”RPG，后邊還有“凈化者”榴彈。
絕對不是荒原上哪個組織。
荒原上就沒幾個組織能有這火力，能用上這么大的火力來對付自己的——那就是財團了。
判斷不出來。
對方的制服自己從來沒見過。
用的也都是聯(lián)邦通用的那些武器。
不對，現(xiàn)在第一要素是要躲開他們?nèi)缓笳业綑C會逃離……解決這樣一支火力猛烈的隊伍，對單槍匹馬赤手空拳的自己還是過于勉強，除非解開基因鎖。
那會先被天雷劈死的吧！
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不開基因鎖的話自己怕不是沖不出去……或許這樣的隊伍就是哪個財團故意設(shè)置在這里等待自己，說不定隊伍里邊還有超凡者什么的。
那樣自己完全不可能打的過。
要投降嗎？
慶氏被自己這樣搞了幾下，還會保自己嗎？
凌矩再次沖出山洞，無數(shù)鎖定自己的槍口又開始傾泄它們所裝備的子彈。巫術(shù)形成的屏障只能幫自己抵擋一部分的子彈，在這槍林彈雨中，自己撐不住。
向著山里邊跑，說不定會有轉(zhuǎn)機。
他們一直遠(yuǎn)射，卻不靠近，不是因為害怕自己和他們近身，肯定還有其他東西會對他們造成威脅。而那東西，應(yīng)該就在這幾座山之間。
炮火？未知的危險？
肯定會死的路和或許能活的路。
凌矩咬咬牙，然后一頭扎進(jìn)了更為神秘的山林中。
身后的部隊看見凌矩沖入山中，停下射擊。
隊伍中軍銜最高的長官撥打了衛(wèi)星電話。
“報告，我是［編年史：災(zāi)變時代］中隊長，我有急事，需要立刻向編年史大人報告！”
電話那頭回復(fù)：“講！”
“大人，他跑進(jìn)那座山里了。”
“……”
電話那頭的慶紀(jì)沉默了。
這個叫凌矩的小蟲子，為什么這么喜歡往那些危險的人類絕地去走，而且每次都能安全回來，還能帶走一些神秘的傳承什么的……這是命運之子嘛？難搞。
那座山雖然沒有圣山危險，但是，山里邊有一處峽谷，慶氏的先祖為它命名，叫做［神泣之谷］。
有沒有神明的傳承，慶紀(jì)不知道。
那地方危險的很！
他最后回復(fù)到：
“派出超凡者小隊入山追捕，大部隊在山外駐扎，我會立刻調(diào)派支援，請你們先做好對山的封鎖?！?p> “一定要把他抓住，抓活的！最好要完整的?！?p> “是！”軍官用喊破喉嚨的聲音回答。
電話掛了。
軍官回到了指揮車，看到己方的火力。
非常放心，然后喊來超凡者特別組。
“災(zāi)變組，目標(biāo)你們都清楚，我就不多說了。”
“你們要進(jìn)山?！?p> 車外的十幾位黑色袍子下的人發(fā)出倒吸聲。
“記住，編年史大人要求抓活的，完整的?！?p> “是?！毕逻叺幕貜?fù)稀稀拉拉。
軍官把他們打發(fā)走，看著這群危險的家伙自己就不安心，這群人還不聽自己的話。他們只服從家主和編年史大人的命令，在集團的地位，比自己高的多。
擦了擦汗，軍官看向那座山。
“凌矩，這下看你還能往哪里跑?！?p> ……
“我太難了……為什么我要天天往危險的地方跑?！?p> 凌矩靠著樹，喘口氣。
“Fire！”真視之眼亮起，而后一縷煙在表面散開。
“完了，又是一處有神明之力的地方?！?p> 凌矩倒數(shù)，三……二……一！
解開基因鎖，然后飛速向某個方向一躍。
再次鎖上基因鎖。
天空沒有雷云……
“更完了，這地方還能屏蔽天象?！?p> “不會這樣隨便跑讓我跑到神明之血了吧。”
凌矩翻滾落地，然后看到前方的地形似乎有不同。
真的讓我跑到神明之血？
撐起自己，然后出林子，眼前的景象震驚一輩子。
這山脈之間，竟然有一條這樣的裂縫——峽谷。
俯下身，看到裂開的石壁，非常光滑，上邊一株植物都沒有，小草、苔蘚那樣強大的植物，這座峽谷的兩岸峭壁上完全沒有。
伸出手去觸碰。
“不行，這是在作死！”
意識到危險的凌矩已經(jīng)晚了，手指剛摸到石壁，自己就仿佛來到一個狂風(fēng)暴雨的夜晚。當(dāng)時，這里還是一塊較為平整的山地。凌矩所處位置的兩邊有不同的人，一邊是全副武裝的士兵，槍聲不斷。另一邊則是一群潰散的“土匪”，一個女子，女子身旁有一個跪地的少年。
自己這是回到了峽谷斷裂之前？
不，這只是導(dǎo)致山地崩裂的人的一段記憶。
自己作為上帝視角，看到了場上的所有人。
一個女性狙擊手在山丘上不斷阻擊行軍。
另外還有一個手持黑色刀，看不清面容的青年從部隊側(cè)后方往少年的位置狂奔，所到之處，盡鮮血。
“全部人的面容都看不清?！?p> 凌矩隨后感受到一種悲傷的情緒，足以讓普通人瘋掉的悲傷，能讓天地動容的悲傷，還有崩天裂地的恨！
