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確定關系

　　莊晟的婚禮像是李柯宇與沈筱夢感情的催化劑。

　　它讓沈筱夢放下了過去，正視了如今的自己。

　　返程的機場里，李柯宇對沈筱夢說：“我有一些很重要的話跟你講。”

　　“什么話？”

　　“等回家我再說?！?p>　　“好?！?p>　　沈筱夢心中是有一絲絲緊張的，李柯宇要對自己講什么樣的話，讓她在整個飛行途中都心神不寧。

　　她是在乎他的，當然也在乎他此行的感受。

　　李柯宇是故意的，他認真的觀察著沈筱夢忐忑不安的小動作，他有十足的把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回到家，剛坐下不久，李柯宇便開口問:“放下了嗎？”

　　“什么？”沈筱夢正在收拾著沙發(fā)周圍沒有拼完的樂高。

　　“記得你大學剛畢業(yè)那會和莊晟分手，在公司天臺哭的泣不成聲的時候，我就很好奇，那個讓你淚流滿面的人到底什么樣，這次總算見到了?！?p>　　“是嗎？”沈筱夢緩緩靠在沙發(fā)上伸著懶腰，被提及前任，她有點心虛。

　　“莊晟蠻好的，是個很溫暖的人，不像我冷心冷面?！?p>　　“啊，你怎么這么記仇啊，我之前說你冷心冷面就是隨口一說。”沈筱夢坐起身，連忙向李柯宇解釋。

　　“這么說來，你那天沒醉，知道你說過什么，也知道我吻過你，是嗎？”

　　沈筱夢覺得臉微微發(fā)燙，連忙找借口解釋：“我那天是醉了，但我醒來后想起了一些碎片?！?p>　　“那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的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樣的？”李柯宇盯著沈筱夢的眼睛追問。

　　“這……”沈筱夢眼神有所閃躲。

　　“我要聽真心話?！崩羁掠詈車烂C地問，“你覺得我怎么樣？”

　　“挺好的呀。”

　　“哪里好?！?p>　　“哪里都好呀?！?p>　　“哪里是哪里?！?p>　　“就所有的地方都蠻好?！?p>　　“那所有地方都蠻好的我適合你嗎？你只需要回答適合還是不適合?！崩羁掠畈幌朐偻舷氯チ?，他想今天就正式與沈筱夢確立關系。

　　“合適?！鄙蝮銐艋叵肫鸷屠羁掠钤趶B門的點點滴滴，其實她內心早已默認了，不是嗎？

　　“那就可以了，我們之間相愛又合適，這就夠了。”

　　“可是我……我配不上你?！鄙蝮銐糸L舒了一口氣，說，“李柯宇，你很好，是我配不上。”

　　“我從來不這么認為。”

　　“那你又喜歡我什么呢？我比你小，沒有你能干，沒有你博學多才，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喜歡的東西嗎？”

　　“有，你溫柔端莊，自信大方，工作認真，善良可愛，待人真誠，難道不值得喜歡嗎？”

　　“這是你眼中的我？”

　　“對，是我眼中的，我想，莊晟能喜歡你這么多年也不是毫無理由吧，證明你本身就是一個值得別人喜歡的姑娘，我從來沒有認為我們之間不匹配。我現(xiàn)在最想得到的答案是，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李柯宇。”

　　“我聽著呢?！?p>　　“我……”

　　“你喜歡我的，對嗎？只是說不出口，也不愿負責？”

　　“我沒有?！?p>　　“所有人能認為我是你男朋友，臧海他們都看得出來我和你之間是相互喜歡，你騙得了自己，騙得了所有人嗎？昨天我抱著你的時候分明能感受到你劇烈的心跳?！?p>　　“我，我真的……”

　　“你真的喜歡我，對吧？”

　　“柯宇你不要再逼我了?！?p>　　“我不逼你我們永遠都無法進一步，我想要一個名分。在莊晟他們面前，你拿我當擋箭牌，給了我男友的名分，所以在你心目中，也有想象過我們在一起會怎樣，對嗎？”聽著沈筱夢叫自己“柯宇”，他便更加肯定她內心的動搖。

　　“你真的希望我做你的女朋友？”沈筱夢問。

　　“未婚妻，你忘了你現(xiàn)在的身份了嗎？”李柯宇脫口而出。

　　“未婚妻？”

　　“對呀，全公司都知道你是我未婚妻，大老板問了我好多次什么時候結婚？”李柯宇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像是這事鐵定了一般。

　　“結婚？”

