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亞忠果然親自到學校道歉來了,紀莫過去的時候,當事人肖巖已經(jīng)在辦公室了。
紀莫一看這廝就來氣,昨晚凌晨一點這廝居然還打電話請教一些關于老板娘的問題,原因是他突發(fā)想到了一個關于老板娘的細節(jié),自己翻來覆去的想不出結果,然后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也不管別人到底睡著了沒有?氣得紀莫快吐血了,這小子被老板娘迷得都快走火入魔了。
等到幫他分析完了,這小子倒是很快就睡著了,可自己失眠了。
關鍵是這樣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說可氣不可氣?
王嘉悅居然也在,而且正和秦亞忠談笑風生,但是對紀莫的到來卻很冷淡。
由此可見格局胸懷還真不怎么樣。
倒是秦亞忠急忙起身大聲笑道:“剛剛聊天才知道紀老師多才多藝,老秦我有眼不識泰山,教子無方,專門過來負荊請罪了?!?p> 笑聲越大,越是心虛。
上午紀莫接到方子明的電話就知道為什么教委那邊的投訴被撤銷了。正常情況下昨天就應該過來的,結果忍到現(xiàn)在。
紀莫忍不住高看了秦亞忠一眼,服軟認錯這么干脆利落,能屈能伸,難怪在江城還算有點能量。
也難怪秦亞男對這個本家遠房堂兄恨得牙癢癢。
紀莫擺了擺手,順勢走到肖巖身邊坐下道:“我沒事,主要是肖老師受了點委屈,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遠遠比不上心靈上傷害,畢竟不是隨便哪個老師能有被學生打的榮幸。
史密斯也很惱火。。。。。。”
這就有點意味深長了。
肖巖立馬給配合的表現(xiàn)出了一副意難平的表情。
老師打學生那可以叫教育,學生打老師可就是欺師滅祖了。
至少咱們儒家文化暫時還是接受不了。
秦亞忠苦笑道:“我已經(jīng)跟肖老師誠懇的道歉了,肖老師也接受了我的道歉,等秦浩那個兔崽子好了,我讓他當面給老師賠禮道歉。這件事情是我考慮的不妥,也是看到孩子那么痛苦有點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p> 這是在委婉的解釋為什么要將紀莫投訴到教委的原因?
袁校一直在旁邊笑呵呵的看著沒有發(fā)發(fā)表意見,他就是想看看王嘉悅怎么處理這個問題?之前剛看了他的心胸,此刻再看看能力。
聽說中午的時候王嘉悅當著初中部的老師們對紀莫一頓很批,紀莫也是毫不留情的反擊。
很有點看熱鬧的意思。
紀莫就這么似笑非笑的瞧著秦亞忠,看他怎么把這獨角戲唱下去。
開什么玩笑,之前你威脅我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嗎?
他的心胸雖然還算寬廣,但也得分人。
這種時候越不說話,氣氛就越尷尬,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果然秦亞忠很尷尬,干笑了半天道:“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決定對肖老師做出一些經(jīng)濟上的補償,并且對學校國內部捐贈一些必要的用品。。。。。”
袁校雙眼一亮,這是要花錢免災嗎?他不知道一向囂張跋扈的國際部家長為什么會突然對紀莫服軟?
但是明顯是被人拿住軟肋了嘛。
見紀莫始終不接話茬,校長也跟個彌勒佛似的,王嘉悅只好表態(tài),道:“補償就沒有必要了,只要把誤會說清楚了,就沒事了。”
說著,見秦亞忠還盯著紀莫,好像在等他表態(tài),頓時很是不悅,道:“要是擔心秦浩同學的大過問題,這個我可以表態(tài),只要秦浩同學不再犯類似的錯誤,并且誠懇的道歉,畢業(yè)后我們會考慮撤銷大過?!?p> 他同時還是國際部的副校長,這點話語權還是有的。
“那就太感謝王校了。”秦亞忠沖著王嘉悅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了笑,再次扭頭看向了紀莫。
大過不大過的無所謂,不就是花錢的事情嗎?關鍵是兒子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啊。
三天了,人都熬脫形了。
王嘉悅不明就里,自己都表態(tài)了,你還要怎么地?非要紀莫表態(tài)你才滿意?
難道自己堂堂一個副校長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體育老師?
這么一想,對紀莫的恨意就更濃了。他中午剛剛跟紀莫發(fā)生了言語沖突,這個時候自然不可能拉下臉來主動跟他說話了。
袁校也一直不表態(tài),他其實就是想讓王嘉悅認清楚現(xiàn)實,不要動不動的找紀莫的麻煩。
要找麻煩,那也只能自己去找才行啊。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紀莫還是不準備說話,反正尷尬的又不是自己?不知道為什么,無論是秦亞忠怎么服軟,他就是對這個人生不起半點好感?
難道是因為秦亞忠威脅過自己?不至于,他雖然不大度,但并不小氣。
還是因為秦亞男的電話?也不應該啊,秦亞男只是不喜歡這個遠房堂兄而已。
那是因為什么原因?
在場肖巖是最沒存在感的,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
他原諒沒啥用啊。
秦亞忠恨的牙癢癢,但為了兒子不得不強迫自己笑的和藹可親。
紀莫還在苦思自己反感秦亞忠的原因,莫名的腦子突然靈光一閃。
難道是因為受泓君的記憶影響?
只有這個解釋才說得通啊。
問題是泓君記憶并沒有出現(xiàn)秦亞忠這個名字???
還是說,這段記憶跟他泓君上輩子有關系,所以被屏蔽了?
紀莫不敢過分的樂觀,需要小心的求證,腦子思索著怎么套套口風,又不知道從何開始。
秦亞忠也琢磨怎么跟紀莫套近乎的時候,接待室大門突然被人大力的推開。
嚇了幾人一跳。
進來的居然是譚悅彤。
王嘉悅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氣,立馬就毫不客氣的斥責道:“干什么?慌慌張張的,沒看到有客人?不知道敲門嗎?老師的職業(yè)素養(yǎng)呢?一點素質都沒有。”
紀莫有點納悶的看著這廝,動不動就把個人素質和職業(yè)素養(yǎng)掛在嘴上,這東西你有嗎?
王悅彤哪里顧得上王嘉悅,大口的喘氣道:“不好了,袁校,我高中的一個藝考的學生爬到教學樓六樓頂部了,要跳樓!”
臥槽。
肖巖和紀莫同時嚇了一跳,乖乖這可是大事件啊!
六樓跳下來那是能要人命的!
袁校猛然站起來,顫聲道:“報警了沒?通知學生家長沒?”
王嘉悅也是很緊張:“到底怎么回事?”
他感覺自己選擇昨天上班沒看黃歷,這特么都是什么事情啊,他剛剛上班都給趕上了。
這傳出去,人家還以為自己是個掃把星呢。
肖巖道:“有人去阻止嗎?警察什么時候能來?”
譚樂彤一時不知道該回答誰才好?
這不都是廢話嗎?
紀莫已經(jīng)起身,拉著譚悅彤冷靜的道:“走,邊走邊說?!?p> 袁校一邊慌忙往外走,一邊惱火的道:“六樓上樓頂?shù)拈T以前不是一直鎖上的嗎?為什么今天沒鎖?”
這個問題自然沒人能回答他,看樣子事情結束后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