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空穴來風哈,在跟范大富去瀟灑的過程當中,范大富直言不諱地表達過對范麗的好感。
他管我叫綠妹子,純粹只是因為我頭上那一撮綠色的頭發(fā)。
他說:“綠妹妹呢,不是我跟你吹哈,你媽年青的時候是咱們鎮(zhèn)上的一枝花,那,漂亮得簡直了??上Я?,一朵鮮花插在你爸這坨牛糞上?!?p> 他說這話的時候,喉嚨咕咚一聲,咽了一口唾沫。
我聽出來了,那是一種對美好事物垂涎欲滴的意思。
我呵呵一笑:“看出來了,大叔是對我媽有意思唄?”
“那是,可惜的是,我這種人,在她眼里連個人都算不上?!?p> 那天,我和范麗的談話終于此。
我話還沒說完,她就猝不及防地甩了我一個巴掌,半邊臉火辣辣的疼。
我頭一次被范麗給煽懵了,沒來得及還手,她就甩門而去。
十五天的禁閉,在第十天就結束了,是蘇凱在范麗面前替我救的情。
蘇凱說,反正范大富在居留所里呆著的,他也出不來,興不起什么風浪。
到底還是蘇凱體恤我。
放風的第一天,蘇凱給了我一百塊錢,讓我出去吃點好吃的,這些天也將我給憋壞了。
在我看來,蘇凱除了怕老婆之外,還是一個不錯的父親。
他說這一百塊錢是他省下來的午餐錢,培訓機構管飯。
一百塊錢,全花在了網吧上。
放風后的第二天,錢花沒了,該回家吃飯的時間也到了。
這是我第二次見到顧洋。
那天,天氣好得不得了。
夕陽在海平面上燃起了一片火燒云,非常壯觀。
火燒云黃燦燦的顏色映射在爬滿了爬山虎的墻面上,無法形容出來的美。
顧洋翩翩少年的身影就在那一片黃燦燦的顏色當中,一顆少女的心就跟著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我家隔壁這一棟漂亮小洋樓,之前一直空著的,定期有一個阿姨來打掃。
我閑得無聊的時候,趴在墻頭跟那個阿姨聊過兩句。
阿姨說,這家人在海陽市做生意,聽說生意做得不是點把點的大。
這所宅院買了本來是用來度假的,但生意人嘛,總是忙得很,得不出空來,所以一直就空著。
那年,我將土狗二花給帶回來的時候,范麗說死也不允許我養(yǎng)。
第二天,我將二花送給了隔壁打掃的阿姨。
阿姨起初并不想要的,最后讓她同意的條件是,狗子還是我養(yǎng)的,只是棲身地在隔壁院子里,反正隔壁沒人,養(yǎng)個狗子一來可以看家護院,二來狗子也可以有一個棲身之所,也算是兩全養(yǎng)美。
當然,蘇凱的功勞不小,他在院墻的角落里打了一個洞,洞口放了一個狗盆。
一日三餐少不了二花的,大部分時間蘇凱替我喂了。
宅子是老宅子沒錯,但這位商人接下來之后,花了大價錢裝修過的。
從外觀上看得出來,這家的主人也并不是暴發(fā)戶,整個洋樓素雅當中帶著華貴。
院子里有一個假山,假山長年流著水,假山的旁邊有一個漂亮的吊籃,有的時候,大半夜睡不著覺,我就翻了墻,躺在那個吊籃上,數著漫天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