　　“我隨時都準備著，只要你愿意承認我們之間的關系?！?p>　　“連戀愛都沒談過，你哪來的未婚妻?！?p>　　“誰說我們沒談過戀愛，這么多年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難道是在玩過家家嗎？還是說，你想要個儀式？”

　　“什么亂七八糟的?！鄙蝮銐羝鹕碜诘厣?，心慌意亂地又擺弄著手里的樂高。

　　李柯宇緩緩逼近沈筱夢，捧起她的臉說：“所謂的儀式嘛，我隨時都能給，而且，很早我就親過你了，你應該再次想起來?！?p>　　李柯宇沒有給沈筱夢反應的時間，直接摟過她吻了下去。對于他們來說，此時此刻的吻才是他們之間真正的初吻。

　　沈筱夢認識李柯宇五年了，這五年的相伴早都成了她不可或缺的生活方式，她內心里是真的希望這個人能天天陪在自己身邊，可是她又很遲疑。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吻，沈筱夢終于放下了內心的芥蒂，她的眼角有淚珠滑落，心中也有暖流流過。

　　李柯宇深知這個瞬間是多么的難能可貴，他感覺每一個汗毛都是豎立的，額頭不知不覺地滲出汗水。

　　良久，沈筱夢推了推李柯宇，紅著臉皺了皺眉：“背好痛。”

　　李柯宇這才發(fā)現(xiàn)沈筱夢前段時間辛辛苦苦拼起來的樂高已經(jīng)被壓在身底下，膈了她好久了。

　　“現(xiàn)在，你有答案了嗎？”李柯宇問。

　　“李柯宇，你這是在刑訊逼供?！?p>　　“看來這刑訊還是不夠，沒有逼你說出真心話?！?p>　　李柯宇捧起沈筱夢的臉，又重重吻了下去。

　　沈筱夢的腦子里徹底空白了，她從來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她的腦子里此刻只有和李柯宇接吻的感覺，還有那些曾經(jīng)美好又曖昧的畫面，其他的統(tǒng)統(tǒng)都消散了，她的耳邊全是李柯宇不均勻的呼吸聲，以及他再次輕聲詢問的：“你喜歡我嗎？”

　　“嗯。”唇齒相依間，沈筱夢艱難的發(fā)出聲。

　　李柯宇緩緩放開沈筱夢，再次向她確認：“真的嗎？”

　　“沒錯，我喜歡你?！?p>　　李柯宇抵著沈筱夢的額頭，十分溫和的說：“你喜歡我就夠了，有我在，你放心?！?p>　　沈筱夢的眼圈再一次紅了，她再也不用逃避自己的想法和感情，可以真實的面對眼前的這一切。

　　“我愛你。”李柯宇在沈筱夢耳旁輕聲說。

　　如浪潮般的幸福沖擊著沈筱夢的腦海，她也深情地回應著：“其實，我對他們說你是我男朋友的時候，不是只拿你當擋箭牌?！?p>　　“所以，我早已經(jīng)有名分了，是嗎？”

　　沈筱夢點了點頭，她也愛他，是真的。

　　這一晚，注定不平凡，定情之夜總是讓人回味無窮。

　　沈筱夢后悔著自己曾經(jīng)的不勇敢，在李柯宇懷里沉沉的睡去，她難以相信她離他這么近，他的心跳聲就像是催眠曲，讓她很快進入了深度睡眠。

　　李柯宇理解沈筱夢的遲疑，就像曾經(jīng)的自己，因為過去的情傷始終難以向其他人敞開心扉，他刻意回避著任何女性，尤其喝酒應酬完，他拒絕與任何人接觸，他不會給自己犯錯的機會。

　　如今的他緊緊地抱著沈筱夢，一刻都不想撒手。

　　第二日，李柯宇做好了早餐，坐在床邊看著睡眼惺忪的沈筱夢，說到：“跟你商量個事唄。”

　　“什么事？”沈筱夢抬起頭問。

　　“這個周六去Colin家吃飯?！?p>　　“Colin？”沈筱夢笑了笑，“好啊好啊，好久沒見那個小帥哥了?！?p>　　“什么小帥哥，你忘了他比你大。”

　　“哦哦哦。”

　　“更重要的是，我想讓你見見我奶奶?！?p>　　“之前沒聽你提起過奶奶啊？”

　　“她之前都和我爸媽住一起。我家不是兩年沒住了嗎，早都落滿灰了，所以奶奶回來住Colin這里?！?p>　　“這......”沈筱夢躊躇了一陣。

　　“你之前不是說我見過你爸媽，你還沒見過我爸媽嗎？今天咱們直接升級見奶奶?！?p>　　“那爺爺呢？”

