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dāng)天,李柯宇早早就醒來了,他發(fā)微信問沈筱夢:“起來了沒?”
“差不多了?!?p> “那我過去接你?”
“好?!?p> 李柯宇敲了敲沈筱夢的房門。
“進來吧?!鄙蝮銐粽f。
由于在一起生活兩年了,兩個人共處一室都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常態(tài),真是和諧地如同老夫老妻一般。
李柯宇問:“什么時候去宴會廳?”
“不著急吧,現(xiàn)在還早?!?p> “那咱們先去吃早餐,你的小姐妹們已經(jīng)在下面了?!?p> “沒什么胃口,暫時不想吃東西?!?p> “那我陪你多坐會?!?p> 沈筱夢點點頭。
等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婚禮的時間也快到了,便陸陸續(xù)續(xù)地坐在了宴會廳內(nèi),誰也沒想到,莊晟居然一直不見蹤影,11:58,新娘子已經(jīng)在宴會廳門口等待了,莊晟也遲遲沒出現(xiàn)在臺上。
那一刻,沈筱夢慌了神,莊晟和安夢還沒有領(lǐng)證,這一切因素都顯得那么的不確定。
“莊晟在搞什么?”葉彬攤攤手,看著大伙問。
“昨天誰最后一個看見過莊晟?”臧海問。
沈筱夢長舒了一口氣,沒敢作聲,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她身上。
她只好緩緩地拿出手機說:“我打電話問問?!?p> 眾人點點頭。
電話無人接聽。
安夢在宴會廳外心平氣和地等著,身邊的伴娘焦急地圍在身邊。
“別急,等著?!卑矇舳饲f大氣地站在原地。
“你不怕你老公臨陣脫逃?”伴娘緊張地質(zhì)疑。
“他不會的,等著?!卑矇粞哉Z間透著堅定的氣息,她堅信,她選的人不會錯。
不一會兒,一個伴郎模樣的人跑上臺焦急的對主持人說著什么,主持人連連點頭后便繼續(xù)暖場。
“我去去就來!”沈筱夢站起身,朝伴郎消失的那個門的方向小跑過去。
果然是在這里,莊晟拿著手捧花坐在休息室里,低著頭,不做聲響。
“發(fā)生了什么?”沈筱夢看著周圍的幾個人問。
他們統(tǒng)統(tǒng)搖搖頭,都很惆悵的樣子。
“你們都出去吧。”莊晟對他們說,“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門被關(guān)上了,只剩下莊晟和沈筱夢。
“我知道你會來?!鼻f晟依舊低著頭,喃喃地說。
“宴會廳里那么多人都在等你,你的新娘子也在等你,你在這里干嘛?”沈筱夢焦急地質(zhì)問莊晟。
“那你有在等我嗎?”
沈筱夢的頭不安地左看看右看看說:“我和他們一樣,都在外面等你?!?p> “知道我為什么結(jié)婚嗎?”莊晟問。
沈筱夢搖搖頭。
“安夢說她懷孕了,其實并沒有。”莊晟苦笑著。
沈筱夢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其實這個年紀我不想結(jié)婚的?!鼻f晟說,“為了忘掉你,我也嘗試著找個女朋友,可沒想到一找就要結(jié)婚了。”
沈筱夢蹲下身,面對著莊晟勸說著:“人總是要結(jié)婚的,遇上合適的人就可以結(jié)婚的?!?p> “那李柯宇適合你嗎?”莊晟問。
“適合!”
“我呢?”
沈筱夢沒有直接回答:“我們分手這么久,適不適合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
“你和他還沒在一起,對嗎?”
沈筱夢沒說話。
“你所有的不安、不自然、不知所措,你的每個小細節(jié)我都一清二楚,雖然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可是你們還沒有真正在一起,對嗎?”
“這不重要?!?p> “重要的是,他比我更適合你對嗎?”
