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是沈筱夢的第一次出差,可李柯宇心中卻忐忑不安。
當(dāng)他戀戀不舍地送沈筱夢去機場時,鄭重地問:“等你回來,我們就去領(lǐng)證,好嗎?”
“好的!”沈筱夢抱著李柯宇說。
沈筱夢進了安檢后,李柯宇苦笑了一聲,呵,廈門,這世上的事情還真是邪乎,老天是在考驗這段感情嗎?
沈筱夢沒想到,自己下了飛機,居然還有人接。
“沈總監(jiān),莊總讓我來接您去公司?!?p> 姓莊?沈筱夢犯了嘀咕,自己領(lǐng)導(dǎo)在交代事情的時候,分明說此次要見的產(chǎn)品負責(zé)人姓蔡。
“你們莊總?cè)惺裁囱??”沈筱夢小心翼翼地問?p> “我們莊總叫莊晟,特意讓我來接您。”
“哪個sheng?”
“日子頭,下面一個成功的成。”
“你稍等下,我打個電話?!?p> 沈筱夢的情緒有些崩潰,忙給自己的領(lǐng)導(dǎo)打電話詢問:“領(lǐng)導(dǎo),您不是說我這次來和蔡總見面的嗎?”
“是啊,是約的蔡總,有什么問題嗎?”
“我......”
“這個項目必須拿下來,很重要!你可別掉鏈子。”
沈筱夢有苦說不出,她真想丟下這單生意不要了,打道回府,但她又不敢,只能應(yīng)著頭皮跟著接待員向停車場走去。
她心里不斷祈禱,但愿此莊晟非彼莊晟,一定是重名重姓??捎忠种撇蛔⌒闹械暮闷妫瑔柶鹆私哟龁T莊總的相貌。
天呢,接待員描述的就是自己認識的莊晟啊。
接待員直接將沈筱夢帶到了莊晟的辦公室:“莊總,沈總監(jiān)到了?!?p> “好?!?p> 在莊晟轉(zhuǎn)過頭的那一剎那,沈筱夢確實緊張了一下,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稱呼面前的這位莊總。
“坐吧?!鼻f晟說。
“我沒想到是你,我們老板是臨時給我的這個項目,我要是知道你是這個公司的總經(jīng)理,我就不接這個活了?!鄙蝮銐粽f。
“可我知道是你,蔡總跟我匯報的時候,我看了公司地址,是你老家,然后留意了你們公司官網(wǎng),看到了你的信息,沈總監(jiān)。”
“所以你才突然同意,要跟我們合作?”
“嗯呢,是要跟你合作,我讓蔡總欽點的你,有什么問題嗎?”
“這樣的合作你是不是經(jīng)常都會做?!?p> “不,僅對你而已?!?p> “我還是希望,莊總您能再看看我們的產(chǎn)品方案,從產(chǎn)品的角度來認可我們公司?!?p> “非要這樣嗎?”
“必須要這樣,莊總?!?p> 莊晟拿起沈筱夢放在桌上的方案,翻了幾頁假裝已看過,他說:“沈總監(jiān),方案我很滿意。”
“既然莊總滿意,那么我們按照流程來吧,合同我已經(jīng)帶來了?!?p> 莊晟叫了助理過來,拿走了合同去用印,并說:“公司的用印流程比較復(fù)雜,估計沈總監(jiān)得多等一兩天了?!?p> “沒關(guān)系,我可以回去等,您讓人寄到我們公司就行?!?p> “如果你非要現(xiàn)在就走,這用印流程不知道得多久?!?p> 沈筱夢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碰上這樣的場面,只好感慨自己經(jīng)驗不足,應(yīng)該提早演練一下與前男友交鋒的場景。
“好了,別鬧了?!鼻f晟笑著,問,“飛機上累嗎?”
“還好!”沈筱夢長舒一口氣。
李柯宇為自己定的是頭等艙,說是怕昨晚太累,讓自己在頭等艙補了一覺。一想起李柯宇,沈筱夢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眉頭也舒展了起來。
“對不起,事先沒告訴你?!鼻f晟說。
“生意而已嘛?!?p> “中午一起吃個飯,好不容易又來廈門一次。”
沈筱夢已經(jīng)平復(fù)了情緒,這就是一場生意而已,沒什么。
“簽合同是肯定了,但下午還得在會議室里給其他各部門負責(zé)人做一次產(chǎn)品講解,流程而已?!鼻f晟又說。
其實哪里還用什么產(chǎn)品講解,莊晟只是想找各種理由讓沈筱夢多呆一段時間。
“沒問題。”沈筱夢應(yīng)答著,心里盤算著到底什么時候?qū)⒁娗f晟這件事告訴李柯宇。
吃飯的時候,莊晟依舊記得沈筱夢的喜好,還體貼地用公筷給沈筱夢夾菜。
“我自己來就好了?!鄙蝮銐敉妻o著。
“也好?!鼻f晟說著,并放下了筷子。
“謝謝啊?!?p> “你口味還是那么刁,感覺吃的不是很順心?!?p> “沒有了,不是很餓,早餐吃得比較飽?!?p> “還是李柯宇做的早餐嗎?”
