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國志的幫助下,朱琳澤漸漸完善了臺灣島地圖。
李國志根據(jù)模糊的記憶,將一些主要臺灣土人村社的大概位置在地圖上標注出來。
雖然這種做法不精確,但聊勝于無,至少可以知道這些土人聚居地的大概方位。
李國志最大的貢獻則是完善了地圖上嘉南平原地區(qū)的漢家村寨、港口,顏思齊開臺之時,李國志就曾移民臺灣墾荒,因此他對嘉南平原地區(qū)的漢人聚落、港口了如指掌。
雞籠、雞籠港、淡水、新港、崩山......魍港、大員等大大小小的聚居點被李國志在地圖上標注出來。
相比之前朱琳澤在地圖上點出來幾個孤零零的港口村社,經(jīng)李國志之手完善的臺灣地圖終于有點樣子了。
只是李國志崇禎九年就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臺灣的情況肯定有所變化,李國志也不敢保證他在地圖上所標注的村寨、港口位置的準確性。
“小人之所以能夠在世子爺?shù)妮泩D中標注出這些村社、港口的位置,實則是因為小人曾經(jīng)見過《福建海防圖》,若是有《福建海防圖》,再結(jié)合世子此圖,定能繪制出一副十全十美的臺灣輿圖?!?p> 李國志向朱琳澤提及《福建海防圖》,說這《福建海防圖》是大明對臺灣繪制最全面,最精確的輿圖。
《福建海防圖》,聽名字這個地圖就不容易弄到手,朱琳澤暗暗將這個輿圖的名字記下。
李國志所描述的臺灣和朱琳澤所了解的臺灣出入不大。
臺灣目前開發(fā)程度較高的是臺南的嘉南平原地區(qū),其人口構(gòu)成主要是鄭芝龍集團從老家遷徙過來的閩南人以及少量的福州人、莆田人、潮汕人。鄭芝龍向漢人聚居區(qū)私造籍冊、征收賦稅。臺南地區(qū)儼然是鄭氏集團的國中之國。
提及鄭芝龍兄弟,李國志的眼中充滿仇恨,這朱琳澤可以理解。畢竟李國志曾效力于劉香,劉香最終死于鄭芝龍之手。
鄭芝龍游走于大明、倭國和荷蘭人之間,左右逢源,是為一代海上梟雄,這樣的人自然不簡單。
想到以后要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甚至成為對手就頭疼。
朱琳澤和李國志相談甚歡,這個李國志腦子里全是寶啊。
開臺正需要李國志這種對臺灣的風(fēng)土人情,自然條件比較熟悉的人。
朱琳澤看向被李奇揍過的曹德發(fā)的眼神也變得親切起來。
還好他們挨了這一頓揍,不然他就要和李國志這個近在南京的人才失之交臂。
當然還要感謝比錦衣衛(wèi)還錦衣衛(wèi)的陸聞達,只是今天一直不見陸聞達的蹤影,不知道這家伙今天又跑到哪里去了。
“世子若要開臺,可在臺島南部地區(qū)開臺,臺島南部的土民不甚剽悍,北部的土民剽悍異常,萬歷爺年間,嚴振泉曾嘗試在雞籠,淡水二地,但最終還是被島上的土人趕下海?!?p> 李國志向朱琳澤說起顏思齊開臺的往事,并在地圖上圈了一塊地,建議朱琳澤在這塊地上扎根登陸。
朱琳澤瞅了一眼李國志在地圖上所圈占的地,其位置大概是后世的嘉義縣附近,不禁搖了搖頭。
李國志的出發(fā)點是好的,他理解李國志的用意,這里距離開發(fā)程度高的臺南近,能夠吃到臺南的福利,而且自然條件也比臺灣北部地區(qū)要好。
只是鄭氏集團視臺灣為己物,會讓朱琳澤一個外人在臺灣立足么?