　　“爺爺幾年前就走了?！?p>　　“不好意思提到你傷心事了?！?p>　　“沒關系?！?p>　　沈筱夢點點頭，嚴肅地說：“李柯宇。”

　　李柯宇哆嗦了一下，說：“我現(xiàn)在一聽你正兒八經(jīng)地叫我名字，我就緊張?！?p>　　“好的，柯宇。”

　　李柯宇摸著沈筱夢的頭發(fā)，一臉的寵溺，又不可控制地吻了她。

　　周六到了，沈筱夢特意準備了一件得體的衣服，畢竟見家長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Colin在門口迎接時，被結結實實地酸到了。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表哥李柯宇和沈筱夢手牽手站在了一起。

　　沈筱夢膚色白里透紅，笑容甜美，氣質溫婉，這種狀態(tài)有點像Colin第一次見沈筱夢時候的樣子，那時候Colin就覺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老李?！盋olin瞇著眼靠近李柯宇問，“怎么樣，被嫂子收服了？”

　　李柯宇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分明是我收服了你嫂子。”

　　“瞧把你嘚瑟的?！?p>　　李柯宇給Colin使了個眼色說：“還不快把禮物拎進去。”

　　Colin眨著眼睛又問：“你不會再給我換嫂子了吧？”

　　“走遠點！”李柯宇給了Colin一個眼神殺，臭小子，瞎說什么呢。

　　“外婆，李柯宇他兇我！”Colin拎著禮物一溜煙跑進客廳，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李柯宇牽著沈筱夢的手也對客廳喊著：“奶奶，我回來了！”

　　李柯宇的奶奶，和沈筱夢想象的一模一樣，身穿一件淺藍色的旗袍，身材勻稱，腳踩著一雙小跟鞋；頭上布滿了銀發(fā)，智慧的眼睛附近笑出淡淡的魚尾紋，慈祥又善意地對沈筱夢笑著。

　　“奶奶好！”沈筱夢趕緊走上前。

　　“筱夢吧，快來奶奶這里?！?p>　　“奶奶連我名字都知道啊?！?p>　　“知道呀，柯宇經(jīng)常在我跟前念叨你?！?p>　　“經(jīng)常？”

　　“你不知道吧。這小子的一本正經(jīng)全都是裝出來的！”

　　李柯宇搖搖頭，笑著說：“奶奶，這剛來就拆我臺不太好吧？”

　　“放心啦，就算我拆臺，筱夢也會給你臺階下?！蹦棠陶f。

　　“奶奶你可真偏心。”李柯宇撒嬌般地說。

　　“這可是我孫媳婦，不偏向她難道偏向你不成?！?p>　　一句“孫媳婦”，讓李柯宇的心里有些得意，讓沈筱夢臉上又多了一絲紅暈。

　　奶奶拉著沈筱夢的手，讓沈筱夢挨著自己坐下，李柯宇則坐在她們對面，靜靜欣賞著這一老一少溫馨的畫面。

　　奶奶給沈筱夢講著李柯宇小時候的故事，還講了李柯宇爸爸的生意是如何落敗，李柯宇又是如何自立門戶的，言語里都是對這個孫子的無限疼惜。

　　沈筱夢這時候才知道，李柯宇看似光鮮亮麗的背后，居然也有一個不太快樂的童年。

　　Colin做了一桌子好菜，他掌廚必是精品。

　　飯桌上，他問李柯宇：“老李，上次我教你的那幾家道菜怎么樣？”

　　李柯宇不語，拿起一塊肉塞進了Colin的嘴巴。

　　“唔唔唔......”Colin努力地吞咽了下去，問，“干嘛不讓我問啊。”

　　“原來你菜做的這么好，是跟Colin學得啊?！鄙蝮銐暨@才明白過來。

　　Colin看著沈筱夢回答：“對呀，嫂子，自從認識你，我家老李經(jīng)常請教我如何做菜。”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的廚藝是天生的呢?！鄙蝮銐艨粗羁掠钚χ?p>　　奶奶笑瞇瞇地看著李柯宇說：“還跟小時候一個樣子，看起來吊兒郎當?shù)模坏┯眯牡脑?，誰都比不了?！?p>　　“別笑話我了?！崩羁掠钫f著，在桌子底下踩了踩Colin的腳。

　　“??！”Colin尖叫，“李柯宇你踩我干嘛？”