“沒有,大早上比較趕,所以在機場吃了點?!碧岬酱笤缟?,沈筱夢回憶起了昨晚的畫面,耳朵都有些紅了。
“我也沒想到你是大早上的飛機?!?p> “本來是昨晚8點左右的飛機,我換了航班,領(lǐng)導(dǎo)給我下了死命令,換航班可以,不能遲到,必須9點到你公司?!?p> “其實我只是想讓你來早點,能和你多呆一段時間?!?p> “折騰死我了,你這時間定的?!?p> 兩個人聊著天,像是普通同事一般,很快也就到了下午。
產(chǎn)品介紹會也很順利,畢竟他們內(nèi)部也開會討論過,這次來就是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再敲定一次。沈筱夢的領(lǐng)導(dǎo)知道結(jié)果后喜形于色,當(dāng)下在公司里宣告了喜訊。
會議結(jié)束后,沈筱夢打開微信和李柯宇聊天,說著今天的行程和進度。李柯宇知道他見的是莊晟,反倒懸著的心落下了。之前忐忑不安,就怕沈筱夢能見到莊晟,可如今已經(jīng)見了,忐忑不安也不起作用了。他叫來助理,交代了幾件事情就從公司離開了。
晚飯后,司機開車,送沈筱夢到酒店。
“就送到這吧?”沈筱夢在酒店外停住了,對莊晟說。
“不需要我送你上去嗎?”莊晟看了看酒店問。
“不用了,我不希望酒店大堂的監(jiān)控錄像拍到我與另一位男生一同出入,我怕萬一有一天被李柯宇誤會?!?p> “你這么在乎他?”
“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本來今天是我和李柯宇領(lǐng)證的日子,結(jié)果我卻跑來廈門出差?!?p> 莊晟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看來老天的安排是不打算讓你和他領(lǐng)證了?”
“怎么可能?!鄙蝮銐粢琅f保持著微笑。
莊晟說:“我和安夢還沒有領(lǐng)證。”
“都兩個月了過去?為什么不領(lǐng)證?!鄙蝮銐艉茉尞?。
莊晟的眼里流露出一絲憂傷,深情地望著沈筱夢說:“我說過呀,你是我醒不來的夢,只要夢不醒,你就還在。”
“莊晟......”沈筱夢搖了搖頭。
“我打算再多留你一天,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不了,我明天就要回去了?!?p> “我會有辦法的?!?p> “別這樣子?!?p> “我不這樣還能怎么辦,你回去后就成為別人的妻子了。”莊晟露出艱難的微笑。
“這樣做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對于我而言,可以改變很多事情?!?p> “真的沒必要?!?p> “進去吧,我就送你到這了?!?p> 莊晟望著沈筱夢的背影,剛剛還故作鎮(zhèn)靜的他在黑暗中亂了陣腳。
“陪我去喝酒!”他對司機說。
在這個城市,他沒有葉彬沒有臧海,沒有曾經(jīng)交好的哥們,唯有司機還能明白他的心思。
走進酒店大廳的沈筱夢被眼前出現(xiàn)的人驚喜到了。
“李柯宇?”她驚呼道。
李柯宇環(huán)抱住奔跑到他懷里的沈筱夢,說:“老婆,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以后別連名帶姓地叫我了,真的很讓人緊張。”
“你怎么來了呀?”
“一個人回家后感覺好空,所以就來了?!?p> “怎么不提前告訴我?”
“告訴你了哪還來的驚喜?!?p> “你真好!”
兩人在大廳相擁時,只有李柯宇看到莊晟的車緩緩地離開,對視的那一眼,莊晟充滿了不甘,而李柯宇充滿了不安。
“難怪你問我住哪個酒店,原來是在這里等我啊?!鄙蝮銐艏拥貑?。
“當(dāng)然啊,我太想你了?!?p> 李柯宇拖著行李箱,摟著沈筱夢上了樓。才不到一天,卻好像過去了好久,都說小別勝新婚,還真是如此。
沈筱夢硬拉著李柯宇去餐廳吃晚飯,她可不愿意李柯宇因為飲食不規(guī)律再被送進醫(yī)院。
“可是我真的不餓?!崩羁掠钫f。
“不餓也得吃點,聽話?!?p> 乖乖地吃了晚飯,總算是回到了酒店房間,這個只有兩個人的空間里。
李柯宇將沈筱夢抱了起來。
“別鬧,風(fēng)塵仆仆跑了一路,一定臟兮兮的?!鄙蝮銐糨p輕揪著李柯宇的兩個耳朵說。
“你嫌棄我?”
