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三年,北羅剎犯邊,蒙古叛王伯塞汗和伊可汗響應相繼叛變,朝廷兵發(fā)三路,至雍和五年前后北羅剎覆滅,五年秋,中路大軍一舉蕩平叛軍伯塞汗,至六年春賈琮持杖出使,伊可汗歸降,朝廷下旨遷伊可汗部至東北遼河一帶羈縻,至此從雍和三年起的北侵之事徹底告終。
雍和六年春,賈琮披著狼皮大氅站在北海,蘇武牧羊的北海,后世的貝加爾湖畔,感受著草原上的春風,大風吹起他墨黑的發(fā)絲,大氅在風中卷起,三年了,來這個世間三年了,自己孤獨的像是在地獄行走一般,他不知道來的路也不知道歸去的路,但眼神還是和前世一樣,擁有這戰(zhàn)士一般堅毅的雙眼,仿佛能夠看透世間一切。
身后站著的是他從伊可汗處收攏的代善親兵,其中一人名叫賈福的上前說道:“三爺,到時辰了”,賈琮點了點頭,賈琮上前走到香案前焚香,上香,跪于案前,其身后的中軍和西軍的部分將領,但兩軍主將卻是未至,賈琮只能猜測是否當年之事他們兩位也有摻合,賈琮下跪后,高臺下的眾將領也是齊齊拜倒。
賈琮在高臺之上向上天和賈代善之靈禱告道:“榮國不肖之孫賈琮,至祖父遺骨陷于他鄉(xiāng)之地,今得勝凱旋,特迎祖父遺骨回鄉(xiāng)安葬,望祖父隨孫兒回歸故里,…嗚呼尚饗”,身后將領也齊聲喊道:“恭迎大華榮國公遺骨還鄉(xiāng)”
這邊儀式結(jié)束,賈琮扶著賈代善的遺骨棺槨回營,等回營之后就有小校稟告道:“大帥有請”,賈琮吩咐賈福主持好營地將士祭奠賈代善之事后出了營帳往中軍走去
西軍主帥安西候劉澤,從入伍至今一直在西北邊軍,是個實打?qū)嵉膹牡讓榆姽倥郎蟻淼暮顮?,賈琮剛一進賬,劉澤就笑嘻嘻的迎上來說道:“賈將軍少年英豪啊,短短三年從東至西助我等這些老骨頭平定北患,將來必定前途無量啊”,賈琮抽了抽嘴角,這人莫不是因為自己從底層爬上來的,瞧不起武勛出身的,也不瞧瞧自己這三年的軍功那個不必他前幾十年的軍功重,“賈將軍贖罪啊,是在是西軍戰(zhàn)事剛剛結(jié)束要往朝廷送到公文太多,耽擱了祭拜國公爺,稍后我就去祭拜一番,怎么說國公爺都是我等的曾經(jīng)主帥”
賈琮看著這個劉澤,變臉之快無人能及,上一秒似乎還是在洞房花燭,下一秒就是如喪考妣的神情,且看他今日一口一個賈將軍的,賈琮覺得這人從底層至今天地位不簡單啊,賈琮說道:“侯爺多慮,琮不敢怪罪,侯爺自要以朝廷軍務為重,報效圣上”“是是是,走咱們這就去老公爺靈前祭拜一番”
賈琮和劉澤一路走,劉澤一路言語試探,賈琮也只好妥善應對,劉澤見賈琮對自己的示好不為所動,劉澤也不服低做下,等到了賈代善靈前,劉澤嚎啕大哭,不知道的還以為劉澤是賈代善的親子呢,賈琮在一旁看到眼角直抽抽,這家伙妥妥的奧斯卡影帝啊。
賈琮也沒有辦法只好上來勸住,劉澤也是個好演員,賈琮這么一勸,立馬收住了眼淚,劉澤有安排了一些護送回京的兵馬糧草輜重后就回去了。
