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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神臨

第十一章 破境

遺忘神臨 三鮮小哥 3933 2021-05-25 23:58:16

  王五飛奔在下山的臺階上,猛然間看到一個黑影擦身而過,速度極快,體態(tài)輕盈,他自然不會想到是秦塵。

  “你可不能死啊,我就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啊”,王五一邊念叨著,一邊埋怨宋世豪。

  當王五五抵達井超的時候,才長舒一口氣,他沒有在里面看到秦塵的尸體?!疤?,踏,踏”,王五本能回頭,卻看到秦塵正神采奕奕地站在他身后?!巴鯉熜郑屢蛔?,你來視察來了!”,秦塵壓住心頭的憤怒,笑呵呵地招呼著王五。

  “秦,秦師弟,我就隨便來轉(zhuǎn)轉(zhuǎn)”,王五略帶尷尬地給秦,讓路,還不忘瞪大兩眼珠子確定這人就是秦塵。

  “哦,那我先去打水了,對了,我沒有按量完成任務(wù),那……”,秦塵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皼]事沒事,本來這就不是一個人的任務(wù),我再給你叫兩人過來吧!”,王五搓著手,一臉殷勤。

  “沒事,不用了,我勉強能供上當天的用水”,秦塵擺擺手,挑著水上路了。

  看著飛快離去的背影,王五心里的大石頭才完美落下,一想到口袋里的靈幣,邁著輕快的步伐,哼著小曲回雜役處,也不管秦塵這邊的事了,反正是他自己不要人手的。

  秦塵今天沒看到張少跟幾個狗腿子,心情舒適了不少。

  今天他又忙活了一天,靈溪宗上下寂靜的時候,他才匆匆吃下晚上的膳食。

  來到四個大缸前一看,空空如也,現(xiàn)在的他也僅僅只能勉強供上用水。秦塵一人在月色下挑著桶,向山下走去。

  他剛走過的地方,緩緩走出現(xiàn)一道倩影,只是佇立凝望許久便離開了。

  秦塵這里干的不亦樂乎,想著自己能修煉武道,干勁更足了。越來越多的水被送到膳堂,想比昨天,戰(zhàn)果又有所提升。

  還有一個人,每次只敢躲著秦塵來領(lǐng)取膳食。蘇月這兩天似乎消失在靈溪宗,連柳絮長老見她一面都很難,她除了自己蘇經(jīng)常去的地方修煉就是在兩個靈幣一天的修煉室里。

  龍武帝國,帝都,一場百年一度的盛大典禮即將在此舉行,十九州前去參加的百余宗門都將參加此次盛會。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從都城大門走進,前往附近的客棧休息。

  有的乘坐飛舟,有的騎著各色的坐騎,奔赴盛會。

  時間一天天過去,秦塵每天的工作就是挑水,除了挑水就是偶爾打盹,后來就是一天不動彈,一動彈不一會兒功夫就拿著當天的回執(zhí)找到王五交差。

  “吼……”,秦塵在一顆樹下打盹,掙開微閉的雙眼,看著頭頂?shù)凝嬋淮笪?,這是宗門的圈養(yǎng)的一只妖獸,頭如鷹隼,背思翼,四腳為蹄,大如山。

  背上站了十來個人,除了宗主和三位峰主還有宗門前七的天驕。

  迎著朝陽,為首的八尺中年人,目光投向遠方,那是都城的方向,他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信心。

  “弟子等候宗主凱旋!”,聲聲震蕩在靈溪宗附近的山脈內(nèi)。

  此時,秦塵只覺得他們好強,好強,強大令人窒息。

  數(shù)月后,蘇宗主一行人又回歸了,個個表情嚴肅,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卻又沒有人受傷。

  打那以后,陸續(xù)有弟子背著行囊下山,沒有再回來。

  花開了,又謝了,白雪第五年覆蓋靈溪宗。一個在井旁打坐修煉的人,頭頂頂著一層薄薄的白色,他正在打算破境。這井口,機乎沒有人前來查看,因為一般的弟子不被允許來這,只有帶有特殊腰牌的弟子才能進去打水,一旦出現(xiàn)什么問題直接找當日來過得人。

