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跟顧洋還頗有緣份的,第一次見到顧洋就是在我躺在他家吊籃上數(shù)星星的夜晚。
我被關(guān)禁閉的十天時間,白天沒法出去,晚上蘇凱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以讓我出去放放風(fēng)。
在閣樓里熱得睡不著的晚上,我就偷偷溜下樓,翻墻去隔壁。
吊籃漂亮舒服,躺在上面,吹著徐徐海風(fēng),聽著假山流水的聲音,還有二花安靜的臥在腳下,難得有心靈安靜的時刻。
當(dāng)然,我不止一次翻墻去隔壁了。
自打我知道那里沒有住人的時候,我就經(jīng)常翻墻。
那個漂亮的吊籃似乎就是為我準備的一樣,久而久之,我居然以為我就是它的主人。
頭天晚上半夜,我正躺在吊籃上愜意地吹著海風(fēng),將小曲哼得七零八落的時候,大門吱呀地一聲開了。
然后,一個人出現(xiàn)在門口,二花立刻起身跑到那個人身邊搖起了尾巴。
這個人就是顧洋,那天晚上,有星星,也有月亮,但因為時下正是下娥眉月的時間,月光朦朧得十分朦朧。
也就是說,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那個人長什么樣,隱約可見身形瘦長。
他的聲線偏冷色調(diào),但聽得出來年青。
他冷冷地問我。
“你是誰?”
我無法確定眼前這個人是跟我一樣的半夜來客?還是他就是這所院子的主人?
我反問:“你是誰?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的聲音更冷,并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大半夜的私闖民宅,再不說你是誰,我報警了?!?p> 我連忙堆了笑,能以這種義正嚴辭的口氣講話的,他鐵定是這所房子的主人。
“別,隔壁鄰居來串門的?!?p> “串門?三更半夜的串門,誰會相信?”
“當(dāng)然不是串門,我是來喂二花的?!?p> “二花?”
“就是那只狗子,是我從小養(yǎng)到大的?!?p> “大半夜喂狗?”
這個理由顯然不能信服,我索性招了。
“好吧,我只是借你家椅子躺一躺,順便照顧一下二花的?!?p> 我沒有再給他留下深究的機會,從吊籃上彈起來,熟練地翻墻進了我家的院子。
第二天傍晚,我站在綠蔥蔥的院墻外,就看到了站在院墻里的那位翩翩少年。
他長在了我的審美之上,冷白的一張臉,夕陽的余暉將他整個人罩在其中,好像從油畫中出來的人物。
一顆少女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的跳起來。
時間和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二花老遠看到我,就開始歡欣地在他家院門前嚶嚶地對著我搖頭擺尾。
以二花為媒介,我與顧洋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認識了。
我走過去,借由逗二花的由頭,向顧洋介紹自己。
“嘿,咱們昨天晚上見過面。你家隔壁的鄰居?!?p> 他嘴角一扯,扯出一絲迷人的微笑。
“我知道,你是蘇南的妹妹蘇北。我叫顧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顧,大洋彼岸的洋?!?p> 笑是能感染人的,我也跟著笑了。
“哦,我是蘇北,蘇三的三,北方有佳人的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