“莊,我們分開五年了,縱使你沒變化,我也變了?!?p> “可是,只要我的夢不醒,你就一直還在?!?p> “莊晟,都已經(jīng)過去了。”
“可我過不去,我始終想不通我們分手的理由。我是愛你的,所有人都知道。”
“哪有那么多想不通的事情,事情的結(jié)局本身就是一個理由。”
“你知道嗎?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去找你,可我就是邁不出去,尤其當(dāng)我得知你身邊有意中人的時候,我就完全沒有啟程的動力。”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一直沒去既是自己的選擇也是命運的安排,沒有必要遺憾,我們沒有機會再回頭了?!?p> “如果,我是說如果,當(dāng)年我沒有放手,今天的新娘會是你嗎?”
沈筱夢沉默了,沉默便是答案了吧。
莊晟看著沈筱夢,眼圈微紅,這是他最后一聲表白了:“這手捧花我能送給你嗎?”
沈筱夢猶疑了一剎那,她的手微微顫抖地伸了過去,卻只折了手捧花里其中的一朵放在手心里,她看著莊晟很認真地說:“這一朵我收下了,那一捧花應(yīng)該是屬于安夢的?!?p> 莊晟青筋暴起,攥緊拳頭,站起身,狠狠推開了旁邊的椅子,頭也不回地走出休息室。
這是沈筱夢第二次看到莊晟發(fā)怒的樣子,她跌坐在身旁的椅子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主持人的聲音從臺上響起,臺下的掌聲也轟轟烈烈地傳來,那朵花已經(jīng)在沈筱夢的手心里變了形。
悲傷間,房門又開了,沈筱夢看著出現(xiàn)在面前的李柯宇,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李柯宇將沈筱夢摟在懷里,他心如刀割,他不想再看到沈筱夢再為別人掉眼淚。
“我們回家吧,筱夢?!崩羁掠钫f,“回我們的家,好嗎?”
沈筱夢在他懷里點點頭。
李柯宇摟著沈筱夢走出了宴會廳,沈筱夢回頭看了一眼,臺上的安夢笑靨如花,莊晟也像是得到了感應(yīng)一樣,朝沈筱夢的方向看了過來。
岳茗目睹著沈筱夢離去的身影,說了一句:“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p> 陶可在宴會桌上嘆了口氣,對葉彬說:“老公,我以前給你說過我幻想過的畫面,終究是實現(xiàn)不了?!?p> “我記得,你幻想過你和我、沈筱夢和莊晟、臧海和岳茗我們一起結(jié)婚的畫面。”
眾人又一次無聲。
“岳茗,你和臧海什么時候?”葉彬問。
“準備中,就這幾年。”岳茗說。
“就這幾年?你還打算等幾年啊?”
“快了快了,別急嘛?!?p> 葉彬?qū)⒛抗庖浦陵昂I砩希南?,這小子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他低聲詢問臧海:“到底什么情況?”
“可能是岳茗讀博士讀傻了?!标昂;卮?。
“讀博?岳茗你都讀博士了?”葉彬咋咋呼呼地問。
岳茗翻了個白眼:“是啊,有什么大驚小怪地?!?p> “不過你讀博士也不耽擱和臧海結(jié)婚???”葉彬問。
“好了,不逗你們了?!痹儡χf。
“到底什么情況?”葉彬眼里放光,好奇心都快從眼里蹦出來了。
“我和岳茗把證領(lǐng)過了,只是一直沒時間辦婚禮。”臧海解釋說。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倆要沒戲了呢。”葉彬拍著自己的胸口,撫摸著自己的心跳。
陶可用胳膊撞了撞葉彬:“好好說話!”
“本來想著等參加完莊晟的婚禮,我們再給大家宣布的,沒曾想變成這個樣子。”臧海遺憾地說。
“是呀,本來還說好大伙在廈門玩上一天呢?!痹儡彩卣f。
臧海撫了撫岳茗的背:“一會我和葉彬去看看莊晟,你和可兒再去找筱夢聊聊,估計筱夢要走也是下午的飛機了。”
大伙點點頭。
婚禮總算是按流程走完了,敬酒的時候莊晟一杯接一杯地喝,別人都以為莊晟是高興,可只有臧海一行人知道,這哪里是高興,這分明是痛苦。安夢也不傻,莊晟為什么會同意和她結(jié)婚,她心如明鏡,她愛莊晟,哪怕莊晟心里還有別人。
敬酒敬到臧海這一桌時,莊晟直接和臧海勾肩搭背,笑著調(diào)侃著:“你和我一樣,對吧?這次見面有什么感觸?”