兩種極端負(fù)面情緒襲來，凌矩基因鎖被迫解開。
被這種悲傷情緒強制性共情的時候，凌矩埋藏在心底的那些悲傷，好像，微微蕩起了波紋。
“啊……就不該作死。”
凌矩遭受著內(nèi)外的雙重折磨。
他好像聽見了哭泣，是那個少年，又好像是神明。
那個少年，是001號？
“六元！”
一聲呼喊，從另一頭傳來，越來越近。
這少年是六元？
那呼喊的人……就是西北少帥？
凌矩想要看清楚西北少帥的面龐，還沒等他拉近距離，周邊的景象就破碎了。
一同破碎的，還有當(dāng)時的大地。
回到現(xiàn)實，破裂的大地如今成了永恒的絕峽。
壓制住悲傷后，凌矩起身，看到了石壁上好像刻著幾個大字?；蜴i是解開的，凌矩很容易就認(rèn)出來。
“精神意志是人類面對危險的第一序列武器?！?p> ?。?！
凌矩突然懂了，懂了很多。
人類的精神意志……
和超凡者的能力……
以及現(xiàn)在的神奇物品……
都明白了！
同時，他也記起來火種的資料記載。
顏六元，半神境界，能力疑似言出法隨，有許愿或者詛咒的效果，但是消耗自身精神。
那雨夜中，少年的哭泣。
不正是對這世界的詛咒嗎？
很多話在凌矩的腦海浮現(xiàn)。
他想在石壁上試著刻字。
但是身后，出現(xiàn)了一群人，一群超凡者。
他們身上是暗影一般的波動。
“影子，慶氏，果然還是慶紀(jì)。”
趁他們還沒發(fā)現(xiàn)，凌矩把基因鎖重新封印。
然后起身轉(zhuǎn)向他們，雙手舉起。
“好了，來抓我吧，我跟你們回去。”
……
“什么？他沒有反抗？”
慶紀(jì)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視頻對面的軍官。
軍官恭敬地回答：
“是的，暗影組找到他的時候，他不知道在神泣之谷做些什么，蹲著一動不動好久。然后暗影組被發(fā)現(xiàn)了，他就雙手舉起，和暗影組說他愿意跟我們走……”
軍官還沒說完，一人一腳把軍官踢開。
那是穿著黑白條紋囚服的凌矩，手上還有手銬。
“廢話那么多，我來！”
慶紀(jì)臉上變成震驚。
“對面是慶……慶啥來著?！?p> 軍官被凌矩踩在腳下，掙扎說出：
“你竟然不知道慶紀(jì)大人的名號?！?p> 凌矩再補一腳把他踢暈，然后看著視頻對面黑不溜秋的房間里面前能看見的人臉：“慶紀(jì)是吧，你是那什么慶氏影子，暗面的統(tǒng)治者……慶年他弟?！?p> “……”慶紀(jì)知道凌矩是故意發(fā)瘋。
“我也不發(fā)瘋了，我們就直接說正題吧?！?p> “……”慶紀(jì)一言不發(fā)。
“我回城市，加入你們的研究所，幫助你們研究攻堅超凡的課題……我想你們一定很好奇我出來這趟是為了什么……我得到了很多東西，但如果我不自愿拿出來的話，你們慶氏永遠(yuǎn)不可能得到?！?p> “emmm，繼續(xù)?！睉c紀(jì)把視頻共享到慶年處。
慶年看起來很有興致。
“同樣，我所需要的超凡者樣本，素材和資源全部由你們負(fù)責(zé)。還有薪火醫(yī)療，你們幫我照顧好?！?p> 慶紀(jì)沒說話，但另一個聲音在那頭傳來。
“條件有點多了。凌矩，不要太貪心?！?p> 慶年嗎？果然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我認(rèn)為你們一定想要知道如何量產(chǎn)超凡者，如何改進(jìn)基因藥劑……我都有重大突破……”
“答應(yīng)我，你們可以得到的不止這些?！?p> 慶年笑了，慶紀(jì)的臉色卻很沉重。
“薪火醫(yī)療我會幫你看好，不過你的衛(wèi)隊首領(lǐng)好像有些不太乖……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處理呢？”
凌矩舉起手銬，然后說：
“先關(guān)著他，我回去會勸勸他?！?p> “那就期待你的回歸了?！?p> 視頻通話結(jié)束，凌矩一泡尿把軍官撒醒。
“起來，我回囚車了。”
凌矩視周圍的槍口若無睹一般淡定地回到囚車，自己把掰彎的鐵柵欄掰回去，把爛掉的鎖硬生生扣死。
周圍的士兵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這囚籠最后竟然是保護自己的嗎？
