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那你看到了,我很好,我們沒什么好說的,請你以后別再找我了!”
霍云璇咬牙切齒扔下這句話,便直接起身要走了。
但,柳岸沒有放她走。
“項意已經(jīng)結婚了,他的身邊沒有你的位置,你確定你要這樣吊死在一棵樹上嗎?”他說到這里,看見霍云璇頓住的肢體,笑了聲又繼續(xù)說道:“如果你愿意到我的身邊來,柳太太這個位置,只是你一個人的?!?p> “呸!”霍云璇偏頭,淬了他一口,“你以為你是誰?掛著柳姓,就以為自己真的是柳家唯一的繼承人了嗎?你連項意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好一個連項意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如果這里不是咖啡廳,不是公眾地方,也許柳岸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是,項家兩個兒子名正言順,金貴無比,而他只是他母親帶著嫁進柳家的,他什么都不是!
可是,他永遠不會忘記是誰造成這種局面,是誰害他不得不寄人籬下!
柳岸臉上,陰狠一閃而過,然后是滿面笑意,那笑容和項意有兩分相似,卻比項意親和良善許多。
“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好比較的,我只是同情你?!彼鋈惠p笑,示意霍云璇坐下,然后繼續(xù)道,“你真的以為,你離開這一年多,項意就沒有二心嗎?你真的以為,他還像以前那樣,對你一心一意嗎?”
霍云璇的眼皮子狠狠跳了下,原本想走,聽見這些話,又像是不服氣一樣,坐了回去。
她抬起下巴,眼眶微微內(nèi)凹,眼角微微上揚,不似從前極具美感,驕傲卻比從前更甚:“那是自然,光憑一心一意這一點,就是你不能比的?!?p> 他們一群人里,誰不知道柳岸花心,萬花叢中過。
這話逗笑了柳岸,他搖著頭,嘆道:“要不說你固執(zhí)癡傻呢,我雖然花,可都是逢場作戲,我的心里從來只有一個人,項意就不一樣了,表面看似對你一心一意,實際上對秦知可沒少動惻隱之心,哦,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回來之前他和宋厘走得也蠻近的?!?p> 霍云璇的眼神,逐漸幽冷下去:“所以,你想表達什么?”
柳岸的手搭在桌上,指尖一下一下,有節(jié)奏地瞧在桌面上:“我自認為還算了解你,你現(xiàn)在一定很想清除項意身邊的女人,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可以幫你?!?p> 他這話,也險些逗笑了霍云璇。
“為什么?”
“你可以當作,我是為了愛情,成全你?!?p> 霍云璇嘴角的弧度頃刻間收斂,“如果是這樣,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p> “哎哎——”
這是第三次,柳岸攔著不讓霍云璇走。
像是為了表誠心,他攤了攤手,“好吧,我說實話,我想要秦知?!?p> 霍云璇只覺得,面前的男人由內(nèi)而外的惡心,她嘲諷笑道:“項意的東西你都要,你怎么那么賤呢?”
柳岸聳肩,唇角斜斜勾起來:“那你被我這樣賤的人要了,什么感覺?”
“惡心!”
此時,繁星路口紅綠燈,傅豫駕車剛好停下來,龔云帆坐在副駕駛上,偏頭一下正好看見咖啡廳里的霍云璇和柳岸,兩人看起來,不大對勁的樣子。
龔云帆叫了傅豫一聲,朝咖啡廳方向努了努嘴:“傅豫,那是霍云璇和柳岸吧?”
傅豫偏頭看了眼,眉頭擰起,點頭:“嗯?!?p> 那兩人,怎么會湊在一起?
傅豫不知道,龔云帆更不知道:“下去看看?”
傅豫搖搖頭,正好綠燈了,他直接驅(qū)車離開,“不要管了?!?p> 龔云帆聞言沉默了。
...
秦知回了中景灣,總覺得放心不下霍云璇,給她打了電話,她說自己很好,秦知這才放下心,上樓去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秦知覺得自己最近總是精神恍惚,很容易犯困。
她理解為春困。
可旁人卻覺得她不大對勁。
比如童媽,秦知回來后她站在廚房門口喊了她一聲,可是秦知全然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徑直上樓了。
童媽站在廚房門口,一臉驚詫。
秦知把項意的車鑰匙放在他書房的桌子上,然后就回房去睡覺了。
從前總是失眠的她,最近入眠得很快,幾乎是沾枕頭就睡著。
然而再睜眼時,卻是被驚嚇醒的。
因為,有人直接掀起了她的被子,隨之而來的,是洶涌的怒氣和冷意。
進來的人沒有開燈,秦知驚醒坐起來后,緩了一下就看清了床前的人是誰。
“阿意?”
“起來?!?p> 秦知蹙起眉,頭腦還有些迷糊,反應也有些遲鈍,慢吞吞從床上下來,站在項意面前,抬頭望著他:“怎么了?”
怎么了?
她竟然還好意思問?
秦知看不太清他的神情,于是打開了床頭的燈,看清男人滿面怒意,半隱在陰影里,她從沒有看見過項意這么生氣的時候,她一頓,心頭猛地就咯噔了下。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項意的怒氣已經(jīng)滿值,瀕臨發(fā)作邊緣了,但他還是強忍著,給了秦知一個解釋的機會:“為什么,把云璇扔在半路上?秦知,你知不知道,她的病痛在路上發(fā)作了,要不是遇到柳岸,她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痛死在半路上了!”
“你不愿意送她,可以當面說出來,沒人怪你,可你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只會讓人覺得你齷齪歹毒,實在是沒有必要!”
他一個字比一個字咬得重,劈頭蓋臉砸下來,秦知的腦袋嗡嗡的,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項意那話是什么意思。
她當場眉頭皺起,站在項意面前,一字一句像是想笑,又像是委屈極了:“什么叫我把霍小姐扔在半路上?項意,給人扣罪名也要講求證據(jù),要是無憑無據(jù)就來興師問罪,對不起,我不接受。”
項意的臉色一時難看極了,秦知一向的行事作風都是包容不爭,可他沒想到,她耍起手段來也是如此陰狠,做人也是如此冥頑不靈。
“秦知,你太冥頑不靈了?!?p> 秦知的呼吸一滯,她在項意面前顯得很渺小,她的解釋在他的認定之下,更是渺小。
她笑了笑,喉嚨哽得厲害,還沒說什么,外頭就傳來一陣著急的腳步聲,很慢,也很重。
霍云璇在陶媽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到秦知房門口,看見兩人時,她還在喘著粗氣。
“二哥,你真的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