臧海苦笑,他不敢接話,不想鬧出更多的事情來。
陶可面露難色,畢竟這一桌里只有她知道莊晟和臧海的小秘密。
“既然莊晟和安夢都過來了,大家一起喝一杯吧。”陶可舉起酒杯,提議說。
“臧海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鼻f晟像是沒聽到陶可說話一樣。
“老莊,有什么許久沒見的體己話等你辦完婚禮我們坐下慢慢說好不好?”陶可看著莊晟。
莊晟紅著臉頰,但還保留了一些清醒:“可兒,謝謝你?!?p> “不謝不謝,你還得去照顧下一桌來賓呢,可別在這耽擱時間了?!碧湛蓪ηf晟說完,給葉彬使了個顏色。
“是啊,老莊,我們這都是自己人,我們自己吃好喝好,你趕緊忙別的?!比~彬說。
“呵呵,你們就是趕我走?!鼻f晟說。
“怎么可能,我們是心疼你,喝了這么多酒早點休息,晚上還有洞房花燭夜呢。”葉彬說。
“好,我走,我走,終究都是我先走?!鼻f晟自言自語著轉(zhuǎn)身。
安夢扶著莊晟,對臧海他們禮貌點頭,眾人也一一回應(yīng),他們心疼莊晟,也心疼安夢。
坐下后,岳茗突然像是想起來什么一樣,問:“我怎么覺得剛才莊晟話里有話?!?p> 陶可趕忙替臧海解圍:“老莊今天情緒復(fù)雜,可能看到我們睹物思人了,難免說些奇奇怪怪的話?!?p> “遺憾啊。”岳茗咂舌道。
酒店客房里,李柯宇坐在床邊,看著好不容易睡著的沈筱夢,陷入沉思。沈筱夢只要心情不好就喜歡窩在被子里睡覺,這是她緩解情緒的一種方式。
下午返程的機票已經(jīng)買好了,離開這個地方,這件事就翻篇了。
沈筱夢的手機在桌子上振動,李柯宇急忙拿起手機悄咪咪地接電話。
“筱夢啊,我們馬上到你房間門口了?!痹儡陔娫捓镎f。
李柯宇壓低聲音回答:“筱夢睡了,我是李柯宇,我現(xiàn)在出來。”
岳茗匆匆趕了過來,身后尾隨著陶可、葉彬和臧海,他們急切地問:“筱夢怎么樣了?”
“犯困,睡一覺就好?!?p> “對,她以前確實也這樣,醒來后就好了?!痹儡f。
“莊晟呢?”李柯宇詢問。
眾人愣了一下。
“喝醉了,被送回家了,婚宴結(jié)束了?!标昂Uf。
葉彬拍了拍李柯宇的肩說:“你外表看著挺冷,心腸倒是不錯,這個時候還關(guān)心莊晟怎么樣?!?p> “都是朋友嘛,應(yīng)該的?!崩羁掠钗⑿χ?。
“你們下午就要走了嗎?”陶可問。
李柯宇回答:“嗯,我和筱夢下午5點的飛機,不能陪大伙在廈門玩了。”
“理解。”
“有空了你們來找我和筱夢,我們那風(fēng)光無限?!?p> “會有機會的?!标昂Uf。
“咱們?nèi)ヒ粯堑目Х葟d坐坐吧,我也想和大伙聊一聊?!崩羁掠钫f。
“好?!?p> 五個人圍坐在圓桌上,咖啡的香味彌漫在空氣里。
“其實呢,我是有事情想請教各位?!崩羁掠钣行┎缓靡馑嫉卣f。
“你說?!标昂S悬c好奇,會是什么事呢?
