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卻不見一人,白晞明疑惑抓了抓腦塞,同時示意男子快些離去,若被人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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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離去,蕭子宜趕緊掙扎那雙手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頭也不抬,只是道:“謝了。”那人則眨巴著眼睛:“我救了你,你就這樣打發(fā)我走了?”
“有機(jī)會我自會相報,但現(xiàn)在我有急事,拖延不得。”蕭子宜抬起頭來,不禁驚呆了。面前的人,穿著一身妖艷紅衣,姿容絕美,宛若天人,一雙清秀的眸子泛著光亮,秀長的黑發(fā)直披腰間,顯得璀璨奪目??此仆耆幌穹矇m男子,倒像是云游四方的仙人。
蕭子宜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瞳孔,論容貌,他突然覺得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有些懊惱地捶了捶自己。
“你怎么了?”紅衣男抖了抖袖口,問道。蕭子宜癡看了片刻,這才醒過來:“哦,沒什么沒什么。”果叫那區(qū)叔說對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用他昔日的話說起,那就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整日的自以為是,到頭來,他自號的“天下第一美男”稱號就拱手送人了啊……他實在是心有不甘啊。
“兄弟,你這……怎么保養(yǎng)的?”蕭子宜湊上前去。紅衣男不悅地推回去了他湊上來的臉:“離我遠(yuǎn)點(diǎn)?!笔捵右瞬恍嫉剡~過去頭,不滿的嘟囔著:“小氣鬼?!?p> 紅衣男冷然一笑:“蕭蒞,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怎么還是老樣子?”
一句話驚呆了蕭子宜,不禁咋舌十分,心中忐忑,話語也變結(jié)巴了:“你你你,你怎么……”紅衣男突然邁去一大步,似笑非笑看這蕭子宜:“蕭蒞,你記性真不好啊,才幾百年過去,你便把我忘了么?”
蕭子宜嚇的差點(diǎn)沒一個踉蹌摔倒:“你……你說什么呢?我今年才十五,誰跟你認(rèn)識了?再說了,人世滄桑,百歲已是不易,你一口一個百年,你不會……精神失常吧?”
紅衣男變得激動十分,狠狠握住他的手:“蕭蒞,我等了你那么長時間,知道你凡胎轉(zhuǎn)世,特來尋你,你卻……罷了,我早該料到的,忘了我,的確,該的。”
蕭子宜茫然望著他:“你,真的沒——事?”他拉著腔疑惑看著他。紅衣男黯然神傷,嘆了一口氣才道:“該過去的總會過去,忘了也好。畢竟那段記憶,還是不要記得的好。”
望著湛藍(lán)的天空,紅衣男陷入了沉思。
五百年前,蕭子宜是仙界五大宗門之首渏鸞門掌門賀秋峰得意弟子。而自己,則是魔界萬千鬼眾之首——月無弒。蕭子宜一次下凡調(diào)查尸娘一案,與他結(jié)識好友。日久天長,被賀秋峰知曉,十分惱怒,要讓眾宗派圍剿月無弒。
那次九星崖之戰(zhàn),月無弒至今難以忘懷,被人逼到絕路,卻在關(guān)鍵時刻,蕭子宜猛然出現(xiàn),替他擋下了那一死亡之箭!
他不知道他哭了多少次,一直罵他為什么那么傻,但他還是神形俱滅,化作飛煙離去。
“月影,此生與你相伴,我無悔。不負(fù)今生會,愿再凡塵見?!笔捵右怂狼班痪?,面帶微笑永久地閉上了眼睛。
“賀秋峰,我要你們陪葬!”他撕心裂肺揮著粗壯的錘子拼盡功力朝他們叫著,朝他們殺去。賀秋峰輕輕揮袖,一股很強(qiáng)的鉆心的痛蔓延他的全身,一甩了百尺遠(yuǎn),吐出了一大灘血!
他撕狂地笑著,世間,一直在捉弄著他們,毫無人性。那些正道,可以為了利益去殺害那些不起眼的無辜之人,他們“舍小利顧大益”可以被人千古流傳,憑什么!他們也配?
他不會向他們那么看中世間大利,他只是想活的無拘無束,不想被人束縛。這有錯嗎?到頭來,眾叛親離,他的原本自以為傲魔界將士們一個個拜在“正道”腳下,為了活命,成了任人蹂躪的狗,看起來,真是可笑!
原本也想隨蕭子宜而去的月無弒,卻突然感受到心中抖抖一顫。他欣喜若狂,因為他們是同心的,這也說明,他投胎轉(zhuǎn)世,也就是說,他還活著!還有希望!
終于,他找到了,面前的他,雖然忘記了自己,但他還是他,他無悔。
“你想什么呢?”蕭子宜見他出神這么久,連忙問道?!班??”月無弒很快緩過神來,看這眼前的男子。
“你叫什么?”蕭子宜翹了翹眉。
“月,月影,字無弒。你叫我月影便好?!痹聼o弒莞爾一笑,“蕭蒞,我現(xiàn)在還可以這么稱呼你么?”
蕭子宜淡淡咳了兩聲:“呃……你還是叫我蕭子宜吧,我還是覺得蕭子宜比較適應(yīng),畢竟我那個名字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那么叫我了。”
突然,蕭子宜像想到了什么,大叫:“哎呀呀,一會就叫他給跑了,不給你聊了,我先走一步!”
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月無弒微微一笑,他也堅定了信念,五百年前,你為了我做了那么多。這一世,就換我來守護(hù)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