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立仁本來就是被秘密的運到白柳山莊來的。
他死了,自然也不能大張旗鼓。
只不過,實在是叫白柳山莊的人都非常不爽。
死在了這兒,讓他們覺著非?;逇?。
白柳山莊一向是先知各處信息。
這回可好,人死了好久才被發(fā)現,這跟打臉沒什么區(qū)別。
虞楚一坐在水榭里,喝著冷茶,沒有言語。
云止慢步進來,“我剛剛去鄴殊的住處轉了一圈,他住的那地兒,若出入,也只有走正門。他若從窗子走,就必須得從山后的陣法穿過去。這陣法全開,但凡有人進去,守陣的人都會發(fā)覺吧?!?p> 云止是懷疑鄴殊。
他也認為幕立仁還沒到那會自盡的地步。
他在得知自己被白柳山莊帶來的時候,必然生出新機來。
“他……至少從我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來看,他和幕立仁沒有任何的利益沖突。”
甚至,鄴殊可能都不認識幕立仁。
這江湖上許多人他都未必認識,但,大家都認識他。
“人不可貌相。”
“是啊,就像云止公子。早上還說要去跳忘江崖,這會兒全忘了,就好似你沒說過這話一樣。”
“不急。你去過的地兒,我都走一遍,讓你心里舒坦?!?p> 云止可不給她留話柄,自己好歹也是男人,說話算話還是做得到的。
虞楚一看著他,驀地彎起眼睛,這種人,還真拿他沒辦法。
看她笑,云止的身體也舒展了。
“姑娘,有新消息了?!?p> 沛瀾從水榭外走進來,將兩張紙條交給虞楚一。
接過,纖長的手指將兩張紙條都展開,只一看,她眉頭便皺了起來。
“怎么了?”
“朱項還有厲洪至以及其他門派的一些人開始第二輪搜尋了,之前在天澗山失蹤的那些人畢竟還沒找到。他們意圖再拉上少林寺和松霧門。不過,依我看不會成功。秋羅門湊熱鬧,要跟著一塊兒去?!?p> 這虞卿卿,逗弄那蕭家的小公子上癮了。
他代表江波城蕭家,不得不參與,虞卿卿也湊熱鬧去了。
“秋羅門。秋羅門那門主,不是虞千啟的妹妹嗎?!?p> 云止忽的想起虞千啟兄妹倆,他們也算得上是虞楚一最重要的人了。
“她一直叛逆,這么多年總是瞎湊熱鬧?!?p> 虞千啟大概在閉關,她可逮著機會瞎鬧了。
“所以,有她在,你是不是也不能坐視不管了?”
能得她那般在意,想一想還真是心氣不順。
但,他又不能說什么。
“先不管,任他們折騰。若真出事了,自有大哥教訓她?!?p> 虞楚一將紙條一收,她要調查解家。
目前這些事兒,她沒空管。
云止揚了揚眉,聽她說大哥這兩個字,他還是放心的。
對于解家的調查,進展還是很快的。
虞楚一有自己的調查方向,她的人聽從她的指令,從幕立仁還未張羅天澗山之行的前段時間行蹤來調查。
很快的,就調查出些眉目來。
幕立仁那時在崖州,經常出入一家戲園子。
甚至有五天,他每日都泡在那里。
消息傳來,虞楚一便坐不住了,當即趕往崖州。
鄴殊早就離開了,他似乎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具體做什么,又不得而知。
趕往崖州,到了這兒,正是夜幕降臨時。
馬不停蹄的去往那個戲園子,按理說正應該是熱鬧之時,但偏巧的,今日沒有開張。
大門緊閉,也沒掌燈。
沿街兩側有酒樓有尋歡作樂之地,各個燈火通明,就顯得此處更為詭異。
“昨天傳來的消息還說此處每日更換水牌,客滿座。今日就關門了?”
虞楚一深吸口氣,這不對勁兒。
也未免太巧了。
這世上,可能有些事是很巧的。
但,太多的巧合聚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是故意。
“進去看看?!?p> 云止給了杭池一個眼神兒,他就原地一躍,悄無聲息的躍進去了。
杭池在里頭開了門,眾人陸續(xù)進入。
這若是開場唱戲,客滿座,這戲園子肯定熱鬧,充滿人氣。
但這會兒,因著無人,再加上沒有掌燈。
陰森森的,讓人很是不舒服。
杭池和大興等人先各處查看了,虞楚一站在戲臺下往上看,這戲臺真高。
“去后臺看看。”
這里也看不出什么來。
“等一下?!?p> 虞楚一慢慢的走向一側,那高高的紅色廊柱上,雕刻著一些花紋。
“這花紋的樣式,在黑山里的那棟房子上見到過,是一樣的。”
她記憶力非常好,絕對不會出錯。
“所以,可以確定這里是解家在崖州的一個據點了。與那些和他們交易的人接頭的地方,以戲園子做掩蓋。”
云止也仔細的看了看,好像是一樣的。
“該如何與解家聯(lián)系,還是個謎題。必定有特殊的法子,與他們聯(lián)系上?!?p> 到底是什么法子,諸如朱項還有聞人向博等必定知道。
可是,他們是不會說的。
就在這時,猛地聽到戲臺戲臺上龍虎門的位置,杭池的聲音忽然響起。
“誒,這不對??!”
他話音落下,戲臺背墻上方便忽的傳來嘁哧咔嚓的聲響。
云止轉手罩住虞楚一的后頸,把她摟到自己懷里繼而蹲下。
那上方,一排的飛鏢如雨幕射出,正面對著戲臺的所有空間不留縫隙。
桌子椅子叮叮當當,無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