　　李柯宇一臉的尷尬，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臉埋進碗里。

　　沈筱夢抿著嘴笑，給奶奶夾著菜。奶奶也滿意地笑著，她孫子這副開心的樣子，她也是許久都沒見過了。

　　飯后，奶奶還拉著沈筱夢的手說：“李柯宇的爸爸媽媽呢，工作都比較忙，從小呢對李柯宇的照顧也比較少，但他們倆呢，對李柯宇的感情也是很上心的，有時間讓李柯宇帶你去他父母那?！?p>　　“好呢，奶奶?！?p>　　“李柯宇的性格你也知道，冷淡又孤僻，有可能也是小時候生活環(huán)境的原因，但他一定會對你好呢?！?p>　　“奶奶，他對我挺好的。”

　　“我看出來了，他很開心，小時候也只有在我身邊才會這么放松和快樂?！?p>　　“奶奶，我懂了?！?p>　　“你這么聰明伶俐，奶奶也喜歡你?！?p>　　三言兩句間，沈筱夢聽出來了，難怪很少聽李柯宇提起父母親，原來是打小接觸的比較少，估計感情也不是很深吧。

　　從Colin家出來時，沈筱夢問李柯宇：“原來，我無形中幫你實現(xiàn)了兒時的愿望?！?p>　　“奶奶告訴你的？”

　　“嗯呢，奶奶說你小時候特別想去山里看星星，可是叔叔阿姨太忙，所以這個愿望你一直都沒實現(xiàn)。”

　　“幸好有你，不是實現(xiàn)了嗎？”

　　“歪打正著，還真是有緣呢。”

　　“那次生日我真的很開心，謝謝你?！?p>　　李柯宇將沈筱夢摟進懷里說：“明天帶我去你家吧？”

　　“今天來你家，明天去我家，你想干嘛？”

　　“好久沒見我岳父岳母了，去看看不行嗎？”

　　沈筱夢用質疑的眼神望著李柯宇，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見李柯宇依然冷靜持重，眼睛清澈又明亮，但嘴角揚起幸福的笑意。

　　從Colin家回去后，李柯宇窩在沙發(fā)上，問；“結婚后你就搬去和我住吧？”

　　“怎么了，小房間住膩歪了？”

　　“只是我覺得，結婚后我們應該有個屬于自己的家?！?p>　　“不要?！?p>　　李柯宇以為沈筱夢是介意自己的房間被別的女生住過，連忙說：“我會換家具換床換所有東西的，重新裝修，不會有往日痕跡的?！?p>　　“打住，誰說要結婚了，你計劃地太早了吧?！?p>　　李柯宇聽完，像是被霜打了似的，面部又變得冷若冰霜。

　　“生氣了？”沈筱夢側著頭向李柯宇靠近。

　　李柯宇望著沈筱夢粉嘟嘟的嘴唇，又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好像只有這一刻，他才能確定沈筱夢是屬于他的。

　　“唔，有話說話嘛，干嘛？”沈筱夢快要窒息了，趕忙推了推李柯宇，喘了一口氣，害羞地抱怨著。

　　“我不是正在說嘛！”李柯宇又吻了上去，這就是他的話，所有的話都不及一個吻來得真切。

　　時間靜悄悄地溜走，一夜好眠，沈筱夢伸了伸懶洋洋的身體，拉開了窗簾。

　　李柯宇在沈筱夢的影響下，居然也開始賴床了，他實在是不想起來，要知道以前的他可是連周末都會早起鍛煉的。

　　“李柯宇，你變懶了哦。”

　　“再睡會！”

　　“快起來了！”沈筱夢說完，就要去扯李柯宇的被子。

　　“跑到我房間來，你就是想自投羅網(wǎng)?！崩羁掠顗男Φ乜粗驹诖策叺纳蝮銐簟?p>　　接下來的一秒鐘，沈筱夢一個沒站穩(wěn)，就被李柯宇拉到懷里了，他柔聲地在沈筱夢耳旁說：“再睡會！”

　　“哪有那么困呀，又要睡。”

　　“我只是想抱著你，跟困不困有什么關系?！?p>　　“李柯宇，我們結婚吧？”背著李柯宇躺著的沈筱夢突然說。

　　李柯宇的胳膊有些發(fā)抖，摟著沈筱夢的力氣也更緊張了一些。他沒料到，沈筱夢會對他親口說這樣的話。

　　看李柯宇半天沒答應，沈筱夢轉頭看他，問：“不愿意嗎？”

　　李柯宇先是怔怔地望著沈筱夢，然后漸漸地露出驚喜有幸福的微笑。

　　冷靜下來的李柯宇對沈筱夢說：“我本想在見了你父母后為你準備一個求婚儀式?！?p>　　“儀式不儀式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相愛的人在身邊，我昨晚想了許久，之前那幾年我們雖然沒有確定關系，可是我們一直是相互喜歡、相互陪伴、共同成長的，我覺得經(jīng)歷了這么多，是可以步入下一個階段了，我們年紀都不算小了?！?p>　　“你的戶口本在哪？”