“是呀!”
李柯宇沖完澡沒有穿上衣,就把沈筱夢摟在了懷里,今天比以往多了些思念,但依舊充滿了占有欲。
“別膩膩歪歪的哦?!鄙蝮銐粜奶恢?。
“你撒個嬌我就不膩歪了?!崩羁掠畹念~頭抵在沈筱夢的額頭上。
“我哪里會撒嬌。”
“對我來說,你每一次的溫柔都像是撒嬌。”
說完,李柯宇又膩膩歪歪地湊到沈筱夢面前,鼻尖對鼻尖。
“干嘛?”沈筱夢既緊張又害羞,問,“不是說不膩歪了么?!?p> “是不膩歪了,可以進入正題了。”
“壞人!”
沈筱夢與李柯宇開心地打鬧著,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李柯宇只好控制了一下自己,讓沈筱夢先接電話。
是莊晟打來的。
“沈總監(jiān),你好。”電話里卻不是莊晟的聲音。
“你好?”
“我們莊總喝多了,一直喊你名字?!?p> “怎么不送他回去?”
“我拖不動他,他不跟我走。”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過去?”
“麻煩你了沈總監(jiān)?!?p> “這?”沈筱夢回頭看了看李柯宇。
李柯宇心中不悅,但還是點了點頭。沈筱夢這才問了司機地址,穿好衣服和李柯宇趕了過去。
路上,李柯宇對沈筱夢說:“今天本來是我們的新婚之夜?!?p>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么多事情。”
“怎么補償我?”
“你想怎樣都可以。”
“我只有一個要求?!?p> “什么呢?”
“回去第一時間先領(lǐng)證?!?p> “好!”
沈筱夢心里明白,莊晟酒量不差,這才過去一個多小時,怎么就能醉了呢。
又是酒吧這種地方,莊晟躺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地望著沈筱夢從遠處走了過來,他笑著,看著,不言不語。
“怎么不回家?”沈筱夢問。
“等你!”
“那我萬一不來呢?”
“你會來的?!?p> “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也好,無意也罷,你來了就好?!?p> “給你介紹一下,李柯宇也來了?!鄙蝮銐羰疽庾约荷砗筮€有別人。
莊晟抬了抬下巴,算是打了招呼。他剛在酒店門口就看到李柯宇了,有什么好驚訝的呢。
李柯宇走上前坐在莊晟身旁,問:“要不要再喝點,我陪你?!?p> 莊晟詫異地看著李柯宇,說:“你陪我?”
“是啊,我陪你,和我未婚妻一起陪你?!?p> “呵?!鼻f晟冷笑一聲,“你是不是怪我壞了你的好事。”
“既然是好事,肯定不會壞掉,等筱夢出差回去,她會和我直接去民政局?!?p> “是嗎?”莊晟看著沈筱夢問。
“是!”沈筱夢回答。
“你酒量好嗎?”莊晟問李柯宇。
李柯宇拿起桌上的酒杯:“舍命陪君子,不醉不歸?!?p> 仰起脖子又吞下一杯酒時,莊晟的眼圈紅了,他最愛的人,和她的愛人,在陪自己喝酒,這場面,百年難遇吧。
當(dāng)安夢得知莊晟在酒吧喝得爛醉如泥時,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可她第一眼看到莊晟身旁的沈筱夢時,瞬間發(fā)了飚,兩個月了,莊晟都以各種理由不和自己去領(lǐng)證,論誰看到這一幕都要崩潰吧。
“怎么是你?”安夢緊緊地攥著拳頭,渾身顫抖,怒目圓睜,不可置信地看著沈筱夢。
莊晟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擋在了沈筱夢面前。
“你給我讓開!”安夢憤怒著推著莊晟。
可她力量實在太小,莊晟還是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
正當(dāng)安夢準備從側(cè)面去攻擊沈筱夢的時候,李柯宇也護在了沈筱夢前面。
“你也在?”安夢看著面前的李柯宇,氣消了一半。
既然有李柯宇陪著,那事情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她跌跌撞撞地坐在了另一個角落,哭著說了一句:“莊晟你混蛋!”
這驚險的一幕,瞬間又拉扯著沈筱夢的記憶,酒吧這個坎好像是過不去了,每次來這個地方都不歡而散。可莊晟卻拉著李柯宇坐下,沒有理會哭得梨花帶雨的安夢。
“你小子好福氣,能娶到筱夢?!鼻f晟說。
“回去領(lǐng)了證,她就是我的合法妻子了。”
“我知道,知道,你是想告訴我,我根本沒戲,對吧?”
