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湖州之戰(zhàn)（二）
楊可世見西軍只有3000多人，不禁大驚失色，他以為西軍大部分都陷入了起義軍的重圍了。當他得知西軍只有3500人來到來到湖州，有點不敢相信了。
楊可世對吳麟道：“吳將軍，剛才軍校報我，說是賊軍營寨短時間內(nèi)遭到萬余火箭的襲擊。你這3000多人，也沒有多少弓手，如何做到的?！?p> 吳麟笑道：“我家小種經(jīng)略相公練成了神機營，如今四公子就帶著1小營前來營救，這神機營的武器大多為《九陰真經(jīng)》記載，神奇無比，故而能夠萬弩齊發(fā)，造成賊軍‘營哮’，我部才趁亂突進營寨，支援楊將軍?！?p> 楊可世看了看種世智神機營帶來的武器，果然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索性也就不問了。但是他覺得這3000多人真的能夠解救他出這個10幾萬人圍成的包圍圈嗎？
吳麟和種世智看出了楊可世憂慮，就跟他說了秀州之戰(zhàn)情況。當楊可世聽說秀州西軍的懷德軍和鐵甲騎兵只是數(shù)千人就擊潰了20萬的起義軍，再一次讓他吃驚起來。他承認西軍是大宋的最強軍，但是沒想到強悍到了如此地步！于是對吳麟和種世智道：“吳將軍、楊世侄，下一步如何作戰(zhàn)，不知我那老親家有何教誨。”
吳麟自從進了楊可世的大寨，就對河?xùn)|軍輕視了幾分。也許是圍困的太久了，缺衣少糧的河?xùn)|軍顯得格外的落魄。他們西軍進入大寨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的檢查，要是敵人“誆寨”，只怕此可河?xùn)|軍的大寨早就給攻破了。如今楊可世作為河?xùn)|軍主帥沒有任何見解，只是向他求計，所有的一切讓吳麟覺得河?xùn)|軍跟方臘的起義軍都差不多，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不過吳麟還是有幾分城府的，他并沒又表現(xiàn)出來，只是淡淡說道：“我們帶來了一些糧食，還是埋鍋造飯，讓河?xùn)|軍的弟兄們先吃飽了在做道理吧?！?p> 楊可世道：“如此甚好?！?p> 吳麟道：“既然楊將軍都認為我軍又數(shù)萬人到來，咱們就造夠數(shù)萬人是吃飯的空灶，來疑惑敵人?！?p> 楊可世苦笑道：“好是好，但是被圍困多日，營中柴火都不夠了。”
吳麟望著遠方的停的幾艘船，說道：“把哪些船燒了?！?p> 楊可世急忙阻攔道：“不可，貴部遠道來恐怕也帶不了更多的糧食。而且也只有3000多人，如果不能沖出包圍圈，這些漁船還可以捕些魚蝦彌補軍需不足?！?p> 吳麟聽著更加明白種師道設(shè)立軍機處的重要性了，楊可世也是河?xùn)|名將，但是見識如此淺薄。其實說起來并不是楊可世見識淺薄，只是他們西軍軍機處眾人設(shè)計的一系列救援楊可世擊潰歷天潤的計策相對太復(fù)雜了，相比較之下，顯得楊可世沒有遠見而已。這些計策一個人是很難設(shè)計完成的，除非他是諸葛亮再世。即使是諸葛亮又能怎樣，還不是事事親躬給活活累死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如今西軍軍機處5個人合起來的智謀恐怕早就勝過這個諸葛亮了。
吳麟此刻也懶得解釋，他對楊可世道：“將軍勿憂，糧草給養(yǎng)自會從水上送來。咱們只需再此處堅守多則10日少則5天，賊軍自可退兵。屆時我們與西軍主力配合，定可全殲賊軍?！?p> 隨著天色漸明，雨也漸漸停了，雖然缺少干柴，但是總算能用引火之物點燃灶臺，宋軍營中的炊煙裊裊升起了。歷天潤等人在方臘軍的營寨中看著升起的炊煙，臉色鐵青。
