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收獲

　　“咋了，出什么事了？妖獸襲村了？”睡眼惺忪的林凡看著匆匆忙忙把自己搖醒的護衛(wèi)有些不耐煩的問道，居然是有點起床氣。

　　那護衛(wèi)穩(wěn)了穩(wěn)心神，俯身稟告道：“大人，那妖獸被人打死了?！?p>　　“嗯？什么時候的事？莫不是有人虛報消息想以此設(shè)計害我？”

　　林凡一聽到妖獸死了瞬間瞌睡全無，不過對此事還保持著一絲懷疑。

　　“屬下怎敢欺瞞大人！此事為屬下親眼所見，就在村子西面，看樣子是剛剛被打死的，那妖獸尸體都還在淌血?！?p>　　護衛(wèi)急忙補充說明。

　　林凡翻身下床將大衣披上，一邊整理衣物一邊搖頭嘲笑：“還說是妖王，不就一普通妖獸嗎？白擔(dān)心半天?！?p>　　那護衛(wèi)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提醒道：“看體型來說不是普通妖獸，另外據(jù)說在場的人說這妖獸能夠操控云霧。”

　　“操控云霧？妖王級的豹妖？”林凡頗有些意外。

　　“大人明鑒?！弊o衛(wèi)將主人的佩刀雙手奉上。

　　“有點意思，是誰殺的？這么厲害？豹妖的速度可是出了名的快，在它們手上翻船的獵妖人可不在少數(shù)?！绷址矊⒌秳e在腰間，快步向房外走去。

　　“那個……”護衛(wèi)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林凡站在房門前有些不耐煩地回頭道：“有話快說！別磨磨蹭蹭的?！?p>　　“是那個少年打死的。”

　　“……??？”林凡傻了。

　　“那少年不是背了個匣子一樣的東西嗎？據(jù)說他是用那寶貝把那豹妖的頭給打爆了。”那護衛(wèi)硬著頭皮說道。

　　“……總之先過去看看?！绷址灿行┮苫蟮亟猩鲜卦诜块T外的另一個護衛(wèi)，三人迅速趕向村子西側(cè)。

　　卻說此刻的案發(fā)現(xiàn)場，除了這些江湖人士之外還被陸續(xù)趕來的村民們包了個里三層外三層，都是聽到村里有人喊妖獸死了過來看熱鬧的。先來的伸著脖子往那樹下湊，后來的相互推搡著向前擠，都想看看這吃人的妖獸到底長啥樣。

　　不過見獵妖人們已經(jīng)將那具尸體團團圍出，他們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遠遠地看出是一匹體型巨大的豹子，至于處在人群中心的獵妖人們此刻則是個個面色凝重。

　　“這體型怎么看都是妖王吧？”

　　“妖王不是一般有妖氣護身嗎？怎么會被一支鐵箭射爆了腦袋？”

　　“那小子手里的該不會是什么法寶吧？”

　　“這妖獸就這么死了的話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怎么說也得讓他分咱們點……”

　　“你的豬腦能比這妖獸腦袋硬嗎？別作死，搞不好人家是哪個大幫派的弟子出來歷練的，你看那小子的表情，像是沒見過血的小鬼嗎？”

　　獵妖人們交頭接耳地討論著，有些茫然也是有點恐懼，誰不知道豺狼虎豹成精之后是妖獸里面最難對付的？現(xiàn)在就這樣死了！他們看著之前從房頂上一臉輕松地跳下來的少年像是看一個怪物一般，看他這嘴角微翹不甚在意的表情，莫非是這種層次的妖獸還入不了他的眼？這少年到底是什么來頭？

　　當(dāng)然白瑞的心思其實是很單純的，因為師傅教過——微笑著淡定裝逼氣場最足！

　　躺在地上的丁滿緩了口氣，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污，和快步走來的少年四目相對。

　　“你知道這妖獸要來？”丁滿的語氣略微有些不善。

　　“不，我只是始終感覺有些心神不寧，所以沒去睡覺，沒想到它真的來了。它速度很快，我還來不及提醒你它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你身前了，幸好你反應(yīng)及時避開了?！鄙倌旰蜕频貙λ斐鍪中Φ?，似乎完全沒有把眼前這人當(dāng)誘餌用的意思。

