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五殿下要怎么幫我們?”一身著綠衣女子昂首看著他,帶著少女的羞澀,但眸中閃耀的光輝讓人難以忽視,也有少許的堅韌?!皳?jù)說五殿下與太子殿下關系向來,甚好,若五殿下可以開口的話,我想此事應該也不難?!?p> 白承澤心下一笑,盯著這個自作主張的女人,有幾分聰明,卻不懂得審時度勢。
關系甚好?那都是前話了。
白承澤薄唇輕啟,溫柔一笑白承澤也不反駁,問道:“可就算借我天大的膽子,我怎么敢和皇兄搶女人?”
眾人一愣,隨即都垂下了頭。
白承澤柔聲說:“那眾位可愿幫助本王功成名就?”
眾人盯著他深邃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有柔柔的微光,陽光撒進他的眸光,折射出異樣的光彩,近距離看的話,你可以看見他白凈的臉上被風吹起了細細的絨毛,袖口中一把短刀,被他白皙修長的手推回原位,下顎線棱角分明,線條完美。
白承澤嘴角漾起括弧,微微一笑道:“待我功成名就之時,助我之人,本王便叫大哥物歸原主,許卿一樹桃花,盛世,繁華?!?p> 他清潤的聲音緩緩而談,像是再說一件格外平常的事情。
眾人自然知道他所說的功成名就,皇子功成名就,那,不就是成皇?
眾人皆笑,沉溺在這溫柔的漩渦中,卻忘記了白承澤是許諾她們四個人的,更忘記了帝王之家,哪會有什么真情流露?那些甜言蜜語,只不過是誆騙人的牢籠罷了。
但她們就是跌進了這溫柔的謊言中,白承澤為她們編織的夢幻里。
若喬送她們出去之后,見白承澤還坐在堂內(nèi),倚著椅子,就像是睡著了一樣,若喬想著給他披件衣裳,他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白承澤正起身子說:“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嗎?”
若喬點頭道:“已經(jīng)抹去了她們的行蹤,并安排了障眼法,讓玄玉已經(jīng)給太子殿下傳去了消息?!?p> 白承澤點了點頭,瞇了瞇眼睛,回想這四個女人的身份,這四個女人,分別是城東劉家,城西賀家,鐘鉉黃家,源氏禮家。
“爺如此安排,就不怕他們背叛殿下嘛?”
“不會?!卑壮袧珊V定的用手指敲擊著桌面。
且不說她們四個人對自己的執(zhí)念扎根,再說她們背后的榮耀,家族的光榮,就算只有九分之一的把握,她們也會一試的,因為,她們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如果選擇白承茗,那就只可能成為一顆廢棋。
白承洲,你在江南收復帝心,培養(yǎng)勢力,那我就在洛陽斷你后路,抓住人心。
這盤棋,鹿死誰手,還且蓋棺定論。
白承澤看了看堂外的柳葉枝條,天朗氣清,他站起來背著手,眸色深遠。
當局者明明是戲,卻下不來臺,旁觀者心中暗笑,卻盼著登場。
江南
白承洲一襲白衣,腰間白玉副手行走在街上,煙雨朦朧顯得不真切,肩邊秀墨,似墨如云,頭上一根白色玉簪,挽著頭發(fā),衣袂飄然,臉上冷冷淡淡的表情,帶著與世俱來的疏遠。
白承洲站在橋上,看著穿著蓑衣的漁民來來往往,薄唇微抿,站了好久,白宇才匆匆忙忙撥過人群找到他。
“爺,”白宇喘著粗氣。
“怎么樣?”白承洲清冷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白承澤居于府中,沒有別處動向。”白宇道:“至于紀王那邊,從小蘇那兒打來的消息是今晚四王匯聚要商談要事?!?p> 白承洲神情不變,負手下了橋,白宇愣了片刻,趕忙追上他的腳步。
夜晚
白承洲一襲夜行衣,單手攀在屋檐上,輕輕一躍,躲進紀王府的后院,巡邏的人極多,白承洲剛剛站立,躲過一批巡邏的隊伍,片刻,又來了一批。
白承洲微不可查的撅了一下清秀的眉毛。
看來,今晚便是商議要舉兵如城了。
白承洲打暈了一個家丁,扒下他的衣服,然后一個甩手將他丟進池塘里。
白承洲換上他的衣服,低著頭走到四個人商議的房間處。
“二狗子,這么快就回來了?”說話的人站在臺階上,笑著說。
白承洲聽到這個稱呼,飛快的挑了一下眉,依舊低著頭道:“二狗子大哥他鬧肚子,今天由我替大哥值班?!卑壮兄弈罅税焉ぷ樱ぷ痈采w沙啞和粗獷。
“你是哪個?”說話的人疑惑著向他靠近道:“我怎么在府中從來沒有見過你???”
白承洲低頭見走到自己面前的這雙布鞋,“大哥沒見過我嘛?”
“看著身形,沒見過。”說話的人搖頭道:“你抬起頭來我看看?”
白承洲緩緩抬起頭來,讓他盯著自己看,他很不喜歡這種被直勾勾盯著的感覺,低沉問道:“看夠了嗎?”
說話的人憨憨的點了點頭,“看夠了,可是……”他圍著白承洲轉(zhuǎn)了一圈道:“可是我還是不認識你啊,不應該?。 ?p> 白承洲溫潤一笑,來人眼中突然精光乍現(xiàn),剛要開口,白承洲一個反手,擰斷了他的頭顱。
一聲極輕的“咔嚓”聲,里屋的人倒是已經(jīng)轟轟烈烈的談著,巡邏的人卻腳步一頓,道:“怎么回事?”
白承洲回笑,從后方扶住剛剛自己殺掉的那個人,點了一下他的穴道,陪笑道:“大哥他有心困了,剛剛打了個瞌睡,沒事沒事,這我守著,絕不會有閃失?!?p> 守衛(wèi)頭子看了他一眼,大手一揮,帶著自己的兵走了。
白承洲眼波流轉(zhuǎn),聽著里面的人的商議的對策,直到午時,會議方要散,一玄色衣角闖入了白承洲的視野。白穴,連你也狡兔死走狗烹。
白承洲下意識心亂了一拍,依舊低著頭,盡量讓他認不出自己來道:“爺,他們在里面呢。”
白穴略微點了點頭,走時還用余光回瞥了他一眼。
白承洲松下一口氣來,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轉(zhuǎn)身要走,身邊卻傳來窸窸窣窣兵隊的聲音。
白承洲心神一秉,白穴的聲音從高處傳來?!捌叩钕拢氵€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