他聽了駐守在大寨的營官報告，說是昨晚的“營哮”起義軍死傷已經(jīng)過萬了。而且他也看了收集上來的火箭的殘體，發(fā)現(xiàn)這種火箭沒有箭羽，這種沒有箭羽的箭矢應(yīng)該沒有什么準頭，也不知道如何發(fā)射的。不過數(shù)量極大，由此可以推斷出昨天晚上截營的宋軍應(yīng)該不少。好在連日的陰雨，沒有引起火災(zāi)，否則昨晚損失將更加嚴重！
石寶看著宋軍營地生氣的炊煙，更加憂慮。他對歷天潤道：“元帥，你看敵兵營地升起的炊煙，這足足是3萬兵馬在造飯。我看西軍主力已到，此地不可久留。應(yīng)立即撤兵，返回杭州從長計議才是?！?p> 歷天潤有些猶豫，畢竟已經(jīng)圍了宋軍這么長時間了，難道就這么撤了？他想了想說道：“鄧元覺將軍，趁他們立足維穩(wěn)，攻它一下?！?p> 石寶急忙攔住，道：“敵情不明，不可妄自進攻?！?p> 歷天潤怒道：“昨晚都商議妥當要攻打一次，你這窮酸如何又變卦了？”
石寶道：“昨晚怎知敵軍來救，現(xiàn)在連敵軍人數(shù)都不明，如何進攻？”
石寶畢竟只是軍師，他說話根本就沒人聽。鄧元覺看歷天潤沒有表示，隨即起身就去點兵。石寶看根本沒人理他，于是又叫道：“讓將士們吃飽再走。”
鄧元覺也對昨天的“營哮”憋了一肚子氣，道：“吃什么吃，老子趁他們立足未穩(wěn)，沖進寨子，他們造的飯，正好老子吃。”說完頭也不回走出了大帳。
宋軍剛剛做好飯，還沒有分發(fā)，寨墻之上的預(yù)警的鑼聲就響了起來。隨著有人大喊道：“賊軍搶寨了……”的聲音不斷傳來，河?xùn)|軍就亂作一團。
吳麟眉頭一皺，暗道：這河?xùn)|軍也算是朝廷的勁旅，沒想都如此之不堪。于是對著楊可世道：“楊將軍，約束弟兄們不要亂，安心吃飯?？次椅鬈娡藬?。”說完對著種世智使了個眼色，道：“列陣。”
隨著吳麟下令，楊可世見西軍有秩序的開始列隊。尤其是神機營，種世智不停的用類似“稍息”、“立正”、“向右看齊”之類的他楊可世聽不懂口令，迅速的把陣勢列好了。其余西軍雖然慢些，但是比起自己亂哄哄的河?xùn)|軍也不知快樂多少倍。
種世智看神機營已經(jīng)列隊完成，又觀察了一下寨墻，說道：“二路縱隊上墻?！边@個“二路縱隊”是神機營守城的戰(zhàn)法，與野戰(zhàn)的方陣不同。由于城墻比較窄，無法形成方陣，二路縱隊就是戰(zhàn)成兩排，兩排士兵主要用神臂弓和突火槍交替射擊，另有人負責運送武器。這種隊伍形成的時候一窩蜂和轟天炮是用不了了。
只見神機營200人一排迅速的在寨墻上戰(zhàn)成了兩排，另有100人開始將突火槍、轟天雷往上運。轟天雷就是轟天炮的炮彈，敵軍如果開始爬城墻，這個點著往下扔可比傳統(tǒng)的石塊厲害多了。其他西軍數(shù)千西軍也上了城頭，亮出弓弩刀槍準備廝殺。
楊可世看見此種情景，老臉羞得通紅，他明白了什么才是強軍。于是吩咐自己的兒子宗英道：“快將士們列陣，準備支援寨墻?！闭f吧就領(lǐng)著親兵，跟隨吳麟、種世智上了城墻。
神機營相對于野戰(zhàn)進攻，其實在防御上更能夠體現(xiàn)威力。今天又恰好陰雨暫停，種世智十分興奮，手提單刀站在寨墻之上等待敵軍。
此時鄧元覺指揮的數(shù)千義軍像螞蟻沖向寨墻，由于義軍也是倉促進攻，沒有什么像樣的攻城器具。只是揮舞著各式的武器，抬著簡單長梯，向前猛沖。就連能將箭矢射到寨墻的弓弩手都很少。