　　不過實際情況是白瑞和丁滿交換之后立刻就爬上了最近一戶人家的房頂，小心翼翼地趴在瓦片上舉弩瞄向丁滿所在的方位，想看看妖獸是否會在自己換班之后出手。而后的發(fā)展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剛躲上房去沒多久，遠方的林木間就有兩點亮光閃過，之后便是那熟悉的詭異迷霧。

　　這一次他沒有嘗試去操控那混雜在霧中的靈氣，于是這逐漸濃厚的霧氣輕松地將那樹木及其周圍的一大片空間完全覆蓋，沒有再遇到任何阻礙。緊接著，他透過霧氣發(fā)現(xiàn)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趁著夜色從樹林里迅速竄出，略作試探后便悄無聲息地沖向丁滿。由于害怕再次驚動這妖獸，少年沒有急著出手，耐心地等待著機會。

　　在那妖獸第一次撲向樹上的丁滿時，由于兩者靠得太近加上角度不好的緣故，白瑞并沒有立即出手。但在丁滿跌下樹的那個瞬間，妖獸算準獵物的落地位置后自信地張嘴咬去，不成想自己的全部動作早已暴露在了少年眼中，反倒被預(yù)估了飛撲路線，露出了極大破綻。

　　由于這弩箭速度極快，加之濃霧同樣遮擋了豹妖自己的視線，因而它根本來不及作出任何閃避動作便被第一支鐵箭擊中了胸膛，甚至在臨死前的最后一刻都沒發(fā)現(xiàn)少年的位置就被第二支鐵箭爆破了天靈蓋。

　　所以非要說的話白瑞確實是把丁滿當(dāng)成了誘餌，不過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畢竟在這山里主場作戰(zhàn)永遠強于客場作戰(zhàn)，更何況這妖王擁有控制云霧的能力，要是驚動了妖獸指不定要多花多少功夫來獵殺他，說不定會搭上更多人命。

　　丁滿當(dāng)然不知道這一切，稍作猶豫之后把自己滿是血污的手在草地上抹了抹，之后握住少年的手緩緩站起，只是雙腿依然有些發(fā)顫。

　　“謝了，不管怎么說，你救了我一命?！彼钗艘豢跉狻?p>　　“要是你晚些來說不定被襲擊的就是我了，客氣干嘛？”少年的笑容依然燦爛。

　　在白瑞強大的笑容攻勢下，丁滿內(nèi)心的疑慮被化解不少，只是還有一些地方不太明白：“霧這么大，你怎么看見它的？”

　　少年撓了撓頭：“我從小眼睛就比別人好一些，大概能看見它的位置。”

　　“是嗎？”丁滿看著眼前微微瞇著眼的少年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但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小丁！沒事吧！怎么弄得滿臉是血……”杜青從人群中擠出，一邊跑一邊急切地吼道。

　　“師傅我沒事，這是都妖獸的血?！笨粗约簼M臉焦急的師傅，丁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來頭。

　　趁師徒兩人交談之際，白瑞檢查起了眼前倒在血泊里的豹尸。它那帶著黑色斑點的黃色皮毛看起來十分柔順，油光水滑，顯然之前日子過得不錯；身側(cè)除了剛才打出來的血洞之外還有少許傷痕，不過已經(jīng)結(jié)疤，部分甚至已經(jīng)脫落，應(yīng)該是前些日子被滅族的時候受的傷；和身體相比稍顯瘦小的頭顱已經(jīng)完全破碎，整個后腦勺都消失了，甚至有一只眼珠都從眼窩里迸了出來，顯得尤為恐怖，可少年這兩年經(jīng)常跟隨師傅外出，這種情況見得多了已經(jīng)是不甚在意。

　　“這毛皮基本沒什么損傷，應(yīng)該能賣個好價錢！”