  期間他實驗過,如果沒有腰牌的話就會被怪異的力量阻擋,還會引來負責防衛(wèi)的長老,秦塵就被老老實實罵過一次。

  隨著最后一絲靈氣入體,他身體里的桎梏終于被打開。靈氣開始大量涌入,身體像是被灌注了巖漿,身體的每一寸神經(jīng)和骨血都在被焚燒。

  “啊……啊……”,他的哀嚎聲很快有人注意到,但是又怕是哪個世家弟子在辦事,也只好假裝看不見,夾著尾巴悄悄走了。

  “咔嚓,咔嚓……啪”,他能清晰地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在碎裂,然后炙烤,然后又組合起來,連經(jīng)脈也是,全部被焚毀后重新長出來。秦塵痛的幾次機乎都快昏死過去。還好在先前的一次次疼痛的淬煉下,他一次次挺過來了。

  半晌,哀嚎聲停止。

  他好像獲得了新生,躺在一灘黑褐色的血液上。只有眼珠能動,他正在逐漸適應(yīng)。不一會兒,秦塵從地上爬起,摸了一把身上黑褐色的血液,黏糊糊的聞起來像死去很久的動物的味道。

  秦塵來到下流處的靈溪,這里并沒有被冰凍住,而是冒著淡淡的水汽。秦塵迫不及待地褪去破舊的雜役服,跳進靈溪的一處水塘,結(jié)結(jié)實實地洗了個澡。

  “舒坦!”,秦塵面帶喜色,光著身子躺在水中。

  此刻,他感到很幸福,屬于他的人生終于開始,就是有點晚。

  “不知道蘇月師姐怎么樣了!”,秦塵撥弄了一下身旁水,水花四濺。

  據(jù)他所知,蘇月在他進雜役處兩個月后就通過考核進入內(nèi)門。

  良久之后。

  秦塵穿上破舊的服飾,緩緩把長過腰的頭發(fā)用那根蘇月的發(fā)簪扎起來,頭發(fā)兩邊還有兩根長長的蟑螂須,隨意地垂在兩側(cè),他發(fā)簪很簡約,偏中性。

  大概是經(jīng)常沒休息好的原因吧,他的雙眼有這淡淡的黑眼圈,那本來眾人都嫌棄的黑眼圈,但是在他的眼睛上卻如畫龍點睛一般。

  標準的瓜子臉棱角分明,就像用刀刻出來一樣,劍眉,不偏不倚的出現(xiàn)在恰當?shù)奈恢?,恰到好處。眼神中略微帶點淡淡的血紅色,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的眸子里少了那分單純和天真,多的是理智和平靜,淡然??∫莸哪橗媴s透露著生人勿近的氣質(zhì)。

  挺拔的身軀加之俊逸的容顏,與他身上的服飾格格不入。

  挑著最大號的鐵桶桶,走在回雜役處的路上。

  “秦塵,今天挑水挑完了?”,張少邁著紈绔子弟的步伐攔住了秦塵。秦塵正在回雜役處的路上盤算著辭去工作,想去看柳絮長老。太久沒見到這個人,他甚是想念這個跟母親一樣的人。

  聽到這聲音,秦塵停下了腳步,微微轉(zhuǎn)頭,一眼撇向張少幾人的方向。這家伙整天無所事事,經(jīng)常來找秦塵的麻煩,雖然說沒真正打過秦塵,但是蒼蠅他惡心人啊。

  秦塵受夠了機乎每天被這家伙來各種調(diào)侃,簡直是浪費他的時間。以至于,他們的爭吵并沒有引來弟子們的圍觀。路過的弟子看了一眼是這一群人,頓時就沒有吃瓜的想法了。

  “怎么,你這只蒼蠅又來了,你就不能換個人嘛!”,秦塵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他內(nèi)心的狂躁。

  “你,誒我,我去”,張少拿著扇子就是往秦塵頭上砸去?!芭尽?,扇子沒有按照預計打到秦塵,張少看著自己的手被秦塵抓住。他嘗試掙脫,卻發(fā)現(xiàn)不管怎么用力都不能掙脫,兩只手跟大鉗子一樣死死抓住它的手腕。

  “放,放……手”,張少臉部逐漸開始扭曲,發(fā)出殺豬般的哀嚎,“你,你快放開張少,小心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一個狗腿子站了出來,其余四個也在摩拳擦掌。他們可不想自己的金主受傷,要不他們也落不下好處,有可能還會被張少家族懲罰。

  他們五個人可是有著通靈境的存在,哪里怕秦塵。

  “呵……”,秦塵隨意丟開張少的手,他也沒有想真正傷害人家的意思。剛才那一下子,他感覺張少就是個混子,微乎其微的修為。哪怕自己的手下在拼命提升實力,他的實力依然沒有起色。