　　“在爸媽家啊?！?p>　　“我們收拾收拾，去你爸媽家吧?！?p>　　“去拿戶口本嗎？”

　　“對呀，到了周一，我們去領證?！?p>　　“這么快的嗎？”

　　“我可是時刻準備著，你不許耍賴?！?p>　　“去就去，不就是領個證嘛！”

　　當沈筱夢的父母得知女兒終于要嫁人的時候，并不像其他家長那般不舍和流淚，反倒是連忙將戶口本塞到沈筱夢手上。

　　沈筱夢瞠目結舌，沒想到父母居然這么著急把自己交給別人。

　　李柯宇也是意料不到，他本來準備了一大堆話向沈筱夢家里提親呢，沒想到話還沒怎么開口，沈媽媽就把戶口本從柜子里拿了出來。

　　“媽，你就這么嫌棄我？”

　　“不是嫌棄你，多了一個人疼你，媽媽開心還來不及呢?！?p>　　“我感覺我就是撿來的?！鄙蝮銐艨粗羁掠睿瑪倲偸终f。

　　“叔叔阿姨放心，我會把筱夢捧在手心里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的?！?p>　　“放心放心，你是個好孩子，阿姨看得出來?！?p>　　“對對對，早點結婚，也算是真正的成家立業(yè)?！鄙虬职忠矘泛呛堑卣f。

　　沈筱夢告別了父母從家里出來后，看著戶口本一臉委屈地對李柯宇說：“我真感覺我就像是撿來的。”

　　“瞎說什么呢，咱爸咱媽多疼愛你呀?！?p>　　“才不是，他們一定是不要我了?！?p>　　“傻姑娘，剛媽媽不是說了么，多了一個人疼你是好事啊?！?p>　　“反正我是不開心，哪有這樣的父母啊，說嫁女兒就嫁女兒啊?！?p>　　李柯宇摸著沈筱夢的頭笑著：“哈哈哈，你心里肯定樂開花了，還非得裝作不開心的樣子！”

　　歡樂的時間總是顯得很短暫，當李柯宇還沉浸在明日要和沈筱夢領證的歡喜中時，沈筱夢接到領導的電話，領導急切地說：“筱夢，小李生病了，他之前負責的那個項目剛才終于等到對方公司老總的回應了，對方說明早九點讓我們到他們公司，你替小李出趟差，今晚就出發(fā)，我安排人給你買機票，這個項目之前所有的文件我讓小李發(fā)你郵箱，你趕緊看看?！?p>　　一時語塞，領導緊張又焦急的語氣，讓沈筱夢只能嗯啊的答應著。

　　“明天你出差？”正在開車的李柯宇將車停到了路邊問。

　　“嗯?！鄙蝮銐裘嫔行┗艔埱揖执俨话?。

　　“怎么了？”

　　沈筱夢怯怯地看著李柯宇，小聲嘀咕著：“對方公司在廈門?！?p>　　簡直就是棒頭當喝，明日就是領證的好日子了，可沈筱夢居然要去廈門，莊晟就在廈門啊，老天這是要干嘛？

　　“可以不去嗎？”李柯宇艱難地發(fā)問。

　　“你覺得，領導剛才的語氣，我能不去嗎？”

　　“我們倆開家公司吧？”李柯宇又提出了這個話題。

　　“別鬧！”

　　“我是說真的！”李柯宇握著沈筱夢的手肯定地表示。

　　“等我回來，好不好？”

　　李柯宇沒說話，緊握著方向盤，將車子發(fā)動，朝家里開去。

　　一路上，沈筱夢也沒敢說話，她只能偷偷看著李柯宇的臉，觀察著他表情的變化。

　　車子到了樓下，李柯宇解開安全帶，再幫沈筱夢解開安全帶，說：“坐著別動?！?p>　　沈筱夢疑惑地看著李柯宇，不知道讓她留在車上是要干嘛；李柯宇從車前繞了過來，打開副駕駛的門，將沈筱夢攔腰抱起。

　　沈筱夢依舊是沒敢說話，她能感受到李柯宇身上的怒意，恍惚間，她聽到李柯宇說了一句：“你是我的?！?p>　　“我今晚的飛機啊?！鄙蝮銐魬岩勺约旱穆犃κ遣皇浅隽藛栴}。

　　“我給你買明天最早的航班！不能拒絕！”李柯宇的要求不容置疑。

　　李柯宇將沈筱夢抱上電梯，也不顧別人異樣的目光，他現(xiàn)在心里怒氣未消，腦子里除了沈筱夢以外，其他都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