等劉澤走后,賈琮就在思索這個劉澤什么意思,剛剛那番話的試探又是什么,回到中軍帳中的劉澤也是坐在那里思考,這個賈家的小娃娃不好糊弄啊,雖說這些年賈家在軍中失去了大半根基,而去大半也被王家的王子騰攫取而去,但好歹也是軍中一支,自己這么些年從底層一步步爬到今天不容易,當年也是幫著太上皇從開國一脈中槍來軍權(quán)才入了上邊貴人的眼,可如今太上皇退位,那位貴人也閑賦在家,自己若不在軍中給自己再找個靠山,將來太上皇山陵崩后,雍和帝還不知道怎么對付自己呢,幾十年前北海之戰(zhàn)的內(nèi)幕,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皇權(quán)是多么可怕,管你是王侯還是庶民,擋住皇權(quán)都得死,況且對于他來說,大丈夫豈能一日無權(quán),自己有沒有武勛出身的背景,大浪來了只能自己小身板去看抗,可是自己能抗住嗎?顯然必死無疑。
賈琮在帳中沉思良久也是只能想到:這劉澤想在太上皇去世之前提前站隊找靠山,他不同于其他將領,他是平民出身,在皇權(quán)交替之際沒有靠山的平民將軍只有我為魚肉,他為刀俎的份,賈琮只能笑笑,自己賈家估計都沒站對隊,怎可能保得住他,要不然也不會有紅樓一書中抄家落的白茫茫一片真干凈了,再說那日伊可汗帳中的秘聞,賈琮還懷疑這人有參與幾十年前北海之戰(zhàn)的陰謀之中呢,怎可將一個殺害祖父的仇人放在自己陣營之中。
賈琮伏案提筆寫道:父親大人膝下,賈琮叩上,琮自雍和三年北征,至今三年,先后助定東中兩路敵軍,于六年春出使,使西路叛王歸降,于今日起祖父遺骨入殮,自接到朝廷調(diào)令不敢懈怠,今終親迎祖父遺骨還鄉(xiāng),望父親大人將此間悲痛之事稟告老祖宗,再命家中早日備好喪葬事宜,不易太過招搖,此間之事另有隱情,待回京細說,切記不可太過鋪張招搖,吾于后日啟程,歷時三月方可入京,望父親大人安排妥當。
不肖子賈琮含淚叩拜。
賈琮寫完信,裝進信封封上火漆就命家中親兵早一日快馬加鞭前往京中報信。
京城,賈家,榮國府
賈赦接過吳興登遞上來的書信,只見信封上寫道:父親大人親啟幾字,賈赦擺擺手,吳興登退下,賈赦查看了一番火漆后,挑開火漆取出信來,仔細看了起來,等看到祖父遺骨時已經(jīng)是眼眶濕潤,等看完后坐在椅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氣后,站起身對門口說道:“去把二老爺和璉兒叫到榮禧堂,在去傳東府的薔哥兒也去”,門口小廝答道:“老爺您忘了,今日這會東府薔大爺怕是還在瓊林園參加宴會呢”,賈赦說道:“那等他回來了,讓他來見我”,說著去了榮禧堂。
榮禧堂
賈母坐在榻上,下方除了刑王兩位夫人就是家中的媳婦和小姐姑娘,當然還有寶玉,正說話間,就聽門口小角通報道:“大老爺來了”,不一會門簾挑開,賈赦進來,賈赦向上首賈母拜道:“兒子給太太請安”,堂中坐著的夫人媳婦也起身,賈母看著這個大兒子說道:“今日奇了,都這個時間了,我們娘們再坐一會也就睡了,怎么這個時候來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賈赦說道:“卻是有一件重要之事于母親說,我還請了二弟,只是東府這是不湊巧,薔哥兒去了瓊林宴沒法子來”
李紈聽了帶著眾姊妹去了內(nèi)堂,賈赦說道:“下人門都出去吧”,等下人出去后,賈赦找了把椅子剛坐下,就聽門口傳報說是:“二老爺和璉二爺來了”
此時堂內(nèi)只留有賈母,賈赦,賈政,邢夫人,王夫人,賈璉,王熙鳳。
這時賈母問道:“到底所謂何事?這般興師動眾”