　　白瑞心滿意足地想到，上前一步用力地將插在妖獸胸膛里的弩箭拔出，又將散落在地上的另一支暗紅色弩箭撿起來，甩了甩后相當(dāng)自然地掏出一塊白布包好并將其收進了自己腰間的行囊——這玄鐵箭頭老貴了，用料之足甚至都可以拿來打一把小號的匕首。

　　“讓一讓，讓一讓！”林凡的護衛(wèi)一左一右將人群分開，在他們的主子從容通過人群后又貼身跟上。林凡看了看那妖獸支離破碎的頭顱，又看了四周滿臉寫著震驚的獵妖人們，再看看那一臉淡定地檢查著妖獸尸體的白瑞，對少年能力的判斷瞬間上升了兩個臺階。

　　于是還沒等白瑞開口，林凡已是滿臉堆笑地走上前去拱手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我林凡有眼無珠，之前多多冒犯。”

　　“哪里哪里，林莊主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之前的事應(yīng)該是我賠不是才對?！?p>　　白瑞笑臉相迎，話語間不見絲毫嫌隙：這荒郊野嶺的，妖獸怕是只能賣給他了吧？既然如此，嘴下還是多留幾分情為好。

　　林凡心領(lǐng)神會地點了點頭，保持著笑臉拱手道：“那我們談?wù)勆?？?p>　　“好??！不過……杜前輩！麻煩您幫忙做個見證吧！”白瑞笑容滿面地朝著杜青揮手示意：咱不清楚這妖尸的市場行情，果然還是找個老手來看看比較妥當(dāng)。

　　“行！”杜青從丁滿嘴里知道了是白瑞救了他的徒弟，自然要幫這個忙。

　　“這豹王除了頭以外幾乎沒有太大損傷，就是身上的有些舊傷會影響毛皮品質(zhì)，算你三十兩黃金如何？”林凡給出了一個價格，算是較低的市場價。

　　“杜叔您看呢？”

　　“這……不對吧？你看這油得發(fā)亮的毛皮，像是普通豹王會有的嗎？再看看這肉，多結(jié)實！更不要說除了胸口和頭之外的地方可是一點都沒受傷！再說了這妖王可是被瞬間打死的，全身的精氣神都在最旺盛的狀態(tài)，一點都沒來得及消耗……我看五十兩黃金比較合適。”

　　“嘶——咱們山莊是小本經(jīng)營，就算這豹妖品質(zhì)高那么一點也不能這么貴啊？三十五兩不能再多了。”林凡看著豹尸有些肉疼地說。

　　“嘿，欺負人家小孩子不知道行情？差一檔的豹妖皮都能賣到這個價了！怎么說這豹都得比這個價高吧？五十兩真不貴了?！倍徘鄵u頭。

　　“人工不要錢啊？鞣制沒風(fēng)險??？萬一中間有點差錯這皮的價格就能跌穿地板……三十八兩一口價，真不能再多了?！?p>　　“嘿，罵人呢？有你這么還價的嗎？大氣點直接五十兩收了吧！”杜青沖著林凡使了個眼色，目標(biāo)正是在一旁觀望的少年，但林凡并沒有覺察到杜青的意思。

　　于是在一輪輪激烈的討價還價之后，兩人最終將價格鎖定在了四十五兩黃金上，算是不錯的成交價。但就在此時，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從人群后方傳來。

　　“就這點錢？打發(fā)叫花子呢？叫你們村長過來！”

　　“大俠，我們村子實在拿不出更多錢了，您看……”

　　“滾！這么點錢連馬料錢都不夠，你還好意思開口！你們村長呢！給老子出來！”

　　白瑞聞聲皺起了眉，連忙拉了拉杜青的外衣：“這是怎么了？”

　　杜青嘆氣道：“賞錢不夠分唄。這次獵妖來的人不少，這種小村里的賞錢平攤下來怕是有點少。唉，隨他們鬧去吧，反正再怎么鬧他們也鬧不出更多銀兩的，這些賞錢已經(jīng)是村里人能拿出來的一切了……”

