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霍云璇?
項(xiàng)意看見她來,滿面怒意瞬間崩塌消散,下意識大步過去扶住她。
“你來干什么?”
“我聽陶媽說了,二哥,真的是你誤會秦知了,她沒有把我扔下,半路上我有個朋友約我見面,我讓她在繁星路口把我放下,準(zhǔn)備和朋友見完面,讓朋友送我回家,可是我等了一會,我朋友臨時有事沒來成,我才準(zhǔn)備叫個車回去,沒想到......”
沒想到還沒叫到車就病發(fā)了,還好柳岸經(jīng)過看見了,把她送回了項(xiàng)家宅院。
這,就是柳岸的說辭。
陶媽打開了房間的燈,霍云璇的臉很蒼白,連嘴唇都沒有血色,她說完看向秦知:“秦知,真的很抱歉...”
項(xiàng)意垂眼,眸色微凝,問道:“你離開G市這么久了,才剛回來,是誰約的你?”
“我...”霍云璇一噎,像是撒了謊心虛一樣垂下眼,遲疑半晌才道:“你沒見過,不認(rèn)識的?!?p> 這樣的反應(yīng)在項(xiàng)意看來,無異于只是想替秦知“脫罪”。
項(xiàng)意的臉很沉,眸底的陰厲洶涌翻滾。
秦知喉嚨間連連滾動,哽得生疼,她忽然就笑了。
那邊兩人聞聲,朝她看過來,只聽她道:“如果你覺得是我,那就是我吧,隨你開心,隨你怎么想?!?p> “現(xiàn)在,請離開這里,我累了,我想休息?!?p> “你...”
“二哥,你別說了!”霍云璇打斷了項(xiàng)意,然后又對秦知連聲道歉,“抱歉秦知,我會跟二哥解釋清楚的?!?p> 話落,她就拉著項(xiàng)意出去了。
門被人帶上,秦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淚無聲往下流。
明明就不在意這個人,明明只要每天看見他就夠了,為什么會難過,為什么會委屈?
是因?yàn)?,太把他?dāng)作項(xiàng)書意了么......
秦知抬手抹掉鼻尖上的淚水,去打開書桌柜子拿出日記本,厚厚一沓,記錄了她六七年之久的心事和思念。
秦知抱著日記本,蹲坐在窗前,望著漸升的明月,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她在笑,也在哭。
“阿意,我不要他了,你等等我,我來找你好不好......”
...
秦知以為,項(xiàng)意應(yīng)該已經(jīng)帶著霍云璇回項(xiàng)家宅院去了,沒想到剛出房門準(zhǔn)備下樓,就聽到傭人在喊二少。
她頓時站定,從二樓欄桿望下去。
項(xiàng)意剛把霍云璇送回去,鬼使神差就又回到這里。
剛進(jìn)門,童媽就小跑過來,對他說:“二少,剛才云璇小姐去冰箱拿喝的,看見冰箱里的蛋糕,以為是壞的,就...就全給扔了?!?p> 蛋糕?
項(xiàng)意一下子沒想起來,頓了頓才想起來,是秦知給他準(zhǔn)備的那些。
他想到了秦知剛才的樣子,不由嗤道:“幾個蛋糕而已,扔就扔了。”
童媽一噎,頓時不知道說什么了。
項(xiàng)意抬步欲上樓,一抬頭,正好和站在二樓的秦知對上視線。
她就那樣站著,聽到了剛才的話,也沒有什么情緒波動,她淺笑旖旎,眉眼溫柔,同時也讓感覺到疏離,拒人于千里之外。
“童媽,我渴了,麻煩你幫我倒杯水?!?p> 她說完這話,轉(zhuǎn)身就回房去了。
多余的眼神一個沒給項(xiàng)意,多余的話一句也沒說。
項(xiàng)意的眉擰起,心里覺得好笑,她有什么資格生氣鬧別扭?