李柯宇認認真真地說出七個字:“我想向筱夢求婚?!?p> “求婚?”眾人大驚。
“不知道她喜歡什么樣的求婚現(xiàn)場?”李柯宇依次看著周邊的四個人。
“李柯宇你真夠意思?!比~彬稱贊到。
“是嗎?”李柯宇反問。
臧海附和著:“我們還以為今天這場面會讓你心生隔閡呢,沒想到你會求婚?!?p> 李柯宇感慨道:“心疼她的人這么多,我想做最心疼她且具有法律關(guān)系的人?!?p> 葉彬豎起大拇指,不停地點頭。
“那她到底喜歡什么樣的求婚現(xiàn)場呢?”李柯宇又問。
“筱夢說過,儀式不儀式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相愛的兩個人在場,哪怕周圍空無一人,哪怕沒有鮮花禮物,她都愿意?!痹儡貞浿f。
李柯宇笑著說:“確實符合筱夢的性格?!?p> “筱夢跟你在一起后快樂了許多,也陽光了好多,記得買眼霜給她,別長魚尾紋了?!碧湛尚ξ鼗卮?。
聊開了以后,五個人歡聲笑語、撥云見日,都期待著沈筱夢與李柯宇的幸福時刻。
“不是說過不讓你喝咖啡的嗎?”
沈筱夢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李柯宇嚇得一哆嗦,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將咖啡杯向旁邊推了推,惹得其他幾個人捂著嘴偷笑。
“聊什么呢?”沈筱夢坐下后,將李柯宇推到一旁的咖啡杯拿到自己面前。
“在聊你和李柯宇先生的故事?!痹儡兄鶚泛呛堑赝蝮銐?。
“那你估計得聽個三天三夜了?!鄙蝮銐糸_玩笑說。
李柯宇關(guān)心的問:“怎么不多睡會?”
沈筱夢抿了一口李柯宇喝剩下的咖啡說:“突然感覺房里空空的,就醒來了?!?p> 葉彬發(fā)出咂舌聲,瞇著眼睛揣摩:“嘖嘖嘖,此話頗有深意啊。”
“我再去給你點一杯。”李柯宇說。
沈筱夢搖搖頭:“不必了,我也喝不了幾口?!?p> “那你餓嗎?”
“下午的機票能改簽嗎?”沈筱夢問。
“怎么了?”
“明天不是周天嘛,我想和大伙再玩一天,難得見一次?!?p> 岳茗得意又興奮地炫耀:“看吧,我說的沒錯吧,筱夢只要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釋懷的笑意也浮現(xiàn)在了李柯宇臉上。
當(dāng)晚,沈筱夢和岳茗、陶可睡在一個屋子里,三個小姐們親密地講述著分別后這幾年的故事。岳茗最好奇的就是沈筱夢和李柯宇的故事,一直糾纏著問個不停。
“你就知道問我,你怎么不給我們講講你和臧海到底啥時候領(lǐng)證的啊,悄么聲的你就把自己嫁出去了呀?!?p> “就不告訴你,省得你們眼饞?!?p> “得了吧你?!鄙蝮銐裟罅四笤儡饣哪樀埃皩α?,阮玉嫣呢,你們后面還聯(lián)系過玉嫣嗎?”
“沒有?!碧湛蓳u搖頭,“只是聽葉彬說,玉嫣嫁給了一個外國帥哥,過得挺好的?!?p> “她是個好姑娘?!鄙蝮銐粽f。
“你還沒回答我們呢,跟李柯宇到底怎么辦啊?!痹儡蝮銐舻母觳踩鰦?。
“順其自然啊?!?p> 岳茗摸著下巴說:“我是看出來了,李柯宇對外人都是冷冰冰的,唯獨對你像換了另外一個人?!?p> “什么叫換了一個人啊,他本來就是那樣熱心開朗的人,只不過平時比較高冷罷了?!鄙蝮銐籼岬嚼羁掠?,嘴角多了一絲笑意。
陶可靠在沈筱夢肩上說:“真的挺適合你,結(jié)婚不就是要適合嗎?”