　　白瑞低頭不語，眉頭越發(fā)緊蹙。

　　“小兄弟，這是十兩碎金的定金，請你先收下吧，剩下的天亮了我們再去十余里外的青石鎮(zhèn)取。你放心，我家大人從不食言，更何還有杜大俠作證，絕不會少了你半點金銀?！绷址驳囊晃蛔o衛(wèi)滿臉堆笑地朝白瑞奉上一個紅布包裹，里面包著的全是散碎的黃金，沉甸甸的很是有些分量。

　　接過包在紅布里的金子，白瑞咬了咬牙，當(dāng)即做出了決斷。他立馬找了一處高一點的石臺，滿臉真誠地向爭吵不已的人群高聲喊道：“我白瑞不是貪心之人，來此地只是為了為民除害。邊荒百姓生活困苦，湊出賞錢實屬不易，這十兩散碎黃金我代村民送給各位，權(quán)當(dāng)辛苦錢，各位意下如何？”

　　這一嗓子喊得十幾個獵妖人再次面面相覷，好不尷尬：這小子真不把錢當(dāng)錢？十兩黃金說給就給？大宗門的弟子思想覺悟這么高？嘶，這金子拿是好拿，但是有點燙手啊！

　　不過最終獵妖人們還是厚著臉皮分走了這些碎金，畢竟村子的賞金平攤下來也就只夠來往路費，而十兩黃金分下來每人至少能比平時多賺一翻——這種能白嫖的好事，不多拿一點簡直對不起自己。至于村里募集的財物則是在少年的要求下全都被還給了村民們，引得村民們一陣歡呼。

　　“啊……好困，那我先去睡會兒，另外多謝杜前輩做見證了?！?p>　　心滿意足的少年感覺自己臉部肌肉在微微顫抖，就快笑不出來了。他暗自認為這主要還是因為實戰(zhàn)經(jīng)驗太少，沒怎么鍛煉臉部肌肉的原因，以后鍛煉幾次就沒這個問題了。

　　“哪里，我們應(yīng)該向你道謝才是，若不是你多留了個心眼這次小丁怕是兇多吉少?！?p>　　杜青看著有些犯困的少年笑道。不管怎么說人家救了自己的徒弟，還幫村里人付了賞錢，有這兩點怎么看這家伙都是個單純的好人。

　　“去吧，有誰找你麻煩我們幫你攔著。”丁滿在和師傅交談之后也是基本相信了白瑞的說辭，畢竟師傅覺得少年沒問題他也就沒問題了。

　　白瑞進入先前丁滿所睡的客房之后，獵妖人們又聚在一起討論起了這詭異的少年來。

　　沒辦法，難道還能怪那來歷不明的少年不該吃獨食嗎？有本事你也去半夜單殺一個妖王試試？再或者你去和那少年手里的寶貝講講理？年紀輕輕就有這等寶物，鬼知道他的身后是不是還有一個巨佬？更不要說人家送你金子已經(jīng)夠意思了！

　　考慮到面子、道義、規(guī)矩、實力等問題，最終大多數(shù)獵妖人也是選擇了天一亮就騎馬離開，畢竟這段時間妖獸出沒頻繁，而只要在妖獸出沒時上山就能拿到份子錢，運氣好參與了妖獸的獵殺還能分到賣妖獸的錢。少數(shù)幾個獵妖人則是不急著走，出于各種目的多少想要了解一些這少年的來歷。

　　留下的獵妖人中自然有杜青和丁滿，他們二人就呆在少年睡覺的那戶人家的院子里喝茶，主要是作為見證人確認交易的全過程。

　　忽然，杜青看到林凡在護衛(wèi)陪同下快步走來。

　　林凡瞥了一眼白瑞所在的房間，隨后一屁股坐在杜青面前自顧自地倒了點茶水，舉著木杯有些疑惑地問道：“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這么厲害？”

　　杜青回憶了一下說：“不太清楚，我們之前是在村口認識的。他好像說自己是河西鎮(zhèn)人，西北邊幾十里的那個，不知道是真是假。”

　　“呸，真難喝。河西鎮(zhèn)？那邊除了聚英樓有點名氣之外沒什么大宗派啊……”

