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馬上發(fā)現(xiàn)我在偷喝她的茶,立即把茶杯挪到一旁,故意讓我夠不著。
嘿,這可把我氣到了。
好小氣的師姐,我喝你的茶,那是看得起你的茶!所以,我換了一個姿勢,又把嘴巴湊近茶杯“嘬”了一口。
師姐瞬間站起,假裝若無其事地走到客廳門口位置。我原本站在沙發(fā)旁邊,這下離師姐比較遠了。
我如今25歲高齡,年紀大了,也懶得動了,便放過了師姐。
我和師姐的暗中較勁,張校長猜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等我倆消停,她清清嗓子。
“咳咳……鄭英花女士呀,我們是全球英語協(xié)會的人,你老公不是英語老師嘛,雖然不曾加入我們協(xié)會,但我們協(xié)會仍然認為他是我們協(xié)會的人。”
“哦!”鄭英花微微點頭,滿臉微笑但十分迷惑,根本不明白張校長在說啥。其實,張校長自己也不知道在說啥。
“我們協(xié)會決定,把你老公送到全球最好的醫(yī)院治病。當然,一切都是免費的。而且呢,這所醫(yī)院都是頂尖專家,他們承諾,絕對把你老公治好!”張校長說到最核心部分。
當然這些話,是我事先在穿梭機上教她的。否則,以她女子高中校長的高貴身份,是沒有勇氣說出那番話的。
“我老公癱瘓20多年了,省內(nèi)省外的醫(yī)院都去看過……你說的那個醫(yī)院,真的可以治好?”鄭英花表示懷疑,但充滿一絲希望。
“放心,絕對可以治好,而且只需一個星期!”張校長打包票,隨即起身走向臥室:“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
鄭英花也馬上跟進臥室,我跟在師姐身后進入。
病床上,鄭英花的男人正用微笑歡迎我們。不用說,剛才客廳的談話,他都聽見了。因此,他臉上也充滿期待。
?。榱朔奖阒v述后面發(fā)生的事,我冒昧地把“鄭英花的男人”簡稱為“花男”。)
師姐走到床前,背起“花男”。他不僅不反抗,還相當配合。對他來說,死馬當活馬醫(yī),只要有一線機會,他都愿意嘗試。
然后,師姐背著“花男”走出202室。
鄭英花和她婆婆也跟出來,只聽她婆婆吩咐:“英花呀,你在路上要好好照顧我兒呀!”
“放心吧,媽!”鄭英花莊嚴承諾,跟在師姐身后下樓??礃幼?,鄭英花打算跟去醫(yī)院陪護老公。
可是張校長攔住了她。
“英花呀,你不必去了,飛機頭等艙座位有限。我保證在7天之內(nèi),你男人自己走回家!”
有了張校長的擔保,鄭英花和婆婆馬上放心下來。兩人站在門口,目送我們下樓。
看到這里,難免讓人產(chǎn)生疑惑,鄭英花才是《忠奸名錄》上的目標人物,為啥不把她接到盤星更換器官實現(xiàn)永生,反倒接走他男人?
原因是:按照《忠奸名錄》的計劃,我和師姐21年以后才會把她接到盤星永生,但目前必須治愈“花男”。只要花男痊愈,鄭英花的人生比永生更有意義,這也是對鄭英花最現(xiàn)實的獎勵!
總之,到了樓下,我們便與張校長分道揚鑣。張校長自行去高鐵站坐車回校,而我和師姐立即趕往盤星。
即將靠近穿梭機的時候,師姐把“花男”放下,給他戴上眼罩,蒙住他雙眼。
“為什么蒙眼睛呢?”花男問。
“哦,醫(yī)生說了,你的癱瘓跟視網(wǎng)膜神經(jīng)有關,必須減少紫外線光照?!睅熃憬忉尩梅浅I(yè),讓我佩服得耳垂一蕩。
接著,她又給花男左耳塞上耳塞,可花男還有話說。
“哦,耳朵也需堵上!難道我的癱瘓跟耳朵也有關系呀?”他絮絮叨叨,像個婆娘。
“對的呀,耳朵里邊有塊骨頭叫耳石,是管方向的。你現(xiàn)在不能行走,其實跟耳石震動有關。”師姐裝模作樣地解釋著,又給他右耳塞上耳塞。
我簡直服了她,吹牛神功只差我一丟丟。再過三四五六七八九個月,我就吹不過她了。然后,我就卸了“超神隱身術”,露出我的真身來。
我附身背起花男。
“咦,換一個人背我了呀。原來背我的女士,身上一股香水味兒,現(xiàn)在的男士一股汗味兒。我鼻子那么一聞,就知道是男士!”花男嘀咕。
此男是個話癆,我恨不得把他扔到地上,師姐也不喜歡他。可是,我倆都沒有搭理他。
順利進入穿梭機,我把花男放到穿梭機椅子前的空地上,因為他全身癱瘓,在椅子上坐不穩(wěn)。
沒想到,花男又抱怨起來。
“哎呀,地上好涼呀!怎么沒有枕頭和被子呢?感覺硬邦邦的喲,雖然我的背部是麻木的,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得勁……”他不停抱怨。
師姐受夠他了,猛地扯掉他左耳中的耳塞。
“醫(yī)生說了,你必須睡硬板床!”師姐嚷完,又把耳塞給他堵上。
“哦,這么說,我的癱瘓跟背部也有關系呀。如此說來,我的癱瘓跟眼睛、耳朵、背部都有關系。唉,這么多部位有毛病,也不曉得能不能治好?”花男廢話上癮,越說越起勁。
哎呀呀,他的廢話實在太多,并且感覺他被鄭英花慣得特別嬌氣,像個小孩子??墒?,他不是小孩子呀!
我忍無可忍,取掉他左耳之耳塞。
“大兄弟,你就放心吧。你的癱瘓跟別人的癱瘓沒啥不一樣。我們醫(yī)院治好了幾萬例癱瘓人士,你的癱瘓自然不在話下。”我像放鞭炮一般,說他一通。
他聽了,腦袋忽然連續(xù)搖擺兩次,顯然嚇了一跳。
“咦,怎么突然多了一位男式呢?”他問。
“是呀,我就是剛才背你的男士。醫(yī)生說了,你必須一覺睡到天亮,至少睡夠8小時,中間不能停。否則,你的癱瘓恐怕治不好了?!蔽艺f。
他聽了,馬上進入睡眠模式,再也不廢話。我打發(fā)掉廢話大王,又把耳塞給他堵上。
“你想過沒有,穿梭機可能出事?!睅熃阃蝗挥挠牡卣f。
我嚇得耳垂一晃,雙手扶住椅子。
“師……姐,難道穿梭機已經(jīng)出事了么?”我緊張地詢問。
“暫時沒有,但總有那一天的。到時候,我們可能機毀人亡,你會后悔么?”
我瞬間冷靜下來。我意識到,師姐可能在測試我。我記得,鄙人進入超能速成學校的時候,于教授曾經(jīng)說過,我經(jīng)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是測試,我經(jīng)歷的每一件事都可能是測試。
“如果機毀人亡,我在一種情況下會后悔?!蔽夜首鞲呱睿粝聭夷?。
“什么情況?”
“那就是,沒有聽到你對我說‘我愛你’?!?p> 頓時,師姐把我按在椅子上打了一頓。她用力過猛,穿梭機震動起來。
但我不怕,反正師姐跟我一起震,那就使勁震吧。
歐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