“你們這說到哪了,什么跟什么呀,就談到結(jié)婚了。”沈筱夢輕輕拍了拍她們兩個的手。
“別嘴硬,說不定過不了幾天,某些人也宣布婚訊了?!痹儡е眍^在床上開心地打滾。
陶可看著岳茗,相視而笑,沈筱夢啊,你的春天真的要來了!
夜里,李柯宇獨自倒了一杯紅酒,坐在了窗邊,風(fēng)兒輕輕撫在他的臉上,像極了沈筱夢溫軟的小手,他回憶著與沈筱夢的點點滴滴,暗自下了某種決心。
已是凌晨了,李柯宇出了房門準備去樓下走走,不曾想碰到了臧海。
“怎么你也沒睡?”李柯宇問。
“岳茗不在,我睡不著?!标昂Uf。
“你們的感情真是令人羨慕啊?!?p> “你怎么從這個房間出來了,我記得你不是和筱夢在走廊那頭嗎?”
被朋友發(fā)現(xiàn)端倪,李柯宇有些尷尬,解釋說:“我想給筱夢一點私人空間。”
“你們沒吵架吧?”臧海緊張的詢問。
“沒有?!?p> “再吵架也不能分開睡呀,一旦分開了心就分開了,這是大事情?!标昂_B忙勸說著李柯宇。
“真沒有分床睡,沒有吵架?!崩羁掠顭o奈的笑了笑。
“那好吧,樓下轉(zhuǎn)轉(zhuǎn)?”臧海看著李柯宇,有點懷疑。
馬路上,兩個帥哥并肩前行,也沒有什么目的地,臧海直接問:“說吧,想問我什么,總覺得你有心事?!?p> “我好奇筱夢大學(xué)的事情,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對從前的她一無所知?!?p> “這個重要嗎?”
“重要,就像我有時候面試員工,必須了解他們的履歷一樣,履歷代表著過往,過往的處事方式和精神閱歷,這很重要。”
“可是愛情不是面試,沈筱夢也不是你的員工?!?p> “我只是想多了解從前的她,這樣才能填補她的空白?!?p> “簡單來說,筱夢和我老婆是室友,和莊晟在游戲廳認識,我和葉彬是莊晟的室友,所以一塊就認識了。”
“你這么一說,既清晰又讓人摸不著頭腦呢?!崩羁掠钚χf。
“哈哈,是有點繞?!?p> “據(jù)我所知,筱夢從來不打游戲,怎么會在游戲廳認識莊晟?!?p> “我老婆喜歡,帶著筱夢去,用我老婆之前說的一句話,便是錯的地點遇上了錯的人,我老婆說他們并不合適,卻意外相愛?!?p> “怎么說?”
“筱夢是個傳統(tǒng)的姑娘,在大學(xué)期間的課外生活就是和我老婆出去逛街,去看我們打籃球,不抽煙不喝酒不去酒吧不愛唱K,但莊晟不同,他的大學(xué)生活都不在課堂上,不是在玩的路上,就是正在玩,我覺得這是他們分手最根本的原因?!?p> “這我能理解?!?p> “她喜歡你這種類型的,恭喜你們?!?p> “謝謝。還有什么是我可以知道的嗎?”
“我喜歡過她?!标昂Uf完,無奈的笑了笑,“我沒對他們?nèi)魏稳苏f過?!?p> 李柯宇不可置信地看著臧海,問:“筱夢知道嗎?”
“她不知道,她那時候的心思都在莊晟身上,很專情也很長情?!?p> “那莊晟知道嗎?”
“他知道,你難道沒看出來,莊晟和我不太熟的樣子嗎?”
“好像確實有點?!?p> “不理解吧,想不到吧,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情節(jié)?!?p> “沒想到?!?p>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突然看到了自己的理想型那種瞬間的心動,可是下一秒便會有沉重的罪惡感,因為認識她太晚,從一開始便沒有機會?!?p> “你老婆岳茗知道嗎?”