　　“他說他自己主修機關(guān)術(shù)，另外似乎得了高人的功法，具體是什么他也沒說?！倍徘嗪土址菜闶抢鲜烊肆耍S意地閑談道。

　　“機關(guān)術(shù)？你見過能把妖獸腦袋一箭射爆的機關(guān)弩？鬼才信呢！”林凡不信，認為少年手里的弩是一件法寶，指不定是哪位高人給他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咱也不懂機關(guān)術(shù)。不過啊，我聽說上古時期機關(guān)術(shù)相當(dāng)厲害，凡人憑借機關(guān)兵器都能擊殺神仙，有些古墓里的機關(guān)時至今日都還能運作?？上О。恢裁磿r候失了傳承，就中原那邊還有幾只大貓小貓。”杜青無奈擺手。

　　“不管怎么說，這小子肯定有些奇遇。唉！怎么我就遇不到呢？”林凡有些羨慕地再次看向白瑞休息的房間。

　　“人各有命，強求不得?！倍徘酂o奈地笑了笑。

　　又是兩個時辰過去，和衣而睡的少年被一陣急促的馬匹嘶鳴聲驚醒，隨即抓著身邊的連機弩爬起。

　　“還打算叫你起來的，看來不用了?！倍徘嗾驹诜块T前笑道。

　　白瑞打著哈欠虛著眼剛來到院子里，立馬就看到林凡的護衛(wèi)抱著一只小匣子一路小跑了過來。

　　“這是剩下的三十五兩黃金，以后還請多多照顧我們五溪山莊的生意?！蹦亲o衛(wèi)滿臉堆笑，很是友善地將匣子遞給了少年。白瑞雙手接過，打開來撫摸著里面的三十多個亮閃閃的金色小玩意兒，按規(guī)格來看全是一兩一錠的金元寶。保險起見他又借來桿秤稱了一稱，重量確實差不多。

　　當(dāng)獵妖人果真賺錢！

　　“有機會自當(dāng)如此，交易愉快！”他克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努力不笑出聲來。

　　兩人又閑談了幾句，隨后那護衛(wèi)向白瑞告別，登上由另一位護衛(wèi)套好的馬車，載著由于早起而在車上再次睡著的老板離開了村莊。

　　見交易完成，杜青讓徒弟去牽馬，隨后看著白瑞頗為好心地說道：“一會兒要我們送你一程嗎？八十多里地還是挺遠的。”

　　“不用送我了，我不喜歡坐馬上的感覺，慢慢走一樣的，大不了找個地方住一晚就行。”白瑞想著有師傅在，隨口找了個理由推辭了一下。

　　兩人又多閑談了兩句，杜青騎上丁滿牽來的馬，忍不住再次回頭問道：“真不用我們送你一程？”

　　“真不用，我腿腳快著呢！”少年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那行，我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杜青點著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少年一眼，一臉我懂的表情，隨后帶著徒弟離開了玄灘村。

　　“那小子有病吧？好好的有馬不坐還要走路?！毙羞M在山路上，丁滿有些不解的嘀咕道。

　　“說不定人家走路都能練功呢？昨天他不就說自己是走過來的嗎？”杜青半開玩笑地笑了兩句，不過他心里猜測的是少年身邊可能藏有長輩之類的人，一會兒會直接把他接走。而這一推斷也讓他更加相信少年是大家族或者大宗派里出來歷練的弟子。

　　同樣的，看熱鬧的獵妖人們在恭賀白瑞一番之后要么選擇離開，要么在村子里閑逛起來，最終沒有人去找他的麻煩：這少年可是有著單殺妖王的實力，更不要說他極有可能是出來歷練的大門派弟子，招惹他有百害而無一利。

　　謝過提供住處的村民，白瑞吃了些他們提供的早點（雖然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渾身輕松地走向村外的山路。

　　“師傅，你覺得這改進過的連機弩表現(xiàn)如何？”快步走出村子，少年自豪地朝著空無一物的空氣問道。

　　嗚嗚的風(fēng)聲吹過，兩只麻雀打鬧著在半空中墜下又飛起。

　　“師傅？”

　　看著附近被收割后顯得格外空曠的田地，白瑞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心中萬馬奔騰，帶草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