“給我來點吃的。”凌矩像個大爺一樣靠著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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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氏自己用的研究設(shè)備就是不一樣?！?p> 凌矩松開機械臂的搖桿，等待實驗結(jié)果的出爐。
經(jīng)過一番“委曲求全”，凌矩被“押送”回城市，之后就進(jìn)入了慶氏的研究所，同時主持多個研究項目的開展。有了凌矩，慶氏的基因藥劑研發(fā)大大提速，仿制火種的T系列藥劑已經(jīng)投入使用，而那個最終難題同樣還是難住了慶氏和凌矩。另外，凌矩很難搜集到的超凡物品，在慶氏這里，可就多了去了，積壓在與外界隔絕的空中堡壘，避免出現(xiàn)危險。
“可惜我的時影照相機，還沒研究完就犧牲了?！?p> 凌矩結(jié)束了今日的超凡因子提取實驗，依舊失敗，不過已經(jīng)捕捉到疑似超凡因子的特殊實質(zhì)化能量波動—–檢測劑并不適合給予慶氏，但是為了某些目的，凌矩想要制作出能夠大范圍檢測超凡者的機器——若是能找到超凡者共性的能量波動頻率，那就成了。
這些研究成果可瞞不過慶氏。
也罷了，自己現(xiàn)在可還是慶氏的階下囚，只不過過得舒適了點。
研究室一塊不透光的玻璃，凌矩知道那背后是慶紀(jì)。
慶年還好，就是陰險一點，這當(dāng)代影子慶紀(jì)怎么就好像有點問題。
暗地里用檢測劑試過了，慶年是實打?qū)嵉钠胀ㄈ?，不過可能做過基因改良，體質(zhì)上比一般成年士兵略高。慶紀(jì)倒是超凡者，能力還挺奇怪，走到哪黑到哪，自稱【黑王座】。
太中二了吧，慶紀(jì)大哥你比我大得多了，怎么還玩這種東西。
之前來抓我的暗影組，和慶紀(jì)差不多，能力都和黑暗影子之類有關(guān)——好想解剖他們。
“慶紀(jì)，走吧，陪我走一趟養(yǎng)殖場。我知道你在聽?！绷杈刈叱鰧嶒炇?，乘坐升降梯，從位于高樓的研究室來到地下負(fù)三層。
此時慶紀(jì)從旁邊的陰影走出來。
“我說你能不能把能力關(guān)一下，要是你這樣，就算把整個基地都點把火燒起來，也看不見周圍啊。”凌矩被慶紀(jì)身周的黑霧籠罩，伸手不見五指，完全不透光。
慶紀(jì)：“老實點，薪火醫(yī)療那些人的性命，可都還在我手上?！?p> 黑霧散開部分，依舊禁錮著凌矩，只不過能讓凌矩與外界溝通了。
能力【黑王座】，慶紀(jì)所在之處，便是黑暗，表現(xiàn)為黑霧，能化作堅壁利器，也能禁錮他人。
算是凌矩目前見過最強大的能力之一了。
“慶紀(jì)，你這能力是什么時候覺醒的?。俊绷杈厮㈤_一扇門，轉(zhuǎn)過頭詢問黑霧之中的慶紀(jì)。
慶紀(jì)：“不能問的就不要問。”
凌矩：“我研究要用?。【奂厥栈貋淼哪切┘倚笥X醒的時候，一個兩個都不明不白的，問他們什么感受也說不出來，問他們覺醒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也回答不了……慶紀(jì)大哥，這樣我的研究進(jìn)度很難推進(jìn)的啊……”攤開手，表示無奈。
慶紀(jì)停下了，黑霧再次將身體淹沒。
黑霧滾滾流動，凌矩再次看見了慶紀(jì)原貌。
“我是在成為影子那天覺醒的。”慶紀(jì)說完，凌矩再次被黑霧裹挾，探出一個頭和一雙手，勉強能刷卡。
“不能外傳，你知道后果的?！睉c紀(jì)繼續(xù)向前。
成為影子，然后覺醒了和影子有關(guān)的能力。
所以，慶紀(jì)的意志，就是影子意志嗎？
凌矩刷開最后一扇門，門后是一個個黑色集裝箱。
集裝箱里是從聚集地“選中”的“適能者”，在納米機械的幫助下，挑出來不少有望覺醒的超凡種子。
被凌矩放置到這些黑箱里邊，每個黑箱都有一個虛擬智能機，將制造近乎于真實的幻境，將這些種子通過VR設(shè)備鏈接到各個特別設(shè)置的虛擬世界中——多虧了【壹】，才能同時維持這么多的虛擬機——凌矩試圖在實驗品身上培養(yǎng)某種意志，最終讓他們覺醒。
那樣，即便提取不出超凡因子，或許也能量產(chǎn)超凡……量產(chǎn)只效忠于火種的超凡者部隊！
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成果……但總歸是多了一條道路。
一個研究助手遞上來一份緊急報告，凌矩瞄了一眼，沒看完就被慶紀(jì)的黑霧吞沒了。
“【神羅殿】異變？”對了！凌矩突然想到超凡之力的某個特性，隨后，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