“不知道,我藏得很深吧。我是后來愛上岳茗的,日久生情的愛情比一見鐘情來的穩(wěn)固,你會發(fā)現(xiàn)真正適合你的不是皮相,而是靈魂?!?p> “深有同感,遇見筱夢,我像是有了靈魂伴侶,只要有她在我就很安心?!?p> “筱夢讓我心亂,岳茗讓我心安,我留戀后者?!?p>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第一,有些心里話總得從自己口中心平氣和地說出來,說清楚了就放空了,雖然那都是過去了,沒有意義的過去。第二,筱夢值得被愛,她選擇了你,就會從一而終的,希望你不要辜負她?!?p> “我愛上她的那一刻,就沒有想過放手?!?p> “你是在哪一刻愛上筱夢的?”
“其實我說不清,我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瞬間,我是一點一滴淪陷進去的。如果真要問我是什么時候動的心,大概是酒醉后從車后座醒來看到她的那一刻吧,剛剛認識的那一時間段?!?p> “那么早嗎?”
“那是第一次有人守著我,守著我一整夜。我有情感潔癖,應(yīng)酬完喝過酒誰都不讓碰,不讓人送不要人扶,自己帶自己回家,我也盡可能地控制自己不喝醉??墒浅T诤舆呑吣哪懿粷裥?,有一次我想去車里睡覺,卻鬼使神差的發(fā)動了車子,撞到了筱夢的車,她沒有扔下我不管,就坐在副駕駛上,早上我一睜眼,看到一個完美的側(cè)臉,她的秀發(fā)落在肩頭,眼睫毛好長,安安靜靜地靠在那里,讓我的心里格外踏實。”
“所以你就動心了?”
“能不動心嗎?在你最需要人陪的時候有人陪,最沒安全感的時候有人照顧,在寒冷的夜晚有人給了你溫暖……”
“你身上有酒味,剛才也喝酒了?”
“一點點?!?p> “這么聽來你喝酒后還是挺需要人陪的,雖然你以前不讓任何人陪你。那今天呢,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而你又喝了點酒……”
李柯宇輕輕揚了揚嘴角,沒有說話。
電話突然響起,李柯宇驚喜的看著屏幕,連忙接了起來:“筱夢?”
“你去哪里了?”
“怎么了?”
“我敲你門,沒人應(yīng)聲,我還以為敲錯了?!?p> “我……我在樓下呢。”
“樓下干嘛?”
“吹吹風(fēng)?!?p> “我去找你?!?p> “哦,好。”
臧海站起身,對李柯宇說:“你們真是心有靈犀呀,我就先悄悄回去了,不打擾了?!?p> 沈筱夢很快出現(xiàn)在了李柯宇眼前,調(diào)整著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
“這么晚為什么在這里?”沈筱夢問。
李柯宇關(guān)心的詢問:“那你這么晚為什么還沒睡覺?”
“我心里不安,不踏實,想確定你是否還在?!?p> “你怕我先走了?”
“嗯?!鄙蝮銐酎c了點頭。
“傻瓜,我怎么會丟下你先走了呢。”
“是我多想了。”
李柯宇溫柔地看著沈筱夢,將她攬在了懷里,說:“你這個樣子讓我好想抱著你。”
沈筱夢沒有掙扎,這樣有些微涼的深夜,有一個結(jié)實的擁抱真的難以抗拒。剛才敲門無果的時候她心里是真的害怕,她回憶起昨晚和今天白天發(fā)生的事情,擔(dān)心李柯宇誤會,害怕李柯宇生氣了拋下她一個人,她一路小跑看到李柯宇的時候,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她和這個人就差一個明確的關(guān)系啊。
這也是李柯宇第一次擁抱沈筱夢,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他貪戀著這一刻的曖昧,癡迷于這樣相互牽掛的心意。當(dāng)他看到沈筱夢為了見她一路小跑的樣子時,恨不得那個時刻就與她相擁。
這個擁抱,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藍炘君
他手里的鮮花是她愛的顏色,卻永遠都不再屬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