李國志的建議沒有改變朱琳澤的想法,第一次登臺墾荒還是要以穩(wěn)為主,哪怕是條件艱苦一些也要咬牙挺過去。
自然條件的惡劣遠沒有人心陰暗面可怕,朱琳澤寧可面對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也不愿意天天面對鄭芝龍鄭氏集團的騷擾。
朱琳澤是更傾向于在竹塹,也就是后世的新竹地區(qū)落腳。竹塹是在明鄭時期才進行大規(guī)模的開屯墾,而真正對竹塹進行系統(tǒng)地開發(fā)則是要到18世紀初的康熙年間。
現(xiàn)在竹塹正處于權(quán)力真空時期,是一塊不錯的落腳地。
當然竹塹也有其缺點,就是港口條件不如雞籠、淡水,不過這也不是大問題。首次登臺,應(yīng)當以先立足為主,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
“世子,沈姑娘求見?!?p> 一身勁裝的李奇進帳匯報道。
能來疫區(qū)找他的沈姑娘還能有誰?肯定是沈廷揚的女兒沈瑩。
“就沈姑娘一個人?”
朱琳澤皺眉道,他看了看帳外,太陽都已經(jīng)下山了,沈瑩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找他?
正詫異間,李奇掏出一張便箋,遞給朱琳澤:“陸先生說,如果沈姑娘來了,讓屬下把這張便箋交給世子?!?p> “陸聞達?陸聞達今天哪里去了?”
朱琳澤就覺得今天哪里有點不對勁,原來今天從早到晚都沒見到這個老東西的蹤影。
“屬下不知?!崩钇鎿u了搖頭道。
“你是來給我做護衛(wèi)的,不是讓你給他陸聞達當信使!”
朱琳澤沒好氣地拿便箋抽了幾下李奇的腦袋,這才打開便箋,只見便箋上寫著:
今日乃上元佳節(jié),為師已為世子安排妥當,此乃天賜良機,愿世子與沈姑娘共度佳節(jié)。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p> 朱琳澤讓李國志父子二人先回去。
李國志父子二人出去之后,朱琳澤在帳內(nèi)翻箱倒柜,翻出一件比較像樣的衣服換上。
“沈姑娘,怎么就你一個人?沈大人呢?”
稍微整理了一下著裝后,朱琳澤出帳見只有沈瑩一人,便問道。
“家父今日到史閣部家中赴宴,陸長史說疫區(qū)糧米告罄,讓家父先籌措些糧米過來應(yīng)急,家父不在我便代家父運了兩百石米過來,先給世子應(yīng)應(yīng)急?!?p> 沈瑩的眼睛有些紅腫,顯然這些天沈瑩過的并不如意。
沈瑩被江寧張家退婚的消息這兩天他也聽說了,他和沈瑩的事情也成了這幾天南京城長舌婦和好事之徒茶前飯后的談資。甚至還有人將他們的事情編纂成曲在城內(nèi)傳唱。
王爺?shù)膬鹤赢敱姲枪獬⒚倥畠旱囊路嵌Y,這畫面感想想就刺激。
要是這個時代有微博,朱琳澤絲毫不懷疑,他這兩天能上南京城乃至整個南直隸的熱搜。
對于這些流言蜚語,他朱琳澤是不在乎的。
但沈瑩就不一樣了,雖然江南地區(qū)風(fēng)氣比較開放,但在這個時代女子的名節(jié)甚至要高于生命。
這些天南京城里關(guān)于他和沈瑩的流言蜚語四處擴散,朱琳澤用屁股想也能想到,肯定有陸聞達的功勞。
看著一臉憔悴的沈瑩,朱琳澤十分自責,恨不得將陸聞達拖出來揍一頓出氣。偏偏這廝現(xiàn)在又不知所蹤。
“如此,多謝姑娘了?!敝炝諠上蛏颥撝轮x道。
雖然被南京城的小吏和劉堯盜賣的糧食沒有完全追回來,但疫區(qū)的糧食還是足夠的,短期內(nèi)不會出現(xiàn)缺糧的問題。
陸聞達肯定是蓄謀已久,乘著沈廷揚外出赴宴之機,將沈瑩騙到了這里。
魚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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