  “給我上,都給我上”,張少并不領(lǐng)情,他的面子碎了一地,他要找回來。

  “奔牛拳!”,他們五人當中最強的角色首先向秦塵攻擊而來。

  秦塵感覺到這一拳威力不小,暗道自己這次托大了,第一次出手戰(zhàn)斗就遇到這么強的對手。

  秦塵僥幸躲過一拳,后面又是幾拳撲面而來,秦塵淡然向后退去,躲開了這些招數(shù)

  “你小子,什么時候?”,一個皮膚黝黑的狗腿子攻擊落空,隨后問道?;貞?yīng)他的只有秦塵的拳頭,一個拳頭結(jié)結(jié)實實碰撞在他臉上,他只感覺眼前一黑。然后就失去了意識。

  很快,他們的戰(zhàn)場圍起一個大大的吃瓜現(xiàn)場,在場的外門弟子饒有興致地討論著秦塵,有的說他長得帥,有的說他作死……。

  “這,覺靈中期居然被他一拳……”,通靈境界的狗腿子一臉吃驚,隨后又是調(diào)動靈力。

  這一拳速度極快,快到超乎秦塵的想象,秦塵只好下意識用拳去迎接。“嘭……咔”,這聲音立馬讓全場寂靜,碰撞的兩人各退一步,同時收手,周身空氣中靈力震蕩。

  “誰贏了?”,在場的弟子,包括張少也很關(guān)注這個問題。

  另外三個弟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他們也不確定是誰贏了,萬一是秦塵贏了,他們此時上去怕是要吃大虧,跟躺下的那人一樣。

  “下次再來找麻煩,我可是不會再留手了!”,秦塵微微張開嘴,挑起鐵通徑直離開。

  通靈境弟子一臉無奈地看了看張少,張少氣得抱著手腕在兩人攙扶下離開,后面還跟著一個扛著人的狗腿子。愣了一會兒后,他低著頭,也慢慢跟上去。

  圍觀的弟子們受到很大沖擊,他們眼中的只會挑水的花瓶居然這么強勢。

  秦塵還在回想剛才的戰(zhàn)斗,他沸騰的血液還沒有穩(wěn)定下來,走著走著,鼻子慢慢淌出一道血液,秦塵下意識地用手擦去。

  “那家伙確實很厲害”,秦塵喃喃道,隨后擦凈淌出來的血液。要是被哪個弟子聽見了不得氣死,自己辛苦修煉但通靈境初期境界還不如一個剛覺靈的弟子,怕是要被活活氣死。

  “小師弟,來來來,坐下喝水”,王五老遠就招呼著接下秦塵的大鐵桶。這些年,他對秦塵的態(tài)度越來越好,他感覺秦塵在飛速成長著,這種人不是他王五能招惹的。

  “給我結(jié)算一下,我準備離開雜役處,自行修煉!”,秦塵坐下聞了下手中的茶水,把一個腰牌丟給王五。

  “誒,好,小師弟稍等”,王五雙手接下住任務(wù)牌道:“我這就去給你算一下”。

  不一會兒,秦塵就看到王五拿出一張表出來,上面寫著秦塵的供職時間。秦塵一看,心里莫名有些心酸?!斑@么久了嗎?”,秦塵看著上面寫的四年零七個月?!皯{借時長可兌換修煉室或者靈幣”,王五遞給秦塵同時解釋著。

  王五特意叫一些領(lǐng)任務(wù)的弟子停留一下,專門給秦塵歡送一下。

  秦塵換好自己的外門弟子服飾,丟掉自己多年穿的破舊雜役服,背上自己的東西。

  秦塵一出門就看到院子里站了十幾個人。

  “謝王五師兄好意,還是讓他們?nèi)ッΠ?,他們真的很忙”,秦塵看了一眼王五,王五立馬懂事地驅(qū)退雜役弟子,讓他們忙活著自己的事。

  秦塵在雜役門外停下腳步,王五瞬間就不淡定了?!半y道他發(fā)現(xiàn)了嗎,不行就給他再多分點吧”,這些年秦塵一個人干五個人的活,等于王五手頭可以自己制造四份供職時間表,他自己就能拿到四份錢。

  “再見”,秦塵閉上眼,對雜役處行禮。

  抬頭給王五一個淡淡的微笑,他冷峻的臉居然對他笑了。王五若有所思地趕忙回禮,他感覺秦塵好像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一個人,從五尺身高來到雜役處。

  七尺有余身高離開,穿著的依然是那身衣服,可衣服早就不合身了,小小的衣服在他身上顯得很別扭。

  他一步步離開了,沒有回頭,他告別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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