種世智見起義軍里寨墻越來越近，吳麟率領(lǐng)的西軍開始有人零星的將神臂弓的弩箭射了出去。種世智根據(jù)種師道傳授的新的戰(zhàn)法，不住的大聲咒罵道：“放進點，再齊射。”寨墻上零星飛下來的箭矢已經(jīng)給攻城的義軍造成了傷害，但是這種傷害顯然不能阻止起義軍的進攻。起義軍里寨墻越來越近，神機營的士兵也開始緊張了，不過受過嚴格訓(xùn)練的他們還能夠保持沒有命令不發(fā)箭矢。因為他們知道手中的武器只有在齊發(fā)的情況下才能發(fā)揮最大的威力。
起義軍已經(jīng)接近城墻不到百步了，種世智此時突然把腰刀猛地揮下去，大聲道：“放?！彪S著種世智的命令，眾人耳膜種就聽見“翁”，這是200張神臂弓同時發(fā)射弓弦的聲音。神臂弓威力巨大，這200支弩箭齊刷刷的射向了起義軍。
齊射的震撼力是巨大的，這第一輪弩箭就放到了百余人!戰(zhàn)場上就是一片哀嚎。神機營的戰(zhàn)士并沒有停止，當他們射完第一輪箭后，立刻后退，第二排的士兵頂上了一排士兵的位置，射出了第二輪箭。起義軍種又是一片哀嚎。
由于寨墻上只是能夠站立2排士兵，所以神臂弓無法形成“三段擊”模式的連續(xù)射擊。當一排士兵退到第二排的時候，他們并沒浪費時間給神臂弓上弦。而是立刻從地上抄起了那剩余100神機營將士運送上來的突火槍。
此時，第二輪神臂弓已經(jīng)射完，后面的士兵立刻端著突火槍沖了上去。他們迅速架好了槍托，點燃了引線。只聽的“轟隆”一聲巨響，二百支突火槍幾乎是同時開火，天空中如同打了一個驚雷。西軍突火槍的火藥是魏定國根據(jù)種師道的指示配置的新型火藥，推力巨大，因此這個突火槍的射程也幾乎達到了百步距離。火藥推動著無數(shù)的鐵砂再次噴向了義軍。如同神臂弓戰(zhàn)法一樣，突火槍也很快開始了第二輪的射擊。
突火槍的射程及殺傷力都不如神臂弓，但是突火槍屬于一次性的消耗品，所以用完就丟棄，負責運送的士兵在每個射擊位置上都擺了6支突火槍。而且突火槍裝的的鐵砂，有點像后世的霰彈槍，這種鐵砂噴射出去打死人并不容易，但是可以將敵軍打傷，而且殺傷范圍大。
突火槍連續(xù)響了六輪，宋軍和起義軍都驚呆了。吳麟和種世智雖然都見過神機營的演習，但是那畢竟是演習，這次實戰(zhàn)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吳麟和種世智都是如此，更被說其他人了。
敵我雙方的感覺都是差不多，由于神機營是每間隔五尺設(shè)置一個射擊位。所以大家看到的就是在差不多100丈的戰(zhàn)線上，突然放出來2輪重箭，隨之就是出現(xiàn)了6聲雷鳴，隨即就是戰(zhàn)場上的硝煙彌漫。
當火藥的硝煙散盡后，在著100丈的戰(zhàn)線上起義軍七橫八豎的躺了一片人。雖然死亡的不多，但是受傷者的哀嚎戰(zhàn)場上的人帶來的震撼更強。
此時種世智也有點傻了，一是驚嘆于因為突火槍的威力，而是突火槍的消耗速度太快了，短短六輪射擊，整改神機營攜帶的突火槍就都用完了。但是他比其他發(fā)愣神機營戰(zhàn)士率先反應(yīng)過來，喊道：“準備接敵。”
這時候神機營的戰(zhàn)士明白過來了，前后站立2排士兵改成了一排站立。其中一個人把槍架拿起來當作二股叉準備跟敵人近戰(zhàn)。另外一人則順手抄起堆在腳底下的轟天雷，只等義軍接近城墻時候點燃后投下去。
歷天潤也愣在了那里不知如何處理，石寶也不管他了，吩咐棋牌官道：“鳴金，快鳴金?！逼迮乒僖娛鞘瘜毾碌拿畈恢廊绾问呛?。
這時候石寶真的急了，推了了歷天潤一把，說道：“快鳴金，如果寨子中數(shù)萬敵軍殺出來那就壞了?！?p> 歷天潤這才反映過來，忙道：“收兵！收兵！”
楊可世見起義軍根本沒到寨墻邊就退了下去，悄悄的對吳麟道：“是否應(yīng)該出寨沖殺一次?！?p> 吳麟笑道：“不急，先吃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