“本來就沒戲。”
“是啊,我吊兒郎當(dāng),玩世不恭,放蕩不羈,哪能跟你比,只有你才是沈筱夢的理想型。”
“可在筱夢眼里,你是個很可愛很溫暖很貼心的人?!?p> 莊晟聽著這樣的評價,捂著臉,低著頭,盡量不讓人看出自己的悲傷,他是個男人,再難過也不能哭。他恨自己,恨自己沒能早早地看出沈筱夢到底想要什么樣的伴侶。
從前他一直堅信,有愛情就夠了,可是精神食糧終究只是虛無縹緲,他忘了考慮腳踏實地的行動,連未來他都沒有給沈筱夢幻想與承諾過;后來,當(dāng)他大夢初醒時,沈筱夢已經(jīng)遠離了自己,失之交臂,漸行漸遠。
沈筱夢緩緩地向安夢身邊移去,遞給安夢一張紙巾。
安夢哭著,眼神抱怨著,但還是接了過來。
“你別誤會,別亂想,我只是出差,而且我未婚夫陪我一起來的?!鄙蝮銐粝虬矇艚忉屩?p> “筱夢姐,我心里難過。”安夢抽泣著說著。
“走,我們換個地方說?!鄙蝮銐衾矇舻氖郑瑢⑺龓Я顺鋈?。
“筱夢姐,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夠好,可莊晟的心里卻一直沒有我的位置?!卑矇舳自诘厣峡薜闷怀陕暋?p> “瞎說什么呢,沒有你位置的話,他怎么可能給你舉辦婚禮啊?!鄙蝮銐糨p撫安夢的背,安慰著她。
“可是一場婚禮算什么呢,他都不愿意跟我去領(lǐng)證,我到現(xiàn)在都不敢給我父母說?!?p> “可能,他只是還沒做好準備,不代表他心里沒你?!?p> “我最最最無奈地就是,他在叫我名字時心里想的全是你?!卑矇舻臏I珠一顆一顆地在臉上滾落。
“我和你只是最后一個字相同,這不代表什么的,如果你真的介意,我也可以叫你安安啊,不一定非得是夢夢?!?p> 安夢淚眼婆娑地問沈筱夢:“筱夢姐,我到底該怎么辦?”
“平常心。以前我有一閨蜜,對我說過一句話:你且笑對,不必慌張。他之所以心里還放不下,可能是因為當(dāng)初提出分手的那個人是我,這種不甘心你應(yīng)該也體會過吧?”
“嗯?!卑矇酎c著頭。
“不甘心不代表喜歡和愛,只是人心理上的一種不寬恕,你越在他面前提起另一個人,他肯定會記著;可當(dāng)你都淡忘時,他也就慢慢不記得了。”
“時間會拯救一切?這不是最冠冕堂皇的答案嗎?”
“可就算是冠冕堂皇,它依舊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不是嗎?放寬心,是你的終究都跑不掉。我回去后就和李柯宇領(lǐng)證了,你放心?!?p> “可是他很痛苦,他以前不這樣喝酒的,但我們婚禮那天,還有今天,他都喝的不省人事?!?p> “第一次做別人的丈夫,他肯定不自信,有些慌張和不知所措,相信我,會好起來的。據(jù)我對莊晟的了解,他心里有你,不然他早走了?!?p> “真的嗎?”
“真的!”
安夢的臉上漸漸露出了微笑。
酒吧里,莊晟已經(jīng)和李柯宇勾肩搭背了,不知情的人肯定以為這是一對手足情深的哥們,誰也不會想到,居然是一對情敵。
莊晟看著沈筱夢回來,輕聲對她說:“你回去吧,合同簽好了寄給你,祝你幸福?!?p> 他將頭仰靠在沙發(fā)背上,不再看任何人,又說了一句:“你們走吧?!?p> 李柯宇放下酒杯,對莊晟說了一句謝謝,走出去的時候,他輕輕拉了拉沈筱夢的手,說:“沒事了,我們走吧?!?p> 安夢坐在莊晟身旁,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莊晟眼角的淚水,不由得心揪在一起,心痛不已。她撲在莊晟懷里,緊緊地抱著莊晟,哭著說:“還有我,有我在!”
這一天終于結(jié)束了,每個人都身心俱疲。經(jīng)此一事,李柯宇更懂得珍惜沈筱夢,他不愿辜負沈筱夢的選擇,也不會辜負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他看著睡著了的沈筱夢,輕吻著她的額頭,說了一聲:“我也想讓你成為我醒不來的夢,永遠都不離開。”
藍炘君
是你說的再見,我可沒說,不算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