“二少,童媽多嘴一句,二少夫人不是那樣的人,童媽吃了這么多年飯,自認(rèn)為看人的本事還是有一點(diǎn)的,二少夫人她脾性溫和,沒有那么多心思,斷然不會做出那種事,二少您自己思量吧?!?p> 童媽說完,低嘆了聲,轉(zhuǎn)身去廚房給秦知倒水,順便備一點(diǎn)吃的。
秦知沒有吃晚飯。
叩叩叩——
“進(jìn)來。”
童媽開門進(jìn)來,猛地被嚇了一跳。
秦知沒有開燈,就坐在床邊的地上,抬著頭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童媽走過去,把水和吃的放在床頭柜上,然后半蹲在秦知面前,心疼地看著她:“二少夫人,您,您這是何苦?唉,二少他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意思,只是因?yàn)樵畦〗愕牟”容^特殊,您就不要生氣,不要為難自己了...”
秦知的眼皮子動了動,聲音在這樣風(fēng)大的夜里,似有若無。
她說:“童媽,我不生氣,我怎么會生氣呢?”
童媽語噎,秦知這樣可不像是不生氣,不鬧別扭的樣子。
她又再勸了幾句,可是秦知嘴里翻來覆去都是那一句“我不會,我怎么會呢?”,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畢竟不是當(dāng)事人,也沒有太多立場,童媽寬慰了她幾句,也就離開了。
...
翌日早,秦知整裝得體,從房間里出來。
然后,她下樓看見客廳里坐了一個人。
宋厘。
“秦知?”宋厘看見她,顯然也是詫異,許是因?yàn)樘尞?,她的話脫口而出,“你和阿意不是離婚了么?怎么還在這里?”
端茶過來的童媽聽見這一句,腳步一頓,可看秦知的臉色并沒有變。
秦知抿唇,像是一笑:“抱歉,宋小姐,讓你失望了?!?p> 宋厘一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干脆不和她再說,坐了回去。
她問抓住童媽問:“童媽,阿意還要忙到什么時候?怎么還不讓我上去?”
“宋小姐,我也不知道,二少就是這么說的,您再等等吧,要不就改天再來?!?p> 童媽低了低頭,說完就抽回自己的手,做事去了。
宋厘心里一氣,她好不容易才堵到這里來的,怎么可能說走就走!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天他們宋氏和項(xiàng)氏的合作接連被終止,外界傳言是因?yàn)樗麄兯问系漠a(chǎn)品有問題,所以項(xiàng)氏才終止了合作,搞得宋氏以前的合作伙伴都蠢蠢欲動地要終止,甚至原本談好的海外注資也沒了,這給宋氏帶來不小的損失。
宋厘找過霍云璇,霍云璇答應(yīng)她跟項(xiàng)意說說,可是就沒有下文了,他們宋氏的損失還在繼續(xù),她不得已只能打聽到項(xiàng)意在這里,只身過來堵他。
誰知,項(xiàng)意根本不肯見她!
這是為什么?
明明不久之前他們還是私交甚篤的好友。
宋厘想不明白,也沒時間想明白。
秦知吃過早餐,出來的時候宋厘還在,樓上的男人也還在,她都沒有搭理,直接出了門。
她去了店里看看,看見一切還好,看見店里的小朋友們都很好,于是放心離開,轉(zhuǎn)頭回了秦家。
她對秦家沒有太多感情,可是,這幅身子畢竟和秦家血脈相連,離開之前,她想去看看。
她去的時候,秦山不在,林美娟還沒起,秦堯也沒影。
整個家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兩個傭人忙碌的痕跡。
傭人見了秦知,叫了聲小姐便繼續(xù)忙去了。
秦知把路上買的禮物放在客廳,然后就上樓,林美娟睡覺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秦知只去開了秦堯的房門。
應(yīng)該是頭天晚上又喝了酒,秦堯也在蒙頭睡覺。
秦知搖頭嘆了嘆,關(guān)上門,走向自己以前的房間。
她想再看看以前的房間,可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見少女顏色的床上大喇喇躺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